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無崖來了!

第五十三章 無崖來了!

章節名:第五十三章無崖來了!

「怎麼?生氣了?因為我知道了你壓在了心底多年的秘密?還是說,你在擔心你的寶貝兒子,會瞬間將你這個威武尊貴的父王給看扁了?」傾城頗為壞心道。

「住嘴!」定王大怒!他的確是惱了,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洛傾城竟然是還能將這些話,如此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嘖嘖!定王爺惱羞成怒了呢!」傾城無視他的怒火,繼續火上燒油道,「這算什麼?不就是你喜歡的人,是當今的紫夜國皇后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很正常!畢竟,聽說紫夜國的皇后在出嫁之前,可是溫婉有禮,才貌雙全呢!只是不知道,這當了差不多二十年的皇后,是不是這性子,也變了不少呢?」

「洛傾城!」這一回,幾人都是很確定,寶王是咬著牙在叫著傾城的名字的!

傾城挑挑眉,再伸手撥弄了一下耳朵,似乎是有些不太舒服道,「王爺不用叫的這麼用力,我聽得到的!」

定王的胸口起伏不定,想他戎馬半生,想不到,今日竟是會被一個女子給氣的險些就失了理智!

剛剛若非是自己強行壓下了怒火,一旦向著洛傾城出手,那麼他可以肯定,現在第一個血濺當場的,定然就是他的兒子,肖東燁!

「定王,你設計暗殺了我那麼多次,我只是算計你一次,不為過吧?」傾城仍然是不知死活地挑撥著,似乎是看到了定王被自己給氣得分不清東西南北,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你想如何?」

「簡單!我只想知道,當初皇後派人對付我母親,可是你在暗中下的令?」

定王的眉心一緊,眸底略閃過了些許的避諱之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定王爺,你似乎是還沒有弄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哦!」傾城十分好心地提醒道,「你不會以為你今日能將肖東燁帶走,就萬事大吉了吧?」

定王一聽,眼皮突突地接連跳了好幾下,「你給燁兒下了毒?」

傾城這回是真的笑出聲了,「不要冤枉我哦!下毒的人,可不是我!吶,是他!所以說,千萬不要試著再挑戰我的底限哦!」

片刻的安靜!詭異到了極點的安靜!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不知過了多久,最後還是定王先熬不住了!畢竟,現在自己的兒子可是在人家的手上的。若是尋常人,他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裡,可是現在,自己面前的三人,無一例外地,皆為高手!便是守在了肖東燁身邊的那個身手最差,恐怕,也不是自己能在短時間內能取得了性命的。

「我剛剛已經說了。你為何要讓皇後來暗害我的母親?」洛傾城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換上的,已是些許的冰寒!

「沒有為什麼!自然是為了我紫夜國的大計!誰讓你母親是李如意,是洛府的主母?她礙了我們的路,自然就是要想法子將她除去!而且,便是沒有我的插手,你以為那個鳳皇后就會放過她了?」

傾城的眼神微凜,很顯然,他現在是心口不一。嘴上說的是一回事兒,而心裡頭的真實想法,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定王,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我母親不過就是一名女子,如何就阻了你們的路?這分明就是你胡亂說的!你若是再不肯實話實說,我還真就不介意直接在你兒子的身上劃上兩刀了!」

「洛傾城!你敢?」

傾城一聽,倒是有些樂了!直接就揚眉看他,「我有何不敢?我為何不敢?定王,你不會以為我跟其它的閨閣女子一樣,見血就暈,傷人就怕吧?我洛傾城可不是什麼好人!逼急了我,便是屠你滿門的事,說不定我都能做得出來!」

如此狠辣無情的話,可是偏偏被洛傾城笑得一臉陽光地說出來,怎麼看,怎麼就覺得有幾分的詭異!

「哼!你倒是敢說大話,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數到三,如果你還是不肯實話實說的話,那麼好,我不介意親自動手,砍下肖東燁的一根手指做懲罰!」傾城說著,便再向著肖東燁靠近了一步。

「定王,你該知道,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如果不是你當初三番四次地暗殺於我,又怎麼可能會有今天?如果不是你暗中與鳳氏勾結,我母親又怎麼會死?我現在莫說是剁下了肖東燁的一根手指了,便是我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也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定王的神色微變,而肖東燁則是眼神略有些複雜地看向了洛傾城。對於她剛才的話,他是絲毫也不曾懷疑的!她說的對,便是取了自己的性命,她也定然是會下得了手的!畢竟,他們之間,可以說是毫無什麼情義可言的!

