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吾為將,君臨也!(全文完)
逍遙王府,蘇樂心坐在上書房裡低垂著腦袋,他的對面坐了三個人,而且是他完全得罪不起的三個人,蘇樂心一想到即將面臨的懲罰,全身顫抖啊!
「表哥是不是好好說道說道才行?」月君攸淡然的喝著茶水,只不過射向蘇樂心的眼神裡帶著毒水,若他不是大伯的兒子,天底下誰敢傷他妹妹他定會讓那人死無葬身之地。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
「蘇樂心,你最好從實招來,小姑姑的密令已到,你該知道若是我們不攔著,你的腦袋已經不知道散落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了。」君鶴旭可沒有月君攸那麼好說話,身為君家遺子,他的身上帶著更多的戰場血氣。
月棉安靜的坐在兩人的中間,一張儒雅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彷彿就是長輩跟晚輩聊天一般,只是那眼底深處帶著一抹瞭然於胸和笑意。
蘇樂心低著頭撇著嘴,這不公平,明明就是大家商量好的,為什麼到最後就只有自己受罪啊!這不公平!不著痕迹的哀怨的看了一眼月棉,嗚嗚,怎麼能這樣!
在月君攸和君鶴旭不帶髒字的訓斥中,蘇樂心想到了反抗,可是他覺得如果是自己說出去的話恐怕也會倒霉,恩,會很倒霉。
「好了,你們兩個也歇口氣吧,說的不累么?」月棉將喝光了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茶水都喝光了,這兩個小子還沒說完,連點事情都沒問出來,真是不知道是自己的教育失敗還是應該再接再厲?
「外公!」
月棉瞪了一眼還要繼續的月君攸,成功的讓他閉嘴,轉頭看著蘇樂心,「小子,抬頭,軍隊部署的如何了?」
「呵呵,那個您放心,放心,都布置好了,童然叔叔的洞果然很有用的,差不多五十萬大軍已經開過去了。」蘇樂心搓著手,笑的猥瑣。
月君攸一愣,軍隊部署?跟軍隊有什麼關係?他們又不用打仗,難道是北邊外蠻又有什麼舉動了?甘達柒那個白痴是豬腦子么!?不對…怎麼就提到大軍了?
「表哥是不是該說清楚了?」
蘇樂心嘴角一抽,這小子怎麼還沒忘了這茬啊?無語望天,蘇樂心死活都不肯開口,反正主謀不是他。
「君攸,你覺得外公我和你爹會讓你娘只帶著那麼幾個人獨自前往鳳族么?」
「不會!」月君攸回答的乾脆,沒有理由,而是本能。
「既然不會自然是要做準備的。」月棉認真的看著面前的三個孩子嘆了口氣,他一直都知道的。
原來,當年危名峽谷一戰之後,月棉就知道總有一天月妖蘭會尋找君月墓地踏上前往鳳族的路,既然有了這個想法自然是要多做打算的好。
5年前,在解決了簡流閣司主們的終身大事以及藍月和南湘的治理以及合併準備,並且掃清邊境的所有潛在威脅之後,月妖蘭和蘇夏才開始正式著手將簡流閣和金木閣放入鳳族之地。
但是早在危名峽谷一戰之後,月棉為了自己的女兒,藍竹為了自己的妹妹,蘇澳為了自己的弟弟,三個人一拍即合的準備動手從南湘和藍月一共抽出了五十萬精銳步兵鐵騎,在秘密訓練了一年之後,分批送往鳳族之境。
提到送往鳳族的事情自然要提起童然這個人,童然不是南湘人也不是藍月人更不是西野人,他是鳳族之境一個邊陲小鎮走出來的精彩少年。
童然最喜歡挖洞,不是普通的挖洞,他挖的洞有的就作為他的家,有的則是地道,四通八達到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走得過去。
而依靠童然挖的地道,月棉成功的將五十萬大軍分流分批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送往了鳳族之境,甚至沒有引起月妖蘭的注意也沒有引起趙陽梓的注意,為的便是在關鍵時刻保護月妖蘭,讓她可以輕鬆的拿下整個鳳族,其實當初也沒覺得會有機會用到,卻沒想到機會竟然如此之快的來了。
而在這五十萬大軍完全輸送過去之後,時間已經悄然走過三年,月妖簡本來因為中毒而將智力永遠停留在十四五歲的少年事情,不聰明不伶俐,只是個普通少年,然而,這樣一個少年的身後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最先發現這個人的時候自然是危名峽谷一役之時,只是當時沒有時間管他,索性他什麼都沒有做,他們自然也就沒有在意,只是時間過去了三年,這個人卻有了一些莫名的動作。
最先發現這個莫名動作的人是當時已經接起蘇澳扔下的爛攤子的蘇樂心,他也是無意中撞到了這個人的隱藏手法跟灰煙很是相像,於是蘇樂心找到了藍竹和月棉說明了自己的擔憂。
只不過他們當時沒有動作,而且也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只不過十幾年的時間,這個人只是偶爾隱藏,而他們卻沒有得到灰家有任何人跟他有所來往和聯繫,最後才確定了這個人應該是跟另一夥他們完全不知道的人在聯繫。
真正知道這個人的目的的時候是月妖蘭抵達鳳族之境之後,也許是月妖蘭和蘇夏將他們的主力全部帶了過去,這個人以為他可以放鬆警惕了,從而露出了一點點馬腳,再配合金木閣以及灰家家主的幫助,他們終於知道了趙陽梓的動作和部署以及…真正的幕後之人。
也因為這件事情,最近兩個月自己和蘇樂心又掉了五十萬大軍過去,以保證不出現任何問題。
「是誰?」君鶴旭的臉上帶著一絲絲戾氣,膽敢傷害小姑姑的人都將不得好死。
「一個叫做灰辰的人,鳳族現在的狀況非常的複雜,我們能知道的也有限,而且消息傳遞畢竟不會很快,所以只能配合藍竹送過來的情報提前部署。不過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利用這件事情鍛煉一下你和君攸,所以才會出現這一幕。」
蘇樂心連忙點頭,看,人家是無辜的啊!所以讓人家見見小勺子吧!
「這跟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你還是別想見小勺子!」君鶴旭毫不留情的斷了蘇樂心的念想,別以為這點理由就能讓自己鬆口!
蘇樂心表情一垮,他娘的,老子累死累活的演戲鍛煉你們兩個,竟然還不讓人家見見心上人!你們這兩個小混蛋!月晨!你還不死回來看看你的兩個好弟弟!
「白芸欣是紅琳琅義女的表妹,紅琳琅很寵愛這個義女,而這個義女正是多年前曾經服侍過月妖簡的小婢女,但是真正的身份卻是…」
月棉的話到這裡停了下來,君鶴旭和月君攸有些著急,到底是誰啊?
蘇樂心嘆了一口氣,怎麼說到這份兒上還聽不懂啊?
「這個義女名為紅心恬,原來的名字是月蘭香。」
月君攸猛的從椅子上做了起來,「月蘭香?鳳族的人?趙陽梓的人?」
「不,是灰辰的人,否則當初危名峽谷,你們以為趙陽梓能夠那麼順利的逃走么?」
「可是當年的月蘭香怎麼可能知道小姑姑的全部計劃?」君鶴旭還是不怎麼相信,畢竟這有些蹊蹺。
「月蘭香可以不知道,但是紅琳琅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當年聲名赫赫的紅琳琅嘴竟然如此之松,所以我就只能來擦屁股了。」蘇樂心說的一臉不願意,讓他一代帝王給一個臣子擦屁股真是丟臉,若不是看在紅琳琅在十幾年前給嬸嬸出過力的份上,不可能留他到現在。
書房裡陷入安靜,月君攸和君鶴旭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淺顯,不算上月君攸,單單是君鶴旭就已經開始唾棄自己的天真,他不過才比蘇樂心小了那麼幾歲而已,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現在沒有時間給你們想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很多事要從十幾年前說起,若是想知道就等妖妖回來再說。現在開始你們也要開始接觸國家政事,鶴旭你要準備接手灰家的事物以及作為一名留名宰相該做的事情,君攸,從今天開始,你正式接手簡流閣和金木閣,雖然兩個閣的主力已經不在,但是最新的新生力軍全部都留在這裡。」
月棉臉色嚴肅的吩咐著兩個孩子,一個十幾歲,一個十歲而已。
「你們要做好死亡的準備,要有死的覺悟。尤其是君攸,如今簡流閣和金木閣已經不是秘密,你這個少主即將繼承兩大閣已經成為定局,那麼你將面臨的事情便更多。」
「我會好好經營,定不辜負父親和母親留下的霸業!」
「鶴旭也會好好支持弟弟和表哥,若有不及之處還請月將多多提點。」
看著兩個孩子的表情和氣場,月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即使沒有他們,新一代的事情也會較為順利,接下來的棋便是鳳族的存亡了。
**
鳳族之境,一個閉塞偏遠的小鎮上,小鎮的居民們井然有序的插秧種苗做著農活,看起來跟普通的小鎮子一樣,除了地處較偏遠以外基本上跟三不管地帶沒什麼區別。
但是若是有心之人仔細觀察個一年就會發現,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小鎮子,即使是地里做農活的壯年,即使是田上織布紡紗的婦女,這些人偶爾之間也會流露出一絲煞氣,是的,是煞氣,屬於戰場上的血腥煞氣。
正直初春,看這天氣,今年將會是好收成了,幾個壯年因為這個結論而開心的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溫暖的春風劃過,咸濕的空氣有些浮躁不安,一股危險感從天而降,田裡的壯年不動聲色的默默直起腰來,手裡的鋤頭哪裡還是鋤頭,就彷彿即將要出鞘的長劍臨場等待。
嗡!
鐵器與鐵器的相撞,火花四起,卻只一瞬。
一道墨藍的身影叢天飄然而降,負手站立,剛才裝出火花的長劍已經彎回腰間,臉上擎著妖嬈而危險的媚笑,三十好幾的男子此刻卻如剛剛二十五六的血氣方鋼的臭小子,眉間還帶著點點得意。
腳尖剛剛著地,原來站著的幾個壯漢放下手裡的鋤頭,單膝跪地以最崇高之禮朝著站立的男子行禮。
「皇!」
墨藍衣衫的男子直接不給面子的翻了個白眼,「老子都說了多少次了,早八百年前皇位就扔給蘇樂心那個小白痴了,你們能不能換個稱呼?」
眾人嘴角一抽,但也明白此刻絕對不能出聲吐槽,否則皇一定會折騰死他們。一想起那厚厚的佛經,他們的逍遙王妃喜歡什麼懲罰不好?非要喜歡罰人抄佛經?一群大老爺們在心裡默默流淚,他們很不容易啊!
田邊的幾個婦女滿頭黑線,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十幾年前他們英明穩重的皇會…會…會變成了這樣?娘娘啊,您趕緊來吧!皇又抽風了!
