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離開紫夜!

第六十章 離開紫夜!

章節名:第六十章離開

此時的洛傾城,已經是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身上也已經是被人清理乾淨了,身上還有著淡淡的花香味兒,除了頭髮還略有些濕,其它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怎麼回事?」傾城一坐起來,便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同時,心口處也是有些疼,一抽一抽的。

「你醒了?肚子餓了吧?先吃些熱粥,無崖說你這三日不能吃太過油膩的東西,所有的葷食也都是不能用的。將就一些吧。」

看著夜墨一襲白衣,竟然是比自己印象中的夜墨,大為不同!

若說先前總是愛著一襲黑衣的夜墨,就像是一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惡魔,渾身上下都是透著幾分的死氣!那麼,現在一襲白衣的夜墨,就像極了那千雪山上終年不化的頑冰!冷寒入骨!

傾城眨眨眼,竟是一時間看得有些痴了!

此刻,她才是真正的明白,原來真正最配她的夜墨的,竟然是白色!而且還是最為純潔無暇的白色!

這也太讓人意外了!

傾城一時竟然是忘記了心口處的疼痛感,亦忘了問自己體內的子蠱現在如何了,一瞧見了這樣的夜墨,竟然是就有些迷醉了起來!

也不怪傾城會有些發花痴了。夜墨本來就是生得極為俊美,雅人深致,如今再著了一襲的白,簡直就是讓人眼前一亮!

夜墨的五官長得近乎完美,卻從那雙望一眼彷彿就要結冰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緒,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阿墨,你,你沒事吧?」雖然是未著黑衣,雖然是他刻意地將自己身上的冷戾氣息收斂了一番,可是傾城仍然是能感覺到他的不悅,甚至是一種暴怒!

「你,你在刻意壓制你的情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夜墨看著眼前的傾城皺起了小臉兒,便微微舒了一口氣,「沒什麼,可能是被先前的你給嚇到了。現在有沒有好一些?」

傾城扭了扭脖子,再轉了轉腰身,除了覺得有些酸痛外,也沒有什麼別的感覺!

「除了身體有些酸疼外,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好了,來,先用粥,一會兒太涼了就不好吃了。」

傾城扁扁嘴,這是夏天好不好?不過也只是想了想,沒敢說出來。

兩人在桌前一個吃著,一個看著,屋子裡倒是格外地安靜!

傾城也是真的餓了,一連吃了三小碗兒的粥之後,才拭了嘴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是清淡了些,不過味道倒是還不錯。應該是無崖的手藝吧。」

夜墨點點頭,眸色已是比先前要柔和了許多。

「阿墨,我之前是不是表現得很嚇人?」

夜墨猶豫了一下,「有點兒。」

「讓你覺得我很恐怖?或者是很猙獰?」傾城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夜墨一愣,知道這個小丫頭是誤會他了,竟是失笑道,「沒有!你是我的丫頭,自然是這天底下最好看的。」

「騙人!」傾城撇嘴,根本就不信這話,「他們呢?怎麼一個也沒出來?」

「都在外面收拾呢。就等你醒了,然後用完了粥,就準備一起上路了。」

「那好,我們走吧。」傾城說著,就快速地起身,只是一瞬間,便又覺得心口處是一陣抽疼!便是連吸口氣,都覺得是格外地難受!傾城不得已,竟然是連氣兒都不敢喘了。

「怎麼了?」

傾城此時疼的說不出話!倒也不是真的就疼到了那種地步,只是因為是在心口處,她若是不動,不語,自然也就會好上許多。現在夜墨問她,她也只是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夜墨如何肯信?直接就去外頭吼了無崖和夜白兩人進來。

夜墨小心地扶著傾城再度坐下后,無崖為她扶了脈,一時,屋內人倒是站了不少,就是沒有一個敢大聲吸氣兒的。

「傾城,你現在可是覺得心口處有時會疼,斷斷續續的?」

傾城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倒不像是多麼痛苦的樣子。

「這就對了。你這樣的情形,怕是還要持續上三天的。直到你體內的子蠱被逼出來。現在的癥狀,已經是表明了,你沒事。我們解蠱的方法是對著呢。現在怎麼樣?能上路嗎?」

傾城點頭,聲音有些微弱道,「可以,沒問題。」

李華州看她的神色略有不對,「要不要在此休息一日?我看她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太虛了些?」

