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尷尬夜晚&相府之行

六十六章 尷尬夜晚&相府之行

章節名:六十六章尷尬夜晚&相府之行

上官玉成吩咐完小廝之後,自去讓晚晴和春意打來熱水洗漱。

古若雅站在那兒半天,才後知後覺地進了隔壁的凈房。

累了一天,見裡頭擺好了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浴桶,裡頭還撒了一些乾花瓣,她只覺得滿心的陰鬱消失了許多。

脫下身上那髒兮兮的衣裳,她下了水,倚在木桶光滑的壁上,她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

這感覺真好啊!還是回家好啊。

可是一想到今晚那面具男就要留在她這兒過夜,她的好心情頓時無影無蹤。

這是他的王府,她是他的王妃,她有什麼理由不讓他留下來呢?

這個王府里,他就是至尊,說一句話所有的人都得聽。況且,她是他名正言順的王妃,他留在王妃這裡過夜,豈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他堂堂一個王爺,留在王府中哪個女人屋裡過夜,那個女人都會感激涕零的。

瞧瞧柳芙蓉那幾個人,巴不得他天天到她們那兒呢。

那些女人,為了他天天爭風吃醋的,恨不得你死我活!

唯獨她,不僅沒有這個心思,一聽說他留下來,竟然嚇得要死要活的。

隱隱地,她總是覺得她和他要發生些什麼,可是這麼快就來了,她還真的一下子接受不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四周萬籟俱寂,只聽得外頭雜草叢中不知名的蟲兒吱吱的叫聲。

浴桶里的水都快涼了,她還不想出來。

出來,就要面對那個面具男的熱情。這種熱情,她現在還沒辦法消受。

聽到外頭晚晴在輕聲地叫她:「娘娘,要奴婢進來服侍嗎?」她才匆匆地起身拿起旁邊屏風架子上搭著的乾淨手巾楷模了身體,連聲應著:「快好了。」

她向來不喜歡人家伺候她洗浴,總覺得這麼私密的事兒,當著別人的面,怪難為情的。

抬頭望了望外頭的衣架,上面早就搭好了一套繭綢的褲褂,這是上官玉成才讓人給她送來的,只是沒有外衣。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總不能就讓她這麼一身衣裳進屋吧?

這不明白地昭示她要和那男人共眠了嗎?

不成!

她叫過晚晴來:「去,給我拿套衣裳過來。」

晚晴打量了她家王妃一眼,濕漉漉的烏髮搭在肩上,不時地往下滴著水,透著一股鮮花的香氣。

玲瓏婉約的身子,在薄薄的繭綢裡衣下,若隱若現。

欺霜賽雪的肌膚上,眉目如畫,挺翹的鼻子下,一張粉潤的唇。

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家王妃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可是就是不能往上看。

往上看,她就不忍心看下去。

左眼皮上那塊黑色豬皮一樣的東西上長了一根稀稀落落的長毛,生生地破壞了那張恬靜的臉上的美感。

老天爺怎麼這般殘忍,明明讓她家王妃生就了那樣傲人的五官,那樣標緻的身子,卻又給了她這麼殘酷的一隻眼。

她不敢看下去,低下頭應聲去了。

剛才晚晴的反應,古若雅都看在眼裡,見她走了,方才露出滿意的笑。

自己這張臉,她不是頭一次驚艷了。

這麼多年,她為了自己不早早地被嫁出去,不想被作為棋子,千方百計想方設法地使自己變醜。

這塊噁心的黑豬皮,是她用了好多種東西調製而成,沒有特殊的藥水,是揭不掉的,就算是洗臉洗澡,也不會露了餡。

省得她還提心弔膽地擔心睡著的時候會被人看見。

連晚晴見了她這張臉,都會感到惋惜,那麼,男人呢?是不是會噁心地吐出來?

她今晚要以這樣的面目展現在上官玉成面前嗎?

