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太子殿下你好毒!

第060章 太子殿下你好毒!

章節名:第060章太子殿下你好毒!

「將軍!」變故突然,周圍的士兵反應過來,也是立刻舉槍就刺。

「你們動一下試試看!」褚潯陽的眉眼一厲,視線居高臨下的掃視過眾人的頭頂,「看是你們的動作快,還是本宮的槍頭先見血!」

她的氣勢凌厲,明明是孤身一人深入敵營之中卻是全無懼色。

一輛不大的輦車被成百上千的南華士兵圍困,數百長槍匯聚,從四面八方將她困死。

褚潯陽站在輦車上,腋下攜一柄長槍直指常思銘的喉頭。

野地里的風聲捲起她絳紫色的裙裾飛揚,墨發舞動,在空氣里拋起一個異常柔美又矛盾狂放的弧度,陽光下,如是一副色彩沉肅的潑墨畫,強烈的衝擊著視覺。

對面的褚其炎只是沉默的看著,唇角緊繃成一條直線,眼睛里卻有隱隱的光影閃爍。

這樣大敵當前又緊張萬分的情況下,他

竟像是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誠然,這個時候也沒人顧得上他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對面那居高而立的少女身上。

常思銘的臉色鐵青,顏面盡失之下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可偏偏他還坐在馬上,人在高處,剛好是叫雙方所有的士兵都欣賞到了他的醜態。

「你怎麼會」常思銘開口,幾乎是遏制不住的咆哮。

「現在問這些還有意義嗎?」褚潯陽卻是沒等他說完就已經冷聲反問。

常思銘的目光一瞥,看一眼重兵圍困的輦車方才有了幾分心安,冷冷道:「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褚潯陽道:「記得本宮之前說過什麼嗎?跟本宮來談條件」

她說著,便是神色鄙夷的略一搖頭,「你不夠資格!」

常思銘咬著牙,腮邊肌肉緊繃,忍了忍,冷哼道:「你也太過異想天開了,在兩軍陣前妄想挾持本將軍?真當我南華的將士們都是飯桶草包不成?」

「他們是不是飯桶草包和本宮沒關係,只是你們耽誤了本宮這麼多的時間和精神,總也沒有叫本宮白走一趟的道理,你」褚潯陽的眸子一轉,隨便對下面常思銘的一個親兵抬了抬下巴,命令道:「馬上回營去給你們真正的主子報個信,本宮給他一炷香的功夫,他人若要是不來」

她說著,卻又是頓了一下,冷然道:「本宮這把刀雖快,卻不是隨隨便便就給人借去用的!」

那親兵一時木愣,顯然是沒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只是隱晦的抬頭去看常思銘。

常思銘卻是眉頭深鎖,眼底現出幾分狐疑的情緒來。

褚潯陽只對那親兵道:「就把本宮的原話說給他聽了就是,來與不來,叫他悉聽尊便!」

常思銘礙著面子,一直沒有表態。

那親兵見狀,卻是有些急了。

褚潯陽不是褚其炎和褚琪楓那些人,一個乖張被寵壞了的少女罷了,看她那個樣子,真要把她惹急了,常思銘是絕對要沒命的。

一咬牙,那親兵也等不得許多,翻身上馬,就往身後軍營的方向奔去。

這邊褚潯陽面不改色,已然孤身立於輦車之上,在重兵圍困的境地當中接受兩軍將士目光的洗禮。

褚其炎高坐馬上,眸色深沉的看著她。

隔了一段的距離,但是那少女的眉目卻意外的非常清晰,明艷動人的五官,犀利凜冽的氣勢。

以往他就知道這個丫頭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膽識氣魄,可卻是唯到了這一刻,到了這兩軍陣前萬眾矚目之下,彷彿她身上隱藏的所有光芒才在這一刻綻放到了最頂點。

彷彿

她生而便該是這個樣子,藐視一切,傲視一切,經由鐵血戰地的洗禮,在這種鐵與血的極致烘托之下展露最奪目的華彩。

不得不說,這一刻的褚潯陽,真的是叫人震撼又驚喜的完全移不開視線。

只是很忐忑,這種感覺會由他心中而起,畢竟

哪怕現在同仇敵愾,他們彼此之間的立場也是不一樣的。

暗暗的吐出一口綿長的冷氣,褚其炎強迫自己將視線移開。

「世子,潯陽郡主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是」李林不動聲色的打馬往他身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道。

