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三天四夜!
章節名:第四十九章三天四夜!
肖東逸一臉的戾氣,像極了那剛剛從死人堆裡頭爬出來的一般,整個人的眼神都是十分的冷厲嗜血!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主子,我們的人的確是一直在暗中跟著南宮夜的隊伍,可是半路上,不知何故,一夜醒來,便只餘下了屬下一人。最新書籍更新-無彈窗其它兄弟,均是氣絕。」
「可能看出是什麼人的手法?」
「回主子,從那些傷口上及死法上來看,應當是老手所為,而且,手法凌厲,招招致命,很明顯就是為了儘速解決,不想耽擱功夫。」
肖東逸的手緊緊地攥著,那青白相間的骨節兒,幾乎就是要爆裂開來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是屬下沒用。屬下留著一條命,便只是想要回來給主子送消息,如今消息送到,屬下情願一死以謝罪!」底下跪著的黑衣男子說著,便是自腰間抽出匕首,預備刺向自己的胸腔。
「夠了!」肖東逸的掌風揮出,直接就將那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打掉,「留著你的這條命,本宮要你將功折罪。」
「是,主子。」黑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壯著膽子問道,「那,屬下是否再帶人前往蜀地?」
「蜀地?哼!不必了!」肖東逸冷笑一聲,「南宮夜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真的去了蜀地?不過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傳下話去,嚴命各地的關卡及我們的暗哨,盯緊了各處的可疑之人。傾城與我一起來了紫夜,南宮夜,定然也是為了尋她而來。」
「那若是發現了南宮夜的行蹤,是否仍然只是在暗中盯著?」
「不必!只要是發現了他的行蹤,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直接將其擊殺。記住,最好是死的!實在無法,若能重傷他,本宮也是重重有賞。」
「是,主子。屬下明白!屬下即刻去安排。」
肖東逸的臉色微青,屋內的燭火搖曳,紅紅的燭光,將他的泛著青白的臉色,更是襯得有了幾分的陰冷。片刻后,緊攥的拳,一點一點地鬆開,唇角則是泛起了一彎極其好看的弧度。
「南宮夜,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既然是來了紫夜,若是不能將你好好招待一番,豈不是有失了我這個主人的身分!呵呵!想不到你會為了傾城,而來紫夜冒險。你能來,本宮很高興,至少,這說明了傾城沒有去找你。你過的不痛快,本宮的心裡,才會多少舒坦一些!」
肖東逸再次冷哼一聲,正待要去寢室,便聽到了小廝來報,說是宮裡頭突然有了急詔。
肖東逸的身形微頓,這等時候,父皇有什麼急事?難不成,又是有關位穆貴妃的事?
想到此,肖東逸的眉心緊了緊,在他的心裡頭,雖然是父皇狠心將自己置於了千雪國的皇室,可是對於他卻是只有敬畏,並無怨恨!只是,父皇唯一的弱點,便是那位穆貴妃!
想想這些年,父皇為了討那位穆貴妃的歡心,到底是做了多少的荒唐事?雖不至於是酒池肉林、奢華無度,可也算得上是寵的沒邊兒了!不過,對自己來說父皇寵不寵她,似乎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肖東逸讓人去備了車,自己則是回了院子去換衣服了。
一路上,肖東逸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位穆貴妃的身上。對於穆貴妃,他不能說是一點兒也不好奇。畢竟,這整個紫夜,整個京城,甚至是整個皇宮,見過她的真容的人,都是為數不多!
就連自己,也是未曾看得真切。離的最近的那一次,似乎還是隔了蓮花池,勉強看到了她的一個背影。說實話,他沒有什麼反應。許是因為只看到了一個背影,所以,對於穆貴妃是清貴,還是妖艷,他也是無從說起的。
只是因了父皇對她的態度,所以,肖東逸對這位穆貴妃的態度也是極為複雜的。
因為有了這位穆貴妃的出現,宮裡頭十幾年來,再未出過一位皇子,也因此,這上位的機會,自然就大了一些。而同時,因為這位穆貴妃的出現,宣告了宮內其它女人的集體失寵,所以,對於他這位一生下來,母妃便難產而亡的九皇子來說,倒也是有利了不少。
至少,在他看來,其它的幾位有母妃撐腰的皇子,跟他這個自幼喪母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甚至是皇后所出的三皇子,在父皇的眼裡,也不過就是他的一個兒子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在宮裡上下,可是一直都被人傳為了笑話的!當然,這個笑話,也只是人們私底議論一二而已。
皇后的母族勢力強大,雖不及定王,可是也不會差了太多。最重要的是,三皇子,佔了一個正經嫡出的身分,這可是其它皇子所不及的!皇上雖然是不在意,可是不代表底下的臣民們,便不在意了!