是不是會嚇得他連呼「妖怪」,落荒而逃?

甚至一怒之下休了她,連帶著丞相府也被波及?

最好這樣,那麼,自己就能自由自在,帶著林氏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在這個封閉的古代,一個被休的女人,一個沒有娘家在背後支撐的女人,是沒有人會接納她的。

她勾了勾唇角,想好了對策。要是待會兒那面具男對她動手動腳不老實,她不介意嚇他一下!

不多時,外頭就有腳步聲響起。

古若雅急急地就站到了屏風后,吩咐道:「你把衣裳放在衣架上就成。」

外頭那人並沒有說話,只地把衣裳搭在了衣架上。

古若雅上前就要去拿外衣穿上,卻見一隻大手剛好從衣架上抽回去。

她有點兒迷糊起來:晚晴那丫頭敢是平日里做活做的,手怎麼那麼大?

穿好了衣裳轉過屏風走出去,才到門口,一個高大的白色身影就迎了上來。

因是暗夜裡,雖然門口也垂著兩盞燈籠,可到底模糊昏暗。

古若雅沒做他想,還以為是晚晴那丫頭也洗漱過了,只穿著裡衣呢。就朝她笑道:「這麼晚了,早點兒歇著吧,我也不是那等嬌慣的人,走一步也離不開丫頭。」

就聽一聲沉悶的男聲應道:「丫頭已經歇下了,我也不是那等嬌慣的人,伺候伺候自己的王妃還是拿手的。」

古若雅只覺得自己的頭嗡的一下就響起來,恨不得立即再逃回凈房裡。

天啊,敢情剛才就是這面具男給她拿的衣裳?她也是太大意了,發現那隻大手有些不對頭也沒有多想。

晚晴是個小姑娘,就算是做活再多,手也不可能那般又大又粗糙啊。

老天爺,怎麼不讓她就此暈過去呢?

這男人這麼殷勤地守在外頭,連這種瑣事也替她做了,今夜,她會不會被他給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啊?

她心內發了瘋一般地哀嚎,面上卻一點兒都不敢顯露出來,恭敬有加地回道:「王爺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妾身這點小事怎好勞動王爺?」

上官玉成輕笑:「沒什麼,我等著王妃呢。咱們一同入睡不正好?」

「咳咳……」話音剛落,古若雅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得咳嗽起來。老天爺,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和這面具男才相熟了幾天啊,就要和他一同入睡嗎?

她可是接受不了這種忙婚啞嫁的。

「王妃可是著涼了?」上官玉成親自把她身上的外衣給攏了攏,順勢又拉著她的手,嘆道:「這些丫頭真是該打,你的手都冰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加些熱水,怎麼伺候得主子?」

「呃,不關她們的事兒,是我不讓她們近身伺候的。」古若雅緩過一口氣,急切地答道,生怕這面具男要找晚晴和春意的麻煩。

上官玉成點頭笑笑不再說什麼,那隻大手卻依然緊緊地握著古若雅的手。

不知為何,古若雅忽然覺得心頭一陣莫名的悸動,這樣的牽手,似乎很溫暖!

她這輩子渴盼得就是這種「牽著你的手,陪你一起走」的愛情,只是她不敢把這種希望寄托在這面具男身上。

人家畢竟是堂堂皇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子!

府里目前有她一個正妃,還有柳芙蓉那個側妃以及兩個侍妾,將來,還不知道會進來多少女人!

光是這幾個女人,她就覺得受不了。上次經了柳芙蓉那事兒,她算是心灰意冷了。豪門深宅里的愛情不知道期盼,這樣的人家,是不會有愛情這個字眼的。

她微微地嘆息了一聲,只覺得心口堵得難受。

上官玉成哪裡知道她的心思,只以為她忙碌了一日,這麼晚了早就乏了吧。

於是他拉著她的手,徑直來到內室。

室內,兩根小兒胳膊粗細的巨蠟照得一派通明。架子床上的帳幔也換成了淡雅的紫色。

床上的鋪蓋也煥然一新,粉色的鋪被,一床杏色的大被子已經鋪開,就等著主人上來睡覺了。

古若雅處在這樣的環境中,臉止不住地燒起來。

今晚,她和他,將要變成夫妻了嗎?