「京城方面出問題了。」褚其炎的語氣很淡,看著遠處被冷風壓倒的長草,神情凝重,「她會過來,八成也是嗅到此次睿親王之事的不同尋常,為著褚琪楓來的,而可笑的是她這一路走來,我們居然完全被蒙在了鼓裡。」

李林口鼻之間嘶嘶的抽著氣,「是有人刻意封鎖了消息?」

褚潯陽的行程被人刻意隱瞞,並且前一刻還以人質的身份出現在敵營當中,很顯然這其中是摻雜了南華人的手筆。

不過既然兩軍對壘,彼此使用一點非常手段無可厚非,最讓人不安的是

要封鎖京城方面的消息,並且不露痕迹將褚潯陽擄劫走,這件事並不是一般人所能辦到的,如果說是自己人方面沒有問題,他是打死也不會信的。

褚其炎的目光冷凝,帶了幾分躁意。

李林沒等到他的回答,就又移開了視線,看向對面敵營中的方向,沉吟道:「常思銘是南華主帥,方才郡主說的他真正的主子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的背後」

「這個人的生平我剛仔細地研究過,在行軍打仗上面雖然很有一套,但是」褚其炎道,唇角漸漸泛起森涼的笑,遠遠的盯著常思銘那裡,眼睛里也跟著迸射出冷厲的刀鋒來,「要說到聯絡咱們國中勢力,不聲不響擄了褚潯陽這種布置和謀略,還不是他能做到的。」

常思銘封建威將軍,算是南華國中一位很有名望的武將,只是這個人的脾氣急躁又急功近利,在權謀算計上卻不能稱得上是個好手。

他也是最近研究了對方大量的資料信息才得出這樣的結論,只是還沒來得及橫加利用,卻被褚潯陽搶了先

這個丫頭又是怎麼算到常思銘的底細的?

褚其炎的瞳孔不覺的縮了縮,目光再次定格於對面迎風而立的少女身上,神情若有所思。

*

常思銘的那名親兵快馬加鞭火速奔回營地。

他是常思銘身邊的人,並沒有人攔著他,只是見他這般火急火燎的神情,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和議論,他卻也顧不得,直奔了軍營西北角一座不很十分醒目的帳篷。

那帳篷林立在許多的帳篷之間,看上去並不起眼,平凡無奇,但是觀察力敏銳的人走近了不難發現,這周邊卻是被一張隱形的巨網罩住,實則被封鎖保護的密不透風。

常思銘的人過來,倒是沒有觸動埋藏在這裡的禁忌,只是守在門外的一個士兵了過來,問道:「什麼事?」

「陣前有事,十萬火急,屬下奉命前來求見殿下。」那親兵道,翻身下馬,這來回才一會兒的功夫,他卻早已經是汗流浹背,忙不迭的抬起袖子去擦,雖然覺得難以啟齒,也還是如實道:「常將軍被困了!」

那士兵聞言,也是始料未及,趕忙轉身進了帳篷,不多時再出來的時候就遙遙的沖他略一點頭。

那親兵也顧不得許多,飛快的整理了一下儀容走了進去。

那帳篷外面看上去十分普通,裡面卻布置的十分精緻奢華,地面整個鋪著厚厚的羊皮地毯,雪白一片,傢具是整套的黃花梨木,雕工精緻,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十分到位,擺設的瓷器都是價值連城的精品。