彷彿聽到了壯漢和婦女的心聲,遠處,一道淡粉色勁裝長衫的女子款款而來,步履間婀娜多姿,若是不知道的人哪裡會覺得這女人竟然有一個快雙十年華的兒子?
「澳!你就別為難他們了。」
「哼,看在夫人的份兒上老子今天饒了你們!夫人,你怎麼來了啊,這裡路不好走,你懷著孕要小心為上啊!」蘇澳笑的一臉猥瑣嘚瑟的湊了上去,顯然很看重自己媳婦這次的懷孕,希望是個軟軟的女兒,蘇夏那小子有個女兒差點沒把自己羨慕死,他也想要一個軟軟的女萌娃。
丁亞蕊翻了個白眼,「這路有什麼不好走的?是你有路不走偏偏非要從懸崖上飛下來,你能怨誰啊!」
蘇澳頓時一噎,最後也只能一臉訕笑的賠笑著,嗯,夫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一旁的壯漢和婦女都是該幹嘛幹嘛,無言以對也不能開口說話,只不過那豎起的耳朵是幹什麼的?
「行了吧你,李將軍那邊叫你回去準備閱兵呢,親家那裡來消息了,我們該準備準備跟妖妖匯合了,另外月將那邊也傳來消息,還有另外五十萬精銳鐵騎已經到了,你看著辦就是。」
一聽這話,就連旁邊的壯漢都收起了幹活的動作,很整齊劃一的田邊排隊站好準備回營。
沒錯!
這就是蘇澳、藍竹還有月棉用了三年的時間偷渡過來的五十萬大軍的集合地點。這個偏遠到不能再偏遠的地方正是一個隱蔽的山谷,在這裡懸崖峭壁陡峭、山河流水湍急、樹林花草繁茂,有了這些天然的屏障,將近十年的功夫竟然沒有人發現這裡竟然多了一隻精銳之師。
「你們準備回營,就說本皇馬上就去。」
「是!」
跨越山谷深處,趟過橫隔河流,踏過隱蔽密林,並排10個巨大的教武場頓然出現,這裡是五十萬大軍平時訓練的地方。
李降悠安靜的站在場首看著下面的將士,這些將士是藍月和南湘的精銳之師,亦是當年跟隨月妖蘭和蘇夏南北征戰的將士,亦是當初跟隨蘇澳所向披靡的破蠻之師,亦是尊月棉之命駐守藍月各大緊要關口的守城之師。
五十萬,聽起來不多,卻足夠精銳,一人抵十絕對沒有問題!
只是…李降悠看著手裡藍竹送來的密函,君家秘法君臨么?恐怕,君家的那隻護衛隊只能交給簡流閣的人解決了,但是除了這些人,他們手裡的五十萬軍隊絕對會勢如破竹!
「李將軍!」
李降悠轉頭看著緩緩而來的蘇澳,這隻軍隊聽命於蘇澳,自己則是副將,更多的時候,這個該死的臭男人都將所有的軍務交給自己,而他卻天天帶著自己媳婦到處遊山玩水!
「密函送來了?」蘇澳直接無視李降悠磨牙的表情,反正能壓榨就要趕緊壓榨,要是讓自家弟妹發現了這隻軍隊的存在,被壓榨的就是自己了!
李降悠正了正臉色,「送來了,君家有一隻會君臨的護衛隊,瀾少的意思是交給簡流閣,他們已經有辦法解決了。」
皺緊了眉頭,蘇澳雖然知道簡流閣的人可靠,但是敵人也不是木頭樁子不是?怎麼可能就被動挨打?
「藍竹有沒有說解決的辦法是什麼?」
「沒有,瀾少的意思是我們只管其他人,趙陽梓手裡有一隻軍隊,金木閣正在探這隻軍隊的深淺,不過多時便會有消息過來。」
蘇澳眼神一滯,他們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查到趙陽梓手裡是不是真的有軍隊,藍竹怎麼會突然間查到?會不會有詐?
似乎看出了蘇澳的疑惑和擔憂,李降悠說出了原因,「雲卓大師手下的七殺親自督查,十來九成。」
蘇澳眼神一亮,既然如此那便是真的,再加上藍竹的保證,恐怕能夠探出個七八分。只要有了這七八分,縱然趙陽梓在君月留下的密道里得到了什麼逆天之物也無礙,畢竟他們才是真正打仗的人,現學現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今天和明天兩天,跨越東西橫向,最後一次練兵!沒有在規定時間裡出來的人就不用跟著本皇上戰場了!」
夾雜著內力的軍令傳遍全場,一陣寂靜之後,「遵命!」
熱情被點燃,屬於軍人的熱血沸騰讓這個沉寂已久的山谷帶上了一層活躍的色彩,而戰爭正式準備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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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三月末的天氣雖然已經變暖卻依舊帶著一絲涼氣,月妖蘭披著披風站在院子里照顧著天山雪蓮。半年的時間,這間月家大宅被自己改造的跟藍月的月府一樣,只是在改制月妖簡的房間的時候,月妖蘭一陣晃神,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沒想到最後還是要殺了他。
「妖妖!」
蘇夏由遠及近,很快便到了月妖蘭的面前,攬住她的腰身靠著,手裡玩兒著她的頭髮外頭看著面前的天山雪蓮。
「當年你也是這種天氣出現在我面前的。」月妖蘭眼裡帶笑,彷彿想到了多年前相遇的那一天。
「是啊,遇到妖妖真是幸福。」
「事情的開始是這天氣,事情的結束也是這天氣,看來跟這天兒有緣,不儘快動兵還真是不行呢。」
「妖妖儘管在後方坐鎮,衝鋒陷陣的事情交給為夫就是了,保護好寶寶才是重要的!」
月妖蘭嘴角一抽,自從新年一過,自己就發現再次懷孕了,而且這次依舊一次兩胎。如今已經將近五個月了,這肚子卻越發的大了起來,甚至比當年懷著君攸和小勺子的時候還要大,若不是香一再保證是雙胎,自己真的懷疑是不是這次是三個…
「哼,等李降悠到了看我怎麼收拾他,往這兒牽了五十萬的大軍,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若是有個差錯怎麼辦!那麼多年前我們在這裡一點根基都沒有,這些將士都是軍中精銳,曾經跟著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若是出了事…」
「就因為是他們所以才敢冒險,知道你擔心所以才沒告訴你,若不是趙陽梓和灰辰那兩個瘋子,我們根本就用不到這五十萬的大軍。」
蘇夏很無奈,誰知道趙陽梓拿到什麼逆天的東西不好非要拿到了什麼君兵陣!一個不會打仗的上位者對自己有利,可是一個學了個一半的瘋子才是可怕的,若是他真的能成為一方將領也就罷了,差就差在一瓶不滿半瓶子咣當,總會有出其不意或者亂中有準的事情。
拍著已經鼓起來不少的肚子,月妖蘭有些鬱悶,這兩個孩子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連帶著自己也不能上前線,真是太讓人鬱悶了,自己這個挑頭的人不在前面帶兵卻只能坐在最後面指揮,真是…
「小姐,藍竹讓你過去一趟。」紫在月妖蘭拍肚子的時候有了一絲緊張,那緊張的眼神就差直接戳在月妖蘭的肚子上了。
月妖蘭翻了個白眼,真不明白自己只是懷個暈,連個孕吐都沒有,這幫人緊張個頭啊!
議事大廳里,一群人看見月妖蘭進來的時候都連忙起身,趕忙護著她坐在首座的軟椅上。這讓月妖蘭直抽嘴角,但是在這麼多人的眼神下也只能安靜的坐著,想要整點幺蛾子都不行。
「大軍走到哪了?」
月妖蘭是這裡面最懂得行軍布陣的人,就連蘇夏都要甘拜下風,藍竹雖然跟軍師差不多,但是並不如上過戰場無數次的月妖蘭明白的多,很多突髮狀況也不是他能解決的。
「蘇澳來消息說是……」
「李降悠合計什麼呢!蘇澳是一國之君,他來做什麼!南湘和藍月只有父親一個人撐著,如果北邊邊境外蠻一旦介入,就算是父親的精銳鐵騎也就只能抵擋半年,他腦袋被門夾了么!」
還不等斐說完,月妖蘭一掌拍裂了軟椅的扶手,一臉震怒。她是想要收拾鳳族沒錯,但是不代表她能放心故里!這也是當初沒有帶兵過來的原因!
大廳里一陣沉默,沒人敢反駁,這個時候就連能說會道的藍竹和雲卓也只能閉嘴,一言不發的等著月妖蘭的怒吼。
月妖蘭長長的嘆了口氣,靠在軟椅的椅背上有些疲憊,胡鬧!真是胡鬧!現在南湘和藍月再加上瓜分的西野,真正能夠指揮一**隊獨當一面抵擋外蠻大軍的便只有父親一人。蘇樂心是一國之帝必然不能長時間御駕親征,就算全力支持又能如何?三大帝國真正能用的精兵有多少?最多兩個百萬雄師而已!
外蠻部落當年即使被自己滅的差不多一乾二淨了,但是十幾年過去了,休養生息、後代繁衍,普天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若是外蠻大軍一旦修養過來或者趁著這個時候趁火打劫,自己也遠水救不了近火!
「靜蘭哥哥,寫封密函,讓父親調東北守將梁軍前往東北外蠻邊境沿線鎮守,父親居西北之都芬陽城。外蠻若揮師南上必定會經過芬陽城,芬陽城自古易守難攻,糧草充足、控制水源,半年之內不成問題。另外芬陽城再偏西有一座小城名為卡城,卡城雖然是糧作之城,但是卻同時生產鐵礦,卡城在芬陽城偏後,同樣要守,絕對不能給外蠻任何機會。最後,若是甘達柒揮師南上……給我滅的乾乾淨淨!」
不一會兒,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藍天白雲之下,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大廳里,月妖蘭有些疲憊,即使寒毒徹底解了,但是也因為十幾年的長年累月的禁食,自己的身體在秋末、冬季和初春的季節仍舊是虛弱的,好死不死偏偏事情全部都趕在這個時間段發生,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折騰不起了,更何況肚子里還有兩個?