肖東逸一路想的最多的,便是自己這一次是徹底地回歸了紫夜,不知道,在那位穆貴妃面前,自己是否能說得上話?自己的母妃已逝,若是穆貴妃有意過繼一名皇子到名下,那麼,父皇定然是立馬就應允的。如此,將來穆貴妃也便有了保障,即便是皇上仙去,那穆貴妃,也會因了母憑子貴,被尊為太后。如此,沒了皇上護著,她的後半生,亦是無憂了!
肖東逸眯著眼睛,一手扶著下巴,黑色如絲綢般閃亮的長發,如流水一般靜靜在他身上流淌,深色的眸子就如同陰雨天那灰暗的天空,霧蒙蒙的,且又烏壓壓的,讓人極不舒服。似乎是感覺到了壓力,可又覺得好似一縷清煙,朦朧似幻。此時若是傾城在這裡看到這樣的肖東逸,定然就是會大吃一驚了!
在千雪之時,肖東逸所假冒的南宮逸,亦是一國皇子,可是那個南宮逸,是溫文爾雅的,是氣質高貴的。可是現在的這個肖東逸,給人的感覺卻是冷淡而高貴。
他自回到了梁城后,無論是在朝堂上還是在他的府邸里,都是表現得與以往大不相同,特別是當他看到了有人著水藍色的衣裳時,那若即若離的眼神,悠遠而無際,望不到底。那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他所看到的一切,可是那瞳孔的影像,卻彷彿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當然,這一切,傾城都不知道,她即便是偶爾能感覺肖東逸因心情的好壞、煩悶,而帶來自己心緒上的影響,可是也不代表,她就能感知到了肖東逸的一切!
意外地是,肖東燁竟然是在皇宮門口,看到了定王府的馬車,肖東燁的眼神微閃,「定王叔也進宮了?」
「回九殿下,定王爺比您早到了一會兒,這會兒,怕是也剛到御書房。」
「嗯。」肖東逸點點頭,「只定王叔一人?」
「回九殿下,只定王爺一人。」
肖東逸不再多問,大步流星地往御書房的方向去了。
這是肖東逸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皇對著定王大發雷霆!甚至是眼看著父皇將那龍案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還拿了一本兒密折,砸向了定王!
「父皇,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您先別著急,身子要緊。」
皇上龍目圓瞪,沖著定王便是冷冷一哼,「你自己看著辦!屍體我讓人送回你們定王府了,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絕對不能讓阿燁再繼續查下去了。否則,朕不能保證會對他做些什麼。」
「是,臣弟遵旨。多謝皇兄這次寬恕了他,這件事,也怪臣弟一時失察,回府後,定會對他嚴加管教的。」
皇上看到了定王微白的臉色,這才重重地舒出一口氣,對於這個弟弟,他還是十分的滿意的,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自然是不比其它人。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放心地將軍中大權,一多半兒地交到了他的手上。
肖東逸看皇上的火氣消了一些,這才上前一步道,「父皇,不知您急詔兒臣來,有何要事?」
皇上身子往後一仰,靠在了那椅背上,面色疲憊,「朕這些日子身體不適,明日早朝,朕會傳旨,由你暫代國事,行監國之職。你是朕的兒子,跟其它的皇子一樣,都是朕的兒子。平日里怎麼明爭暗鬥,朕不管,只是有一樣兒,不得做得太過!若是傷及了他們的性命,便不是朕所能容忍的了,明白嗎?」
皇上每說一個字,肖東逸便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血液沸騰了一些!直到聽完了皇上的話,肖東逸這才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試著將手中的大權都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嗎?
