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 朝堂之上&露出尾巴

八十七章 朝堂之上&露出尾巴

章節名:八十七章朝堂之上&露出尾巴

上官玉成到了大門外上了馬,兀自一肚子的氣。

風影急急地跟在他後頭,知道主子這會子心裡定是不受用,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來到那匹通身純白、四蹄發黑的馬前,上官玉成忽然站住,猛然轉身對風影道:「去看看那兩個女人近來接觸了什麼人?務必讓她們不能再去打擾王妃!」

「是!」風影揮手招來一個護衛,交代下去,就跟著上官玉成,一眾人呼啦啦騎馬而去。

逢九的大朝會,在京的官員幾乎都參加了。

幾百的官員,按照文武兩班的次序,徐徐沿著漢白玉鑿成的九十九級台階緩緩往上走。

威嚴肅穆的養心殿,在晨光中發出五彩的顏色,黃色的琉璃瓦散發著黃金般的色彩,蕪殿重檐下的彩繪更是耀眼奪目。

只是眾人都無心去看這皇家的與眾不同,一個個都低頭垂手,默默地進了寬敞空曠的殿堂。

不多時,一聲靜鞭響起,就有一個公鴨嗓子的太監長聲喊道:「皇上駕到!」

眾官俱都整衣正帽,跪接皇帝!

偌大的殿堂里,靜得落針可聞!

皇帝是被兩個太監給架過來的,剛一落座,他就兩手搭在扶手上,氣喘吁吁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人,無力地擺擺手:「眾位愛卿平身吧。」

由於聲音太小,旁邊的貼身大太監王來生不得不提高了嗓子給眾官們傳話:「皇上讓眾官平身!」

眾人這才雜沓地起了身,抬頭看皇上時,見他面色似乎有些浮腫,濃重的眼袋更彰顯出他身體的狀況來。

皇上的病更重了嗎?

不少大臣低語著。

看這樣子,皇上也活不了幾天了,那太子,就是將來的皇上了?

太子位列文臣之首,此刻正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兒。可是眼睛里還是有掩飾不住的喜色,如今母后已經得手,父皇歸了天,這全天下就是他的了。

剛才,眾官膜拜的那個場景,讓他刻骨銘心。

九五之尊的位子,該是何等的威嚴何等的榮耀啊!

上官玉成自從五年前出征在外,回來聽政就站在武將那一列里。

此時聽見眾人低聲議論,別人也許聽不清,可他的耳朵比別人要靈敏許多,仔細聽還是聽出不少話來。

難道百官的心都浮動了嗎?

也好,這樣才能看出誰到底忠不忠於父皇。

只是父皇已經對皇后心存戒備,她若是有所動作的話,父皇定會察覺的,怎麼今兒這樣子病又像是加重了幾分?

他有些擔心,隱在寬大衣袖裡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難道父皇是裝出來迷惑太子的嗎?

他有些拿不準,只好靜觀其變。

古木時乃是文官之首,他左右看了看,見眾人都各懷心思地低著頭,就走上前關切地問著皇帝:「陛下龍體欠安,臣心裡日夜挂念,今兒得睹聖顏,臣這顆心才放到了肚子里。」

說罷唏噓感嘆不已。

皇帝也有些感傷,笑道:「還是古愛卿心細。不過朕比起前些日子已算好多了。皇后又為朕張羅了兩個極好的廚子,每日的膳食都很對脾胃!」

說著,他狀似有意地瞥了一眼太子。

太子笑著點點頭,似乎放了心。

上官玉成隱在面具后的眸光一閃而過,卻不動聲色。

其他官員見丞相都問候了皇上,也忙忙地表達了自己的關心。

一陣嘈雜聲過後,皇上有些氣喘。

大太監王來生連忙端過一碗參湯來,皇帝喝完才略覺得好些。

定了定神,他平靜地環顧眾人,道:「近來西南戰事又起,邊關已傳來急報,那些南蠻對我邊民燒殺搶掠,已有內侵之勢。守關邊將已下令百姓內遷三十里。若我朝再不出兵,更是助長了南蠻的氣勢!」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大秦國自打皇帝登基以來,一直都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的。