「無妨。眼下,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紫夜才是正道。你們別忘了,只要是肖東逸一醒,那麼,我們為傾城解蠱的事情,他很快就會感應到!若是他將此事稟明了紫夜皇,那他肯定是會猜到了玉蟾蜍就在我們手上的!」

「無崖說的沒錯,主子,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為妙。」

夜墨看傾城沖他笑著點了點頭,無奈,也只得是應了,只是囑咐了人將那馬車弄地再舒適一些,盡量地平穩。

「我沒有那麼嬌弱。」傾城看著青蘭等人如此大費周章地為她鋪設馬車,當真是有些無語了!

「好了,來,我抱你上去。」夜墨不待傾城反對,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鑽進了馬車。

夜白有些擔心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話到嘴邊,到底也是沒有說出來。

這一次,馬車上就只有夜墨和傾城二個,外頭倒是坐了無崖和青蘭,以方便萬一傾城再有什麼不適,好及時地進來。

傾城聞著馬車內淡淡的沉香味兒,突然就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也太過奢靡了?這樣的日子若是長久以往,自己可就是真的會被他給養嬌了!

須臾,傾城便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兒。

「怎麼回事?你受傷了?」傾城的第一反應就是肖東逸傷了他,可是再一想,他的身手應該是在肖東逸之上,而且當時還有哥哥的出手,怎麼可能會受傷?

「沒事。不過是些許小傷。」夜墨面無表情地說完,便將她攬坐在了自己的懷裡,「再躺一會兒吧,這樣,會舒服一些。」

傾城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糊弄過去的?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開始在他的身上來回地搜索著。

很快,傾城就注意到了他的衣袖,似乎是不太一樣!

眼看傾城就要發現了,夜墨也只好坦承,「沒什麼,就是在你藥性發作的時候,怕你傷了自己,所以讓你咬著我的胳膊來著。」

傾城聽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他好半天,才道,「那,我咬得可是極重?不然的話,為何會有血腥味兒?還有,我藥性發作的時候,很瘋狂?可有傷了其它人?」

「沒有!你的藥性上來的時候,我們將你制住了。只是最後擔心你會咬到自己的舌頭,情急之下,我才。」

「傷了哪知胳膊?」

夜墨沉默了一下,「右手。」

「我看看。」

「不用了,白無常為我包紮好了,再弄開,不是還得重新包?」

傾城一時又感動又生氣,「你傻呀!既然是傷了胳膊,剛才還非要堅持抱我上馬車?」許是說得有些急了,竟然是上身一僵,手連忙就護住了心口處。

「沒事吧?是不是又疼了?」

傾城搖搖頭,再抬眼時,那長長的睫毛上,已是掛了幾許的晶瑩,「阿墨!」

接下來的一路上,傾城再未說話,就只是十分乖巧地倚在了他的懷裡,無論是什麼事,都是極為配合,幾乎就是只要是夜墨說的,她都照做了!

看到她如此乖覺,夜墨也小心地沒再讓她碰到自己的胳膊,只是一想到了當時傾城痛到了極致的那番模樣,他就覺得心肝兒疼!

傾城的疼痛持續了兩個多時辰,若是連她睜開眼睛之前的也算上,至少也得有上三個時辰了!他是真沒有想到,解這同心蠱,竟然是還要讓她受這樣大的罪!

直到現在想想,夜墨還覺得當時的傾城不知道究竟是受盡了多大的苦痛,那樣的傾城,任誰看了,除了心疼,就還是心疼!

當時馬車裡除了他,其它人全都是濕了眼眶,而外頭的阿正雖然是沒有進來,可是聽到了馬車裡的動靜,也是在外頭哭的眼睛紅紅腫腫的,青蘭等人,就更不必多說了!