「閣主,我給你按按吧,能緩解一下。」香走到月妖蘭的身後給她按摩,熟練的手法讓月妖蘭有些沉重的腦袋多了一絲清明。
抬眼間,眼裡閃過一絲決定,「小祥,我可以幫你打天下但是不會幫你守天下,妖門門下有軍隊么?」
「…有,但是基本上都是平時執行任務的,不知道月姨說的軍隊是…」
「多少人?」
「兩萬。」
兩萬,太少了,趙陽梓和灰辰在危名峽谷呆了十年,不是閉不出戶,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明白一隻帝**隊的重要性,那麼回到這裡之後必定會徵兵以備不時之需。
「丫頭,君家和月家徵集起來的軍隊基本上就是組成個隊伍,領兵之將基本上就是紙糊的。」
雲卓的一句話讓月妖蘭眼前一亮,若是這樣更好!不管是是什麼樣的軍隊自己都能保證李降悠絕對能贏,若是這樣一隻弱旅便是最好的,畢竟自己也不想讓自己座下的人客死他鄉,而且…還是這樣一個不穩定的地方。
這個時候正好童然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的正好是蘇夏讓他繪製的鳳族之境的地圖,有了這份詳細的地圖他們的行軍就會更加的方便。
行軍打仗的事情是蘇夏和歐陽澤天的任務,誰讓他們裡面將軍有三個,可惜月妖蘭因為懷孕而要坐在後方指揮,衝鋒陷陣的將軍便只剩下了這兩個常年帶兵的人了。
「月姨,妖門做什麼?」君妖祥對於這樣的行軍打仗並不擅長,他只能寄希望於其他的點上。
「別忘了君家現在還有一隻百十來人的護衛隊呢,這一批護衛隊交給妖門的人,行么?」
「可以。」
「流,你帶人輔助妖門,香交給你們的方法知道了么?」
流沉默的點了點頭,自然明白,而且他們要做的還不止這些。
這次的戰爭靠的主要是蘇夏、歐陽澤天和君妖祥,月妖蘭還是第一次坐在後面悠閑,這讓她極為鬱悶,但是在眾人的怒瞪之下也只能咩咩的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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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個月的準備,月妖蘭的肚子卻越發的大了起來,蘇夏天天目瞪口呆,為什麼他覺得每次睡醒了起來,這肚子都會大一圈?明明才五個月,為什麼會鼓成球了?
其實也沒有蘇夏想的那樣恐怖,就是比普通的孕婦大了兩圈而已,但是這也讓月妖蘭自己都鬱悶不已,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香…你確定沒事?」
「沒事。」
香的聲音也不是很響亮,她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肚子,若非裡面真的是兩個,她也覺得是三個。
朱雀蹲在旁邊傻眼的看著月妖蘭的肚子,額的娘哎,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女人懷孕時的肚子,可是即使如此他也覺得這肚子有點大得離譜,生出來的寶寶會不會是個巨大的?
「蘇筱麥,你說漂亮阿姨生出來的寶寶會是什麼樣?」
「我怎麼知道?不過肚子好大!」
「俺也覺得太大了,俺的姨娘生孩子的時候都沒這麼大。」
月妖蘭太陽穴一突突,「你們三個臭小鬼給我滾出去抄佛經!」
這裡面年齡最小的三個人頓時石化,自從領教了佛經的強大之後,他們是聽見這兩個字都覺得黑暗的日子就此來臨了。
君妖祥那張冷冰冰的面癱臉在看著月妖蘭的肚子的時候也是有些龜裂的,但是所幸並不明顯,斜了一眼明顯也有些接受不良的晨晨,君妖祥覺得還算心理平衡。
璃站在一旁直翻白眼,實在是不知道這幫臭男人有什麼好驚訝的,她還見過懷四胞胎的呢,那還用不用活了?
「你們這些臭男人都出去,總圍著一個孕婦做什麼,妖妖需要新鮮的空氣!」丁亞蕊從外面走了過來,卻怎麼也走不進一群大老爺們的包圍圈,實在是無奈了。
「大嫂,大嫂,這…這…正常么?」蘇夏實在是拿不準注意了,他老早就沒了娘,很多時候都是大嫂充當了自己母親的角色,實在是不知道找誰商量的自己只能問她了,而且明明大嫂也懷孕了,可是為什麼還看不出來?
丁亞蕊揪著蘇夏的耳朵將他拎了出去,「有什麼不正常的!也許兩個都是兒子,你就偷著樂去吧你!這要是一口氣懷了四個,你不還得嚇死!你們這幫大老爺們都給我滾出去!」
香抽了抽嘴角,南湘的這位前皇后還真是有魄力,以前是溫柔的,現在是彪悍的,有嫂如此,蘇夏其實也挺悲劇的吧?那耳朵都通紅了。
房間里終於只剩下了五個女人,紫妍是跟著丁亞蕊后從密道帶過來的,一來就聽聞了月妖蘭懷孕的消息,實在是不放心的跟了過來。
「小姐,肚子有些大,凡事要小心,戰前還有蘇澳和姑爺,沒事的。」紫妍只能小心的安慰著因為懷孕而有些火氣大的月妖蘭。
月妖蘭翻了個白眼,「我只是懷個孕,不是重傷,你們至於把我按在床上不讓我活動么?」
「咳,閣主,這也是為了你好啊!這段時間你的身體一直虛弱,這兩位小少主來的有些不是時候,總要小心些的。」璃輕咳了一聲,心理暗罵蘇夏那個臭男人不知道節制!
香憋著笑容,「閣主,你呀就安分的好好獃著吧,香可那邊可是忙得團團轉,就差著給你每噸都上天山雪蓮粥了。」
月妖蘭嘴角一抽,想起香可從早到晚的盯著自己進補就有些恐懼,再這麼補下去,非得流鼻血不可。
五個女人一台戲,房間里嘰嘰喳喳的說著,房間外面卻是冷風嗖嗖,蘇夏捏著一掌信紙蹙眉,這密函之上的內容若是屬實,恐怕…趙陽梓還真得到了一本什麼好的軍事秘典。
「澤天,你看看。」
歐陽澤天眉頭一挑,接過密函從頭看到尾,卸下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換上嚴肅的表情,「兵陣?若是說趙陽梓懂得行軍布陣我信,可是如此強悍的軍事用兵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來的,就算是天縱奇才也要真正上過幾次戰場才能摸索出來。」
「摁,而且你不覺得這個兵陣很熟悉么?」蘇夏挑眉看著歐陽澤天。
熟悉?歐陽澤天又認真的看了一遍,腦袋裡漸漸泛出了一個片記憶,記憶力,一身大紅衣衫的少女騎在戰馬白蘭之上傲視群雄,而自己只能跟在後方看著、羨慕著,而當時紅衣的月妖蘭用的正是這個兵陣的延伸變換,一舉拿下西北外蠻二分之一的土地,所到之處勢如破竹!
「君家陣法?」
「君家是百年大族,但又不僅僅是百年大族那麼簡單,別忘了,君家是將門之後,君月明白行兵打仗這再正常不過了,雖然跟妖妖用的陣法不盡相同,可是這樣的大雁還巢之陣確實帶著君家陣法的雛形。」
藍竹由遠及近,那封密函他也看過了,雖然驚訝於千年前君月的學識和能力,但是畢竟還是很少上戰場的。
「兩位將軍可有解陣之法?」灰鷹笑看著兩個人,他可不認為趙陽梓擺出這麼個陣型便能贏得了跟著自家小姐南征北戰的兩個人。
蘇夏白了一眼灰鷹,「這還用說么?不過就是雛形的大雁還巢?往家裡龜縮他不輸誰輸?大鵬展翅我看就挺好。」
「還巢的中央絕對帶著那個什麼的君家護衛隊,我們大鵬展翅的先頭部隊就用妖門和簡流閣的人就行了。」歐陽澤天一臉使壞的笑了笑,不給趙陽梓添點堵怎麼可以?
藍竹點了點頭,「不錯的計劃,那麼戰場就交給你們兩個了,降悠那邊的人澤天帶著,至於蘇澳,蘇夏你自己的大哥你自己管著,別一天跟神經病一樣到處嘚瑟。」
蘇夏嘴角一抽,一想起來幾天前剛隨著大軍到了的自家大哥他就頭疼,真是自由了,不用再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大哥這個更喜歡戰場的男人更是到處加時加點的亂晃,名曰指點練兵,但是士兵都知道,他這明明就是想雙手叉腰仰天大笑嘚瑟自己是個帶兵的將軍。
「蘇夏,你自求多福吧,我先去練兵了。」歐陽澤天一臉同情的看著蘇夏,蘇澳那個人絕對是一個不能惹的人,首先他會把你說死,然後再用武力鞭屍。
跟在藍竹身邊的灰鷹看著院子里的某處一愣,「灰煙?」
灰鷹還是第一次有些不確定,不知道這個小他幾歲的弟弟是怎麼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灰煙如此陰沉,不,還有一次是在小姐身亡的那一刻。
「雲卓大師在哪?」灰煙依舊隱藏在暗處,可聲音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般。
在場的蘇夏有些意外,因為灰煙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藍竹緊皺眉頭,灰煙上一次如此有殺氣還是君府出事的時候,「在南院兒呢。」
一陣沉默,沒有人來也沒有人走的氣息,只是三個人都知道,不知道隱藏在那個角落裡的灰煙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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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兒,雲卓正在看著月家周圍的地圖,以確保能夠更好的保護正在懷孕的月妖蘭。
「什麼人!出來!」平時隱在暗處的綠殺突然間沖了出來,站在雲卓的面前張手變是一條淬著毒的銀絲。
灰煙有些驚訝,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準確的找到自己的位置,果然不能小看雲卓大師身邊的任何人。
「灰煙?你不是去…」雲卓有些驚訝,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段里看見他。
一提到這個事情灰煙的身上又開始散發著一絲死氣,掂了掂背後的棺材,「雲卓大師,這裡面裝著一個人。」
雲卓挑眉,「哦?是誰?家裡邊出現什麼異數了?」
只是讓雲卓有些驚訝的是,灰煙竟然真的立刻沒有任何停留的點了頭,這才覺得事情似乎有些嚴重,轉身嚴肅的看著灰煙,雲卓的眼睛深處蘊藏著一絲風暴。
「這裡面是處於假死狀態的月將。」
「什麼!」
一聲怒吼,七殺全部出現在雲卓的身後,眼裡同樣帶著一絲不可思議和一絲絕對不可能的肯定。
灰煙小心的將棺材放在地上,打開棺材之後,已經閉氣甚至一臉慘白的月棉正安靜的躺在裡面。
雲卓探著月棉的脈搏,的確是假死狀態,可是怎麼會這樣?月棉如果這樣,那…君攸那兩個孩子…
「君攸呢?」
「幾位小少主和小公主正在灰家大本營,楊學初將他們送進了灰家大宅之後便下落不明了,恐怕凶多吉少。」
雲卓的身上可以說散發著閻羅王的氣息,不管是誰,他終究會讓那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到底怎麼回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這一句話,若非還有理智,雲卓必定會直接衝上去拽著灰煙詢問。