太平日久,將官們勢必不思戰事,只知安穩享樂。

五年前,這西南邊的月環國也就是皇帝口中的南蠻,已經入侵過一次。

當時,上官玉成跟隨平蠻大元帥出征過。十萬大軍壓境,那月環國畢竟比不上大秦的實力,很快就投降了。

可是平蠻大元帥自那次出征后,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班師回朝之後,不久就撒手西去了。

當時太醫說過南蠻之地濕氣重,怕是濕氣入侵內里。

雖然那次算是大勝,可是大秦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南蠻之地,到處都是叢林霧障,大秦軍士竟是有一多半的人不服水土。

若不是仗著人多,最後的結局還真的不好說。

上官玉成也在那一戰中受了重傷,回來將養了半年多,才恢復過來。

自打皇帝身子每況日下,這周邊的國家就不安分起來。

一年前,南詔國又蠢蠢欲動,侵擾大秦邊境,上官玉成以兵馬大元帥的身份征討,最後凱旋迴來。

也就是遇到古若雅的那次。

如今,時隔不到一年,這月環國又興風作浪起來,無非是看著大秦這些年太平日久,能征善戰的將軍少了,新老接替不上了。

此次,聽邊關的急報說,月環國大有內侵之勢,若不趁此機會把他們打壓下去,將來的麻煩恐怕不止如此。

眾官一聽到這個,都在那兒議論紛紛,七嘴八舌地大罵著月環國不是東西,背信棄義等等。

議論了半天,皇帝輕咳一聲,問道:「不知眾位愛卿有什麼好主意?說來聽聽。」

這就是想聽聽大傢伙兒有什麼好點子了。

古木時身為丞相,理應為皇帝分憂,就出班稟道:「皇上,這月環國如此囂張,我大秦可不是好欺負的,該立即發兵征討才是!」

這就是非打不可了?

剛才還議論地火熱的眾官們,立即住了嘴,支著耳朵聽著。

見皇帝頷首,古木時繼續說道:「皇上,我大秦不缺良兵,可是目前,平蠻大元帥已去世,其餘的將官們太平日久,都沒有親歷過戰事,如今要出兵,就得選個良將,這還得皇上決策!」

兵是有的,可是良將難求啊!

戰功赫赫的平蠻大元帥只可惜死的太早了,何況他只有一個獨女就是當今的太子妃,連個兒子繼承衣缽都沒有,又到那兒去找良將?

其餘的將官們正如古木時所說,除了一年前和南詔國打過一仗,都沒有實戰的經歷。

而南詔國和月環國又不能同日而語,南詔國不過是個跳樑小丑,可是月環國,除去極兇險的地理位置外,其國力也不容小覷。

聽說月環國新上任的國君月朗乃是一代明君,這幾年更是勵精圖治,把月環國治理地一派繁榮。

這樣的君王,大秦自然不能輕視。

皇帝放眼望去,大殿之內,倒也人頭攢動。

他滿意地點點頭,朝武將那裡看去。

自從平蠻大元帥去后,武將里也不乏人才。不過這些年經歷的戰事畢竟不多,何況頭幾年和月環國、南詔國的兩場戰爭持續時間並不長,跟著平蠻大元帥南征的武將也有一批,可若是能拎得上檯面又能服眾總理全軍的還真的難找出一個來。

他捻了捻幾根稀疏的鬍鬚,眼光朝上官玉成看來。

要論實戰經歷,非他莫屬了。

而且身份地位也擺在那兒,若是能夠統帥大軍,也足以震撼南蠻了。

只是南蠻之地,地勢險惡,叢林霧障,毒蛇猛獸眾多,三皇兒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得來?

上次平蠻大元帥可是受了濕氣回來一命嗚呼的,何況三皇兒也在那兒受過重傷。

此生,皇帝只覺得虧欠這個兒子良多,若是再讓他涉險,他總覺得良心難安。

何況此時正是多事之秋,皇后太子都不安分,他也不放心這個兒子遠征。

他靜靜地看了上官玉成一會兒,就平靜地看向了別處。

不過就那麼一眼,殿中很多人的心思都活泛起來了。

皇帝盯著三皇子看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讓他做平蠻大元帥?

