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夫妻交心!
皇上已無大礙,不過就是為了躲懶,這才不肯理會朝政,他倒也是想明白了,大權在握又如何?倒不如無事一身輕的好!
如今他在後宮裡由德妃日日陪著下下棋,聽聽琴,再抱抱孫子,日子過得倒是快活!
這日,皇上正在寢殿里與德妃說著話,似乎是憶及了當年之事,兩人的神情都是有些感慨。
「啟稟皇上,太子身邊兒的德總管過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於文海在門口道。
「讓他進來吧。」
小德子一進來,行了大禮,這才道,「啟稟皇上,太子爺已經離京了,如今人怕是早已在數十裡外了。」
「什麼?」
皇上一驚,竟然是直接就起了身,上前兩步,「太子不是在東宮處理政務嗎?何時離京的?」
「回皇上,下了早朝,太子爺直接就換了便服出宮了。奴才等被太子爺下了嚴令,不到這個時辰,不得將消息通報到您這兒,所以,才會拖至如今來報。」
小德子也聰明,將太子離宮,他們隱瞞不報的事兒,直接就全推到了太子的身上,反正現在太子也不在,再者,太子是個什麼樣兒的人,皇上也是心中有數的,自然是選擇了信他。
「胡鬧!堂堂一國太子,這才安生了幾天,又跑到哪裡去了?」皇上的龍目圓瞪,可見其火氣不小。
「回皇上,太子妃思念小郡主,日思夜想,太子看了不忍,所以,便陪著太子妃去看望小郡主了。」
皇上一聽,這回有火也發不出來了!
據說那小孫女兒一生下來,身子就極弱,所以才會被逍遙子老人給帶走了,生怕再養不活!這南宮夜和洛傾城為人父母,心裡頭自然是惦記。
「那小公子呢?」
「回皇上,小公子如今在被雲姑姑等人抱到了東宮,太子說了,他與太子妃去看望小郡主,皇上身邊難免寂寞,知道您素來疼愛小公子,所以,便將小公子留下來多陪陪您。」
「哼!算他還有點兒良心。」
德妃無奈地搖搖頭,笑道,「皇上,太子年輕,這陪著太子妃去看看小郡主,也是再正常不過。您如今身子大好了,龍體康健,您就再多為太子鋪鋪路,也是好的。」
皇上看到德妃的神情溫和,不由得也是一笑,「罷了!朕就是個辛苦的命!明日,朕又要開始早朝了。」
兩日後,傾城與夜墨已經是順利地到達了玉景山。
傾城上山前看了一眼那處小別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直接就上山了。
夜墨順著她的方向也看了一眼,一旁的青蘭小聲道,「武家的小姐就住在這裡,青鳥就是在這兒保護她呢。不過,如今紫夜的事了,興許武小姐很快就能回京了。」
夜墨點點頭,足尖一點,不過眨眼間,便已經是到了傾城的身側。
「你打算如何安置武影兒?」眼瞅著快到了山頂了,夜墨才問道。
傾城搖搖頭,「不知道!順其自然吧!她現在正在孝期,這會兒讓她在這兒住著,可以讓她平心靜氣,學會淡然。將來回京后,她的婚事,還是要由武夫人做主的。再則,估計那會兒,武業也就回京了吧?」
「武業想要回京,怕是沒有那麼快!」
「你打算讓他在那兒待多久?北漠現在不是已經無礙了嗎?別忘了武業現在還未曾娶妻,武家直系,可是就他這一根苗了!你若是真的想要攏住武家,這武業就一定是不能死。」
「放心,我心中有數。」
傾城睨了他一眼,知道他這麼說,一般來說,就說明他已經都安排好了。沖他淡然地笑一笑,略顯瑩白的小手一伸,直接就到了他的眼前。
兩人相距也不過是尺余寬,夜墨看到她伸過來的手,再看看她淺笑的模樣,只覺得心間一醉,有那麼一剎那,就好像是飲了數壇的好酒一般,整個人的周圍,都是充斥著桃花釀的香味兒。
輕輕地握了她的小手,兩人對視而笑。
雖然夜墨的笑很淺,很淡,可他卻是的的確確在笑!而且那笑里的溫柔,遠勝過了此時頭頂的那抹暖陽!
「丫頭,你是有大才之人,不必拘泥於小節。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寧願自己對著鏡子發獃,也不願意出靜園一步是為了什麼。丫頭,只要是你覺得舒服,想如何便如何,何必要拘泥於世俗之見?」
傾城的臉上微微一僵,「阿墨,這一次,我差點兒就真的成了禍國的邪妃!我若是不去邊關,你是不是真的就會屠城?」
這個問題,其實傾城自從離開了梁城后,就一直想問他,可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再加上了後來的他對自己的置之不理,更是讓她不敢輕易地問出來。
「會。」略微沉默了一會兒,夜墨還是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字。
「阿墨!」傾城的眉心微蹙,雖然早已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可她的心裡仍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丫頭,我說過我這一生,不會騙你、欺你、瞞你!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你若不來,我真的會屠城。不管是有一萬的百姓,還是有十萬的百姓,於我而言,都是一樣!不過是個數字而已。」
夜墨的表情仍然是溫柔的,眸光也依然是寵溺的,可是吐出來的話,卻是讓傾城微微一顫!
「可是覺得怕了?」夜墨的聲音不自覺地便冷了一分,握著傾城的手,也微微地收緊了一些。
傾城搖搖頭,「我素來知道你是個冷情冷性之人,只是,你可知道,天下萬物,皆有靈性。更何況困於城的是活生生的人命?你若是果真屠城,就不怕我因此懼你,再不回來?」
夜墨的身子一顫,這個問題,他倒是真的未曾想過!