只是她心裡還有一百個不願意啊。

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桌邊,她一屁股坐下來,有點兒耍賴地說道:「我渴了,想喝點兒水。」趁機就要把手從他手裡拽出來。

上官玉成見狀,連忙鬆了手,親自拿起才換過的一把紫砂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端到她的嘴邊。

古若雅很不習慣地就要伸手接過,那人卻不鬆手,固執地端著放在她的嘴邊。

無奈,她只好輕輕地呷了一口,臉燒得更厲害了。

這男人,怎麼這麼體貼啊?她還真是受不了啊。

喝完了茶總得睡了吧?她可是沒有任何的理由了。

低著頭幾乎是一步一蹭地挪到了床邊,上官玉成就脫去了外衣,吹滅了一根蠟燭,坐在了她旁邊。

燭光映著她的臉,顯得那方小巧的下巴格外地迷人,粉潤的唇格外地甜美。只是她頭上散落下來濕漉漉的烏髮遮蓋了她上半張臉,又低著頭,他還是看不清她的眉眼。

可光看那半張臉,他就覺得已經是美艷地令他有些窒息了。

不知道那上半張臉該是何等的風光?

兩個人靜坐了一會兒,誰都不說話,誰都不想打破這一片靜謐。

良久,上官玉成才起身拿過一條幹凈的手巾來,輕柔地把古若雅那頭烏黑的秀髮裹在手巾里輕輕地揉著。

動作輕柔至極,就像是呵護一個至寶一樣。

古若雅一開始心頭如同小鹿撞一樣,可是過了一會兒,她就慢慢地平靜下來。

不就是被一個男人給拉個手擦個頭髮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前世里,姐可見過比這更刺激的場面呢。

靜下心來的她,鬼使神差地忽然問道:「你,曾經給其他女人擦過頭髮嗎?」

不然,這動作怎麼這麼輕柔這麼熟練?

「呃……」正沉浸在給心愛姑娘擦頭髮的美好意境里的上官玉成聽她這麼一問,忍不住愣了一下。

旋即又笑了,「沒有,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給我擦,我可從來沒幹過這活兒。」

「那怎麼動作這麼熟練?好像干過好多次一樣。」不知不覺的,古若雅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醋酸味,就像一個戀愛中的女子一樣,質疑著對方的忠誠。

「沒有,真的沒有,只是頭一次!」上官玉成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急切地辯解起來,好像被她誤會了,就解釋不清一樣。

「哦。」古若雅心平氣和地點點頭,覺得就像和一個老朋友在話家常一樣地自然。

擦著擦著,古若雅的困意襲來,竟然靠著床背閉上了眼睛。

上官玉成好笑地望著這個撥動他心弦的小女人,此時的她,沒了白日里在藥鋪里的那份幹練和犀利,就像是一隻慵懶的小野貓一樣,縮回了鋒利的爪牙,露出了真正的一面。

他的動作更加柔和,生怕驚醒了心愛的人。

屋內,只留有一跟細細的紅蠟,是不是地發出輕微的啪啪聲。

上官玉成把她輕手輕腳地抱上了床,自己一揮手,熄滅了蠟燭,放下了帳子。

睡夢中,古若雅好像回到了從前,正躺在林氏的臂彎里,撒著嬌摟著林氏的脖子。

「娘,娘……」她手舞足蹈地喊著,覺著自己背後有一隻手在輕輕地撫著,她方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靜謐的夜,似乎過得很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古若雅被一陣吱吱喳喳的鳥叫聲給吵醒了。