灰煙將一封君府密函交給了雲卓,「這上面有鶴旭少爺想要告知的所有事情,一切的事情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的,時間緊迫而且措手不及,雖然防範了外蠻,但是卻有人開始從內部動手,而這個挑起人可以說是灰辰,執行人…是月妖簡。」
「那個瘋子!給我活捉了!」
「這是自然,灰家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小姐和小少主、小公主的人,在下會在藍月都城坐鎮,不過在下要帶走李將軍和蘇澳。」
「可以,你跟他們將事情說清楚,這邊有我,時間來得及么?」
「灰家有灰家的方法,不過我還要帶走一個人。」
雲卓有些納悶的抬頭看著灰煙,「還有誰?」
「灰滅。」
緊蹙眉頭,不是不同意,而是…「那孩子可靠么?」
「這一點雲卓大師儘管放心,灰滅掀不起風浪,他只能聽命於我,死亡之眼的束縛力不是他能掙脫的。」
「你該知道動用死亡之眼的後果!」雲卓沉聲警告著灰煙,就怕他以為誰都不在而肆意使用死亡之眼。
灰煙深深一拜,「在下明白,小姐的安危還希望雲卓大師保證,若是真的打起來,小姐的五十萬大軍絕對是背腹受敵,如今小姐身懷有孕本就行動不便,又被我帶走了兩個領兵之將,恐怕這場仗會很難打,若是真的沒有贏,希望雲卓大師將小姐帶到回月家大宅,灰霧和灰陽知道如何聯繫我。」
「我知道了,你儘快回去,這邊我會看著辦,你萬事小心,先找到楊學初確保他的安全。沒了月將,家裡能打仗的就只剩下兩個,一東一西守好了,另外拿著我的信物去危名峽谷,唐門該動彈動彈了。」
「多謝。小姐就拜託您了。」
若是可以,灰煙絕對不會離開月妖蘭半步,尤其是這種背腹受敵的危險時刻,可是他同樣明白,若是丟了藍月和南湘,小姐同樣不好受,而且家裡面的狀況更加惡劣,還是自己坐鎮的好。
灰煙離開了,雲卓讓紅殺將處於假死狀態的月棉送到了香那裡,而這也掀起了一陣風浪,引來了身懷六甲的月妖蘭。
房間里,月妖蘭抿著唇,臉色極黑、全身僵硬的坐在主位上,全身散發的死氣讓人心驚,一直到香可出來告訴她月棉已經沒事了,月妖蘭這才將全身放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吩咐香和沉好好的照顧月棉之後,月妖蘭在蘇夏的攙扶之下走出房間。
議事大廳里,月妖蘭的手裡抓著一封通體大紅的密函,顫抖的雙手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她究竟有多氣憤。
「好你個月妖簡!當年你毀我大婚,我忍!你辱我罵我,我忍!你惹事我收拾殘局,我忍!如今,竟然如此喪盡天良的傷害父親,我…我…」
一口氣沒喘上來,這嚇壞了香可,連忙給月妖蘭順氣,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確保身體無礙才讓月妖蘭繼續開口。
密函之上的內容很簡單,月妖簡這十幾年來裝的很像,甚至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手裡有一隻五十萬的精銳,在傷害了月棉之後企圖將跟月妖蘭有關係的人竭盡全力的斬殺,企圖將月妖蘭在家裡的勢力全部拔起,索性是灰煙及時敢了回去。
再加上串通外蠻,勾連甘達柒舉兵南上,對準蘇樂心控制的三大帝國,準備一舉拿下整片土地。
前有趙陽梓的軍隊,後有月妖簡和外蠻的聯合軍隊,可以說是背腹受敵、危在旦夕,及時有君月留下的天然屏障卻依舊不能改善這樣的險境。
平靜了下來之後,月妖蘭再度沉思,自己不能讓現在的狀況再度混亂下去了,雖然鳳族之境自己並不想染指,可是灰辰不給自己退後的機會,那就休怪自己一舉拿下這片還算富饒的土地了!
「童然、商燦,我給你們的兵訓練的怎麼樣?」
月妖蘭的這一句讓所有人一愣,歐陽澤天他們都一臉詫異的看著總是風流不羈的童然還有總是一臉我很無辜的商燦,他們手裡各有一支軍隊?
童然呲著小虎牙笑的嘚瑟,「大小姐放心啦!保證完成任務!」
「哇咔咔,大小姐你放心!想怎麼打都行!我們都要憋死了!還以為用不上了呢!」商燦雙手叉腰,笑得那叫一個驕傲。
月妖蘭揚起了笑容,「行,童然,你帶著人從西北方向繞向君家大宅,君家的護衛隊一定會在君家大宅的正中央保護趙陽梓和灰辰,這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帶兵的,所以簡流閣和妖門的人一旦上前吸引護衛隊的注意力的時候,你們便上前,小型的火樹銀花知道怎麼用吧?」
童然兩眼放光,他早就想試試火樹銀花的威力了,以前都是光看著,現在總算可以自己用了啊!
「商燦,你帶著人在外面圍攻那些企圖逃跑的人,另外我要在君家大宅里的戰爭結束之後,將大宅全部搗碎。對了,小心暗處的灰家。」
商燦燦爛的笑著,「沒問題,沒問題,搞破壞什麼的最有趣了!」
橫了一眼嘚瑟的都要上天了的商燦,月妖蘭轉頭看著歐陽澤天,「澤天,你一個人帶著二十萬大軍從…」
「我和蘇夏準備用大鵬展翅的陣型對付趙陽梓使用的大雁還巢。」歐陽澤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畢竟趙陽梓若是真的用了還巢的話,他們恐怕要用很長的戰線才能對付得了。
蘇夏卻搖頭,「不,改變戰術,我們現在是背腹受敵,不可能用全部的兵力對付趙陽梓那個可能帶著陷阱的還巢之陣,既然童然那裡有人從西北方向進攻君家大宅,那我們自然要跟他相對的方向吸引趙陽梓的注意力。」
「可是二十萬…若是趙陽梓真的被吸引,他的大軍一旦包圍我們…後果不堪設想的。」
「澤天,你以為君家大宅的強悍程度跟花碧城的逞強有的一拼么?」月妖蘭無奈的看著歐陽澤天。
歐陽澤天嘴角一抽,怎麼可能?就君家的那個宅子,不過就是小矮牆,連一丈高都沒有行么?輕輕一推就倒了,可是就算是這樣,被圍困還是兵家大忌啊!
「你個傻缺,若是將領死了,敵軍自然也只能潰不成軍。」蘇夏毫不留情的打擊著歐陽澤天,這種感覺真好!
「靠,姓蘇的,你個白痴,等你被圍困的時候,老子才不救你!」
「老子才不會被圍困,誰要你救?你確定不是越幫越忙!」
「哼,誰不知道你這個白痴一天想一出是一出,你個傻叉!」
歐陽澤天和蘇夏頭頂頭的吵得昏天暗地,顯然他們已經忘了月妖蘭的心情極為不好,一直到冷的打顫才想起來貌似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閉嘴,訕笑,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候吩咐。
瞪了一眼總算是安靜下來的兩個人,月妖蘭現在極為疲累,本身懷孕就累,這下更累了!
「蘇夏帶著二十萬大軍從左側開過去,將注意力完全的吸引。另外,澤天帶著十萬準備東方偷襲,最後的二十萬,跟我一起坐鎮月家大宅。」
歐陽澤天指著自己,娘哎,人家是將軍啊!為什麼變成了偷襲?而且十萬偷襲?這叫偷襲么?
「斐送來的消息,東方都是鐵騎,我給你的都是步兵。」
歐陽澤天眼神一亮,嗷嗷,原來是這樣,保證完成任務!鐵騎沒了戰馬還叫鐵騎么?摔下鐵騎的那一瞬間可是手無縛雞之力啊!咩哈哈!
月妖蘭疲憊的揉了揉額頭,「行了,你們兩個出去準備吧,選誰就看你們自己,就說是我的軍令。另外,把君妖祥他們幾個找過來。」
不稍一刻鐘的功夫,君妖祥便帶著朱雀他們幾個過來了,一進門便看見月妖蘭黑沉的臉色還有蒼白的臉色。
「月姨,怎麼了么?」
「沒事,你們坐。用不了多久戰爭就會打響,據可靠的消息,趙陽梓手裡握有差不多六七十萬的大軍,雖然比較我手裡的軍隊還上不了檯面,但是也不容小覷,妖門的一萬人要從東南方向配合歐陽澤天的偷襲,另外一萬人跟著蘇夏正對趙陽梓的大軍,至於精英都跟著我的人進入君家大宅之內,這些精英的任務就是滅殺護衛隊。」
「可以,這個沒問題。」
「朱雀跟玄武跟著我的人,白虎跟著蘇夏,青龍跟著歐陽澤天,至於小祥,你跟我一樣坐鎮這裡。」
君妖祥眉頭一皺,「月姨,我…」
「你要明白好的將領不是衝鋒陷陣就夠了的,在你的手裡有十幾、幾十、幾千甚至上萬人亦或者以後的百萬大軍,一旦你出了問題,軍心震蕩,潰敗連連,所有的事情都將成為泡影,但是也不能完全坐鎮後防,作為一個將軍,你該明白什麼時候該出什麼時候該收。」
「是。」
「我已經讓人下去吩咐軍令了,你們也回去跟妖門的說一下,很快戰爭就會打響,你們這段時間都緊繃著點,去吧。」
看著幾個人離開議事大廳,隱在暗處的祖蘭和裴正宇走了出來。
「小姐,他們真的沒問題么?」
「當然有問題,對他們我並不是完全的信任,所以才會將妖門的力量分開,但是你們覺得妖門只有兩萬人么?趙陽梓知道蓄積軍隊的力量,突然間少了這麼多人,君妖祥要是感覺不到就是不長腦子了,恐怕會有出其不意的攻擊。祖蘭,你帶著人小心跟在白虎的身後,若是有什麼動作不用客氣都給我殺了。正宇…你帶著人跟著澤天,另外讓潘多拉帶人跟著童然,若是不出意料,童然的人必定會跟朱雀碰上,小心行事。」
祖蘭和裴正宇領命而出,雖然才來了幾個月,但是足夠他們布置很多暗哨的,因為鳳族之境的特殊地界,這裡布置暗哨甚至比在西野和藍月的時候還要容易。
月妖蘭有些疲憊,在璃的攙扶下扶著肚子回了自己的院子,看著院子里的桑蠶樹,月妖蘭的眼底閃過一絲兇狠,她從來都認為自己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物,她討厭殺虐,不想給自己的孩子惹下那麼多的孽障,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璃,你說…這兩個孩子叫什麼呢?」
「呵呵,閣主不如等老爺醒了問問老爺子。」
「也好,璃,謹慎麒麟,看住他。」
「是。」
**
月棉的房間里,月妖蘭坐在床邊的軟椅上看著臉色仍舊慘白的月棉,在香告訴她月棉只要注意休息、傷口不感染就不會有事了。
她看見了,看見了月棉胸口上穿透前後的刀口,雖然險險的避開了的致命的一擊,但是這果子也夠吃的了。
「父親,不是讓你注意小簡了么?」
「還小簡?你當他是弟弟,他當你是姐姐么?」月棉沒好氣的看著月妖蘭,自己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就是親姐弟,月妖簡那孩子怎麼就…
月妖蘭嘆了口氣,「習慣了,我以為十幾年,前後的事情讓他看得明明白白,本以為他會長點心,看來是我估計錯了,還害得父親受了這麼重的傷。」
「我倒是次要的,若不是楊學初那孩子正好來府里,鶴旭那幾個小子都逃不了。」這才是月棉最生氣的地方,月妖簡倒是學得好,什麼都沒學會,這斬草除根倒是學的不錯!