若非是傾城自幼習武,內力高深,再加上心志極緊,否則的話,定然是撐不過去的!

肖東逸!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加諸在傾城身上的痛苦,我一定會在你的身上千百倍地討回來!夜墨扭頭往梁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要是順利地進入了千雪國的邊界,那麼,他再想做什麼,都是毫無顧忌了!

「這是最後一顆葯了,吃完了這一顆,再過上兩個時辰,我就可以為你引蠱了。」無崖進了馬車,面色微微有些倦色。

一連三日,他們都只有是在用膳和如廁的時候,才會停下馬車,其它時候,這馬車是始終未停的。換言之,就是傾城在睡得香甜的時候,外頭的幾人都是輪流休息,不敢讓馬車停下。

他們這三日連夜趕路,總算是看到了一線曙光!

「主子,最多連半個時辰也用不了,我們就可以離開紫夜了。」

「嗯。吩咐下去,全都小心戒備,不能在這最後的關頭出事。」

「是,主子。」

傾城倚在了他的懷裡,亦感覺到了他現在身上的每一根弦都是綳的緊緊的,生怕在這最後的關口上,再出什麼差錯。而事實上,按無崖所說,肖東逸也是差不多在這個時候才會清醒,即便是他完全醒了過來,這個時候給邊關下了急令,也是不可能只用幾個時辰就能到達邊關的。

小手輕輕地在他的額角上按了按,「別擔心,肖東逸便是醒了,也不會動作這麼快的!別忘了,我們可是日夜兼程,何懼他?」

夜墨的臉色並未因為她的寬慰而有絲毫的鬆懈,依著他對肖東逸的了解,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地就讓他們出了關?

外頭的阿正等人,眼瞅著這離那邊關就越來越近了,眾人心裡自然是興奮激動的。

突然,夜墨的臉色一寒,直接抱著傾城就飛身而出,與此同時,四面八方便有了無數地利箭,向他們襲來!

「大家小心!」

果然,肖東逸還是在這裡布下了暗棋!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在此阻擊我們?」一襲紅衣的無崖,此刻看上去,卻是沒有了早先的嫵媚妖嬈,眉宇間,盡顯煞氣冷戾!

「哼!少廢話,留下洛傾城,其它人,我們倒是可以饒你們不死。」

「找死!」夜白話落,便直接是長嘯一聲,然後自己又火速地往夜墨的身前靠!

李華州等人迅速地動了起來,將夜墨和傾城二人,圍在了最中間。

「呵!原來南宮太子也不過如此!竟然是還要這麼多人護著你一個!」

這道聲音太過熟悉,就是傾城,也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了他,來人,一襲紫色華服,正是定王府的蕭良!

傾城的眼睛瞬間瞪得極大,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哨卡,他們在這裡起衝突,若是時間長了,定然是會驚動了那邊的大批的軍隊的。這樣一來,莫說是離開此地了,怕是大家都唯有一死了!

「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此攔截我們?你既然知道我們身後的是南宮太子和太子妃,何故還要故意阻攔?」李華州並不認得蕭良,自然是不知道他是定王府的人。

「在下奉王爺之命,在此設伏。差不多,也有了幾日了。原以為你們會來更快一些的,嘖嘖看來,倒是我高看了你們了。」

「放肆!你不過王府的一介小小護衛,竟然是敢對千雪太子如此無禮?」夜白冷聲道。

「怎麼?難道,我不該在些截殺你們嗎?還是說,要等你們回了千雪國,再想法子調動了大批的將士,來找我們紫夜的麻煩?簡直就是蠢貨!」

夜白被他給罵了,自然是氣結,「你還真是廢話!我們離開梁城,可是得了紫夜皇的允準的。你們定王府,又何多此一舉?」

蕭良的眸子一暗,「你知道我是定王府的人?」話落,再一細看,「你便是那日跟著一起綁架了我們王妃和世子的人?」

「是又如何?趕快讓你的人讓開,別耽誤我們趕路。」

「我倒是想讓你們走,只是可惜了,有人看你們不順眼,自然是不想讓你們離開了!這要該如何是好呢?」夜白英俊的臉上,浮上了一層頗有幾分邪氣的笑,讓人看了,委實是不舒服!

