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章 糊塗親娘&處置後院

八十九章 糊塗親娘&處置後院

章節名:八十九章糊塗親娘&處置後院

晚晴和春意兩個守在門外等著送客呢,半天就聽到裡頭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聲。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下,春意小聲問著:「這聲音是誰的?王妃的還是梅姨娘的?」

「王妃和王爺在一起,就算是有事兒,王爺也不能讓王妃吃虧的。叫的定是梅姨娘!」晚晴篤定地分析著,嘴角揚起一抹與有榮焉的高傲。

她們可是王妃身邊的丫頭,這個府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了,現在就是府上的總管也得巴著她們的下巴頦子晃悠。

就這麼一聲尖叫過後,裡頭靜悄悄一片。

晚清和春意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王妃平日里不喜人在跟前伺候著,若是不叫,她們就不能進去。

正踟躕著,就聽裡頭王妃的聲音響起:「來人!」

兩人連忙掀了帘子進去了,見地上躺著一個女子,雖然看不清面容,卻是梅姨娘剛來的時候穿的衣裳。

「把她送出去吧。」古若雅早就下了床,站在了地上,煞有其事地在梅蘭花身邊轉了兩圈,摸了摸手腕子,又翻了翻眼皮,見沒有什麼大礙,確實是嚇昏過去了,這才讓兩個丫頭一邊一個把她給半拖半抬了出去。

屋內,古若雅拍著手喜笑顏開地朝上官玉成揚了揚下巴,笑道:「也太不經嚇了些,這麼快就暈過去了。這四皇子可真是挑錯人了,該送個視死如歸的過來!」

上官玉成兩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瞧著他家王妃笑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不怕死啊?這世上貪生怕死的螻蟻之輩也太多了,倒不能苛求這些人,她們還以為憑著臉蛋身材能迷惑住我呢,誰知道到了我這兒就是白搭!」

古若雅閂了門,又脫了鞋子爬到了床上,猛地就撲在上官玉成的身上,咯咯笑道:「你說,誰到了你這兒不白搭?我嗎?還是另有其人?」

她點著自己的鼻子開著玩笑。

「當然是你了,你和她們不同,她們心裡不知道裝了多少的事兒,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上官玉成望著她的眸子真切地說著,面具下的雙眸炯炯有神。

古若雅一把就把他的面具給拿下來,那張溝壑縱橫的臉又重新呈現在她面前,她伸出手指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

上官玉成輕輕地握著她的手在自己臉上慢慢地蹭著,淡淡地笑道:「你看,她們一見了我這張臉能嚇得暈過去。而你,第一次見我給我治傷的時候,也沒有嚇成那個樣子啊。在你心中,我的臉並不是最重要的。」

他深情地說著,古若雅也有些動容,趴在他的胸前一動不動,鼻頭有些發酸。

「其實,我若是真的是當初那副樣子,你,是不是也不會嫌棄我?」古若雅的眸子晶晶發亮,手指把玩著上官玉成的一縷黑髮。

「也許因為我有切膚之痛,所以,看到你的臉那樣,我只覺得心疼,而沒有任何的不屑與厭惡!」上官玉成大手梳理著古若雅的烏髮,嗓音有些喑啞地說道。

他們兩個,都不在乎對方的容貌,看到的是心靈,所以,能最終心心相通。

而那些女人,看中的不過是泰王的身份和地位,並不是真正的喜歡他這個人,見了他那副醜陋的樣子,能嚇暈也是自然。

「這世上,有一知己足矣!」古若雅心滿意足地念叨著。

梅蘭花被晚晴和春意給送出了大門,小丫頭連忙接著。

此時,更深露重,漆黑的夜,一顆星子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天鵝絨般的夜空,唯有無邊的神秘。

梅蘭花心頭似乎清醒了許多,可是一想到碧雲軒那間屋裡,那兩個嚇人的面孔,還有那昏暗的燭光,她就覺得心頭突突亂跳。

莫不是外頭的傳言是真的?泰王真的克母克妻克子?

要不王妃怎麼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先頭也聽說過泰王已經剋死了兩房還未過門的未婚妻了,這麼說,只要是個女子和他沾了邊,都有可能會被剋死?