監國,對於肖東逸來說,自然是並不陌生!當然,他知道父皇之所以會看中他,還是因為自己早在多年前,便在他的面前展露了自己非凡的才幹!至少,自己隱忍的本事,非其它兄弟所能及!
肖東逸看了一旁的定王一眼,見他沖著自己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肖東逸頓時便像是感覺到了自己渾身的血液在逆流一般,雙手微微顫抖著,若非是因為衣袖的寬大,怕是定會讓他二人看出他的激動來。
「阿逸,你是我最得意的一個兒子。可惜了,你的這些親兄弟中,沒有一個是能真正幫得上你的!倒是朕的侄兒阿燁,是個不錯的孩子,有他在,或許將來能對你多有幫扶。另外,兵部那裡,你自己也該好好整治一番了。上一次你離開梁城有近半年的時間,兵部,可是有些鬆懈了。」
聽懂了父皇話中的意思,肖東逸點點頭,「是,兒臣明白。兒臣明日便開始著手於清理兵部的事宜。不知父皇以為,這兵部侍郎,以及京都三大兵營的統領人選,可需要變更?」
「你自己看著辦。最近你的處事手法有些重,不過,倒也正合朕意。以前,是因為顧著在這兒的是個替身,所以,朕必須時刻注意著,如今,你既然回來了,該處置的,就都處置了吧。」
「是,父皇。」肖東逸明白了父皇的心思,心裡頭自然也就有了一番計較。
「阿逸,旁的,朕不會幹涉你,只有一樣兒,穆家的人,你一個也不許動,明白了么?」
穆家?不就是穆貴妃的娘家?肖東逸連忙應是,心裡頭,卻是難免對這個穆家,又多了幾分的好奇。
肖東逸與定王一道出了御書房,二人都未乘軟轎,而是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話。
「王叔,這位穆貴妃到底是何方神聖?剛剛不過是那穆貴妃宮裡的人來傳句話,父皇竟然就像是失了魂一樣。不就是晚膳沒有用嗎?許是沒有胃口罷了,何需如此緊張?」
「你不懂。對於皇上而言,我這個王弟不重要,你這個親生兒子,也不重要。只有那個穆貴妃,才是最最重要的!皇兄這一生,殺人無數。你可知道當年他為了登上這個皇位,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由此,便可知皇兄並非是一個心軟遲疑之人。可唯獨對上了穆貴妃。」
說到最後,定王似有遺憾,輕搖了搖頭,片刻后才道,「當年,若非是因為皇位的羈絆,皇兄與穆貴妃之間,也許就不會弄成了這樣。」
「這樣?」肖東逸聽著這話有些奇怪,難不成,父皇如此寵幸於穆貴妃,還與先皇有關?
「當年你父皇與穆貴妃兩情相悅,只是可惜了。」定王搖搖頭,當年之事,似乎是無意再提,「如今,你父皇失而復得,好不容易才將穆貴妃尋回,自然是百般地珍惜,不肯再鬆手。」
肖東逸聽著迷糊,可是看定王的神色,似乎是也不願再提及當年之事,便也只好作罷,另起了話頭。
「王叔,阿燁到底怎麼了?怎麼竟是將父皇給氣成了這樣?」
「也沒什麼,左不過是這個小子不聽話,沒有按你父皇的吩咐去辦事罷了。是他活該!也是我進了宮,要是喚成皇上宣他進宮,估計依他的性子,能與皇上起了爭執。」
肖東逸一笑,「阿燁的性子向來如此。而且,若非是他認為自己的確是一點兒錯沒有,也斷不會胡來的。否則,父皇怎會願意重用他?」
「阿逸,你的性子與你父皇,倒是有著八九分的相似。當年你父皇為了穆貴妃,亦是險些就掀起了一起戰爭。如今,你。」定王的眉心一緊,似是有什麼話要說,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了。
肖東逸則是因為定王的這句話,一時不確定,他是否知道了自己身上有著同心蠱的事。
「皇叔今日說話好生奇怪,不過,侄兒會謹記的。」
定王以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見其面色平靜,則是苦笑一聲,「這世上,能殺人的刀不是最冷的,能致命的毒,不是最狠的。這世上,最毒的,是情之一字呀!」
說完,也不理會肖東逸便長袖一甩,直接就大步快走了,將肖東逸甩在了身後,腳步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肖東逸也無心追趕,反正話說的也算是差不多了。至於他究竟是想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肖東逸知道,定王與父皇,應該是都知道了自己對於洛傾城一事了。只是,到底知道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肖東逸因為定王的這番話,反倒是放緩了腳步,很明顯,定王這是有意敲打自己,或者是提醒自己。難不成,父皇對於自己與洛傾城一事,是極力反對的?
