第4章 報恩(2)
「陵寒,聽說你從美國回來了,是真的嗎?」冷妮心跳如小鹿,有些緊張,有些害羞,將手機放在耳邊,細聲細語說道,那話語里,透著難掩喜悅之情的雀躍。
「嗯,回來了。」那邊的陵寒,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牽挂,醇厚的音質糯著慵懶,一種男人的氣息無形傳遞。
很是養耳,讓人心動,「太好了,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我每天都在想你……」冷妮臉上暈著少女害羞時的紅潤,低著頭,甜蜜的情話說得害羞至極,小鳥依人般忸怩撒嬌,好似那個男人就在她面前一樣,面色嬌紅。
「我每天都在想你」這句甜得發膩,卻逸著幸福的話,隔著門不差不落正好飄落在洗完澡,剛好經過冷妮房間的冷溪耳里。
那種甜膩幸福的感覺一下子震住了冷溪的心,不知不覺間心裡落下小小的酸楚,冷妮又在跟她的未婚夫通電話了吧。
冷溪很早以前就聽奶奶在她耳邊念叨:冷家雖然家世一般,但冷爸爸早年幫了著名跨國集團——凌雲集團總裁陵雲天不少忙,兩人交情甚深,陵雲天生下兒子后,不甚歡喜,爽快地跟冷家定下娃娃親,於是冷妮從一出生開始就有了註定疼愛她的男朋友。
一個天生就集萬千愛你愛於一身的女孩,是冷妮的真實寫照。她從小就享受著父愛,母愛,長大了更有疼愛她的男人,將她公主般呵護在手掌心,溫暖無純潔的不在的將她圍繞。
而她冷溪呢,從小無人問津,受盡白眼和遺棄,唯一能夠陪她說說話的奶奶也在她9歲的時候離開了她,孤單一人的孤苦和寂寞,有時候真的很讓她感到漫無邊際的痛苦。
大概是羨慕冷妮,羨慕那種被愛包圍的感覺,冷溪情不自禁停下了腳步,居然側耳聽起了他們的講話。
「哦,想我?據我所知,我們有15年沒見面了,我沒記錯的話,去美國時,你才6歲,如此以來,你從6歲想我想到21歲,還真是情深意長啊。」那邊的陵寒,似乎來了興緻,稍稍坐起雍在沙發上的身子,悠然拖長的話語讓人聽不出他心中所想,但仔細琢磨那話語,似乎捎帶著諷刺。
「人家就是想你了,你也知道,人家從一出生開始,就是你的人了。」冷妮發嗲的撒起嬌來,那句看似羞澀卻不矜持的話,輕易從她嘴邊溜出來。
本來應該讓旁人覺得發酸,發膩的語調,而冷溪卻不那麼覺得,她心裡倒升起點點暖意,羨慕祝福之情由心間升起。
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這麼個人,疼愛她,包容她,這般的縱容她,讓她任性的撒嬌,任性的只想得到他的想念。
……
還說了些什麼,冷溪一時走神沒有聽清楚,只知道在門打開前,最後一道聲音里,她聽到冷妮用著她蜜一樣的聲音說,「好,你也早點睡,我們明天見……」
「溪兒,你怎麼站在這裡?」身後傳來一道清楚的話語,冷溪如夢初醒般回神,卻看到冷妮倚在門邊,正用那喜悅未散的眼神看著她。
「哦……我,我剛洗完澡……」彷彿做賊心虛,對這突如其來的來襲,冷溪顯得有些無措。
冷妮卻並不糾結這個問題,她還沉浸在自己剛才與心愛的人對話的欣喜中,她笑著走過來,攬著冷溪的肩,似乎要跟她分享自己的快樂,「溪兒,我男朋友回來了,明天約我見面呢。」她眉眼燦爛,笑得很真摯,蜜著濃郁的幸福。
「哦,這很好啊,瞧把你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冷溪坦然笑了笑,看著冷妮歡天喜地的模樣,她像平常妹妹調弄姐姐以傳遞祝福和同樣的喜悅一樣,略略壓低聲音在冷妮耳邊道,「你男朋友很愛你吧,我看你額頭上都長出蜜來了。」
冷妮果然害羞起來,「哪有,哪有,臭丫頭,你壞死了。」她象徵性跺了跺腳,隨後安靜下來,倍感遺憾嘆了一口氣,「本來想讓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可是想到你要上班,不能為了我耽誤工作吧。」
「我才不要去當你們的電燈泡呢,你還是饒了我吧。」冷溪打趣。
「討厭,你個壞丫頭,不跟你說了,出了一身汗,我再去洗個澡。」說完,冷妮雀躍的跑到房門邊,關好了自己的門,回了冷溪一個調皮的微笑,然後半蹦半走的去了浴室。
也許是冷溪太敏感,當聽到冷妮說她再去洗一個澡時,冷溪心裡下意識一涼,忍不住的驚愕頓然升起。
梅姨剛才的話猶在耳邊:不要靠近不乾不淨的東西,碰了就要洗乾淨!
冷妮也是在嫌棄自己臟?冷溪帶著傷楚的自疑起來,隨即她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為自己不夠君子的想法而自嘲。
怎麼會呢,從一個星期前,冷爸爸把她接回這個家開始,冷妮是對她最友好可親的人了,怎麼可能傷害她。
冷溪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推開門就聽見……上的手機鍥而不捨的震動個不停,她趕忙去接,因為她清楚,知道她有手機,而且會打電話給她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她的僱主。
「喂……」冷溪因為慌張,略微喘息接到。
「忙著和男人私會?這麼晚才接!」陵寒沁冷的話帶著怒氣。
「僱主找我有什麼事?」平息了氣息,直接切入主題,她不想跟他解釋什麼,也沒必要解釋,今天以後,大家都以為她是個……,不幹凈的風塵小姐。
無所謂,要怎麼認為怎麼認為去吧,反正她的世界,與過客無關,也沒必要在乎別人的看法,在冷溪眼裡,白天解救她的男人就是她的過客,等她完成了他教給她的任務,他們便各不相干。
陵寒皺眉,透著不快,「叫我主人,我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
「是,主人,請問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給他想要的稱呼,反正叫了也不會少塊肉。
聽見女人這麼聽話順從,卻平靜的稱呼,陵寒並沒有那種成就的快感,反倒隱隱有些煩躁,說不清為什麼,只感覺平川隱隱發堵,「明天中午,去見我的未婚妻,你的角色是我的獨有的女人。」冷冷交代。
「好……」冷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