「一!」傾城不再看定王,而是眼神極為陰鷙地看向了肖東燁,偏偏那臉上,又再度揚起了笑!

定王的頭猛然一抬,垂於身側的雙手,則是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大有將這裡整個兒都夷為平地的架勢!

「二!」傾城的聲音乾脆利落,絲毫不以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一件多麼卑鄙,多麼殘忍的事!在她看來,以這種非常手段來逼迫定王說出當年的真相,也是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定王此人身上能找到的弱點,目前來看,也就是這麼多了!

傾城自夜白的手中接過了一把做工精細,刀鋒凌厲的匕首,伸手摸了一下那鋒,然後慢慢地蹲下了身子,笑得像是一朵惑人心神的彼岸花一樣,讓肖東燁的眼神里,突然就多了一抹驚艷!

看著此刻如此冷酷,卻又如此美到了不可思議的傾城,肖東燁在那麼一剎那間,竟然是覺得自己便是死在了她的手裡頭,也值了!

傾城抬眸看著肖東燁,朱唇微微啟開,正要再吐出最後的那個數字,定王已然是忍不住了!

「慢著!」

傾城此時是背對著定王的,她沖著肖東燁再度宛若是夏花一般,明媚一笑,勾唇道,「怎麼?定王爺想明白了?」

「當年,的確是我要讓鳳氏去殺李如意的。」

傾城的臉色一冷,「為何?」

「我只恨她當年一走了之!明明已是與人私下訂了婚事,而且還互換了訂情信物,卻是轉眼,就嫁給了京城的洛永和為妻!似她這等水性揚花,言而無信之人,難道不該殺嗎?」

傾城聽他辱及自己的母親,卻是未惱,而是專心地窺探著他心底的一點一滴。

「定王爺,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沒有騙你!」定王似乎是害怕她會一時情急,直接就傷了肖東燁,所以,連忙辯解道。

「不!你的確是沒有騙我。可是你卻是隱瞞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定王,看來,你果然是寧願讓自己的兒子嘗嘗斷指之痛,也不願意將當年的真相說出來了?」

「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定王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就是咬死了這一重了!

傾城眉心微擰,「當年我母親,在山越族時,曾被人謀害,傷了頭,失了記憶。這一點,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定王的眼神果然是有些不對勁了,只是略微將頭低了,不讓他們看清楚自己此刻臉上的表情,「這件事,我們也是在後來才知道的。」

「我們?」傾城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個問題,「你說的我們,到底是還有誰?」

定王一時氣惱,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會在一個小孩子面前給說走了嘴!略一偏頭,隱約看到了蕭良已是到了外頭,心中稍安。

「洛傾城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可是信不信,就由不得我了!現在可以放了燁兒了吧?」

傾城則是頗為無辜的眨眨眼,「我幾時說過要放了他了?」

定王氣結,漲紅了臉色道,「你!你怎麼能這般無賴?」

「無賴?有嗎?」傾城說著,以眼神詢問起了夜白。夜白搖搖頭,強忍了笑!自己還真是頭一回發現,這主母竟然是還有這般無賴的本事呢!

「你瞧,他也說是沒有聽到呢!」

定王這會兒已是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想他征戰沙場多年,而且自小便身分尊貴,何曾有人敢如此地三番兩次地戲耍與他?「洛傾城,你究竟意欲何為?」

「不是說過了?嘖嘖,果然是年紀大了,這記憶力就是不好了!要不要我幫你開上幾幅葯?」

定王緊緊地抿了唇,臉色被氣得鐵青!那額上的青筋被她給氣得是一突一突的。眼瞅著,就像是有了要中風的徵兆了!

「我再問你,你為何要殺我?」傾城心中得到了關於當年母親的答案,這會兒,當然是想要知道自己何處得罪了他了!

「沒有為什麼,就只是因為你是李如意的女兒!」

這個答案,傾城在定王那裡,卻是窺探不出什麼,難不成,他的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屢次對自己下手?