「算了,既然他不仁我就不會饒了他,這次過後……」
月棉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為父會親自殺了他。」
虎毒還不食子,但這這僅限於最低的道德底線,他們不是皇家,姐姐對弟弟的關心和愛護竟然還不夠那小子體會,竟然聯合外人準備誅殺自己的父親和嫡姐,學的倒是像模像樣!
月妖蘭暫時將這個問題略過,一切還要等自己親自見了月妖簡之後才能確定要怎麼做,「父親養傷就好,至於剩下的事情女兒操心就是了。」
「你也少操點心,你懷著孕一定要格外小心,蘇夏不是閑著呢么,這個時候不幹活什麼時候干。」
月妖蘭嘴角一抽,默默的為蘇夏悲哀了一下,「知道了。」
剩下的時間,月妖蘭跟月棉說了很多部署上的事情,月棉也提醒了月妖蘭還有哪些注意事項。
而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在灰煙回到藍月的半個月後,一件挑戰了月妖蘭底線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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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春乏秋困在一個孕婦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至少月妖蘭是這樣的,極度的睏乏讓她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精神健康,唯一還能讓她有點精神的便只有前方的戰事了。
那是四月初的一個早上,前一天晚上剛剛傳來的前方戰報,蘇夏的第一戰贏得很漂亮,不止大敗敵軍,最主要的是全殲敵軍衝出來的十萬大軍,而蘇夏帶領的二十萬人只有幾百人的傷亡,這已經算是好的結果了。
因為前一天晚上的戰報以及部署的事情,再加上懷孕睡得不踏實,月妖蘭只得早起,不過還好她早起了,否則她還真就錯過了一幕。
她的院子門口,月妖簡就站在那裡,安靜的,沒有表情的,「姐姐。」
「來的倒是挺快的,有事?」
「嗯,來看看你和父親,順便讓你見一個人。」
眯著雙眼,月妖簡現在的氣息和表情讓月妖蘭的心裡繃緊了一下,再看見一個黑衣人抱著小勺子走過來的時候,月妖蘭的臉色沉的厲害。
「娘親,嗚嗚。」
「姐姐也很想見小勺子吧?」
「幾個月不見,小簡倒是厲害了。」
「不是小簡變得厲害,而是…我一直都在忍耐而已。」
月妖蘭坐在紫搬過來的軟椅上,指著下巴似笑非笑,「小簡不介意姐姐坐會兒吧?孕婦不宜操勞。不知道小簡帶著小勺子來想要做什麼?」
月妖簡看著一臉淡笑的月妖蘭,一時間竟看不透自己的這位嫡姐究竟在考慮什麼,雖然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看透過,但是至少能從笑容上明白這個姐姐的脾氣,只是現在…似乎有些超出自己能想象的範圍。
「姐姐該知道小簡來做什麼不是么?」
「小簡啊,姐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哪裡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姐姐還得多謝你將小勺子帶過來呢,小勺子,想娘親了吧?還不謝謝舅舅?」
月君芍臉上還掛著小淚珠,停止哭泣,轉頭正經八百的看著月妖簡,「謝謝舅舅。」
月妖簡眼角一抽,「不用,姐姐,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這次來就是為了…」
「殺我,對么?只是小簡啊,你殺我又有什麼作用呢?你能得到什麼?本來若是你乖乖的呆在藍月起兵奪地,恐怕還能有一絲勝算,畢竟遠水解不了近火,我就算能趕回去也要重新將你奪去的地方收回來。可是現在你來了,甘達柒卻撿了個便宜,你覺得你能讓甘達柒吞進去的地方再吐出來?」
「…這一點姐姐就不用擔心了,合約是我們簽好的,我只要解決了你就是了。」
月妖蘭嘆了口氣,一臉悲哀的看著月妖簡,「十幾年了,從你還是十五六歲的孩子的時候我就教導過你,合約?那是什麼?這個世界弱肉強食,什麼所謂的合約都是廢紙一張,人家軍隊都開過來了你還拿什麼談合約?不過就是口頭上的東西你也能這麼確信的賣力做?一條後路不留的聽了別人的建議?灰辰的人是怎麼教你的?」
月妖簡臉色一滯,僵硬的表情讓他有了一瞬間的閃躲,「哼,少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這是姐姐給你的忠告,小時候姐姐就告訴過你,忍的同時要明白看人、看事,沒有把握就不要做,做了就不要功虧一簣。是不是,小勺子?」
月妖蘭挑眉看了一眼哭得厲害的小勺子,她家小勺子有這麼愛哭?翻了個白眼,月妖蘭感嘆,真不知道這孩子跟誰學的易容術,若非是特別熟悉這兩個孩子的人,誰能看出來有什麼不同?本來長得就像。
抱著『小勺子』的黑衣人在月妖蘭的話剛落之後立刻起身離開月妖簡的身邊,而月妖簡的身邊也突然出現四個紫衣少年,而衣擺之處都有四朵紅蓮綻放。
「知道為什麼簡流閣稱之為天下三大閣么?小簡,你永遠都不知道簡流閣究竟有多大、水有多深。本以為若是你受人盅惑或者被人用藥物控制,姐姐就會饒了你,不過你既然觸碰了我的逆鱗,所以…即使是你我也不會手軟呢。」
原本大哭的『小勺子』噗嗤的笑開了,指著月妖簡,「哈哈,你個白痴,你以為小爺是被嚇大的么?舅舅?說得好聽點小爺叫你一聲舅舅,說不好聽點,你就是小爺的仇人!學初叔叔受了那麼重的傷,別以為小爺會饒了你!能被人騙到這個地步,怪不得甘達柒在娘走之後敢肆無忌憚的跟你合計事情,因為你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前景!你個腦殘的白痴!」
抹掉臉上的易容狀,這哪裡還是小勺子,這根本就是月君攸啊!
從黑衣人的懷裡退了出來,月君攸撲向了月妖蘭的懷裡,乖乖的坐在軟椅的一邊兒一臉諷刺的看著月妖簡。
「這怎麼可能…」
月妖蘭嘆了口氣,「小簡,你還是被保護的太好了。君攸很厲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同時還知道保護自己,做的不錯。」
月君攸笑臉一樣,那叫一個驕傲,能被他家娘親誇獎的年青一代無一不是大放光彩的人,所以在他們的地盤上,能被月妖蘭誇獎的人都是能人!都是榮耀!
「這個主意還是小勺子想的呢,只不過小勺子正在修整被摔壞的君盤,死活都不過來。」君攸有些傷神,好想帶著妹妹一起闖天下啊!可是小勺子太喜歡呆在家裡了。
看著月妖簡一臉不信的表情,月妖蘭嘆了口氣,讓人將月棉請了過來,既然父親說他解決,那便留給他,自己也少染點鮮血吧。
看著準備離開的月妖蘭,月妖簡有了一絲癲狂,「月妖蘭!你給我站住!我不信!我不信!」
月妖蘭現在是真的相信,那一年的中毒是真的傷了月妖簡的腦子,現在還想不明白的人能有多聰明?灰辰大概也沒算到這一步吧?
「信不信由你,只不過你來的那條地道是姐姐名人挖的哦,你身邊的人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換成了姐姐的人。」看著由遠及近的月棉,月妖蘭嘆了口氣,「父親,這裡交給你了。君攸,好好協助外公。」
轉身離開前往議事大廳,本來月妖簡不來自己恐怕也施展不開,但是既然他來了就意味著自己留在藍月的那十幾萬人成功了,翹起嘴角,月妖蘭揚起一抹不屑卻燦爛的笑容。
議事大廳里,沉是第一次離開了香的後背,安靜的站在下首認真的看著月妖蘭。
「沉,多年來讓你屈居簡流閣真的是抱歉,今天開始,這二十萬人交給你了。」
沉認真的看了一眼月妖蘭,然後彎下腰,「屬下定不會讓閣主失望,兩個月,趙陽梓必敗。」
月妖蘭眼神一閃,起身走到沉的身邊扶起他彎下的腰,「沉,不管結果如何,切莫殘追敗寇,等我的軍令再集合其他幾股通體圍剿。這是軍令,你拿著,記住,任務可以不完成,但是要帶著命回來!」
「……是。」
「去吧。」
這是沉將近二十年來第一次接任務,而且是單獨接任務,自從香的眼睛失明之後,他便一直跟在香的身邊守著,後來即使香的眼睛恢復了光明之後,閣主依舊還是將自己放在了香的身邊,漸漸的沉差點忘了自己最擅長的東西。
看著走遠的黑衣男子,月妖蘭掛著淡淡的微笑,一個將才卻被自己埋沒在歷史洪流中,這也是自己不斷在思考的問題。這是第一次自己邁開這一步,簡流閣的所有人都有擅長的東西,雖然屬於不同的司,但是他們應該發揮他們最擅長的那一部分。
「閣主,沉不會有事的。」
「香,沉會贏的,一定會!這是他的第一戰!」
「是!」
「我們也準備準備吧。」
**
西北方向的童然帶著一大群人正在浩浩蕩蕩的開往君家大宅,不是他們不懂得隱藏,而是你看看這些人,什麼人都有,市井商人、農民…應有盡有,什麼職業都有,根本不需要隱藏。
「老大,我們就這麼過去?不是說君家裡面有那個什麼護衛隊么?」
「所以才讓我們去的嘛,躲你會不會?」
「會啊!」
「那不就完了,打不過,耍他們也是過癮的!」
一大群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著,用了差不多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安然的站在了君家圍牆外面的街道上。
童然聽著君家大宅裡面的笑聲,真不明白前面戰爭打的不可開交,君家裡面的人竟然還能歌舞昇平,這不像是趙陽梓的作風,嗯,跟君韓飛的作風是一樣的,若不是君韓飛手裡握著百十人的護衛隊,恐怕趙陽梓早就殺了他了。
「老大,我們衝進去么?」
「白痴,簡流閣的人還沒來信號呢,等著。」
童然叼了跟稻草趴在圍牆上面看著宅子里,看著那看似混亂的擺設,頭上直冒冷汗,不愧是百年大族,這家裡到處都是陣法,他們家的人不累么?