復而想到了千雪國的良妃,那個以他母妃的名義,照顧了他十幾年的女人。
其實,肖東逸隱約已猜出了是什麼人殺了她,只是他自己不願意去面對罷了。而對於洛傾城,他則是實在想不出父皇有什麼要拒絕她的理由。是因為她是千雪國人?這並不難,只要是自己動一番手腳,她自然是很容易就會成為紫夜人。而且,還會再給她一個高貴的出身。
可現在的問題是,對於父皇對洛傾城的態度,他有些不確定。不僅僅如此,甚至是現在,連傾城在哪兒,他都是毫無頭緒。怎麼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自己的身邊呢?
肖東逸知道,傾城絕對不是一個心軟之輩,尤其是對她自己,更是能狠得下心來!他深信,她說的出,必然就會做得到!而最壞的結果,便是她無力解蠱,最終鬱郁而亡。
也正是因此,這段時候肖東逸都將自己弄的極為忙碌,忙碌到了幾乎是一沾枕頭,就會呼呼睡!
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再一醒過來的時候,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找到了洛傾城的屍體!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一直以來就是一個活的洛傾城,一個能在他的面前歡聲笑語的洛傾城!
可是蠱已下了,此蠱卻是絕跡於百年前,原本就是無解之蠱,如今,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肖東逸是深有體會了!
千算萬算,卻是算漏了傾城的心性!
她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寧願是折了性命,也不願意委屈了自己,這樣的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會甘心因為同心蠱的緣故,而將自己困守於一方小小的天地?
原本的打算,就是用自己的心意,以及自己的母蠱去慢慢地影響她,可是沒想到,到底她還是知道了!
對於這一點,肖東逸一直都是頗為奇怪的,她到底是如何猜到了自己身上的同心蠱的?肖東逸自認將這個消息隱瞞得極好,天下間知道了他二人身上有此蠱的,絕對不會超過四個人,而另外的兩人,他很有自信他們不會背叛他!可是現在?他是真的有些糊塗了!
難道,就只是因為傾城的聰慧,自己猜到的?是因為她自己的敏感,早早地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從而才會猜疑到了這同心蠱的身上?
難道說,是當初他太急於催動母蠱,所以,才會讓傾城發現了端倪?
肖東逸不太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不過有一點,他能肯定的是,目前為止,傾城並未找出解蠱之法。
千雪那邊的無崖公子似乎是也在一夜之間,突然就失去了蹤跡,不難想像,當是傾城將其召到了一處,想要尋找出解蠱之法。只是可惜了,無崖的醫術再厲害,於這同心蠱之上,亦是毫無主意!
肖東逸的唇角微微一勾,當初自己從額爾敦的身上套出這個秘密的時候,順帶著知道了,原來,此蠱,早已是絕跡百年!而苗疆王室雖然是知道這同心蠱的秘密,亦是百年來,只額爾敦一人用過,而且,效果還是出奇的好,那名被他施蠱的女子,對他可謂是死心榻地!
不然的話,當初肖東逸也不會想到了用這個,來為自己收服傾城的心。
只是現在,肖東逸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若是自己不用此蠱,至少,自己還能再見到傾城,可是現在?他突然就不確定了!自己當初的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夜深風涼,沒有人能回答他心頭的疑惑,沒有人能解開他心頭的苦悶,一切,似乎是像極了宿命,明明就是應該由肖東逸來主導的一切,竟然是完全調轉了方向,不知什麼時候,這一切的主導權,竟然是全都回到了洛傾城的手上!