帳子從中間隔開了裡外兩間,裡間一張圓形的軟床,掛著深紫色的細沙帳,床鋪整潔,被褥都收拾的平整穩妥。

外間的一張案桌後頭,有眉目俊朗的年輕男子在翻閱一些信函。

他的姿態有些閑散,半撐著身子靠在一張榻上,神情看上去也帶了幾分懶散,只是深邃又專註的目光暴露了他此時十分慎重謹慎的狀態。

「李維說常將軍出事了?」聽聞有人進來,他頭也沒抬的淡淡問了聲。

「是!」那親兵單膝點地跪下去,滿臉的慚愧之色道:「常將軍不慎被人挾持,對方說是一定要殿下親自過去一趟,否則常將軍恐怕會有危險。」

「挾持?」男子聞言,忽而輕笑一聲,語氣里倒是興緻很濃的樣子,「萬軍護衛之下,他又有把柄在手,這都能栽進去?這麼看來,倒還是本宮低估了褚其炎的手段了!」

「不是的!」那親兵忙道,臉色漲得通紅,就越發顯得尷尬局促,咬牙道:「不是南河王世子,是常將軍一時不慎,中了潯陽郡主的陰招,被她挾持了。這會兒兩軍在營外僵持住了,常將軍說什麼她都不聽,說是一定要殿下親自過去才肯放人!」

不是褚其炎?而是褚潯陽?

之前在帳子外面聽過褚潯陽和常思銘的對話,他也只覺得那丫頭是有幾分脾氣的,於萬軍包圍之下當眾挾持了常思銘?

「哦?」案后那男子執筆的動作微微一滯,遲疑著抬眸看過來。

那小兵一驚,趕忙垂下眼去。

男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情緒有些分辨不清的問道:「她不是中了千日醉?」

那東西是無葯可解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親兵也是一臉的迷茫不可置信,苦澀道:「好像是我們都被她戲耍了,從頭到尾她根本就是在演戲,就是為了藉機挾持常將軍的。」

男子的眉峰斂起,用力的抿了抿唇角,不再吭聲。

那親兵等了片刻,不禁有些急了,就又試著開口道:「常將軍受制,她說是請殿下過去當面說話。」

男子擰眉沉思,視線沉的有些深。

這一次他是下江南道巡視的,在皇帝頒下的聖旨上並沒有交代巡查軍營這一條,他人在這裡,是料准了常思銘是他的心腹,不會將他的行蹤泄露出去。

而真正知道他此次行蹤的人也沒有幾個。

這會兒一旦公然露面

西越方面他是不怕對方能有本事將他怎麼樣,可一旦消息被傳回京城,再被那些虎視眈眈的兄弟渲染一番而引發了皇帝的猜忌,那就絕對的得不償失。

「殿下,她說了只給您一炷香的功夫考慮。」那親兵見他一直不肯鬆口,就又焦急道:「萬一她真要對常將軍動手了,軍中必起變故啊!」

男子的眼睛眯了眯,仍是不置可否。

那親兵想到褚潯陽之前的交代,就又含糊著補了一句道:「殿下,屬下瞧著那潯陽郡主絕對是個敢說敢做的狠角色,她還說是她的刀快,卻不會隨便給什麼人用,我們劫持她在先,她心中必定會懷恨,常將軍危矣!」

男子聞言,終是臉上神情一冷,脫口道:「她說什麼?」

「啊?」那親兵被他驟然轉變的態度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又努力的回憶了一下褚潯陽的原話道:「她就說是她的那把刀雖然快,卻不是隨便就會給什麼人用的,還說是常將軍不夠資格跟她對話,請您過去。」

男子的嘴角隱約扯了一下,手指彎曲壓在桌面肩上輕輕的叩了叩。

「殿下」眼見著時間在點點滴滴的流逝,那親兵再次忍不住的開口催促。

不知何時男子的面色已經冷沉了下來,帶了絲絲冷肅的涼意,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最後終是不再遲疑,自案後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守在帳外的心腹李維一愣,趕忙進去取了他的披風,一邊小跑著去給他披在肩上,一邊大聲吩咐,「備馬!」

男子擋開他的手,自己手指翻飛將披風系好,翻上了馬背。

李維雖然覺得他此舉不妥,卻也不敢多言,只就招呼了侍衛跟上,一行人風馳電掣般奔襲出營,往前面兩軍對壘的戰場上去了。

雖然前面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可是下定了決心之後男子的行動卻是極為迅速,毫不拖泥帶水。