最先著急的是太子、四皇子和五皇子他們。

老三軍功赫赫,若是再建新功,將來這軍中還不就得他一人說了算。

那他這個太子就算是做了皇帝,手裡沒有一支聽命於他的軍隊,這個皇帝還不是個傀儡?說不定老三到時候反水,他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四皇子和五皇子又是一番心思,雖然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和太子叫板,可和老三頂頂還是行的。

憑什麼父皇眼裡就他一個人?當他們這些兒子都是死的嗎?

老三能上戰場,他們難道不行嗎?

他們在宮裡,那也是跟高手學過功夫的,也跟著師傅學過兵法排兵布陣的,有好事兒不能讓老三一個人獨吞了啊?

上次老三凱旋迴來,父皇高興得什麼似的,還讓太子代天子郊迎十里。這份榮耀這份尊貴,讓人看著就眼熱。

行軍打仗有什麼難的?作為一個皇子,其實就是去督軍,說穿了就是一個干吃飯不管事兒的,更不用親自領兵往前沖。

帶兵打仗那是將軍們的事兒,這樣輕巧的功勞,可不能讓給他。

兩個人相護交換了一個眼神,俱都跨出一步跪地,「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憂,領兵出征!」

一向都不怎麼出頭的老四老五忽然也跨出來請戰,倒是讓皇帝意外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里,老四老五就像兩個被嬌寵慣了的孩子,從小兒就含著金湯匙出生,一帆風順地長了這麼大,好似還從未吃過苦頭。

這兩個兒子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歷練歷練了。

只是皇帝心裡有數,讓他們紙上談兵,許是能頭頭是道,可要是真的領兵殺敵,怕還得歷練歷練。

不過他們能請戰,他還是很高興的。畢竟,上陣父子兵,親兒子能替自己分擔一些憂慮,自己這肩上的擔子就輕了許多。

他讚賞地看了兩個兒子一眼,說道:「好,有膽量,是我上官家的人!」

一面就虛扶了他們弟兄倆一下,道:「此事還沒有定論,目前還得著重考量,待朕再想想。」

四皇子和五皇子先前看皇帝露出讚賞的笑容,心裡還很高興。誰知道父皇高興歸高興,還說要想想。這事兒要想什麼呀?有什麼好想的啊?

夜長夢多,今兒定要讓父皇答應下來,不然這功勞都被老三給搶去了。

兩個人硬是跪在那兒不起來,異口同聲地請求:「父皇,請成全兒臣一片赤誠之心吧。」

皇帝無奈地笑笑,擺手命他們起來,「不是父皇不想答應,這是真刀實槍的戰爭,是要流血會死人的,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大意不得。你們弟兄兩個平日里說起兵法來也算是頭頭是道,可畢竟沒有在沙場上和敵人你來我往地打過啊?」

沒有實戰經歷,能領兵嗎?當這是兒戲嗎?

皇帝有些頭疼,這兩個兒子還小,不知道兵事兇險萬分,絕不能憑著三言兩語就能打勝仗的。

四皇子聽了這話就有些不服氣,把脖子一梗,對著皇帝說道:「父皇,這將軍都是靠打仗做養出來的,您不讓我們兄弟出去闖蕩闖蕩,我們就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您看三哥,如今可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了,可我們在父皇眼裡還是小孩子!」

五皇子也磕頭道:「父皇,如今我們兄弟里有實戰經歷的只有三哥一人,可是三哥上次負了傷,總不能每次都讓他去做那些危險掉腦袋的事兒呀?」

太子一見兩個兄弟長跪不起,也趕緊一撂袍子跪下了。

不管有什麼樣的戰事,都輪不到他上戰場殺敵,他只管安穩地做一個天平天子就成。

可就算是去不了,也不能讓老三一人佔了頭功,更不能讓他在軍中做大,將來威脅他的皇位啊。

都是有私心的,可偏偏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堂皇大氣。

就聽太子磕頭道:「父皇,四弟五弟說得沒錯。三弟已經受過一次重傷了,就讓他在京里好好地歇養一段日子。何況三弟妹又出了那樣的事兒,三弟至今膝下也沒個一兒半女的,這個時候,更不能讓三弟去那危險的地方了。」