「當年你擊中我一掌,我問你,當時你是如何認出我就是洛傾城的?還是說,你一直都有派人在江南盯著我?」

「哼!你不覺得你的那張臉,跟李如意長得是一模一樣嗎?若是換了旁人,自然是認不出你。可是正巧你在外頭閑逛時,被我無意中發現。所以,才會盯上了你。」

「就因為我長得像極了母親,所以你便要對我趕盡殺絕?我到底是什麼地方礙了你的路了?」無論是否能窺探到什麼,傾城都不相信定王會因為這個近乎荒謬的理由來殺她!

只是這一次,傾城明顯地低估了定王,他到底是在皇室權謀中浸淫了多年的人,心思之深,較之肖東逸更為讓人難以捉摸。此刻傾城探到的,便只是他一門心思地琢磨著如何將她殺掉,以絕後患!

「想不到到了現在,你心裡頭想著的,仍然是要如何結果了我的性命。定王爺,看來,今天我若是不做點兒什麼,似乎就對不起你的這番殺意了!」傾城話落,便陡然出手!

定王的武功高深,本就在傾城之上,此刻再因為暴怒,加上終於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地殺了她,定王自然是不肯輕易放棄這次機會。

「洛傾城,在你敢動本王的兒子之前,就該想到,本王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笑話!」傾城接連與他過了十幾招后,被夜墨將她強行替下,「你殺我就可以,我動你的人就有錯了?你若是一開始不對我動了殺心,今日之禍,又怎麼可能會發生?」

夜墨與定王的交手,真可謂是讓人看得眼花亂,兩人的速度都是極快!這一刻,傾城才知道,夜墨的身手到底是有多高?自己跟他比起來,的確是只有被壓制的份兒!

兩人出手極快,打得難分難捨,早已是打到了外頭空曠的院子里,不遠處的蕭良等人看了,也只有是乾瞪眼的份兒!

高手過招,便是如此,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高手,在他們這些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莫說是出手相助了,他們只是在這兒看著,都會覺得被他二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相擾!

若是真的出了手,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夜白也是頭一次看到自家主子能拼盡全力地來與對手交戰,自然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一時,竟是沒有人注意到,肖東燁身上的穴道,已經是解開了!

傾城此時是距離兩人相鬥的地方最近的!她的出現,自然也是引起了蕭良的詫異,沒有想到,這起綁架的幕後主使,竟然會是千雪國的太子妃!

傾城自然也注意到了蕭良,不過,顯然是沒有什麼心情跟他打招呼了。而夜白,則是正饒有興緻地倚在了茅屋的門邊,看著兩人相鬥。

突然,夜白的耳朵一動,快速回身閃避,只是可惜了,只是匆忙地接下了一掌后,再回神時,肖東燁已然是到了傾城的身後,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邊怒道,「都住手!」

兩人砰地一掌相擊后,快速分離,皆是落地后,退後數步,可以看出,兩人的身手,已是不相上下!

定王與夜墨在戰場上交手,已非一次兩次,自然是不可能察覺到如此熟悉的氣息。

「南宮太子果然是好身手!」定王伸撣了撣衣服,似笑非笑道。

夜墨面上的黑布仍然是完好地覆著,他只是冷眼看了定王一眼,並沒有解下面罩的打算。

「燁兒,快!殺了她!只要是她死了,我們紫夜也就再無後患了。」

肖東燁並沒有聽自己父王的,相反,倒是頗有些複雜地看了洛傾城一眼,小聲問道,「你為何要來紫夜?」

「與你何干?肖東燁,你不會以為我剛剛說的你中了毒的事兒,是在逗著你玩兒吧?」

肖東燁抿了抿唇,神情略有暗色,「洛傾城,你不該綁架我母妃。」

「我並未傷她,不是嗎?」

「如果剛才我父王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你果真就要對我動手?」

傾城翻了個白眼兒,這個時候,他竟然是還在介意這個?他腦子沒毛病吧?