突然,一個紫色的狼煙迅速在天空炸響,緊接著童然就看見一群身著黑色勁裝和紫色勁裝的男人和女人們衝進了君家大宅。
吐掉嘴裡的稻草,「娘的,老子也要去湊一腳,兄弟們!上啊!」
童然的人不多,但是少說也有上千人,這上千人帶著這十幾年來批量生產的小型火樹銀花到處炸著,裡面本來對抗突然來的敵人的趙陽梓等人一陣吐血。
硝煙四起,到處都傳出來喊殺的聲音,童然帶著的人穿梭在君家大宅裡面,那叫一個得心應手,遇到人都是選擇偷襲的,不過好在他們並沒有遇見任何一個護衛隊的人。
將手裡的一個小型火樹銀花扔了出去,童然越來越興奮的看著自己的成果。他的面前,因為三顆小型火樹銀花而報廢了的房子灰土飄蕩,卻掩不住童然得意嘚瑟的表情。
「童然,你很閑么?」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傳來,童然全身一僵,轉頭就看見一臉冰冷的流,簡流閣里,一個沉一個流,都是個冰冷的面癱臉,只不過流的嘴巴更毒。
「護衛隊那邊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有妖門出力當然輕鬆,商燦那邊準備好了?」
「這是自然,不過你說妖門真的會放過某些人么?」
「哼,君妖祥怎麼也是君家的人,君家的護衛隊只認令牌不認人,你覺得呢?」潘多拉抱著腦袋從不遠處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帶著春陽閣的殺手,一個個全身肅殺滿目冰冷。
童然聳了聳肩膀,「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正面跟妖門對上吧?」
「閣主說了,放過敵人者,殺!」流冷冷的看了一眼童然和潘多拉,「好好乾活,注意機會。我先走了。」
轉身,流的身影再度沒入火光之中消失了蹤影,童然聳了聳肩膀抱著一大堆火樹銀花繼續干自己的活去了。
潘多拉看著兩個人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君家大宅的中央地點,眼裡閃了閃,主子的話一定要貫徹執行,最好別被我發現,否則…一定會連鍋端了妖門!
大宅的正中央,玄武和朱雀看著圍著他們的百十來人,強!很強!若是這些人能夠轉為妖門的助力該多好?
只是當玄武抬頭的時候,流的眼神正好落在了他們的面前,那是一雙過分冰冷刺骨的雙眸,就連其他簡流閣的人都是如此雙眸,就彷彿妖門也是他們的敵人一樣。
玄武一點都不懷疑,只要他們放走一個護衛隊的人,他們將面臨的便是簡流閣最深刻的報復和虐殺,一想到這個,玄武從頭到腳兩了個透心涼,瞪大雙眼看著流,門主…
「玄武?」朱雀納悶的看著有些晃神的玄武,奇怪了…
「沒事,一個都不能放走!殺!」
新一輪的廝殺開始,流帶來的人雖然也有所動作,但是主要的主力還是妖門的人,雖然死傷慘重,但是對方的護衛隊也好不到哪裡去。
**
君家大宅的書房裡,趙陽梓閉目養神絲毫不理會正在發瘋的君韓飛,只是這個時候,一個小廝跑了進來,一個戰報被呈上。
「蘇夏領兵破了飛揚鎮朝著這裡來了!」
終於破了,君家大宅外面的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在開戰一個月之後被攻克了。
趙陽梓睜開雙眸,眼裡只剩下了平靜,就算有了《君兵陣》的幫助,自己依舊不能在戰場上勝過月妖蘭和蘇夏,雖然不甘心,但是結果卻已經預料到了,並不驚訝不是么。
殺聲很快的停止了,趙陽梓這才從自己的思想里醒了過來,書房的大門被打開,陽光照射進來,一陣晃眼,只是趙陽梓卻並沒有在來人裡面看見月妖蘭。
「真是可惜,我以為能看見月妖蘭呢。」
蘇夏笑的很假,「妖妖懷孕了,自然是留在後方休息了,不過就是隨便打幾場仗還不用她操勞。」
「真不應該用打仗這種方法跟你們對著干,輸得太快。」
「你也知道輸得太快?」歐陽澤天白了他一眼,「既然知道竟然還用,該說你尊重我們的方式還是腦殘?」
「歐陽王爺向來說話很毒啊。」
歐陽澤天撇了撇嘴,「知道還讓老子說?活該你被打敗,真的是個腦殘。」
「君月的行兵布陣看來也不是特別的厲害,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有些失望呢,我還以為至少挺個半年、一年是沒問題的。」趙陽梓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是他太過高看君月了,果然還是不行啊!
「不是君月不行,而是你們從未上過真正的戰場。」
清脆而傲氣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身懷六甲的月妖蘭在璃和流的攙扶下走了過來,身後還站著香和沉,雖然已經有六個月了,但是月妖蘭的臉色還算不錯,暫且算是健步如飛。
「晨晨,你說,他們真的有資格上戰場么?」
晨晨淡淡的看了一眼一直橫躺著此刻才坐起來的趙陽梓,扭頭小心的扶著月妖蘭,「自然沒有,戰場之上憑藉的不是陰謀而是智謀,不是陣法而是行軍和信息。」
「趙陽梓,你覺得你們真的做到了么?」
趙陽梓靠在椅背上看著月妖蘭,十年一晃而過,她還如當年那樣明艷動人,不過卻也多了一絲作為人母的莊嚴之感。
「我從來不認為我做到了,只是,月小姐覺得真的就這麼結束了么?」
「你說的可是鎮魂陣和君臨?」
趙陽梓眉頭一挑,「不可以么?至少這兩樣會讓此刻的你們毫無辦法,特別是你一個孕婦。」
月妖蘭嘆了口氣,「趙陽梓,我以為十年前你已經參透君月留下的東西,明白了君月留下這麼多財富的目的,沒想到還是如此。」
「你要說什麼?」
「君月之所以留下這些不過是覺得他的後人有資格過問自己的出處,也有資格回歸故里落葉歸根。只是他不想讓君臨的狀態持續下去,這是一把雙刃劍,能成就君家也能毀了君家。七這個數字我想你應該並不陌生,可是千年來並沒有人能夠參透這個數字的具體意義,但你可知道,七,是解決君臨的唯一途徑。」
「你知道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想你從未走過鳳都之內的那個陣法通道吧?就算走過也從來沒有留意過裡面的任何一個可以透漏出來的信息,如果你注意一下便會知道七這個數字一共出現了兩次,而每次都是以君月令牌的方式出現。從…他**歲的時候開始。」
蘇夏從紫妍的手裡接過一條毯子蓋在月妖蘭的身上,「君月不僅僅是聰明,他還將千年間的事情想的清清楚楚,雖然他不知道究竟要過多久才能有人能通過他設下的線路走一遍,並且能夠明白他的用意,但是他最終還是留了一份希望,希望可以有一個後人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趙陽梓眼裡閃過一絲頹然,是的,即使十年前自己僥倖的找到了一處君月留下的財富,可那不是富可敵國的財寶而是一個書房,一個蘊含著大量書籍的書房。只是自己並沒有拜讀所有的書,只在中間拿走了一本《君兵陣》,卻從未想過,其他的書是否有用。
可是月妖蘭卻是從真正的墓地而來,她經過了墓地裡面的所有事情,自然也能參透君月留下的東西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而她本身也想。
「是我輸了,只不過…我輸了,這些事情也依舊沒有完。」
月妖蘭起身,「我知道,所以,我師傅和哥哥還有靜蘭哥哥才沒在這裡。」
趙陽梓一愣,這才發現,在這裡並沒有看見雲卓、藍竹還有芷靜蘭,比起月妖蘭和蘇夏,自己更懼怕的是這三個人,尤其是藍竹。藍竹總給自己一個隱藏不漏的印象,比起霸氣引測的雲卓大師和芷靜蘭,藍竹才是那個最讓人恐懼的存在,只是此刻他並不在這裡。
「你覺得他們能找到灰辰?」
「不是覺得,而是早就已經找到了。」
「這不可能,灰辰的能力不是普通灰家人能夠掌控的。」
月妖蘭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我知道,所以我沒否認灰辰的能力,他的確很能藏,不過他也同樣暴露在陽光下太久了,久到輕易的留下了馬腳,而且很不湊巧的是,我身邊從來不缺少奇人異事。」
這是沒錯,她身邊擅長什麼的都有,不是不相信麒麟和灰滅的占星之術,只不過自己並不想太過相信那些東西,她更相信斐親自探知出來的消息。
正這麼想的時候,斐和棋空走了進來,對著月妖蘭一拜,「主子,鳳都。」
趙陽梓一愣,最後只能潰然而敗的坐在椅子上,心裡不斷的感嘆著月妖蘭的強悍,就算是自己的人都不可能探到灰辰的下落,即使是占星之術也要付出大量的代價,可是月妖蘭的人竟然能如此短的時間就能找到,甚至找到自己大軍的所在地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輸了。」
鳳族年曆前代末年,鳳星月妖蘭出兵五十萬圍剿半鳳星趙陽梓,鳳星君妖祥出兵兩萬滅殺半鳳星座下百十人君臨護衛隊。
鳳族年曆前代末年,君主之星蘇夏出兵二十萬,以大鵬展翅之陣,一路勢若破竹,如出鞘的寶劍長驅而入,滅半鳳星趙陽梓手裡的三十萬大軍。
鳳族年曆前代末年,半鳳星趙陽梓兵敗於原君家大宅之內,最後死於書房之內。
歷史史稱——鳳星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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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月妖蘭看著已經死得乾乾淨淨的趙陽梓,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她還是第一次為了一個對手而惋惜,畢竟趙陽梓的確聰明,而且到了最後他們之間並不是那種殺紅了眼的兩敗俱傷,就彷彿他們兩個只是玩兒了一場爭奪地盤的遊戲而已。
「吩咐下去,按照王侯之禮,葬了吧。」
轉身離開,這裡的事情塵埃落定,那麼就只剩下了鳳都!
走出書房,月妖蘭便下令所有人原地休息整頓,接下來還有一個堅固的鳳都要收拾呢,而且大軍後方還有月妖簡的軍隊虎視眈眈,雖然沒了將領,但是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跟著?
站在院子里環顧四周,這古老的大宅經過君家一輩一輩的翻修卻仍舊保存著從前的蒼勁,這才是一個矗立了上千年的古老大宅,同樣的這裡也隱藏著無數君家的秘密。
漫步於院落當中,這裡的陣法基本上都被童然炸的差不多了,自然就不用太過擔心踩到了什麼。一直到了祠堂門口,月妖蘭才停了下來,這裡供奉著歷代君家家主以及對家族有所貢獻的人物。
推開古老的木門,撲面而來的古老氣息讓月妖蘭一時間神情一滯,「影、飛,你們在外面等我吧。」
進了祠堂,關上木門,微弱的光芒只能讓月妖蘭看清楚上面幾十個牌位,卻沒有一個上面有君月的名字。眼神微暗,有些失望,憑心而論,自己覺得君月是君家歷史上最厲害的一個,只是這裡卻沒有他的名字,不過君月夫人的名字倒是找到了。
眼神從所有的牌位上掃過,當然月妖蘭也看見了牆上正中央的那副人像畫,下面的落款是君家的第一代家主,也算是一代英才了。只是面對曾經君月張揚肆意的人像畫,這位第一代家主也只能屈居第二了,沒有拜祭的衝動呢。
最終,月妖蘭在祠堂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牌位,上面寫著:月氏之子君月之位。
這個小小的、破舊的牌位一直安靜的呆在角落裡,不起眼、布滿灰塵,月妖蘭安靜的看著牌位,最後選擇了跪拜,跪拜她認為的君家祖先。
雖然身體不便,但是該有的樣子還是有的,跪拜之禮結束之後,月妖蘭將君月的牌位拿了起來放在了最高之處,以後,他便是君家最值得跪拜之人。
只是咔嚓一聲讓月妖蘭一愣,一把漂亮的鑲著夜明珠的鑰匙從牌位的最底端掉了下來,隨著掉下來的還有一張宣紙,飄蕩著落在了月妖蘭的腳邊。
聽見金屬落地的聲音,影和飛立刻沖了進來,當看見月妖蘭安然無恙之後鬆了口氣,只是順著月妖蘭的目光看了過去,一把鑰匙和一張宣紙,兩個人驚訝的說不出來話,因為那把鑰匙跟他們在君月墓地里看見的一模一樣!