李華州退後一步,「我們在此與他們拼殺,你只管護好洛洛就是。若是敢讓她傷了一根頭髮絲兒,我便要你好看!」

夜墨倒是了奇地配合他,沒有跟他爭,只是輕點了一下頭。

無崖冷哼一聲,似乎是壓根兒就沒有將這些人看在眼裡。

夜墨攬著她步步後退,直至一輛馬車的旁邊,而此時的傾城,心口處的疼痛,似乎是更重了一分!

「我敢肯定,派他來此設伏的,定然是肖東燁。而肖東燁的背後,就是肖東逸!」

夜墨擰眉,不語。只是身上的寒氣,似是越來越重!

青蘭和青鳥二人護在左右,與前頭正在力戰的那些人比起來,她二人的身手已經算是最弱的了。

而同一時間,遠在梁城的肖東逸,早在前一天,便已經醒了。

只是人去樓空,他並不能肯定洛傾城他們到底是走的哪一條路線。不過,他倒是除了憤怒外,看不出有絲毫的心急!

他早已察覺到了傾城的不對勁,自然也知道她定然是在尋找著解蠱之法,便是她不找,那個南宮夜定然是也會遍請了名醫,來為她解蠱,那麼,自己又怎麼可能會不早作防備?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找到了解蠱的方法,想來,這從自己的心口處取血,應當就是為了給她解蠱之用吧?可是自己問過了幾位名醫,他們根本就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方法來解蠱,難道,是他猜錯了?

不過不要緊,既然自己是早有準備,那麼,他就等著看哪一處最先回報來消息就是了!

起身處理完了一些政務,肖東逸的臉色也是有些泛白,畢竟是傷在了心口處,而且,還被人給下了葯!

不過,好在自己的身邊也不是沒有能人,這點皮外傷,對他而言,倒也不算是多大的事兒!

一想到了那日洛傾城看他的眼神,有淡漠,有疏離,似乎是還有決絕!肖東逸突地就覺得自己的心似是被人用手掐住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洛傾城,你怎麼可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果真解了此蠱,那麼,我肖東逸發誓,此後再見你,絕不再手下留情!

肖東逸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你之所以能三番四次地傷了我,不過就是因為仗著我喜歡你罷了!若是有一日,我不喜歡你了,我倒是看看,你還能耐我何?

邊關處的密林里,此刻的激戰,情勢已是越來越明朗。

只是傾城等人還來不及高興,很快,交戰的雙方中,便又多出了幾批人!

其中一批,自然就是蕭良布下的人。還有一批,則是夜堂剛剛喚出來的暗衛,他們的主子可是一國太子,這一路險行,怎麼可能會不帶暗衛?

眼看雙方的戰事,已是明顯是他們這方佔有優勢,可是那蕭良卻是似乎看不出來一般,仍然是頗為閑在地在一旁環臂抱胸,倚著樹,看熱鬧一般地眼神,太過冷靜!

「蕭良定然是還留有一著,我們大家小心些。」

果然,傾城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了後面似乎是有馬蹄聲的靠近,雖然是有著他們這些人的打鬥聲,可仍然是能聽得出一二來。

傾城有些急了,不遠處就是哨卡,他們現在身處的這個位置,好歹還有一些密林遮擋,可若是再加入了大批人的爭鬥,那麼,他們之間的事情一旦鬧大,很難不驚動了那邊的將士們。

那邊的將士可是人數不少,若是也參與了進來,他們的身手便是再好,也是寡不敵眾的!

傾城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直直地看向了蕭良,以傳單入密道,「蕭良,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你自己的身世嗎?你的父母是誰?你又為何從小就是一直被他們當成了殺手來培養?」

蕭良原本是有些閑適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往傾城的方向看來。

兩人的視線相對,傾城煞白的臉色,卻是淺笑盈盈,「如果我告訴你,你的主人其實就是你真正的仇人,你會相信嗎?」

蕭良的眼神一閃,冷笑一聲,飛速地躍身而至!