這個小院雖然破敗,可是因為雜草樹木比較多,又種了一片翠竹,正是鳥兒的天堂,每天早晨能被悅耳的鳥叫聲吵醒,也是一種幸福。

古若雅舒適地伸了個懶腰,正想伸手去拉開帳幔,才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自己脖子底下好像枕著個什麼東西,感覺也不像枕頭啊。

她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猛然睜開眼睛轉臉看時,正對上那張銀灰色的面具。

晨曦里,那張面具散發著柔和的光,並不刺眼。

她「嗷」地一聲就坐起了身子,扒拉開身上的被子上下左右地打量著。

幸好,身上的衣服還好好的,除了有些皺巴巴的。

似乎,身體也沒有什麼酸痛的感覺。身為醫者,她明白這種感覺。

她撫著胸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個面具男,似乎並沒有如狼似虎啊。

上官玉成好整以暇地躺在那兒,朦朧的晨光里,看不清那女子面上的表情,可是看她那架勢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不緊不慢地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揉著自己的手腕子,戲謔地說道:「昨晚,某人枕著我的胳膊睡了一夜,都壓麻了呢。」

嘎?枕著他的胳膊睡了一夜?怪不得自己就像回到了從前,躺在林氏的懷裡一樣。

敢情,是躺在他的懷裡啊?

她的耳根子火辣辣地燒起來,「啊」地叫了一聲,就從那面具男身上跨了過去,胡亂地從衣架上扯了一件外衣披上就往隔壁凈房裡跑。

天啊,太丟人了,丟人丟到家了。

昨晚上還想著怎麼嚇退那面具男呢,沒想到最後是躺在人家懷裡睡著了。

自己怎麼這麼沒有節操呢?

嗚嗚,丟死人了。

她捂著臉坐在角落裡,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她鑽進去算了。

望著那個小女子先是叫了一聲,然後就猛地坐起來,發了一會兒呆。及至聽到他的話之後,竟然比兔子還快地從他身上竄過去披了衣裳就跑了。

速度之快,連他都要咂舌。

他枕著胳膊望著帳子上的花鳥蟲草,只覺得心裡前所未有的暢快。

哈,這小女人真是太有趣了。

因為泰王在王妃的碧雲軒里過夜,那早飯自然是無比豐盛。

昨晚上那個被石頭砸中了腦袋的那個小廝,一大清早就帶著幾個奴僕拎著好幾個食盒過來,擺了滿滿一桌子飯菜。

古若雅本來是被早上那種香艷的狀況給嚇出去了,過了一會子,才慢騰騰地進來。

總得要面對的吧?再說這男人也並沒有怎麼著她,不過是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過了一夜,還都是穿著衣裳的。

思來想去,既然躲不過姑且就順其自然吧。看這樣子,這面具男也不是那種噁心到家的男人,起碼沒有強迫她做什麼。

心思定下來之後,才發覺自己的肚子開始咕嚕嚕叫換了。忙洗漱一番,換好了衣裳,才坐到了桌邊。

面具男已經端坐在那兒了,不停地給她夾菜布菜,嘴裡說道:「太瘦了,多吃些,日後才好生養!」

古若雅昨晚歷練了一夜,此時也見怪不怪了,他說他的,她吃她的。

用過早飯,那面具男忽然就吩咐人備車,她還暗自慶幸這人終於要走了,誰知道他竟然一臉興奮地商量著她:「自打你嫁過來之後,還沒有回過娘家吧?先前是我太忙了,正好今兒有空,我帶你回去看看吧。」

這話真是打了古若雅一個措手不及,絲毫沒有思想準備的她,愣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所謂的「娘家」就是丞相府。

她早就想回去看看了,可是自己這種狀況沒有什麼法子回去的。

如今既然這面具男開口了,她豈有不欣然從命的道理?