小院兒里,待傾城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她嚶嚀一聲,翻了個身,便覺得自己的渾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樣,不由得輕呼出聲,再睜眼,有些朦朧的目光中,似乎是瞥見了一抹人影,正在注視著她。
夜墨姿態優雅的倚坐在不遠處的軟榻上,金色的陽光傾瀉在他的墨色長發上,隱隱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光暈,要不是他的臉色冰冷,再加上眼神也有些陰鷙,僅憑著這猛一眼的印象,若是忽略了他身上的寒意,那簡直就如同天上的神祗。
傾城看著他,雖然是冰冷,雖然是陰鷙,可是至少有他在!
傾城從來未曾想過她的夜墨,竟然是這般的迷人好看,怎麼也看不夠。即便是此刻明明就是冷冰冰的夜墨,也讓她感覺到了極大的滿足滿和安全感!
原本夜墨是察覺到了她快醒,所以,才故意地將身上原本的柔和氣息盡數收斂,刻意地表現出冰冷氣惱,可是不成想,他的丫頭,竟然就是這樣側躺在了床上,眸帶迷濛地看著他,唇角還揚著一彎笑,怎麼看怎麼像極了那惑人的小妖精!
傾城的眼底漸漸地由朦朧,變得輕柔透亮,如煙似水。那臉上的愈濃的笑,宛若是暈染開的華美月色氤氳在他深色的眼眸中,漂浮蕩漾。
這樣的傾城,比起任何時候都更具有了強大的誘惑力!夜墨只是在這兒看著,便不由得緊了眉,看呆了。
傾城只是覺得一個恍惚,夜墨便已是近在了眼前,看著他那張觸手可及的臉,傾城的眼底,濃濃的全是滿足,歡愉!
「阿墨。」
許是因了昨晚的呻吟低轉,今日的嗓音,略有些啞,再襯上了她這微紅的臉色,如煙水般的眼神,更是有些柔媚妖艷,讓人難以自持。
而事實上,夜墨也並未打算自持,直接就覆到了她的身上。
直到此時,傾城才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有多麼的愚蠢,連連求饒道,「別了!阿墨,不行的!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會死人的!」
「不會!最多也不過就是落下個縱慾過度的名頭,死不了的!再說了,昨晚上,我可是又為你敷了葯,還為你推拿了一番,怎麼可能會出事?」
最後的一個字,還有些吐露地不太清楚,直接就淹沒在了傾城的求饒聲中!
當然,到了後來,求饒聲,便是再度轉換為了略有些嘶啞的低吟聲,好不羞人!
而傾城則是在半醒半暈之間恍惚著,腹誹著,自己累成了這樣,竟然是還被他推拿過的嗎?為什麼自己感覺不出來?若是他未曾為自己推拿過,那自己豈不是得真的散了架?
迷迷糊糊中,便覺得胸前有些吃痛,眼睛睜開,略帶了幾分暖色的眸子便映入了夜墨的眼帘。
「專心些!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傾城頓時就窘了!
這廝要不要這麼霸道?自己有走神嗎?有嗎?沒有吧!
最終,正如夜墨所言,傾城果然是三天未曾離開過屋子,不是在裡間兒的床上睡著,就是被她抱到了西間兒去沐浴,再不然就是在正屋裡被他抱著用膳。總之一句話,這日子過得,那可真是水深火熱了!
三天後,傾城總算是恢復了一些體力,這個時候的傾城,早沒了先前對夜墨的那抹濃重的企盼和思念了,這會兒一瞧見他一臉饜足的表情,就恨不能直接將他給踢回到千雪國去!
不帶這麼折磨人的!
一回想這三天過的日子,傾城就恨不能直接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得了!哪有這樣羞人的?竟然是三天三夜未曾出過屋子,這還不算!就是白天,這廝也未曾放過自己,生怕自己有了一點兒體力,就會跑了似的!真是小心眼兒的緊!