那她,是不是該萬分慶幸才是?

不然,今晚若是和他發生些什麼,豈不也要大禍臨頭了?

望望這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梅蘭花只覺得暗夜裡好像有無數的鬼怪在暗中看著她一樣,只等著她一不小心就要吞噬了她。

她再也不受控制地尖聲叫了一聲「鬼呀」,就抱頭鼠竄起來。

黑漆漆的夜色里,滿院子只聽到一個瘋跑的女子的尖叫聲。

「瘋了?」古若雅豎起耳朵聽著外頭的動靜,「這也太容易了吧?」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麼嚇了一下,就瘋了?

「找人把她關起來,衣食住安排好了,自生自滅吧。」上官玉成似乎是對著空氣在說話,外頭似乎有人低低地應了一聲。

可是古若雅知道,他貼身的那些護衛定是在暗中呢,不過這些護衛也很是奇怪,竟然一點兒聲響都沒有,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吧。

一夜好眠!

晨起,清新的空氣透過門縫吹進來,吹散了一屋的旖旎。

古若雅伸了個懶腰從被窩裡爬起來,一頭烏黑的青絲垂在雪白圓潤的肩頭上,當真香艷無比。

她想要起身,卻被一隻大手又給摁了下去,「還早著呢,又沒有人讓我們晨昏定省的。」

上官玉成不滿地嘟噥著。

古若雅回身看了看那張睡眼不睜的俊美無儔的容顏,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喂,你現在可是學壞了啊,也不早起練功了,就這麼頹廢下去了嗎?」

上官玉成雙臂緊緊地把古若雅給箍在了胸前,笑得曖昧:「有什麼好練的?又不用我領兵打仗,想去的人可是搶破了頭了。那些吃飽了撐的言官不是讓我在家裡陪著老婆熱炕頭嗎?如今我做到了,看他們還怎麼說我?」

嘿嘿,這人的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連這樣的話都拿回來說給她聽?

古若雅無奈地笑了,卻並不躺著,只道:「家裡雖然沒有正經的長輩,可我娘還在這兒呢。總不能睡到日頭曬了屁股啊?快起來吧,我娘要是知道我小產的信兒估計得急死!說不定就過來數落我了呢?」

上官玉成卻依然不放,剛才古若雅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點燃了他身上的火,他不依不饒地道:「你把我的火給點著了,你要來滅!」

這人,真是無賴!

只是掙脫不開他,古若雅只好放低了身態,在他耳邊悄聲道:「現在先起來,等晚上我定然服侍地你渾身舒坦的!」

上官玉成猛然睜開了眸子,曖昧不明地盯著她看了半天,才笑道:「你也是越來越壞了,還知道渾身舒坦?」

「還不是你帶壞的?」古若雅趁機坐起了身子,披上了外衣,就要下床。

「好,這可是你說的?」上官玉成也順勢披了外衣,坐在床沿。望著旁邊忙碌著的人兒笑道:「到時候要是不兌現,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了他一眼,古若雅只管穿好了衣裳,喚來晚清和春意兩個打水洗臉梳頭。

果然,剛收拾完,外頭就傳來一個中氣不足的婦人聲氣兒,春意去開了門看去,林氏正帶著陳媽媽站在門外呢。

「老夫人,這麼早?」春意開心地問候著她,可林氏卻顧不得跟她說話,徑自就往裡走,「娘娘還睡著呢嗎?」

「起來了。」春意親自攙著林氏,笑道:「娘娘昨兒個還惦記著您,要過去給您請安呢。這不,雜七雜八的事兒一多,回來了也沒顧得上。」

這丫頭也是個會來事兒的,已經猜著林氏來做什麼了。

她只管顧左右而言他,不想讓林氏提這茬兒。

可是出了這樣的事兒,整個王府都知道了,林氏雖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早晚也能知道。

這不,身子才剛養好點兒的她,已經是來不及地往裡沖了。

晚晴連忙到屋裡稟告,古若雅和上官玉成已經穿戴整齊,雙雙迎了出來。

「見過母親!」上官玉成隨著古若雅一起行禮。

林氏望著面前那個高大英武的男人,眼眶子有些發紅。

再看一邊臉色有些發白的女兒,她更覺愧疚難安。

拉著古若雅的手,她的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落:「怎麼那麼不小心?怎麼就掉了呢?」

