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章 看清真相
章節名:一百零八章看清真相
皇帝聽著太子又哭又喊的,更加受不了,瞪眼怒視著古若雅,「你給朕讓開!」
在他眼裡,古若雅只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兒媳婦,怎比得上這個從小就在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親生骨肉?
其他的人自然不敢上前擋著皇上的道兒,只有古若雅算是半個皇家人了,她再是個女子也得在這節骨眼兒上擋著皇上啊。
無奈中,她兩眼和皇上對視,一字一句地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皇上,請您看清,外頭跪著的那位到底是敵是友?您要是覺得他還是您心心念念的那個兒子,您就過去,若是出了麻煩,還請皇上不要埋怨我們這些人沒有提醒才好!」
「怎麼?你在威脅朕?」皇上雙目似要噴出火來一樣,若不是他久病卧床,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他伸出一隻大手顫巍巍地就去推開阻擋在他面前的古若雅,氣哼哼地說道:「你是在挑拔離間,讓朕父子不能信任。這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
古若雅畢竟是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是被久病的皇上推了一把,也忍不住往後踉蹌了幾步。
幾個內侍自然不敢上前攙扶,還是刑天跟在身後時刻注意著這邊的情形,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她才勉強站穩。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自己這般苦心,這皇帝卻當成了驢肝肺,還管他做什麼?
關鍵是他也不讓自己管啊?
古若雅攤開雙手聳聳肩,對著風影使了個眼色,眼睜睜地看著皇帝朝窗戶那邊撲了過去。
身後,古若雅帶來的人都蓄勢待發,眼神炯炯地望著皇帝的去向。
老皇帝涕淚縱橫地趴在了窗戶邊兒上,看清了跪在地上正磕著頭的太子。
「墨兒?」皇上張開了雙手,痛聲喊道:「真的不是你乾的嗎?」
古若雅在後頭不屑地撇了撇嘴,這老皇帝是當傻了還是怎麼的?這樣問太子,太子會承認嗎?
皇帝傻,太子可不傻啊。
太子當即就砰砰地對著青磚地磕頭,磕得自己的額頭都紅腫了起來,滲出了血絲了。
他滿臉是淚,揚著臉望著皇帝,哭道:「父皇,您信不過兒臣嗎?您老人家想一想,兒臣已經是太子了,何必再落個後世罵名呢?何況,您是兒臣的父皇,親生的爹啊,兒臣怎能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能讓皇上相信他的話就成了,哪怕太子把自己說成是畜生都樂意的。
皇帝不禁動容,扶著窗框的枯瘦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囁嚅著嘴半天才道:「好孩子,別跪在那兒了,天冷,看著涼了就不好了。」
古若雅和風影刑天對視了一眼,心中暗想,到底人家是父子啊,太子這般做派,皇上還是信了他。
比起人家親生兒子來,自己可算是個什麼呢?
太子聽了皇上的話,果真站起來了,他一身銀白色的鎧甲,倒也襯得他淵岳峙,威武高大。
他朝皇上遙遙地拱了拱手,大聲說道:「父皇,您別被裡頭那些人蒙蔽了雙眼啊,您還是趕緊出來吧。」
見皇上巋然不動,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話,太子又添了一把陰火:「父皇,外頭站著的可是您親生的兒子啊。裡頭那女人可是老三的媳婦,如今老三在疆場不明生死,這個女人怕是要造反了呀?」
這麼一嗓子喊出來,皇帝當真有些相信了,竟然回過頭來探究地看著古若雅,恨不得要把古若雅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古若雅不怕死地對上他的目光,雙手一攤,笑嘻嘻地道:「皇上,您看看信誰的話?」
要是他信了太子的話,那他就出去等死吧,或者等著太子把他當人質來要挾他們這些人。
反正要麼死要麼被幽禁,兩條路任他選,哪條路都不好。
當然留在屋裡的話,她也不敢保證就能順利把他給救出去。
屋內一時落針可聞,幾個內侍不敢說話,跟著古若雅的人更是懶得說。
皇上遲疑地朝前邁了兩步,卻在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住了腳,就那麼定定地站在那兒望著太子。
太子望眼欲穿地望著皇帝高大的身子站在門口那兒,卻駐足不前。
他急得不由大聲喊道:「父皇,您怎麼還不過來啊?等著那女人殺了您嗎?三弟怕是早就投了月環國了,這女人定是和三弟密謀好了逼宮的。」
他喊得聲嘶力竭,古若雅好笑地抱著雙臂望著那個站在那兒不動的皇上,一句話都不說。
說多了無益,就讓他自己判斷吧。
踏出這一步,是生是死,就由他自己決定吧。
皇上站在那兒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還是沒有踏出去。
太子口口聲聲地說屋裡的這個女人要殺了他,和老三一起投向月環國,可是自己在這屋裡這麼久了,也沒見這女人讓人下手殺了他啊?
