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事出
在畢瑜做飯的時候。
裡面的嚴父嚴母又小聲的嘀咕上了。
嚴母道:「他爸,他爸,你看,現在……可怎麼辦啊?」
嚴父道:「什麼怎麼辦?」
嚴母道:「開子他不是在外面有……女朋友了嗎?可是現在畢瑜又來了,咱們該怎麼面對她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開子和畢瑜打小就好,而且這幾年開子在海源上學,畢瑜可沒少幫咋家開子啊!」
嚴父想了想道:「以前咋樣,現在還咋樣唄!」
嚴母道:「可是……」
嚴父道:「什麼可是但是的,我瞅著畢瑜就挺好的,知書達禮,勤快又大方,而且長得又好看,你去瞅瞅,十里八鄉,哪還能找得出這麼俊俏的閨女,再說了,她對咱家也知根知底,對你我,和對她親爹媽沒有什麼分別,要說讓小開娶什麼有錢人家的女兒,我可是情願他和畢瑜湊成一對兒。」
嚴母道:「畢瑜確實是真的不錯,還沒過門就跟咱家半個閨女似的,而且又是個大學生,現在據說還在什麼外資公司的工作,要說般配,咱兒子還真的有點配不上人家呢。」
嚴父道:「既然你也喜歡,那不就結了。人家送的這些禮物你可別動,到時候人家上門來了,咱們就把禮退給人家……」
嚴母道:「哎,他爸,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是說,畢瑜好是好,可如果開子能有更好的選擇,我們就攔著他嗎?」
嚴父被弄得有些頭疼,最後索性就道:「嗨,現在小開還沒畢業呢,工作也沒著落,結婚的事情還早著呢,你瞎操這個心幹嘛啊!再說了,現在的年輕人,你以為還像咱們以前一樣,婚姻由父母做主嗎?政府都說了,婚姻自由。誰都無權干涉!」
嚴母:「我……」
嚴父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別瞎操心了,他們年輕人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處理。不過我可得警告你啊,可別因為那姓鄭的女娃給你送了什麼東西,你就不給畢瑜好臉色看啊,現在誰是真的誰是假的都還說不準呢,萬一到時候弄個假兒媳,真兒媳倒被你趕跑了,你說咋辦?」
嚴母道:「放心,畢瑜是個好姑娘。難得她肯進咱家的門,我哪能那麼不識好歹呢!」
「……」
巧婦易為有米之炊。嚴家用的雖然都是大鍋土灶,燒的還是柴伙,但在畢瑜的伺弄下,一頓色香味美的午飯很快就出鍋了。
紅燜肉,鹹魚蒸肉餅,涼瓜炒腩肉,蒜香菜心。等四樣菜陸續擺上桌。
菜雖不多,但對這個平時只有一兩個菜的清貧之家而言,卻已經算是十分豐盛的了。
畢瑜上好了碗筷,而且給大家都盛好了飯,這才招呼眾人入座,開飯的時候,還把瘦的肉不停的往兩老碗里夾。
看著這個既賢惠又能幹的姑娘,兩老的心裡不由得再次搖擺起來。
這姑娘不好嗎?十里八鄉還能找出更好的嗎?
這樣的兒媳不要,還想要啥啊?
可如果這樣的話。那個還沒見面就茶煙酒各種補品先奉上的姓鄭女娃呢?兒子要是娶了那樣家世的姑娘,起麻也少奮鬥二三十年啊!
思來想去,兩老仍然糾結不定,一會兒覺得這個好,一會兒覺的那個也不賴。
最後的最後,兩老就和嚴小開想到一塊兒去了,要是能把兩個女娃一起迎進門,那該有多好啊!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能跟嚴小開一樣,想一下就好了,因為根本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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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已經是兩點左右了。
嚴父準備去找村長說申請建房的事情,嚴母與嚴曉芯則準備去清理那塊地的雜草,至於嚴小開,他愛幹嘛幹嘛,誰也不管他。
嚴小開則爸媽沒吩咐活給他干,這就自告奮勇的說外面那一堆柴伙,他全包了。
嚴父和嚴母笑而不語,心裡卻道:你還全包了?斧頭你都不會使呢!
確實,嚴小開雖然出身在這個貧苦之家,但因為是家裡唯一的男丁,而且打小還體弱多病,所以粗活累活臟活什麼的家人從不讓他干。
不誇張的說,嚴小開就是成長在一個貧苦家庭里的大少爺。
恰恰相反的是,前世的他雖然出身富貴,但從小就被送往崑山磨鍊,過的卻是比窮苦人家更苦的日子,除了修行學藝,農活粗活累活臟活樣樣都少不了,而劈柴這樣的活,對他而言就是小k屎!