「你以為呢?」

傾城的話剛出口,就覺得頸間一緊,只聽肖東燁兇巴巴道,「現在是我在問你!回答我!」

傾城張開了嘴巴,一手指了指自己的他的手,然後,覺得頸上一松,這才能自由地大口地呼吸了起來。

「喂!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就是什麼白蓮花吧?我說過,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所以,不過是剁一根手指,而無須傷及性命的事,我自然是不會手軟。」

「你!」肖東燁似乎是氣極,臉色已是一片陰暗,「你竟真的下得去手?」

傾城樂了,「我為何下不去手?別忘了,你父王可是屢次三番地欲取我性命的!甚至是最狠的一次,可是真的要了我半條命。比起他來,我只是要你一兩根手指,已經算得上是仁慈了!」

肖東燁被她這樣一噎,竟然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怎麼說?說當初傷她的是父王,不是自己?要剁手指頭也該去找父王?這話能這麼說嗎?自然是不能的!

定王看他二人竟然是開始閑聊了起來,一時有些急了,「燁兒,你在做什麼?還不趕快殺了他?」

夜墨的眼神冷冷地掃向了一旁的夜白,夜白被盯得有些頭皮發麻,眼下主母被人制住了,自然全都是自己的錯!他總不能說是自家主母太不小些了吧?

「定王是老糊塗了吧?他要是殺了我們主母,他自己也活不成!你不會以為我們主母給他下的毒,是個人就能解吧?」

定王一愣,他剛剛的確是將這茬兒給忘了。可是眼瞅著如此好的一個機會,自己竟然是不能將這心頭之恨一舉解決掉,著實是有些惱了!

夜墨的身形始終未動,不是他不著急,而是他知道,憑著肖東燁的本事,想要傷了傾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現在傾城被他制住,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夜墨的眸子微微眯起,難不成,這丫頭不想報仇了?

「你給我下了什麼毒?」

似乎是聽到了肖東燁的磨牙聲,傾城的心情卻是極好的!怎麼就覺得自己有些變壞了呢?看到別人著急上火,果真也算得上是一大樂事?

「噬心毒!」傾城眼睛眨也不眨,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噬心毒?這是什麼毒?」肖東燁還是頭一回聽到了這種毒。

傾城壞笑道,「是我自己研製出來的哦!效果可是奇好的,你要不要試試?呃,目前似乎是不行,還不到毒發的時間呢。嗯,應該是七天之後,才會出現癥狀,十日以後你的身體便會明顯感覺到不適了。具體是什麼不適,到時候,你自己體會就知道了。放心,說起來,得罪了我的,是你的父王,也不是你。這樣,我會在十日後,將解藥給你一半兒的,這樣的話,可以讓你少吃些苦頭!」

夜白聽了,幾乎就要笑了出來!不帶這樣兒的吧?既然是有心給人家解藥,為何還要在十日後?什麼少吃些苦頭?若是真想著要人家少吃些苦頭,為何現在不給?

而肖東燁,則是抽動了幾下嘴角,表情僵硬的很!一雙眼睛陰沉得幾乎就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極大的暴風雨,讓人看了發寒!

不過,對於一個守了冰山這麼久的傾城來說,這樣的陰沉,實在是算不上什麼了!再怎麼樣,也是不及她的閻王爺駭人的!

傾城也不急著掙脫他,只是頗有些打趣地看著肖東燁,在肖東燁的身上,她倒是得到了一個讓自己比較好奇的消息,這可是在定王的身上,未曾窺探到的!

看來,有些事,的確是要採取迂迴策略了!至少目前來看,在定王的身上無法探查到的消息,在肖東燁的身上,卻是得到了一些。

「你不打算動手殺我,對嗎?」傾城微微彎起了自己的眼睛,清澈明晰地看向了肖東燁,他俊美的臉上,此時,已是布滿了片片陰雲。

「你就這麼肯定?」手上的力道再加大了一些,不過,比起起初的力道來說,還是太小了些!

「你不殺我,不是因為定王,也不是因為你中了毒,而是因為肖東逸,我說的對嗎?」傾城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看著他,「肖東逸是你心中認定的將要支持的人。而且,你們兩人私底下的感情也是極好的,對嗎?」

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傾城再接再厲道,「你不想讓肖東逸難過,其實你心裡明明就知道他對我是個什麼心思,你也明明知道,他不該對我再存有什麼幻想,可是你卻偏偏無力制止他。你也曾想過要殺了我,只是可惜了,你的心太軟,下不了手!若是你能有定王一半兒狠毒的心思,說不定,這會兒我早就死了。你說對嗎?」

肖東燁的手一僵,表情也是微微詫異,她沒有想到,洛傾城竟然是能看出了這麼多?