等傾城終於從屋子裡出來后,外頭守著的青蘭和青鳥的表情一松,不難看出,的確是鬆了一口氣。而她們的這個表情,看在了傾城的眼裡,更加覺得自己是沒臉見人了!
極為不滿地瞪了身旁男子一眼,兇巴巴道,「你個死冰山!這次你滿意了?我都快成了她們眼裡的笑話了?以後我這主子,還能有點兒威嚴嗎?」
夜墨的嘴角一彎,「怎麼會?連我都聽你的,何況是她們?若是敢有異心,直接打殺了,我再給你另配就是。」
傾城的眉梢一抽,這廝,這等話竟然是說的這般地理真氣壯,理所當然?果然就是天生的閻王爺的料兒!
夜墨的聲音並未刻意壓低,自然而然地,他的話,也被青蘭和青鳥二人聽了個真切,當即便對天翻了個白眼兒!知道他們夫妻恩愛,也不用拿她們兩個做箋子吧?
「小姐,又是午時了,您已經是三天四夜未曾出來了,要不要在亭子里用午膳?」還是青鳥的嘴快,照顧小姐的時候,還不忘了,小小的報復一下!
果然,青鳥的話音一落,夜墨的腰間便是一陣吃痛,不過,也只是擰了下眉,並沒有其它的表情變化,倒是偏了頭,在傾城的耳邊低聲道,「丫頭,要不要這麼用力?看來,你還不是太累,要不?我們現在回去繼續?」
溫熱的氣息,直接噴洒在了頃城的耳際,讓她忍不住就瑟縮了一下,感覺酥酥麻麻的,讓她很難不去往那些有些曖昧的畫面上去想。
看到傾城的臉上再度浮上了一層緋色,夜墨的心裡又有些痒痒了,只是礙於現在在外面,而且,傾城也的確是被自己給折騰地不輕了,所以,心思立馬急轉,眼睛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她的臉上,轉到了一旁的花卉上,不讓自己再次失控。
兩人在亭子里坐定,便見青蘭一拍手,陸續有人端了托盤過來,葷素搭配,總共是六菜一湯,菜不多,卻是道道精緻,賣相極好!只一看,便覺得這味道定然是不錯的!
「丫頭,這地方倒是不錯,我竟不知你的勢力,在紫夜竟然是也不可小覷。說吧,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聽著夜墨表面平靜打趣,可是暗裡卻是吃味兒的話,傾城一時倒是被噎住了。
還有多少事瞞著你?不多!目前來說,也就唯有一件了,可就是這一件,已是讓傾城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實話實說了。
「阿墨,等吃完飯,我們再一起好好聊聊吧。我是錦繡公子的這件事,你不是已經知道了?至於紫夜,我倒是真沒有多大的勢力,大部分都是為了探聽消息,賺些銀子。」
夜墨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再喝點兒湯,好好補補。」
明明就是十分貼心的話,可是聽在了傾城的耳中,卻是有些浮想聯翩了,耳根竟然是紅了!
兩人的這餐午膳,用的時間可謂是最長的了!
傾城一直盼著他能來,可是一旦他來了,有些話,她又有些說不出口了。該怎麼說?說自己上次去北地時,著了肖東逸的道,被他給下了同心蠱?
只是想想,傾城就會心底發寒!
反正他也是來了紫夜了,那眼前首要的便是如何報了當初的仇,將定王便是不死,也得讓他扒層皮!
暗中行刺定王的事兒,傾城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若是計成,也便罷了,若是不成,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再者說了,相比於殺了定王來說,傾城更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曾經,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位定王是不是對自己的母親動心了,所以才會在千雪國布下了重重陷阱,可是很顯然,定王妃並不是李如意!同時,她也有注意到,定王夫婦的關係,還是十分的和睦的!