屋內他身邊也就十來個小內侍,人家要是想殺,還不是跟殺雞一樣容易?
何況先前外頭黑衣人圍攻的時候,是這女人帶著人來解圍的。
他有些不大相信太子的話了,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
太子口口聲聲地說是自己前來救駕的,可是為何一直等到這個時候才來?
而且他身後跟著的那些黑衣人,和先前圍攻他們的黑衣人拿著的刀劍都十分相似。
作為一個皇帝,他對自己的軍隊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士兵手裡沒有這樣的彎刀。
難道這些人是太子私底下訓練出來的?
若是太子真的有這麼一支隊伍,自己可真的要小心了。
想至此,他又往後退了一步。
古若雅漸漸地放下了心,這皇帝心慈手軟,可是好在還不傻,還分得清黑白。
哎,他吃虧也就吃在心慈手軟上了。
不過就算是換成她,她也不一定能殺伐決斷。畢竟,要面對的人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為人父母,誰能下得了那個狠手啊?
太子見皇帝往後退了兩步,不由大急:「父皇,您還是信不著兒臣,寧願信那個女騙子啊?」
古若雅在屋裡想要罵回去,誰是女騙子啊?你才是男騙子呢。
不過到了這個關頭,吃個小虧,她也懶得去計較了。
皇帝站定在內室里,望著門外的太子,高聲說道:「皇兒,要是想讓父皇相信你,就帶著你的人下去吧。」
要是太子真的聽他的話,帶人下去,就好辦了。
太子緊跟著高聲問道:「父皇,可是屋裡那個女騙子威逼你這麼做的嗎?父皇別怕,等兒臣殺進去,解決了那個女騙子救您出來!」
說著,就吩咐自己手底下的人行動起來。
古若雅臉色一緊,連忙低聲囑咐屋內的人,「都把我給你們的藥丸子都拿出來,待會兒人圍了上來盡量先不要拚命!」
眾人都領會,風影和刑天分派好了眾人,方才一左一右地護在古若雅身邊。
古若雅卻擺擺手,回頭望望臉色慘白的皇帝,嘆了一口氣,這下子他該知道了吧?太子明知道自己的父皇還在人家手裡,卻要殺進來,豈不是要置皇上的生死於不顧嗎?
皇上,要是再不懂太子的心思,這幾十年的皇位也就白做了。
皇上果然怒聲罵道:「孽畜,朕還在這屋裡,你怎麼就攻進來了?」
太子嘻嘻地朝他笑著:「父皇,您早晚也是一死。死在他們手裡,兒臣就更好辦了。」
那當然,到時候只要滅了這一股人,在對外公示天下,就說父皇死於三皇子妃的宮變,兩個人殺了皇帝好投誠月環國,這不就了事兒了?
「原來這一切真的是你乾的?」皇上目呲欲裂,廝聲指著太子。
「父皇,兒臣這也是迫不得已啊。」太子笑嘻嘻地說著,一改剛才的傷感,「您老人家也不替兒臣想想,兒臣這些年過得日子有多苦。想娶古雪晴您不讓,硬是給兒臣弄了一個太子妃來。兒臣想早點兒當皇帝有什麼錯嗎?當了皇帝就不能受制於父皇您了,當了皇帝就能讓母后從冷宮裡出來了……」
他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很多當上皇帝后的美好畫面,面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落下來。
皇帝實在是氣急了,哆嗦著手硬是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擠出一句:「逆子,早知道當初你母親犯事兒的時候連帶著把你給賜死了。」
「父皇,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太子從門外逼近一步,依然是嘻嘻地笑著,「只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葯,父皇就算是後悔,兒臣也沒有法子啊。」
太子攤開了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皇帝早就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歪在榻上只管喘著粗氣,連罵都罵不出來了。
古若雅壓根兒就不想理會現在正半死不活的老皇帝,不讓自己的親骨肉嗎?這會子露出狐狸尾巴了,還讓他去和自己的兒子親香去?
太子說了半天,總算是把心裡那股憋屈的惡氣給發泄完了,方才惡狠狠地叫道:「父皇,明年的今日就是您老人家的忌日,哦,對了,連三弟妹也在裡頭,孤明年的今日一定不會忘了給你們的墳前送上豐厚的祭品的!」
說著,一擺手,後頭的黑衣人就一涌而上。
箭簇就跟細雨一樣刷刷地朝屋內飛過來。
古若雅大叫著讓人拿了棉被撕下帳幔堵住了門窗,把屋內所有能搬動的傢具都堵在了門口和窗戶上。
這些人手裡還有弓箭,可不是一般的人哪。
大秦律法有云:除了軍中,其他貴族之家的家奴是不能配有弓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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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男女主就能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