這話一說,皇帝也犯了難。老四老五雖然小,可兒子都好幾個了。

唯有太子和老三,至今無後。

太子妃身子不好,這些年不能生養,他是知道的。不過當初平蠻大元帥為國而亡,他也不忍給太子納妃養妾。他們還年輕,再等兩年看看再說。

可三皇兒更是流年不利,外頭那些謠言他也聽說了,沒想到三兒媳出了這麼檔子事兒,在京里竟然傳成了這個樣子。

其實上官玉成還沒有跟他說這些事兒,連皇帝都以為古若雅是真的小產了呢。

皇帝都相信了,上官玉成就更不好和他坦白了,畢竟,這皇家子嗣的事兒,也不能說有就有,說沒就沒的。

雖然若雅給皇帝治過病救了他一命,可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誰知道父皇知道了真相會不會遷怒於若雅呢?

上官玉成暗暗地思量著,這件事兒怎麼和父皇透個信兒才好呢。

見一眾兄弟都跪下積極請戰,他這個歷經沙場的人自然也不能再杵在那兒了。

他也順勢跪在了四皇子五皇子一邊,磕頭稟道:「父皇,兒臣雖然受過傷,可好歹比四弟五弟他們多些實戰的經歷,還是讓兒臣前去殺敵吧?」

太子一聽這話有些著急,這個老三一請戰的話,父皇准許的可能性很大。

不行,他絕不能讓老三再次出征!

就見他悄悄地對著後頭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這才跪在那兒說道:「兒臣剛才說的話都是肺腑之言,還望父皇三思啊。」

這些兒子們都跪在這兒,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哪個都疼啊。

望望跪地靜默不語的三皇兒,那張銀灰色的面具刺得他兩眼發花,他不由有些躊躇。

太子說得沒錯,老三連個兒子都沒有,這一去還不知道多久能回來,自己絕不能再對不住這個兒子了。

他微微地搖頭,有些歉意地望著一臉期盼的上官玉成,慈祥地笑道:「你們兄弟們能這樣,朕就安心了。」

話雖這麼說,卻並沒有決定上官玉成要不要統兵去打仗。

跪在那兒的上官玉成不免有些不解,他明明是最好的人選的,身份地位尊貴無比,又上過沙場親自和敵人搏鬥過,怎麼不讓他去了?

四弟五弟那樣子的上了戰場,怕褲子都會嚇得尿濕,又怎能領兵打仗呢?

老四老五打得什麼算盤,他是一清二楚,可是這打仗不是什麼兒戲,不是背一篇兩篇的兵法就行的。

他當即仰起頭稟道:「父皇,兒臣去過月環國,熟悉那兒的環境,還是兒臣去更好些!」

他話音剛落,就從文官那列蹦出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那人的腦袋長得像顆棗核,一襲官袍穿在身上顯得他像個滑稽的小丑。

就見那人上前就跪倒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大聲說道:「皇上,泰王殿下雖然上過沙場,可此次出征,泰王殿下不能去!」

連一個小小的言官都說泰王殿下不能去?這是什麼意思?

皇帝警覺地瞅了那人兩眼,才慢騰騰地問道:「為何不可呀?」

那言官不顧上官玉成冰冷麵具下刀子一樣的凶光,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兩日,外頭瘋傳泰王妃不守婦道,在外頭拋頭露面不說,連府上的侍妾都不讓王爺碰,如此內幃不修的人,怎配上戰場殺敵?還是在家裡哄老婆好了。」

眾官們一聽這話都想笑,可是一看到上官玉成那冰冷的刀子一樣的眼神,就嚇得縮回了脖子。

那言官卻梗著脖子硬是和上官玉成冰刀樣的目光相對:「皇上,泰王妃離經叛道,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風範。每日里都和泰王廝混,導致腹中胎兒不保。泰王既是如此捨不得王妃,若是出征了,定會想家,如此,怎能領兵打仗?」

上官玉成直挺挺跪著的身子有微微的僵硬,他心想道:來了,原來在這兒等著呢,看看這些人到底想怎樣!