當然,其實洛傾城還知道了,肖東燁為何沒有對自己下了狠手,可是卻說不出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肖東燁竟然是也會對她有了這等心思,雖然是極弱,雖然是早早地便被他給壓制在了心底,可是也正是因為了這份心思,他在千雪時,才沒有對自己動手,甚至是還送上了那樣大的一份及笄禮!

「你父王有準備,我自然也不可能是沒有準備的。肖東燁,你是聰明人!今天此事就到此為止。我放你們走,畢竟你們今日也是沒有絲毫的損失。而我,也等於是沒有什麼收穫。你以為如何?」

肖東燁似乎是有些猶豫,傾城也不急,就只是淺笑的看著他,神情頗為淡然,似乎是即便是肖東燁不肯答應她,她自然也是有法子全身而退!

「好,我會放開你。只是有一樣,明日午時,我要在泰和樓看到你。不見不散!」

傾城略蹙了一下眉,不過,還是點頭應了。「我一定會去的。」

肖東燁也不怕她會食言,「我信你。」說完,便附於她耳邊道,「如果你還想知道真正的七皇子在哪兒的話,就最好是不要耍花樣兒,至於你是否帶著南宮夜同往,小爺不介意。」

傾城一挑眉,看這意思,他是真的知道真正的那個南宮逸的下落了?只是,不待傾城想要窺探一二,肖東燁便直接將她往南宮夜的方向甩了過去。

夜墨穩穩地將她接住,與此同時,夜白迅速地躍向了他們的身後,生怕定王的人,會在暗中有什麼動作。

事實上,定王也的確是有著如此打算的,只是,蕭良才剛想有所動作,便看到了他們的外圍,已是有不少的弓箭正對著定王和肖東燁的腦袋。

傾城和夜墨回到了小院兒的時候,天色已經是暗了下來。

「回主子,屬下確認過了,沒有泄露蹤跡。」

夜墨只是冷冷地掃了夜白一眼,「待回到了千雪之後,再去刑堂領罰。」

「是,主子。」夜白的臉色微白了一下,知道主子這是對他在白天大意的懲罰,沒有當場出手教訓自己,已經是格外地開恩了。

「馬上讓人傳信給父皇,就說是命孤與太子妃出使紫夜。」

「是,主子。」

傾城聽了,知道他是早有準備。不過,一對上了他明顯就陰冷了許多的臉,還真是有些忍不住打顫!

「你的身分已經暴露了。最遲明天,肖東逸便能收到你人在梁城的消息。同時,還會知道我也在梁城,丫頭,你這是在逼著肖東逸催動母蠱!」

傾城搖搖頭,「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這一局,亦是如此。」

傾城微微眯起了眸子,「可是無崖有消息了?」

傾城的眉眼一彎,有討好地笑道,「嗯!不然,你以為我哪兒來的那麼大的膽子?」

「你今日明明有機會殺掉定王,為何不肯動手?」夜墨想不通,她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找定王報仇嗎?為何現在機會送到眼前了,她卻猶豫了?

「我之前十分肯定要殺我的人是定王。今日見到他后,更是肯定,當初一掌要了我半條命的人,也的確就是他!可是我不知道的是,他為何要如此待我?僅僅是因為我與母親長的相似?這個理由顯然是沒有說服力的。比起殺了他,我更想知道原因!還有,當初他之所以想要殺了母親,僅僅只是因為那樣一個可笑的理由?我不信!若是如此,那肖東燁當時出現在了千雪國京城的時候,為何也想到了要去尋找玉骨桃花扇?還有肖東逸!你別忘了,他也是曾打過這樣東西的主意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母親當年之死,極有可能與那把玉骨桃花扇有關?」

傾城點點頭,「不過,我想不通的是,如果是他果真要取我母親的性命,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畢竟母親可是真正的一名弱女子,並不會武功。想殺她?太容易了!定王何必要如此地費盡心思?甚至是還冒險利用了當時的鳳氏?這一點,我始終是想不明白。」

「或許,是因為洛府的守衛森嚴,而李如意又極少出府,所以,他才找不到機會?」夜白插話道!