遠遠的就見前面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林立,鎧甲雪亮,日光下晃的人眼花。

「讓開,都讓開!」那隨行的親兵扯著嗓子喊。

人群中又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男子直接策馬而行,奔到了兩軍陣前。

之前他並沒有在軍營中公然露面,見過他的本來也就沒幾個人,這會兒見這人在萬丈榮光的籠罩下奔襲而來都是意外非常,過了好一會兒才有職位稍高的幾人認出他來,紛紛跪伏參拜,「見過太子殿下!」

萬軍陣前,瞬間拜倒一片,在無數人的頂禮膜拜聲中,裹著暗金披風的南華太子於萬眾矚目之下突兀的出現,風采卓絕。

南華軍中起了巨大的騷動,卻唯有最前面的輦車這邊依舊劍拔弩張氣氛緊張。

褚潯陽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目光冷肅的看著別處,聽那一片馬蹄聲款款而來。

南華的這位太子殿下時年不過二十一歲,和昏聵無道的皇帝大不相同,據說手腕了得,是一位十分優秀的王朝繼承人,這許多年間,在南華皇帝荒唐又散漫的統治下還能將那些不安分的兄弟全部彈壓住

只從這一點上來看,就絕非等閑。

男子從隊尾打馬而來,姿彩飛揚,目不斜視,卻是遠遠的就看到萬軍叢中醒目飛舞的一片絳紫色的裙裾。

身姿挺拔又略顯幾分細弱的少女煢煢孑立,遠遠的還不見表情的時候就先驚艷了視線。

來人,竟然是南華太子。

褚其炎始料未及,呼吸也不由的跟著一滯。

那人打馬到了近前才停,先是看了眼褚潯陽,又再掃視一圈那輦車周圍密密麻麻撐起的長槍,皺了下眉頭道:「和一個女子還要這樣的大動干戈,也不覺得臉紅嗎?」

士兵們遲疑著紛紛撤了手,卻也還是在那輦車周圍戒備,不敢輕易散開。

這會兒常思銘是真的紅了臉,咬著牙尷尬的開口道:「殿下恕罪,是末將無能,丟了您的臉面!」

「常將軍對太子殿下還真是忠心耿耿。」還不等那人做出反應,卻是褚潯陽先一步開口。

南華年輕的儲君眼中閃過些許微光,嘴角噙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才把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身上,並沒有多少打量,只就閑閑說道:「郡主特意叫人傳信,不是說有話要和本宮細說嗎?現在本宮來了,你可以先放了常將軍了吧!」

「太子殿下真是難請!」褚潯陽的唇角牽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坦然對上他的視線,卻是沒有絲毫放人的打算,「之前在您軍中,本宮邀見您不肯賞臉,偏偏要擺開了這麼大的陣仗,到這裡相見。而且是這位常將軍對本宮無理在先,太子殿下覺得本宮就是這麼好說話的?隨隨便便聽您一句話就可以將他放了?」

「你」常思銘自認為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征戰沙場將近二十年,還是頭次受到這樣的侮辱。

南華太子的目光之中不覺多了幾分冷意,涼涼道:「常將軍他是有不對,冒犯了郡主,本宮代他向你陪個不是就是。再有什麼,本宮也一力承擔,你先把人放了,咱們一切好說。」

他的語氣薄涼,神情也顯得極為散漫。

「這麼看來,太子殿下倒是位難得體諒下屬的好上司了。」褚潯陽莞爾,撇撇嘴,似是有些無聊的將手中長槍稍稍轉了轉。

那槍尖本就離的常思銘的喉頭極近,這麼一動之下,雖然沒有觸到皮肉,卻分明能叫人感覺到森冷的寒氣擦著皮膚表面劃過去了一樣。

常思銘的渾身僵硬,為了不在下屬跟前丟盡顏面,只能強力支撐著不叫自己有任何的異動。

南華太子看著眼前的少女

她話里的暗示他十分明白,眼下這樣的情況,便是叫他的心裡升起濃濃的煩躁情緒來。

「不廢話了,你到底想要怎樣?」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他的語氣便就明顯有了幾分不耐煩。

「告訴我,西越朝中你的內應是誰!」褚潯陽道,也不和他拐彎抹角,「能知曉本宮的行蹤,並且有能力封鎖消息,配合你做局做的天衣無縫的,這個人的身份絕對不低。我只要知道他是誰,至於」