家人都出門后,嚴小開就開始忙活起來,磨刀不誤砍柴功,所以他首先磨斧頭。
畢瑜在旁邊看著他忙活,有點好笑的問:「哎,你真的會劈柴么?」
嚴小開道:「怎麼不會?」
畢瑜道:「你在外面怎樣,我是不知道的。可要說你在家裡怎樣,我卻是一清二楚,你家裡環境雖然不好,可你從小到大幾乎都是嬌生慣養著的,上山砍柴劈柴,我可是一次都沒見過。」
嚴小開笑道:「你沒見過,並不代表我不會!」
畢瑜翹起雙手,饒有興趣的道:「那成,今兒個就讓嚴大少給我開開眼界!」
嚴小開嘿嘿的壞笑道:「要不,咱們打個賭?」
畢瑜道:「賭什麼?」
嚴小開指了指面前已經被鋸成一截一截堆成一堆的木頭道:「我這個下午,要是能把這堆柴伙劈完了,你就親我一下!」
畢瑜的臉刷地紅了下,不答反問:「你要是輸了呢?」
嚴小開道:「那我就親你一下!」
畢瑜哧的一聲笑了,「你這個無賴,贏了輸了都佔便宜,我才不要和你賭呢!」
嚴小開道:「那你說賭什麼?」
畢瑜想了想道:「你要是贏了,我可以親你一下,但你要是輸了,得上山給我家砍柴伙,我家也沒柴燒了,而且最少得砍一噸!」
嚴小開嚇一跳,「一噸?」
畢瑜點頭,笑道:「一噸聽起來很多,也沒有多少,要論一擔一百斤的話,也就二十擔,上午一擔,下午一擔的話,也就十天的功夫!」
嚴小開苦著臉道:「這代價也忒大了吧。」
畢瑜淡定又傲嬌的笑道:「那可不。姐可是名牌。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嗎?」
嚴小開:「……」
畢瑜催問道:「怎麼樣,賭不賭?」
嚴小開想了想,一咬牙道:「賭就賭,不過砍那麼多柴,光親一下肯定是不行的。」
畢瑜翹著雙手,淡笑著問:「那你想幾下!」
嚴小開道:「一擔柴一下,二十擔柴就二十下!」
畢瑜想也不想的道:「成交!」
嚴小開嘿嘿一笑,「那你可瞧好了!」
說著,他就拿起一截木頭豎到了墩上,豎穩之後。猛地掄起斧頭,對準中間就劈了下去。
「pia」的一聲響。木頭被一斧頭直破到底,從中一分為二,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畢瑜直接就瞧傻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嚴小開!
嚴小開得意的笑道:「怎麼樣?」
畢瑜喃喃的道:「你還真的會啊?以前我可從沒見過你劈柴啊!我爸說這功夫可不是誰都會的,我弟學了很久都沒學會。」
「這就是天賦唄!」嚴小開哈哈一笑,撿起其中的一半又豎起來。再次一斧頭下去,照樣分成兩半,一截木頭直分成四片,他才問道:「現在知道嚴大官人的厲害了吧?」
畢瑜還能說什麼,只能苦笑道:「看來,這回我是真的要輸了!」
嚴小開指了指自己的臉道:「那你提前來親我一下,咱們這打賭就算了!」
畢瑜翹起櫻紅的嘴,道:「想得美,這才劈了一根呢。那兒還有那麼一大堆,你剛剛說的是這個下午就劈完,你要真劈完了,我才算輸!」
嚴小開又樂了,「行,既然你想多親我幾下,那我就好好成全成全你!」
接著,嚴小開就噼噼啪啪的劈起柴來,僅僅半個小時的功夫,那一大堆柴伙就被他劈掉了三分之一。
畢瑜在將他劈開的柴伙架起來晾曬的時候,心裡也不得不承認,這回是真的要輸了,想到輸了要兌現的賭注,不免一陣陣的心跳,耳熱。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個小時,眼看著沒劈的柴伙不停的減少,很快就剩下幾根了,而嚴小開馬上就要大功告成,可以一親芳澤了。
然而,正是在這個時候,院門被推開了,嚴父一瘸一瘸的走了進來,一條腿的褲管下鮮血染紅了一塊……
「爸!爸!」看到父親這個樣子,嚴小開大嚇了一跳,也顧不上賭注不賭注了,趕緊扔了斧頭湊上前去,「爸,你怎麼了?」
嚴父咬著牙道:「沒,沒事!」
嚴小開急忙的挽起他帶血的褲腿,發現上面有兩個深深的牙印,還在絲絲的滲著鮮血,「爸,這是怎麼回事?」
嚴父道:「讓,讓村長家的狗咬了!」
嚴小開一聽就怒火騰騰而起,立即就想要找村長杜亞金一家算賬。
在另一邊扶著嚴父的畢瑜聞言則失聲道:「被狗咬了?那可不得了,得趕緊上醫院打疫苗去,要不然會得狂犬病的。」
嚴小開這才恍然醒悟,點頭道:「對,爸,咱們先上醫院,別的事,回來再說!」
嚴父擺手道:「不礙事的,不礙事的,搽點雲南白藥就行了!」
嚴小開不由分說,一把將自己的父親背到肩上,這就往外面的車子走去。
嚴父急道:「小開,小開,你幹嘛啊?」
嚴小開道:「我背你上醫院去。」
嚴父哭笑不得,「上醫院就上醫院嘛,我還能走得動,你背我幹啥呢?」
嚴小開沒說什麼,只是強硬的把父親背到車旁,在畢瑜拉開車門之後,把父親挪了上去。
在嚴父上去后,畢瑜也急忙坐了上去,看見車上有紙巾,這就連扯了十幾張,捂到他還在受傷的腿上。
嚴父瞧見她臉都嚇白了,不由道:「畢瑜,叔沒啥事,別緊張!」
畢瑜道:「出了這麼多血啊,怎麼還沒事。」
嚴小開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往前駛去的時候,這才問道:「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父這才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