話一說完,便迎來了兩道極為鄙夷的目光!夜白頓時就有些蔫了!要不要這樣?自己剛才的話,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呀?這種可能性也不能就說是完全沒有吧?

傾城有些嫌棄地看著他,可是這話卻是對著夜墨說的,「我是真懷疑你當初看人的眼光的!怎麼會選了一個這麼笨的,來幫你打理冥教?你就不怕他把你的人都給帶傻了?」

夜墨一聽,眉毛立時一挑,頗有些不服氣地看向了傾城,「主母,不帶您這麼損人的!太欺負人了!」

「不是嗎?那定王的身手你今日沒有看到?你以為憑著他的身手,會不能潛進洛府去殺個人?笨死了!」說完最後三個字,傾城索性就轉了頭,似乎是多看他一眼,自己也會變笨一樣。

夜白這才想起,那定王的身手似乎是與自家主子不相上下!自家主子,既然是能自由出入洛府,那麼定王自然也就可以了!不得不說,夜白這回是真相了!自己剛剛表現的,的確是有些笨了!

「明日我陪你去泰和樓。」

傾城睨了他一眼,臉色仍然是冰著,沒有一絲軟化的跡象,遂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相信肖東燁?」

夜墨送她一記,你也不聰明的眼神,冷冷道,「我是不相信肖東逸!」

傾城默了!她怎麼把那個人給忘了?這下子,怕是自己也得遭份兒罪了!即便是自己有了壓制蠱毒的法子,也是不可能立馬就解了的!

夜白看到兩人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也不敢再多待了。生怕自己再說錯了話,被主母再貶損一頓!

夜白出了屋子,抬頭望天,心裡默念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呀!算是毀在了主母的嘴裡了!

「無崖什麼時候到?」夜墨既然是知道了無崖有了消息過來,自然是不可能就在玉景山上乾等著,而且,依著無崖護著傾城的那份兒心思,怕是恨不能將這蠱毒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應該就快了吧?我算著,應該是今日到,現在還不是太晚,再等等。」傾城有些心虛道。

「你算著?」果然,夜墨身上剛剛好不容易緩下來的氣勢,這一瞬間,便又再度冰冷了起來,恨不能在這夏日裡,給結出一層霜來!

「呃,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的意思是,呃,比如,我是說。」傾城在這等強大的氣勢下,果然是連句整句順暢的話,都是說不清楚了!尷尬的同時,傾城瞬間就在心裡鄙夷了自己一回!

正有些不知該如何解圍,傾城的眉毛突然一動,「來了!」

沒頭沒腦,再加上傾城有些誇張的表情,不得不說,會讓人覺得很搞笑!可是夜墨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說無崖來了吧?

果然,無崖迅速地進了屋子后,便一把就拽過了傾城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遍之後,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還好!我還以為你會愁地茶飯不思,不過看樣子,你倒是還不錯,沒瘦了!」

說著,無崖便睨了一眼一旁的夜墨,「你知道了?」

夜墨點點頭,「先給她診脈吧!」

無崖先去凈了手,回來再將傾城拉到了椅子上坐下,手正要探過去,一方潔白的絹帕,便輕飄飄,卻又極准地落在了傾城的素腕上。

傾城微窘,無崖的身子一僵,表情是僵硬而有些惱火!可是一抬頭對上了夜墨冷冷的眸子,卻也是什麼也沒說,頗為淡然地也搬了把椅子坐下了,「我要為病人診脈,無關人士,還是先出去吧!」

「噗!」傾城實在是忍不住了,無崖這報復也來得太快了些吧?而且還如此地,不靠譜兒!

夜墨的眉心一緊,「我是她的夫君,自然不是什麼無關人士。動作快些。」

無崖卻是不甘就此罷手,「她中的是蠱,我需要絕對的安靜,除非是你在這裡連呼吸也不要有,否則,我可不確定那隻子蠱現在的具體位置。」

傾城頓時便斂了笑,這話卻是不假的!想要探知出那隻子蠱的準確位置,的確是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的!這一點,他可是沒有嚇唬夜墨。

夜墨擰眉,一扭頭看到門邊兒上的夜白沖他點了點頭,便只得是有些不甘心地退了出去。不過,就在無崖的唇邊揚起了一絲笑意,覺得自己終於是完勝了夜墨一次的時候,便聽得吱呀一聲!