一連兩個「怎麼」,讓氣氛頓時沉重起來。古若雅滿臉的微笑,也不得不收回去。

哎,只能裝下去,可不能把實話跟林氏說了啊,不然她又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子呢。

她今兒故意在臉上多撲了些粉,好讓自己看起來蒼白一些虛弱一些,像個小產人的樣子。

上官玉成見林氏又是傷心又是難過,忙安慰著她:「娘,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哎,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沒有個一兒半女的。這也太對不住你了。」林氏淌眼抹淚地說道。

一手又去推若雅:「都這個樣子子還不到屋裡躺著去,站在這風地里落下病根兒可怎麼好?」

古若雅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還不是您老人家來了嗎?

三個人進了屋,林氏就直催著古若雅上床:「這屋子裡也太冷了些,再加床棉被吧?你們小人兒家不知道保養,等日後坐了病可就不得了了。」

見古若雅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大氅,她又到衣櫃里找了一件貂絨斗篷給她披上,給她頭上戴了一頂貂絨風帽,這還不算,還東找西尋地要給她找副手套來。

「我的個親娘哎,這才秋天啊,穿這麼厚做什麼?捂汗嗎?」古若雅嘟噥著滿心裡的不滿,可又不能不聽,老年人不都這樣嗎?

偷眼望去,上官玉成那傢伙正笑得雙肩抖動。這廝,也不來幫幫忙,害她都成了一個大棉球了。

好不容易看自家女兒安置的差不多了,林氏才消停了會兒,晚晴連忙有眼色地端上一碗熱茶來,「老夫人喝口茶潤潤嗓子!」

「可不得喝口茶的嘛。」林氏接過,就喝了一大口,轉過臉來坐在了床沿,拿眼溜著上官玉成,悄悄地和古若雅咬著耳朵:「閨女啊,不是娘瞎操心,你這也做得有些太過了。」

有些太過了?

被一堆棉被貂絨大氅壓得都快要喘不過氣來的古若雅愣了一下,這話從何說起啊?

莫不是她小產了得怪她了?

這古人的腦子也真夠嗆,女人家出了這樣的事兒,不說來安慰還得來埋怨。這個當娘的也太「深明大義」了吧?

「娘,您怎麼還埋怨起我了?我願意這樣嗎?」古若雅故作委屈,倒是想聽聽林氏說出個真章來。

「閨女,你有孕在身怎麼還能讓姑爺在這屋裡呢?」林氏神神叨叨地說著:「也怪娘沒有跟你好好說說,還以為你是個識大體的呢,如今看來你也是個不懂事的。府里那麼多的侍妾不能伺候王爺嗎?你不能獨佔著王爺一個人啊,傳了出去,這個善妒的名兒就扒不掉了。」

還以為林氏要說什麼呢,弄了半天是和她說這些。

也許古代的女人能接受得了,可是古若雅怎麼都想不通。哪一個女人願意看著夫君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親親熱熱的啊?就算是和侍妾在一起也不成!

古若雅實在是不想聽林氏說這些,說點兒別的都成,可是這樣的話,她難以接受。

望著林氏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她不由脫口而出:「娘,當初你看著爹娶了名門閨秀回來,你心裡也是樂意的嗎?」

一語打啞了林氏。

娘兒兩個一時都沉默下來。

良久,林氏才低聲道:「那不是不一樣嘛。你如今穩坐王妃的位子,這些侍妾可算是什麼?再說了,讓她們為王爺開枝散葉才顯出你這當家主母的寬容來!」

還寬容呢?當初柳芙蓉剋扣她的分例、帶走她的丫頭去折磨的時候,怎麼沒人跟她講過寬容?

梅姨娘半夜裡哭著鬧著跑到她這兒,想要和她搶男人,怎麼沒人來告訴過她什麼是寬容?

這個時候,林氏還讓她學做寬容,她可真是做不來。

她淡淡地笑了,拉著林氏的手道:「娘,不是女兒不寬容,女兒在這上面著實地心胸狹窄,做不到寬容啊。」

林氏驚愕地望著自己的女兒,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從什麼時候起,女兒不再對自己惟命是從了?