他不動聲色地冷哼了聲,淡淡笑道:「我大秦朝的言官曆來是皇帝的耳目,如今看來,竟是連別人家後院的事兒也要管!若是這麼下去,豈不是連皇帝的後宮都要干涉了?」

他的話音雖不大,可字字句句都說得鏗鏘有力,像是有千斤重的東西壓下來一樣。

那言官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可對上太子那讚賞的眼神,他挺了挺脊背,又有了幾分信心。

皇帝聽了那言官的話,有些不悅,大聲質問著:「泰王妃拋頭露面做的都是治病救人、懸壺濟世的好事兒,這樣又有什麼不可?上次朕暈倒,多虧她救治!依朕看,這就很好,總比那些成日里東家長西家短的長舌婦強上一百倍!」

皇帝都這樣維護這個兒媳婦了,若是那言官再和皇上打擂台,就有些不識抬舉了。

可那言官愣是不怕死地跪直了身子,大聲駁斥著皇帝的話:「皇上,治病救人倒是不錯,可也得人品端方才成!若是太醫院的太醫們個個也在家裡養狗鬥雞、吃喝嫖賭的,這樣的人也能配入太醫院嗎?」

上官玉成不由皺眉,這都什麼跟什麼?怎麼又扯上太醫院的人了?

無非就是想說他家王妃不守婦道、放蕩不恥,何必這麼拉拉扯扯的扯上這麼多的人!

何況,他喜歡他家王妃,日夜想和她相守又有什麼錯!

真是人言可畏!

今兒若是不給這些人一些厲害瞧瞧,還不知道要把他家王妃傳成什麼樣子!

正待要起身好好和那言官辯論一番,古木時卻在這時忽然出列了,他拱拱手對皇上稟道:「都是老臣教女無方,做出這等辱沒門第的事情來,讓泰王也跟著沒臉面。若是泰王殿下同意,老臣這就接回女兒回家教導去!」

連親生父親都出來說女兒沒有教養,上官玉成不由替若雅感到一陣寒涼。這些人,想對付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若雅要不是因為嫁給他,哪裡會被這麼多的人詬病?

既然嫁給了他,他就有義務要好好地保護她,不讓她受丁點兒的委屈!

上官玉成斜睨了一眼古木時,那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顯得溫和儒雅,就像是一個謙謙有禮的君子。只可惜這君子的外衣下是一個無恥卑鄙的小人!

他淡淡一笑,對上古木時那張痛心疾首的臉,道:「古丞相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親生女兒?你難道忘了?這個女人自打生下來就被你遺棄在鄉下,沒有教養自然也很正常!」

一語既出,殿內頓時響起低聲嘈雜的議論聲。

古木時還干過這樣的事兒?

不過古木時為官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副寵辱不驚的本領。

這麼難聽的話說出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還溫和地看著上官玉成道:「泰王殿下那時還小,自然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林氏那賤妾生下女兒不守婦道,硬說女兒不是老臣的,老臣無法,只能把她們母女送到鄉下。這些年,老臣也是心中有愧,數次想接她們母女進府,誰知道林氏硬是不肯!老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好一個心有餘而力不足!好一個倒打一耙啊!

上官玉成敢打賭,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人,竟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把活的說成死的。

但是這份能把死人氣得從棺材里爬出來的本事,他絕對做不到!

他怒極反笑:「古丞相真是愛說笑,這樣的事兒還真是少見。本王還真沒聽過在鄉下受苦差點兒都活不下去的柔弱女子,竟會不為女兒著想,硬要老死在那兒!」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古木時捻須微微笑道,「人嘛,各有脾性,那林氏自是恨老臣的,這輩子不想和老臣相見也是正常的。」

看著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上官玉成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樣的城府,他自認自己絕不是對手!

他只能笑著點頭:「古丞相這麼說是在侮辱本王了。本王堂堂天潢貴胄,怎能有這麼一個不堪見人的岳母?」

古木時等得就是這句話了,聞聽立即說道:「都是老臣一時心軟,想著女兒這麼多年在鄉下跟著林氏受苦受累,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就想著讓女兒嫁個好人家作為補償。沒想到時至今日才知道,那孩子怕是隨了她母親那水性楊花的性子了。」

說罷長嘆一聲不語。

「如此,便要怎樣?」上官玉成此時心裡反倒靜了下來。

這老狐狸,林氏和若雅什麼樣的人你能不知道?還不是聽說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這個惡名在外的王爺,才想起那對在鄉下苦苦掙扎的母女!

這話如今倒讓他說成了這樣,他不得不佩服古木時這不要臉不知羞恥的心!

人不要臉樹不要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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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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