先前的一些設定,便不得不推翻了,再做重新的考量。
傾城沒有急著將同心蠱的事兒說出來,倒是將她與定王之間的仇怨細說了一遍。
「先前我一直以為良妃是與定王一夥的,可是現在看來,她的確是後來才與定王選擇了合作。阿墨,你說這件事情,咱們要從何處下手?」
夜墨挑眉看她,直把傾城看得有些心虛了,低了眉眼,不敢再瞧他。
「你不是都找到了突破口嗎?你倒是聰明,選擇了定王妃這樣的一個在外人看來,不怎麼乍眼兒的人做突破口。現在如何了?你別告訴我,你還沒有去過定王府。」
「我的確是沒有去過。才剛剛將定王府的地形弄清楚了,還沒來得及去呢,你就來了。」
「這麼說,我若是那晚不來,你便要夜探定王府了?」
聽著這聲音怎麼就覺得有些陰惻惻地呢?傾城下意識地就縮了下脖子,直覺自己只要是說個是,那自己怕是就又要被他給圈禁起來了。
傾城勉強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做一了下吞咽的動作,甚至於自己都能聽到喉部響動的聲音!
而夜墨卻是並未打算就此放過她,挑了眉,聲音微揚,「嗯?」
雖然是只有一個字,可是所散出來的壓力,卻是讓傾城覺得無與倫比的!低了低頭,盡量不讓夜墨看到自己的表情。
其實也不用傾城回答什麼,只是她的這些反應,在夜墨看來,就已經是不打自招了!
「行了,說說吧,你想如何對付定王?需要我做什麼?」
「這個倒是不急。主要是當年的一些事,我想弄個清楚明白。不過,定王那人,我曾與他有過半面之緣。他的氣場太過強大了。而且,從他的身形步法上來看,我不是他的對手。」
傾城的眼神一暗,臉色微凜,「而且,我總覺得他的氣場有些熟悉,像極了一個人。」
「何人?」夜墨仔細看她,少頃,才有些意外道,「你的意思是說,像極了當年傷你之人?」
傾城點點頭,「當年那一掌,幾乎是要了我的半條命。也害我失了記憶,我雖然身手不及你,可是自認這天下能將我傷至如此地步,而且還是在所用招數不多的情況下就傷了我,這種人,可是委實不多的。」
夜墨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神也不由得就冷戾了起來,敢傷他夜墨的女人,定王又如何?便是紫夜皇,照樣不會放過他!
「丫頭,不急。我來了,棘手的事情,便交由我來解決。」
傾城沒有反對,「今晚,我們去好好兒地賞一下夜景,如何?」
夜墨點點頭,眸色微微透著些邪氣,「也罷,今晚就暫且放過你。聽你一次,去賞夜景。」
定王府的守衛,在整個紫夜來說,可以說是除了皇宮之外,就數這裡的森嚴了!
定王府裡外總共有三千的精兵侍衛,這還不算,再加上了定王這些年極力栽培出來的暗衛,這定王府,可是比千雪的太子府不相上下!
想當然的,能潛入定王府的人,定然必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傾城與夜墨一前一後潛入了定王府,悄悄地接近書房。
「阿墨,我們不能離他們太近了。定王的身手非凡,我們就在這院牆上稍等,我試試看能否窺探到他的心思。」
「這裡,怕是還有十幾丈,會不會太遠了?」夜墨擔心這會傷及到傾城的身體,多少還是有些不太願意的。
「無妨。我說過,這是天分,不會傷及我的本元。」傾城話落,便再不說話,眼睛則是直直地看向了那亮著燈的書房。
夜墨知她已是開始全神貫注地窺探裡頭的情形,遂小心地戒備了起來,大手攬著她的腰,以防有人發現,及時抱著她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夜墨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快要僵硬得動不了了,傾城終於是有了反應。
「如何?」
傾城的眸光微暗,一抹陰狠自她的眸中閃過,「我倒是沒有想到,今日的收穫會是這般地多!」
夜墨挑眉,傾城則是狡黠地一笑,「走吧,咱們再去一趟穆將軍的府上,那裡的守衛,可是比這裡要鬆懈一些。」
待出了定王府,傾城才笑出聲來,「你猜我今日發現了何人在定王府的書房內?」
夜墨冷眼瞧她,真以為自己也跟她一樣,有著這般厲害的天賦不成?
感謝wyh6066送上的888打賞,10花10鑽。感謝美人們送上的票票!謝謝大家了!夜墨來了,接下來,你們說是要解蠱呢,還是要先算計定王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