林氏心裡有點兒淡淡的失落,不過旋即又想開了:女兒這樣不是挺好嗎?若是像自己才不好呢,自己這輩子已經沒什麼指望了,要不是女兒,說不定這條命還是保不住呢。

她攥了攥女兒的手,就起身道:「你好好歇著吧,我先回去了。」

古若雅想要說幾句什麼來安慰安慰林氏,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眼睜睜地望著林氏起身離去了。

上官玉成起身送了幾步,林氏死活沒讓他送,只轉臉囑咐了他一句:「你也別太由著雅兒的性子了。」就走了。

望著那個有些孤寂的背影,古若雅心裡有些酸澀,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林氏已經說不到一塊兒去了?

也許,她們之間的隔閡不只只是十幾年的年齡差距,而是幾百年上千年的差距了。

上官玉成來到了床邊,望著那個被裹成了棉球的小女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讓你笑,讓你笑!」古若雅一件件地脫著身上的大氅、風帽,朝他扔去,掀開了被子,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真相,這麼做,也是為你好!」上官玉成忽然冒出這句話來。

古若雅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點頭笑道:「你不用說這些,我知道該怎麼做。她是我娘,我還能生她的氣嗎?只是她這個樣子可怎麼好?看到女兒受寵,她還不樂意嗎?還勸著你不要太慣著我,那意思還是說我太霸道了,該把你送到侍妾房裡才是?」

說著說著,她還是不滿地撅起了嘴。

上官玉成一把攬過她,笑道:「好了,有什麼好氣的?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還不是怕你這麼做失了寵,到時候孤零零地就像她一樣?她也不容易啊。」

「嗯,我知道。我只是看不慣她這副凡事都不為自己著想的性子。」古若雅喃喃低語。

自打梅姨娘被傳出瘋了之後,就被關在不知名的一個小院落里。

府中的人,再也沒見過她,只是偶爾在深夜裡,會聽到一兩聲凄厲的尖叫聲。

楊如菊這幾天總是心不在焉,她是個膽小的人,雖然也是五皇子府里過來的,可是她沒有柳芙蓉和梅蘭花的那副手段。

她既不敢直接跑到碧雲軒去苦求王妃,也不敢單獨一個人想方設法地去燉了什麼湯在二門外等著王爺。

柳芙蓉已經被禁足了,府里的人見不到她的面兒了,昔日那個風光的柳側妃早已經成了昨日黃花;梅蘭花瘋了,被關在一個小院子里,日夜有人看守著,自生自滅了。

她,該何去何從呢?

五皇子府常有人來催促她,說是再不能把王爺得手,就要殺了她的家人。

她真是欲哭無淚,求天求地都無門了。

思來想去,也只有一條路能讓她活下去了。

只是希望,自己還能打動王爺王妃的心,還能有些價值!

一大早,她匆匆地洗漱了,就帶了一個小丫頭急急地來到了碧雲軒。

晚晴和春意一見,以為又是第二個梅姨娘呢。當即就打發她:「王妃正在梳妝呢,不見人。姨娘還是好自為之吧。」

這話說得挺難聽,但是也很真實。若是不好自為之,她就是第二個梅蘭花了。

楊如菊事到如今,早就放低了身段,當即就跪在了碧雲軒的門外,慌得晚晴和春意兩個措手不及。

「姨娘這是做什麼?我們做奴婢的當不起!」晚晴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春意和她一起去扶她。

楊如菊自是不肯起來,磕頭如搗蒜,懇切地說道:「請兩位姐姐去通稟一聲,我來不為別的,只求王妃能救我全家一命。我,就是死了,也死而無憾,定會在地下保佑王妃的!」

這話說得就重了,晚晴也不敢自專,就對著春意使了一個眼色,春意連忙進去了。

古若雅吃過點心,正在教二妮一些護理知識,聽聞,眉頭不由一皺:這個侍妾平日里好似挺老實的,也沒像那兩個一樣惹是生非的。她來,莫非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上官玉成已經出京去了兵營,既然她口口聲聲來找自己,索性也就見見吧。