青蘭和青鳥二人自然是謹慎戒備,抽出寶劍,已然是擺好了較量的架勢了。

「你剛剛說什麼?」蕭良問道。

傾城淡淡一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身體的痛楚強忍下來。

「蕭良,你當真是一點兒也不好奇你自己的身世嗎?定王是你的主人?是你的救命恩人?呵呵!他一直對你說的,都是你是個孤兒,然後是一次他在行軍途中發現了還在襁褓中的你,一時不忍,將你帶回來的吧?」

蕭良的面色一變,「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這是不是事實?蕭良,你該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只有定王親口對你提過,他甚至是還對你說你的雙親是死於戰亂,是被千雪國的將士所殺,對不對?」

傾城說的極慢,夜墨知道,她這是在一邊細細地窺探著他的心思,一邊兒說出來。這可是需要極大的專註力!

「你少拿這些來唬我!你不就是想要順利地離開紫夜嗎?也不需要如此吧?」蕭良的面色平靜,可若是細看,便能發現他的眸底中,已是閃過了一絲不安!

傾城明白,這絲不安,來源於他的畏懼,他害怕得知事情的真相,生怕自己這十幾年的過往,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假象,就是別人設好的一個局,一個圈套!

傾城的身子微微抖動著,若不是此時還有夜墨攬著她的腰,怕是她整個人就要跌坐在地了!

夜墨緊了眉,「傾城,還能撐得住么?」

傾城沖他笑笑,只是那蒼白得宛若是霜雪的臉色,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蕭良,難道你忘了我和太子出現在梁城的另一個重要原因了么?肖東逸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南宮逸,他是紫夜的九皇子,那麼,真正的南宮逸又去了哪裡?」

傾城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蕭良,微微一笑,繼續道,「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和太子從紫夜皇那裡知道,真正的南宮逸還活著!而且是還活的好好的,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雖然是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真正的七皇子到底是哪一位,不過,我們從紫夜皇那裡了解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什麼?」蕭良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是開始被傾城引導了,正在順著她的思路問問題,臉上的表情,也正在按照她預想的那樣,開始有了變化。

「紫夜皇透露給我們的是,他恨千雪皇,他想要報復他,所以,他當年設計了那場易子之計!將他真正的兒子送去了千雪的皇宮,同時,又擔心依著良妃的性子恐怕是不能讓這個孩子順利成人,所以,在暗中又加派了人手,而董家的人,也正是為了肖東逸而存在的!」

「那又如何?這與我有何關係?」蕭良的態度依然強硬,只不過那說出來的語氣和神色,已然是有些鬆動了。

「他恨千雪皇,所以,他要謀划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千雪的繼承者,可惜了,這個計劃,太過大膽,也太過冒險,所以,定然是會有著種種的可能出現,比如說,肖東逸會死在了鳳氏的手上,比如說,肖東逸這一次敗給了我的阿墨。這些可能性,你不會以為,紫夜皇就從來沒有想到過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蕭良的手已經是緊緊地攥了起來,那青白相間的骨節,似乎是還在隱隱作響,讓人一看,便知他在竭力地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紫夜皇自然是會想到了這種種的可能,所以,他一定要讓自己的計劃更完美,為了報復千雪皇,他要雙管齊下!假的南宮逸送了進去,那麼真的呢?」

「真的?」蕭良這時已是有些茫然了,迷糊了!

表面上聽,傾城似乎是說的這些都跟蕭良沒有什麼關係,可是這一切,都只是傾城在對他做的極大的心理暗示!