當時的情景,當時的憤怒,他只是一心想著要將傾城帶回到自己的身邊來,其它的,無論是城中數萬人的性命,還是那肖東逸的決定,他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夜墨停下了腳步,凝眸看她,「丫頭,若是我果真屠城了,你便真的會再不出現在我的眼前了?你會選擇了肖東逸那個混蛋?與他共度餘生?」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微微地,有那麼一點點地輕顫!
而他握著傾城的手,也是略略地抖了抖,再緊了緊。
傾城毫無畏懼地與其對視,唇角卻是淡浮著笑,另一個沒有被他握住的右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眉,觸手的感覺,那麼冷,那麼硬!
「阿墨,若你果真那麼做了。我不會與肖東逸共度餘生。我自始至終就未曾想過要與他在一起!即便是沒有發生同心蠱的事,我與他之間也是不可能的!我喜歡的人,我在意的人,自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
微微頓了一下,傾城臉上的笑再微微濃了一些,「可是,若是你真的屠城,殺害了那麼多的百姓,我雖然是仍然會離開肖東逸,可我也不會再選擇回到了你的身邊!阿墨,那會讓我感覺到害怕、恐慌!世間萬物,有果必有因。你若是造了太多的殺戮,勢必是要接受懲罰的!若是兩軍交戰,死傷無數。我毫無畏懼!可若是對上了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阿墨,你能狠下心來殺了他們,我卻是一閉眼,便是血海!」
「你是說我心狠?說我殘暴?」夜墨的聲音再冷了三分,原本緊跟著他們的阿正等一行人,紛紛已是退避三舍。
傾城臉上的笑容卻是再擴大了幾分,正好她是迎著光,那略呈金色的陽光拂在了她的臉上,看上去是那麼的聖潔,尊貴!
「阿墨,你不是殘暴!你只是心中有了一抹執念,而那抹執念,你若是不能冷靜下來,那麼,其後果,便是可能會令你抱憾終生。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肖東逸也同你一樣,陷入了執念之中?若是他執意覆了整個紫夜,也不肯放我呢?你能殺盡所有的紫夜人嗎?」
傾城看到夜墨的眉心一動,雖然很是細微,可她還是發現了。
「若是果真如此,你以為,肖東逸就一定是輸了么?」
夜墨若有所思,卻是遲遲未語,眸光時而糾結,時而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妻子。
看著她眉眼彎彎,笑意柔柔的樣子,夜墨有那麼一瞬間,似乎是就明白了!雖然他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可是他明白,他的妻子通過這件事,給他上了他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一課!
殺戮,不能解決問題!
戰爭,不能帶來和平!更不可能讓你得到愛!
愛?
夜墨的心裡小小的躍動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甜蜜,還有些神奇的感覺,在心底寸寸縷縷地開始蔓延著。
看到他表情的細微變化,傾城終於是越笑越為開心,甚至是已經有了她清婉的笑聲,開始在這山間回蕩!
夜墨也輕笑了一聲后,臉上的笑容始終就蕩漾著,未曾化去,一手握著傾城的小手,走了兩步后,竟然是突發奇想,「來,我背你。」
傾城愣了一下,也未曾理會跟著他們的人,竟然也是真的直接就爬上了他的背,任他背著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已漸斬露出些影像的房舍來。
傾城看著仍然被包裹地很嚴實的小洛洛,鼻子一酸,心底一軟,就要落淚。
夜墨連忙勸道,「別這樣,孩子不是好好兒的?雖然是身子柔弱一些,可是女兒家,無所謂!再者,不是有他們呢嗎?不會讓小洛洛有事的。」
一旁的逍遙子一聽,下巴一抬,鼻子一哼,「死丫頭,你倒是命大!行了,還知道回來看看你的寶貝女兒,也算是還有點兒良心!放心吧,她沒事,等過了一百天,我會讓她開始泡葯浴,想辦法將她身上的不足之症治好的。」
「果真嗎?」傾城抬頭,一臉期待回感激道,「師父,她的不足之症,果真是可以治癒?」
逍遙子一瞪她,「這會兒知道叫師父了?怎麼不叫老頭子了?一看你就是個白眼兒狼!我告訴你,我治好她的不足之症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夜墨先問道。
「這孩子六歲以前,不能下玉景山,你們若是想她了,就到這兒來看她。我說的,你們可同意?」
傾城眼神閃了閃,「老頭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呢?」
逍遙子立刻吹鬍子瞪眼道,「胡說什麼呢?這小丫頭是不足之症,能跟你比嗎?」
傾城撇嘴,對於逍遙子的解釋,顯然是不信的。
陪了孩子兩日後,逍遙子尋了個機會與傾城單獨待著,不遠處,夜墨正小心翼翼地跟青蘭學著怎麼抱孩子。
「他身上的戾氣化去了不少。丫頭,可是你開導過他了?」
「也不算是,不過就是嚇了嚇他罷了。」傾城落下一字,催促道,「該你了,下不下?」
逍遙子一挑眉,「丫頭,你可知道,因為你與李華州的介入,這四國間的局勢,發生了太大的變化。許多事,許多人的命格,也因為你們的到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切,怕是未必就是好事。」
「天地萬物,皆有靈性,順其自然,便是最好的宿命。」傾城說著,沖他一笑,「師父,這不是當年你教給我的?」
逍遙子一搖頭,「你可知道若是你不來,南宮夜這個煞星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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