這個王府,也該清理清理了。

這幾個侍妾,也該處置處置了。

楊如菊跌跌撞撞地一頭闖進了屋子裡,一進屋就噗通跪下了:「奴婢求王妃救命!」

「好端端地有誰要害你性命?你可是堂堂泰王的侍妾啊。」古若雅放下手中的醫書,慢條斯理地說道。

事到如今,楊如菊也只能搏一搏了,她咬了咬牙,一狠心就一股腦兒倒出來:「奴婢是五皇子府上送過來的,其實說是侍妾,還不如說是五皇子放在這兒監視王爺的。」

古若雅平靜地似乎像是個剛睡醒的孩子,聽了這話連哼都沒哼一句。

楊如菊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奴婢也不想這樣的,好端端的嫁個普通的人家過一輩子不也挺好?可是奴婢一家子的性命都在五皇子手裡捏著呢,奴婢不敢不從啊!」

這是她最後的一張牌了,打出去不知道王妃會不會幫她?若是不幫她,她可是走投無路了。

可是她冥冥中總是覺得,王妃是個面上冷其實內里熱的人,這個賭,她豁出去了。

古若雅等她說完,只是輕輕地哼了聲,半天才道:「你既然是五皇子府上,就該去求五皇子才是啊!跑到我這兒做什麼?說起來你還是我們的敵人呢,我,憑什麼要幫你啊?」

不死心塌地的,本王妃也不敢幫啊。

楊如菊也是個精明不過的人,當即就聽明白了古若雅的話,連連叩頭道:「若是王妃能救得了奴婢全家人的性命,奴婢,願為王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瞧瞧,還挺有文採的,出口成章啊。」古若雅似笑非笑地盯著楊如菊,那張楚楚動人的臉上此時滿是淚水,更顯得梨花帶雨般清新。

這麼個美人兒,也虧了五皇子捨得。

這些人,為了對付親兄長,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說說吧,他們讓你怎麼對付王爺?」古若雅毫不掩飾地問出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了。

「他們……他們」讓一個從未經過人事的女人說出這種話來,就算是早就被五皇子給訓出來的楊如菊,也有些難以啟齒。

見古若雅很有耐心地聽著,她定了定心神,才道:「他們給了奴婢一種葯,只要在男歡女愛的時候給王爺用上,王爺,這輩子就斷子絕孫了!」

說完,她只覺得臉頰火燒一般,身子也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真是好狠毒的手段,這比殺一個人更讓人難以忍受!」古若雅張口憤憤地說道,這些兄弟們怎麼一個比一個地狠心。

上官玉成若是知道此生再也不能生養孩子,心裡一定會無比憤懣的吧。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難以忍受的了?

「那你預備著做了沒有?是不是梅蘭花也是這麼打算的?」古若雅望著地上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子,只覺得替上官玉成心疼。你說,他身邊儘是些什麼樣的女人啊?

幸虧他夠機靈,沒有接觸過這些女人,萬一,他要是把持不住,這輩子豈不完了?

「奴婢並不想害王爺!奴婢也是被逼的。」楊如菊哭訴著,淚如雨下。

「是不是看她們兩個沒有得手,你才跑來我這兒的?你憑什麼以為我就會救你一家子?他們都在五皇子的手上,我就算是想救,也救不了啊。」

古若雅聲音里沒有絲毫的感情,冷冰冰地說著。

是啊,人家堂堂王妃,和王爺恩愛和美的,憑什麼要替她這個時刻要害王爺的人出頭?

得罪了五皇子和她一個不起眼的侍妾相比,孰輕孰重,傻子也看得出來!

「奴婢,奴婢只是覺得王妃會幫我。」楊如菊輕輕地磕了一個頭道,「若是王妃覺得不便,奴婢,奴婢也沒有辦法。」她踉踉蹌蹌地起身,臉色慘白地一笑:「奴婢,打擾了王妃,這就告辭了。」

也許是心神不寧,楊如菊再出門的時候,被不高的門檻給絆了一跤,差點兒摔倒。

要不是二妮扶住,估計就摔個狗啃泥了。

她回眸對著二妮慘笑了一下,就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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