她說著,就又玩味的勾了嘴角,斜睨一眼常思銘,「你我隸屬於不同陣營,你們南華方面我沒興趣追究。」

南華太子唇邊笑意盡數收斂,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褚潯陽對上他的視線,他不肯妥協她也不過分威逼,反而深吸一口氣,慢慢的開口說道:「從年關的那一次開始,這段時間以來楚州這裡發生的所有事都是在太子殿下你的掌控之下,經過層層算計,設計的密不透風的對吧?從除夕夜的兵敗,到後面我西越軍中出現變故臨時換帥,再到近期睿親王突然被人下蠱昏迷,楚州城內再次換帥,著所有的一切都在你掌握算計之內,沒有半分的偏差,對不對?」

常思銘聞言,眼中瞬時閃過一絲駭然的情緒,驟然側目去看自家主子的臉色。

南華太子的面目冷凝,眼中神情卻是一片冰涼,玩味道:「你在說什麼?」

「本宮在說,太子殿下您的眼光真是長遠啊!」褚潯陽道,語氣中不無讚許欽佩之意,「這麼大的一個局,其實你等著的就是現在,之前種種都是假象,你最後要做的只是把我二哥和南河王世子逼到這裡來。因為他們二人是現下我西越國中呼聲最高的皇嗣後裔,太子殿下您志在天下,如果不能提前斷了我皇陛下最有利的臂膀,將我西越朝廷最有能力的繼承人都一併肅清,扼殺在搖籃之中,將來他們勢必成為你的阻礙。一場敗仗算什麼?區區幾萬人的性命又算什麼?只要能掃清前路上的障礙,所有的犧牲就都是值得的。」

這些褚潯陽也是方才被困在南華軍中的時候才突然想通了的。

既然南華在西越朝中有內應,這一次對方能幫忙擄劫了她來做人質,還配合默契天衣無縫,那麼這種合作又怎麼可能是偶然的牽扯?再往遠一點的地方考慮,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聯起來才講的通。

而且楚州城內既然有他的內應,之前睿親王出事之後南華這便就應該是馬上得到消息了,那個時候主帥不能主事,如果他們的目的只是攻克楚州城,要動手的話那就是最佳的時期。

可是他們卻一直假裝不知道的按兵不動。

這就只能說明,他們所圖謀的是比這座楚州城更大的利益。

試問,還有什麼會比一座王朝後繼無人更可怕的了?

所以這座楚州城也不過一個誘餌,褚琪楓和褚其炎才是對方計劃里的終極目標。

去年九月,南華軍中生變之後榮顯揚的主帥之職就被常思銘取代,也就是換成了南華太子一派的人來執掌。

對方要誘使褚琪楓和褚其炎來楚州,並且藉機對二人下手,這一點絕非偶然,一定是經過長時間的策劃謀算的。

本來如果不是褚其炎臨時出招行刺了羅毅激起了皇帝的疑心病,擄了霍罡的主帥之職,那個時候按照褚易安的計劃,就該是褚琪楓取代霍罡的職位直接來了楚州。

也好在是這一場變故,臨時將來楚州的人選換成了睿親王,於是對方也才不得已的兵行險招,放倒了睿親王,終於是把褚琪楓和褚其炎都引誘來了此地。

布局這樣深遠的一個計劃,當真是叫人很難想象。

所有人都以為南華人的目的就是奪取楚州城,若不是關心則亂,讓褚潯陽把視線一直盯在褚琪楓身上,只怕也不容易發現這一點。

對面的褚其炎聽了這番話也是心中凜然,震動不已,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面錦衣華服的南華太子。

一個隱秘至此的計劃被人抽絲剝繭的剖析出來,自認為運籌帷幄掌控一切的南華儲君臉上顏色自然也不會太好看。

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卻是不置可否,只就冷聲說道:「你馬上放了常將軍,這裡戰場上的事不是你一個女子該摻和的,有什麼事都留有兩軍陣前解決。你也別高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你看看自己的周圍,你就真當是本宮拿你沒辦法,一定要受你的威脅嗎?」