心裡的好感,一下子飆升了好多。

這男人,昨晚上趁她睡著沒有動手動腳的,足見還是個正人君子。今兒竟主動提出要帶她回娘家,她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他了。

天知道,她有多希望能見上林氏一面,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古木時和錢氏那對狠心的狗男女到底有沒有為難她!

盼了這麼久,終於盼來了福音!

她真恨不得上去抱著這面具男親上一口,這人,簡直就是她肚裡的蛔蟲啊。

兩個人出了大門,就見車已經套好,古若雅扶著晚晴的手上了車,就要放下帘子。

誰知道帘子又被重新挑起,那面具男一言不發地擠了進來。

不是男人出門都騎馬的嗎?這天兒也不下雨也不下雪的,這男人鑽進來做什麼?

大白天的,讓人看見多不好,還以為她這女人是個狐狸精呢。

她不由臊得臉通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感受到沒有。

反正一個戴著頭巾半遮著臉,一個戴著面具除了嘴,其他的都看不見。

忽然,古若雅很想笑。

他們兩個人,一個無鹽女,一個面具男,是不是絕配啊?

只是面對著他越來越靠近的身子,她一下子又不適應了。心裡忽然冒出那個高大的黑衣男人的身影,才一天沒見,竟然,有些想他了。

她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臉紅,身邊坐著的這個才是她正兒八經的夫君,她有什麼資格再去想別的男人?

勉強壓制住心底的不安,她盤算著到了丞相府見了林氏該怎麼說,到時候怎麼才能想個法子接她出來?她會不會跟自己出來?

當然,這一切,必須是在那黑衣男人幫她買了宅子之後才能辦到。沒有宅子,就算是把林氏接出來,又能安置在什麼地方?

總不能讓她住進泰王府吧?這古代可和現代不一樣,沒有個丈母娘住在女婿家的道理!

馬車粼粼前行,約莫有大半個時辰就停在了一處軒昂壯麗的大門前。

古若雅這是第三次從這個大門過了,頭一次,是剛從鄉下被接來的時候,隔著帘子模糊地看了一眼,並沒有打大門裡過。

第二次,就是出嫁,被喜娘攙扶著,蓋著大紅蓋頭,壓根兒什麼都沒看到。

如今,她跟著夫君回來,感覺和前兩次一點兒都不一樣,那軒昂的大門,以前給她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可如今,她頂著泰王妃這個名頭,只覺得這丞相府根本就不在話下了。

泰王府的下人早就下來傳了話,丞相府門上的人一見了泰王和王妃的車駕,自是不敢怠慢,一溜兒小跑進去稟報。

古木時已經下了衙,正和錢氏坐在正屋裡喝茶閑聊。

古雪晴自打上次用了古若雅給的丸藥,身上不癢了,正和弟弟兩個湊在父母跟前說笑呢。

下人就這麼急慌慌地進了稟了,一家四口一聽說泰王帶著王妃來了,頓時驚得一個個都站了起來。

古木時撫掌想了半天,才道:「泰王怎麼會帶著王妃來?有沒有聽錯啊?」

錢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和古木時對視了一眼,問道:「這麼說,他們兩個竟然對上眼了?不然,泰王怎麼會帶著那賤丫頭回來?」

古木時也點頭道:「泰王和我不合,斷不會輕易前來的。莫不是發現了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前來興師問罪的?」

他們夫婦二人做下的好事兒,心裡自然有鬼,一聽說泰王來了,以為他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了。

嚇得錢氏忙推古雪晴:「快回你屋裡藏著,沒有我的話,千萬不要出來。」

古雪晴也嚇得小臉雪白,這要是讓泰王發現了真相,知道古木時來了個移花接木,還不得把她給弄過去啊?到時候,死得慘的就該是她了。

她趕緊扶著丫頭,腳不點地飛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屋裡,進了屋,就讓丫頭插上了門,再也不敢出來。

古木時方才整了整衣裳,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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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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