「小姐…」飛拿起宣紙,只可惜上面洋洋洒洒的字他只能看懂幾個。
「寶藏…還真有寶藏啊?」月妖蘭哭笑不得的看著宣紙上的內容,不外乎就是君月的一堆自我讚揚的話還有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寶藏謎題。
「小姐,那現在怎麼辦?這裡不是君家祠堂么?君月的牌位…」
嘆了口氣,月妖蘭將君月的牌位放在最上面,后沖著牌位深深一拜便轉身離開。
將祠堂關閉,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突然一陣晃眼之後,月妖蘭再也沒有了意識,只是在陷入黑暗之前,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一聲遭了。
等月妖蘭再醒過來的時候,她正躺在一個還算奢侈的房間里,只不過房間里的氣息顯然不怎麼對。
一扭頭,君清露和灰辰還有白虎正坐在不遠處,只不過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就是了。
揉了揉脖子,月妖蘭臉色如常,顯然沒有一絲被人抓住的自覺,眼睛不斷的在三個人之間輾轉,最後也只是嘲諷的彎起嘴角,靠在床邊有些興味的看著三個人。
「蘇夫人醒了?」白虎轉頭冷冷的看著月妖蘭,似乎並不驚訝她這麼早就醒過來。
「嗯,不用管我,你們三個繼續。」
灰辰轉頭陰森的看著月妖蘭,「蘇夫人是不是太沒自覺了。」
「我也是這麼覺得,不過從小到大的教育告訴我,太過在意自己被綁架反而會將自己推向深淵,所以抱歉,自覺,我覺得我這輩子跟這個詞兒就沒什麼關係。」
「月妖蘭,不要以為我們不能動你!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月妖蘭不屑的目光掃過君清露,「灰辰,說實話,我覺得白虎這個合作人你選的倒是不錯,不過君清露顯然…不怎麼樣,除了會演戲而且演的如火純清以外,這腦子沒長好。」
「你!」
君清露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衝過去就要給月妖蘭一巴掌,只可惜被白虎抓住了手腕,在白虎近乎嗜血的雙眸下只能放下手冷哼。
月妖蘭看著站在面前的白虎,「多謝。不過白虎,你能代表整個妖門么?」
白虎轉頭認真的看著月妖蘭,「不要耍花樣。」
「我哪裡敢,就算敢我也不能不為肚子里的這兩個著想,我只是問了個問題而已。」聳聳肩膀,月妖蘭表示她真的只是問問而已。
「能不能又怎樣?」
燦爛的笑容讓白虎有些發毛,但也直視月妖蘭,至少這讓月妖蘭有些佩服。
「還不錯,能在我這樣的表情下如此鎮定的人還是不錯的,面不改色果然是好用。」
「回答我的問題!」
透了透耳朵,月妖蘭扶著腰站了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走,試圖讓自己適應一下陌生的環境,「不怎麼樣啊,如果能,妖門必定會在半個月之內化為灰燼,如果不能…有待考慮。至於你嘛,不論是哪種,我手裡的慎刑司可是很歡迎你的,正好給他們那些新人練練手,你也知道的,新手嘛,總有失手的時候…總是一個不小心就把人給弄死了,看你皮糙肉厚應該能支持的久一點,呵呵。」
月妖蘭笑得有些得瑟,扯了扯嘴角,果然跟蘇夏呆的時間長被傳染了。
三個人並沒有怎麼跟月妖蘭說話,只不過是限制了月妖蘭的行動範圍,只能在這個小院子里,走在園子里曬著太陽,月妖蘭的眼神閃了閃,以為抓了自己就萬事大吉了么?嘖嘖,不行啊!
小院里有不少的高手和丫鬟,恨不得眼睛都粘在月妖蘭的身上,每次看見那些丫鬟婆子的眼神,即使是月妖蘭也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月妖蘭幾乎是睡不著的,更何況是挺著個肚子,夜裡小腿總是抽筋的時候就會驚醒,眼底的黑色也越來越多了。
在這裡度過的第10天晚上,再度驚醒的月妖蘭揉了揉額角,起身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喝,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細小的聲音傳進了月妖蘭的耳朵里,一轉頭,一身雪白的小雪狐正在用他的肥爪子努力的攀登一個狗洞,當然這個狗洞是他挖的,挖了兩天才打通,娘哎,人家是雪狐,不是地鼠!
流著血淚,小雪狐努力的爬進了房間里,興奮的朝著月妖蘭跑了過去。只是當看見月妖蘭有些青筋暴起還有些抽搐的小腿時,乖乖的停了下來,用自己的肉爪子一下一下的按著,這是剛跟蘇夏那個白痴學的。
小雪狐的爪子肉呼呼的,再加上有節奏的按摩,月妖蘭驚覺自己的抽筋似乎在一點一點變好,在完全停止抽筋之後,月妖蘭抱起了胖乎乎的小雪狐,只是此刻小雪狐的身上掛滿了東西。
「辛苦你了,大家都沒事吧?」
小雪狐點了點頭,用爪子扒拉著身上的東西,示意月妖蘭拿下來。
小雪狐不過巴掌大小,身上卻綁著好多東西,有三個狼煙,兩個藥瓶,一個葉片暗器,一個信筒。
月妖蘭看著這些東西抽了抽嘴角,雖然小蛇和小狐狸都不在這裡,小小也不在,唯一不會引起注意的便是小雪狐了,但是那幫大老爺們也太會壓榨了吧?
打開信筒之後,月妖蘭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也欣慰蘇夏他們並沒有直接找上自己,只要他們進了鳳都必然會陷入灰辰布置得陷阱里,倒是肯定適得其反。
將所有的東**好之後,月妖蘭抱著小雪狐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天還沒亮,月妖蘭便將小雪狐送走了,讓他回去報個平安。
時間匆匆,灰辰以為蘇夏一定會急著來救月妖蘭,只是讓他憤恨的事情是蘇夏那裡跟沒事兒人一樣,閑的沒事兒打打鳳都,要不就是到處炸牆,但是絲毫沒有準備進入鳳都的意思。
時間在這樣的對峙中進入了五月,懷孕七個月的月妖蘭不怎麼喜歡動彈了,雖然每天午後固定時間會在院子里走走,但是大多數時間會安靜的呆在房間里看書,兩耳不聞窗外事,過得好不自在。
除了君清露和幾乎被月妖蘭忘記了的月可雲會經常來這裡諷刺自己以外,月妖蘭實在是找不出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看書,這日子跟豬沒什麼太大區別了。
五月末的天氣帶了一絲悶熱感,月妖蘭才驚覺整七個月過去了,再過幾天就八個月了,不會要在最熱的時間裡生孩子吧?
在僵持了差不多一個月之後,灰辰怒氣沖沖的進了院子里,身上還帶著一絲狠戾。
月妖蘭笑意盈盈的對上了灰辰的黑臉,「呦,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廢話少說,我要用君月的令牌找寶藏,走!」
灰辰一把拽起月妖蘭,絲毫不注意月妖蘭是個懷孕八個月的待產產婦。月妖蘭一個趔趄,趕緊護住肚子,但也抿著唇沒說什麼,她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否則早就不在這裡呆著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總而言之馬車裡的月妖蘭只能小心翼翼的護著肚子,在接近瘋狂的快速奔跑中,月妖蘭的臉色越來越慘白。
馬車總算停了下來,還不等月妖蘭歇口氣,灰辰就將她從馬車上拽了下來,一個類似地宮的地方出現在了月妖蘭的眼前。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寶藏地點,只是這恢弘的地宮卻讓月妖蘭有了一絲疑惑,君月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多少也清楚了一點,可是這裡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啊。
君月的兩個羊脂玉牌和軍令木牌被灰辰搜颳走了,一堆人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地宮,可是越是這樣的暢通無阻,月妖蘭就越覺得有些奇怪,太不正常了!
灰辰開始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只是越到後面他就漸漸的放棄了這樣的小心翼翼,因為沿路上,他和他的屬下已經見到了不少的貴重物品,這也讓想要得到寶藏的他們有了一絲癲狂。
他們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了一個跟君家大宅差不多大的寬廣空地上,到處堆得都是鳳幣和星幣,甚至還有各種礦藏寶石和玉石,就算不知道它們的價值,光是看著這麼多東西也知道價值連城。
很多人都欣喜異常的在那些寶藏堆里打滾、大笑,彷彿他們努力了這麼多年終於得到了成果。只有月妖蘭一個人在皺眉深思,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啊!
靠在一個牆壁上,月妖蘭安撫著肚子里的寶寶,似乎因為周圍的環境而有些害怕,肚子里的兩個寶寶踢得很厲害。
「月妖蘭,你沒用了,帶著你肚子里的雜種去死吧!」
堪堪躲過橫劈而來的匕首,月妖蘭謹慎的看著月可雲和君清露,自己都快忘了還有著兩個看自己不順眼的瘋女人呢。藏在袖口裡的右手握緊了葉片暗器,機會只有一次,必須一擊殺倆。
身影不斷的退後,狼狽的躲避著那粹了毒的匕首,身上因為護著肚子而被割傷的細痕正在不斷的往外滲著血,而且肚子也是一陣一陣的劇痛,如果沒生過孩子月妖蘭可能還不會在意,但是生過一次孩子的月妖蘭清楚的知道,恐怕要早產了。
在躲避中間,月妖蘭看準了一個空隙將葉片暗器扔了出去,可惜只殺了一個,月可雲悲劇的被君清露拽到身前擋住了這個致命的一擊,啐了一口,月妖蘭現在可以說是心情煩躁。
漸漸的,月妖蘭的雙眸里染上了一層血色,既然逃不出去那邊只能硬拼,即使只有一絲可能,也要為了自己的兩個孩子活下去!