「不!」褚潯陽答得乾脆,「從一開始我就沒準備你會受我的威脅,因為從一開始我拿到的就不是你的把柄。」

南華太子的眉心又是隱約一跳,防備的念頭剛起,果然就見褚潯陽的眸子一轉,看向了常思銘,諷刺道:「今天就算不是本宮介入,你也明知道常思銘不會是南河王世子的對手,既然明知如此,你還放任他甚至是慫恿他前來迎敵?太子殿下,恕本宮我也是一時的小人之心,您這又到底是意欲何為?」

常思銘聞言,腦中靈光一閃,忽而想到之前褚潯陽隱晦交代給他親兵的那兩句話,頓時就是心裡一涼,不可置信的驟然扭頭朝自家主子看去。

那男子的面色平靜,冷峻中又帶著不容忽視的霸道氣勢,神色之間並不見心虛,可就是這樣深沉的一副皮相反而叫常思銘越發覺得心驚不已。

「殿下」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他下意識的脫口道。

然則質問的話還不曾出口,那男子已經目光冷厲的橫過來一眼,道:「這個丫頭從頭到尾都是鬼話連篇,她這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這樣的閑話你也信嗎?」

褚潯陽說南華太子是要借刀殺人!

雖然常思銘也覺得這樣的論調不可信,可是心裡一旦起疑之後,哪怕對方是他多年來的信仰和死忠的對象,也會起了裂痕。

南華太子的面上的神情越發顯得冷凝,只就看著褚潯陽道:「常將軍是南華軍中主帥,你若敢隨便動了他,那後果絕對不是你能承受的!」

說話間他也大概是覺得和這個丫頭交涉不出什麼結果來,緊跟著便是揚眉看向對面的褚其炎道:「世子,這裡兩軍陣前你才是主帥,今天這裡的事情要如何收場,你來給本宮一句準話吧!」

褚其炎的目光自他面上掠過,帶了絲不加掩飾的陰冷,隨後又落回褚潯陽的臉上。

他的唇角卻是不合時宜的牽起一抹笑,事不關己的冷然道:「抱歉了,兩軍陣前也有例外,她褚潯陽的主本世子可做不得,既然是她一定要和太子殿下您來交涉的話,那就還是你們自行解決吧!」

褚其炎的為人也是極為強勢和有主見的,何況現在還是在兩軍陣前,他竟然會說出這樣自損聲勢的話來?

南華太子始料未及,嘴唇隱隱動了動,一時間竟是哭笑不得,做不出一個合適的表情來應對。

「看來你這是要公報私仇,不想要潯陽郡主的性命了。」很快的冷靜下來,他冷然說道。

「彼此彼此!」褚其炎也是不甘示弱,被褚潯陽一提點,這會兒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也是諷刺說道:「本世子和她褚潯陽是有過節,使一點陰私手段不在話下,比起太子殿下還是自愧不如的。不過說起來也是,只要常思銘一死,南華軍中群龍無首,必定大亂,屆時太子殿下您作為在附近公幹的當朝儲君,即使暫時沒有南華皇帝的聖旨,非常時期代替他接管兵權也在情理之中。」

常思銘的面色發白,南華太子的眼中更有噴薄的怒氣將出。

褚潯陽看在眼裡,更是有恃無恐的讚許一笑道:「楚州城中有你的暗樁,拿到兵權之後隨便用點兒什麼陰私手段,不僅僅是楚州城,就連南河王世子和我二哥也都是你的囊中之物,赫赫戰功在前,回朝之後南華皇帝哪怕是為了面子也不能強行將這部分兵權再自你手中奪回。一箭三雕?太子殿下果然是謀略無雙,讓人佩服。」

她和褚其炎一唱一和,聽到最後,南華太子就黑了臉,而常思銘則是直接紅了眼,手指捏的格格作響。

眼見著常思銘發了狂一樣朝南華太子撲了過去,褚潯陽的唇邊便是如午夜曇花,綻放一抹狡黠笑意,手中長槍一撤,足尖輕點,凌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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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聽說太子殿下其實都應該是這樣的,丰神俊朗,年輕有為,我們太子叔雖然是魅力叔但明顯有點兒超齡,於是我按照你們要求重新打造了一隻太子殿下出來搶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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