傾城利用了人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會接受外界或他人的願望、觀念、情緒、判斷、態度影響的心理特點。她不斷地用含蓄、間接的方式,對蕭良的心理和行為產生影響,讓他的情緒開始出現波動,讓他的心底,逐漸地滋生出了懷疑和不確定。

這就好像是一個母親在被窩裡給孩子講故事:有一天,小鴨子要出去玩,走到樹林一看,小狗都睡了。走到田野里,小雞都睡覺了,睡覺了,睡覺了,他們都睡覺了,他們都把眼睛閉上了。小鴨子想,他們都在睡覺了,我也想睡覺了。於是,小孩子在這個時候,往往就會不自覺地睡著了。

在講故事的時候,一般來說都會用一種單調的疲倦的聲音,同時不斷地重複睡覺了、閉眼了等,聲音逐漸逐漸減弱,最後若有若無。

傾城本就是有著讀心術的超強本事,再加上稍稍地一引導,一暗示,有些話,不需要她說的太直白,如此,可信度,反倒是比她直接就說你就是真正的南宮逸,要來的高得多!

看到了蕭良眼底已經是出現了狐疑的神色,傾城勉強將自己心口處的疼痛忍下,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時間不多了,她甚至是能感覺到了那子蠱正在她的身體裡面遊走著,如果再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開始解蠱,她怕是就真的要撐不住了。

「千雪皇讓當時這個任務的執行者,也就是定王,將真正的南宮逸抱回了梁城,並且是開始從小就讓他受盡了各種苦難的折磨,拿他像是畜牲一樣地對待著,直到發現了,這個南宮逸的身手還是委實不錯的。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然後,再將他派往千雪,去想辦法給千雪挑起麻煩,或者是去刺殺一些在邊關戰事上,較為勇猛的虎將。」

傾城看著蕭良的臉色越來越白,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再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些馬和人影已經是隱約能看到幾分了。

「那個人怕是不會知道,自己每殺了一個千雪國的人,就等於是殺害了自己的一個子民!每為紫夜立下一樁功勞,便是為千雪國造下了極大的殺孽。本來,我們還有些不確定的。因為,你們這一批同齡的殺手之中,唯有你,無論是年紀、外貌,都是與真正的南宮逸最為相似的!」

蕭良聽到了最後那一句的時候,就像是突然被人給一下子敲到了腦袋一樣,連連後退,「不可能!不可能!洛傾城,你騙我!」

「笑話!我為何要騙你?如果你就是南宮逸,那麼就代表了你就是千雪國的七皇子。是尊貴無比的皇親!我為何要騙你?而且,我剛剛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你自己回去查一查,自然就會有了一個結果。對了,我倒是有一個極為簡單的法子,可以幫你找出這背後的真相!」

「什麼法子?」

「你只要是回去后,再去問一遍定王,當初他是如何抱養你的等等,那些具體的情形,記住,你問的時候,身邊絕對是不可以有第三人在場的。否則,你便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傾城將這句話說完,身子一晃,夜墨將她牢牢地摟在了懷裡,生怕她再支撐不住。

「為何?」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完全是被洛傾城給牽著鼻子走了,蕭良有些傻傻地問道。

「呵!一件真實發生過的事,一個正常人不管是過了多少年,都是會有記憶的。就像是你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小時候跟那些饞狼搏鬥的場景,因為那是真實發生過的!相信,當初定王對你說的他是如何救起你的事,你應該是記憶猶新吧?」

蕭良明白了,若是定王的說法,與先前一致,那麼,極有可能今日洛傾城說的這一切,都是假的!可若是他的說法,出現了偏差,那麼?

蕭良的神色一暗,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那位良妃!自己是見過她的,要說相像?蕭良一時也有些不確定了!

外圍的無崖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些大隊的人馬,這裡的人手都已經是誅殺的差不多了,可是這些人一到,他們又要耽擱功夫了!

無崖最是心急,因為他估算著傾城的身體已經是到了該將子蠱引出來的時候了,否則,過了這個最佳的時間,再想引,就得需要去再取一碗肖東逸的心口血了,談何容易?

李華州也看到了臉色越來越白的傾城,心神不穩,「無崖,你先跟他們走吧,這裡交給我們來應付。」

「不成!那樣的話,你們可就危險了。」

無崖知道,若是自己一走,再帶走幾人保護,這裡的人手太少,他們想要順利離開,怕是就難了!