兩人同時側頭,窗戶竟然是開了!

而傾城和無崖所在的位置,剛好就是在窗前,如此,兩人便是絲毫不剩地,盡數落入了外頭樹上坐著的夜墨的眼底!

「這算不算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傾城小聲嘀咕道。

無崖瞪她一眼,「死丫頭!你什麼時候也不忘了護著他!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他那樣兒的像道的?分明就是個大魔頭!」話落,便表情極為彆扭地將幾根手指,搭在了那腕上的絹帕之上!

須臾,無崖的臉色大變,還好他是臉沖里的,再見上本就是晚上,外頭的夜墨,應當是沒有注意到的。

傾城知道他是診出來了,急忙小聲道,「別聲張。我不想讓他擔心。」

「你!」無崖幾乎是要氣得跳起腳來,不過,看在傾城一臉祈求的神色,也只好是將怒火強制壓了下去,「你這根本就是在胡鬧!你可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你先前為何要服了那麼多有傷身體的葯?即便你是百毒不侵之體,也不能如此不愛惜自己吧?你,你簡直就是亂來!」

傾城許是也知道自己做的過了,不過,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外頭正緊緊盯著自己的夜墨的眼神,還是扯嘴一笑,「無崖,其實你該明白,當時的那種情況,我若是不用這些葯,我的同心蠱,怕是就不可能會壓制住了!」

「那你也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呀!若是我,我寧願讓你不要壓制子蠱,也不能傷了自己!」說著,還衝著外頭的無崖狠狠地瞪了一眼!

傾城淺笑,「你不必怪他,這是我自己的意思。當初用藥時,他還不知道我中了同心蠱的消息呢。等後來白無常來了,我用的也就差不多了。」

「那白無常就沒有探出你的脈絡有問題?」

「沒有!我使了法子,遮掩過去了。而且,依著夜墨的醋罈子性子,也不會讓白無常總是給我診脈,我自己不就是個醫者?」

無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面帶責備道,「你總是這樣!你不覺得你這樣做,若是有一天那個閻王爺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氣瘋了?」

「不會!在此之前,我自然是會想到旁的法子的。」

無崖搖搖頭,鬆了手,「師父正在閉關為你煉製禁蠱之葯,這是我們先做好的一些。每日一顆,飯後服用。」

傾城拿到了鼻前輕嗅了一下,濃濃的葯腥味兒便撲鼻而來!

傾城皺了一下眉,「還真不是一般地難聞!我敢打賭,風伯定然是在裡頭又加了不少的黃連!」

「不是黃連,是蓮芯!」無崖瞪她一眼,「就你這性子,就該是讓你吃些苦頭!」

傾城吐吐舌頭,「我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對了,師父沒說什麼吧?」

「老頭子說你最好是毒發身亡!若是死不了,也最好是直接就順了那同心蠱的意!至少,不能讓你自己過的太舒坦了!」

傾城挑眉,這倒像是那個老頭子會說的話,「我真懷疑當初他教我武功,是不是就只是為了為難我,並且是詛咒我的?」

無崖不理她,只覺得眼前一花,夜墨已是從窗子里,直接就撲了進來。

「如何?」

「這只是禁蠱之葯,並非是解蠱的,不過,有了這個,便可以暫時將她體內的子蠱禁制住,不會再對母蠱有反應了。換言之,就像是這隻子蠱會因為用了葯,而進入休眠狀態,如此,肖東逸想要再影響死丫頭,自然也就是不那麼容易了!」

感謝西美人送上的20朵花花,感謝大家送上的票票!同心蠱的解法,明天就會告訴大家了,只不過是比較麻煩而已,至少今天讓大家知道了一些定王的秘密。另外,至少,傾城暫時是不會再受肖東逸的影響了,也算是個好消息吧?所以說,親們,別再藏著你們的票票了…。當然,明天會有有關解開同心蠱的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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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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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無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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