他們這邊兒正在猶豫著怎麼辦,那廂的夜墨突然出手,直接一掌就將蕭良擊飛!

不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兒,蕭良的突然受傷,讓在場的人俱是一驚!

蕭良掙扎著起來,噗地吐出了一口血,早有人上前,將他扶起。

夜墨趁此機會抱著傾城上了前面的一輛未被損毀的馬車,而與此同時,那些騎馬而來的人,也是紛紛落地。

無崖等人趁著蕭良受傷,他們這些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就搶了他們的馬匹,一路護送著馬車,往邊卡去了。

「大人,可要繼續追?」

蕭良搖頭,「不必了!若是我們追殺南宮太子的消息一散出去,你以為對我們紫夜是好事?」

「可是大人,那殿下的交待,我們沒有完成?」那人顯然是有些擔心回去后,是要受罰的。

「怕什麼?我們是定王府的人,又不是他九皇子府的人!再說了,這件事情,我們也是儘力了!」蕭良說著,睨了一眼七零八落的屍體!

「這一次,我們的損失可是極大!為了留住一個女人,我們折損了多少暗衛?你以為王爺知道了,就會輕饒了我們?別忘了,我們的主子是王爺!這一次,要不是世子爺找上來,我怎麼會出手接下這個?」

一旁的幾名暗衛也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為了攔截一名女子,而且還是已經有了夫婿的女子,的確是不值得!

「想不到南宮太子身邊兒的暗衛如此厲害!看來這一次,咱們也是踢到鐵板了。」

「行了,走吧!多說無益。回去后,想想如何跟王爺交待吧。」

蕭良的眸底閃過一抹冰寒,有些事,他的確是該弄清楚了!

一行人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過了關卡,順利地進入了千雪國的邊界,而當他們才剛剛一踏入關內,便早已有人恭敬地迎上,立刻將他們一行人請進了當地的一處不算太大的小別莊。

無崖仔細地為傾城扶過脈之後,便吩咐道,「馬上去熬雲芝,快去。」

「她的身子撐的時間太長了,好在她有內力,不然的話。」無崖沒有說完,不過在場之人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現在怎麼辦?」李華州著急道。

「傾城,你現在還能堅持住嗎?」

傾城勉強點點頭,那一張白的幾乎就是接近了透明的小臉兒上,竟然是還似有若無地浮上了一層淺笑!

「好,我馬上開始為你引齣子蠱,你什麼也不需要做,只是需要凝神靜氣就好。」無崖說著,便將她的左手拉了過來,置於自己的腿上,而她的手底下,則是直接就接了一個銅盆。

那銅盆里按照無崖的吩咐,裡頭置了一層厚厚的香灰,這便是那子蠱的剋星,只要是一引出了子蠱,為防萬一,無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它殺了,永除後患!

當然了,他是不會說,他這麼做的話,梁城的肖東逸所承受的痛楚,可是要翻倍的!

無崖取出一把精緻的匕首,在傾城的左手腕上輕劃了一刀。這一刀下去,當真是十分精準,避開了她的大動脈,否則,怕是那子蠱沒引出來,傾城就先血盡而亡了。

眼看著那鮮血的血液滴滴嗒嗒地落在了銅盆里,在場之人,無一不是萬分痛心!

這是他們一直當寶貝守護和珍藏的著傾城!短短几日,已是被這同心蠱給折磨地不成人形了!

因為剛開始放血,所以是青蘭取了一隻小碗在傾城的腕下接著的,這是為了防止那香灰上沾了太多血后,效果會變差。

眼看著那血的顏色似乎是發生了變化,竟然是有些偏淡了。

無崖急道,「青蘭走開。」

青蘭手中的碗才剛剛移開,便見一隻極為細小的東西,便掉落進了香灰里。

與此同時,正在皇宮裡陪著父皇說話的肖東逸,則是突然就臉色煞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紫夜皇還沒來得及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就見肖東逸猛地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身子往後一倒,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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