似乎感受到了月妖蘭周圍氣息的變化,所有人都謹慎的看著似乎有某種變化的月妖蘭,不敢貿然上前。
舔了舔嘴唇,月妖蘭幾乎通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君清露,「這是你逼我的,本以為我放棄你是給你一條生路,可惜天上有路你不走,偏偏喜歡地獄,這也沒辦法,反正我給閻羅王送的人夠多了,不差你一個。」
「你以為你能殺了我?臭女人,找死!給我抓住她!」
周圍的人躍躍欲試,月妖蘭能感受到危險,雖然即將要走火入魔,但是為了孩子,她還尚存著一絲清明,只是這次,她能成功脫險么?就算自己成功脫險了,那孩子呢?
摸了摸肚子,月妖蘭嘆了口氣,寶寶,是娘親對不起你們。
猛的一踢,隨後兩個一直在折騰的寶寶瞬間恢復了安靜,劇痛還有著,但是安靜的寶寶似乎在告訴自己的娘親,他們沒事,不用擔心。
紅了紅眼眶,月妖蘭左手托著肚子,眼神堅定的看著面前的百十來人,原本邪氣凜凜的氣息在這一刻變得清明,甚至越來越威風凜凜。
灰辰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月妖蘭,「君臨…真正的君臨…」
何謂君?何謂臨?何謂君臨?君臨又是怎麼來的?
自古以來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所以,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君臨是什麼。
然而這個時候所有人的腦袋裡都想起了一件事情,君家的第一任家主是個將軍!百戰百勝的戰場戰神!逆境之中建立碩大君家的天妒英才!
何謂君?此為天下王者!
何謂臨?此為兵臨天下!
何謂君臨?此為銳不可檔、橫掃千軍!
君臨是怎麼來的?逆境之中必出英雄,但也不過是為了生我愛我之人!
一身紅裝,雖然不是從前霸氣凜然的勁裝,但是柔和的紅衣再加上一臉英氣不可逆觸的表情和氣質,即使身懷六甲,但是眉眼中身為母親的驕傲和堅決,造就了這個真真正正走入君臨的一代驚華女子!
猛然間,時間停止,只可惜原地紅裝女子的倩影慢慢消散,而原地也傳來了砰砰砰的倒地聲音,在這有些靜寂的地宮之中顯得尤為刺耳。
月妖蘭所到之處布滿了屍體,鮮血成河,只是她自己也氣喘吁吁,畢竟不是自己一個人,但是咬咬牙,進入君臨狀態的她此刻是最好的機會,過了這個機會,死的會是自己和孩子。
終究無法在最好的狀態以一敵千橫掃千軍,被制住的月妖蘭只能含恨緊盯著灰辰。
有人一腳踹在了月妖蘭的膝蓋上,外力的打擊竟讓月妖蘭真的彎下了膝蓋。
悶哼一聲,本能的想要去保護肚子,卻忘記了她的胳膊被人往後掰著,咔嚓兩聲,雙臂脫臼骨折。
就在月妖蘭膝蓋即將著地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撐起了她和孩子的重量,腰上的手臂收緊,抱著自己的懷抱顯然有些顫抖。
「……妖妖。」
熟悉的聲音和氣息讓月妖蘭緊繃的神經瞬時崩斷,豆大的淚珠掉落眼眶,在蘇夏的懷裡蹭了蹭,「夏……」
再也聽不到周圍的聲音,聽不到刀劍碰撞的聲音,聽不到香可焦急的呼喊,月妖蘭只是沉溺在蘇夏的懷裡安靜而貪婪的吸取著這濃烈的溫暖。
「我好想你。」
「我也是,對不起,我來晚了。」
「寶寶很乖,我很好。」
「…嗯。」
窩在蘇夏的懷裡,月妖蘭滿足的笑著,即使他們的周圍彷彿地獄一樣,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咆哮,到處都是鮮血,可是這個角落裡卻散發著讓人覺得溫暖的光芒。
一切塵埃落定,所有的人都被殺光,只剩下了灰辰還有那個踹了月妖蘭一腳的男人。
紫等人安靜的站在月妖蘭和蘇夏的旁邊,形成一個保護圈將兩個人圈在中間。
月妖蘭這才抬頭看著灰辰,嘲諷的給了一抹笑容,轉頭看著藍竹,「哥,用鑰匙打開最後的那扇門吧。」
藍竹點了點頭,搶過灰辰手裡的鑰匙,又拿出了在君月墓地里順出來的兩把鑰匙,三把一模一樣的鑰匙並排插入了一扇牆壁的正中央,這也是月妖蘭無意中發現的。
轟隆的聲音傳來,那扇牆壁整個被打開,裡面漏出來的是一個房間,一個**歲孩子的房間,房間里都是小桌子小椅子,還有放的到處都是書籍。
正中間有一張擺放的穩穩噹噹的桌子,上面有四個墓碑,上面的字龍飛鳳舞,顯然出自一人之手,卻也深刻。
君月、君樂以及君月的父母。
「灰辰,君月的寶藏其實是這個,這個世界的確強者為尊,但是一個將相之財除了有很強的武功和實力以外,腦子也是必不可少的,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你可知這才是君月要告訴後代之人的東西?」
「如果你沒有打開這扇石牆,我保證,你們絕對不會活著走出這座地宮。」
剛才灰辰他們拿那些東西的時候,月妖蘭聽見了一些細小的聲音,雖然聲音小,但是卻無比熟悉,因為那是地宮暗器出來的信號。
青晨手裡的扇子放在灰辰的脖子處,「小姐,直接殺了吧。」
月妖蘭扯了扯嘴角,「隨…唔…」
捂著肚子,突然間的陣痛讓月妖蘭有些吃不消。
香的臉色一白,連忙上前把脈,「遭了,要生了,這…」
所有人環顧一下四周…哪裡適合生孩子啊!
雲卓眉頭一皺,「進到這裡面來,這裡雖然有些灰塵,但是比外頭好點!」
一大堆人手忙腳亂的將受了傷的月妖蘭放進剛才打開的石牆後面的房間里,想辦法找了些遮擋的東西,紫他們都將外衫脫下來綁在一起,這裡可是什麼都沒有啊。
「不行,熱水!沒有熱水啊!」
香有些暈頭轉向,這裡的條件太差了,難道真的要在這裡生嗎?
只是月妖蘭的肚子越來越痛,臉上也都是汗,嚇的蘇夏只能抱緊了她,「香!沒有熱水就不能生孩子么?」
「不…只不過寶寶生下來之後沒有辦法清洗。」
「能生下來就是了!快點!」
香豁出去了,直接將手裡的藥箱打開,將沉脫下來的外衫罩在月妖蘭身上,「閣主,用力!用力啊!」
「啊!」
月妖蘭也知道用力,可是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還受著傷,想要用力也沒力啊!突然兩股熱源源源不斷的輸進自己的身體里,抬頭,便看見蘇夏和藍竹的笑容,緩緩地扯了扯嘴角。
「閣主,用力!」
生孩子是件力氣活,尤其是生兩個!月妖蘭表示,下輩子都不想生孩子了!
三個時辰,整整三個時辰,這兩個早產的寶寶才都安全的落生,而月妖蘭直接累昏過去了。
香可用乾淨的…衣服將兩個寶寶裹得嚴嚴實實的,當然這衣服是他自己的,自己抱著一個,另一個交給了雲卓。
**
等月妖蘭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剛睜開眼睛,月妖蘭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愣,然後迅速反映了過來,眼神頓時清明,扭頭就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雙生子正在乖乖睡覺。
笑著用手戳了戳兩個寶寶的小臉,軟軟的,只可惜因為早產和母親的一番折騰,兩個寶寶的身體並不是特別的好,還需要後續調養才可以。
「小姐!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還是先去找香吧。」紫妍有些興奮的推門出去了,不稍一會兒,一大群人魚貫而入,搶在前面的自然是蘇夏了。
「妖妖,怎麼樣?」
「沒事。」
香盯著一大堆人的眼神給月妖蘭檢查身體,在她再三的保證之下,眾人才確定月妖蘭是真的沒事,這次他們可算得上嚇死了。
兩個寶寶被吵醒也沒哭,只是連眼淚汪汪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盯著月妖蘭撇著嘴,死活沒讓眼淚掉下來。
蘇夏將月妖蘭扶了起來,將兩個寶寶放在她懷裡一起抱著,看著兩個寶寶那可憐巴巴的模樣,蘇夏一陣嫌棄,還是小勺子來的可愛,這兩個臭小子…以後得好好奴役!
不過好在這兩個孩子沒有折騰自己娘親,這讓紫他們感嘆,還在肚子里就知道心疼娘親了,這是好事!
將兩個孩子交給璃和紫妍,月妖蘭便讓他們抱著孩子出去了,這才看向了紫,「人呢?」
「嘉看著呢,小姐在休息一下再去吧。」
「不了,這就去,趕緊解決完了我們還得回去,後院還有甘達柒在那虎視眈眈呢。」
**
一個小屋子裡,一屋子的刑具讓人看著心驚,月妖蘭臉色蒼白的坐在屋裡唯一的椅子上,手裡扒拉著腿上的小冊子。
「灰辰,有什麼疑問儘管說,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一身狼狽的灰辰抬頭看著仍舊臉色慘白的月妖蘭,「他們是怎麼知道你在地宮的?」
「很簡單啊,因為他們原本就已經知道我被你關在哪裡了,然後跟著來就是了嘛。」
「這不可能!蘇夏明明就在鳳都外面!」
關月妖蘭的地方是在灰家掌管地方的一個小縣城裡,怎麼可能會被人找到?
「其實啊,這人呢往往都是這樣,你如果把妖妖放在鳳都的話恐怕一切都會變一個樣子,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么?但是你覺得我們也會這麼考慮,所以反其道而行將妖妖放在灰家的地盤上,結果你卻沒有想到,就因為會這麼想,所以本王才放棄了對鳳都的搜查。」
蘇夏一臉看白痴的模樣看著灰辰,原來他的腦子也不是這麼好使,那他們這麼久以來累死累活的做什麼?
「其實最重要的功臣還是這個小傢伙。」月妖蘭笑著拎起剛剛爬上來的小雪狐,小雪狐本來傻了吧唧的看著月妖蘭,不過一聽見這句話樂了,撲騰著爪子討要抱抱。
灰辰咬牙切齒的看著小雪狐,就這麼一隻狐狸?他竟然敗在這麼一隻狐狸的手裡!
看著漸漸癲狂的灰辰,月妖蘭嘆了口氣,這個男人籌劃這麼多年為的是君月的寶藏,可是如果沒有自己他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也出不來。君月那個男人把所有的事情算得清清楚楚,不會苛責遵從自己遺志的後人也不會放過擅闖的壞人。
「沒有徹悟之心,殺了吧。紫,將這些事情收拾乾淨。」
「是,小姐,白虎和妖門那邊?」
皺了皺眉頭,「你看著辦吧,按照簡流閣的規矩來就是了。酬勤!」
門外一個小少年顫顫巍巍的打開了門,轉頭看著月妖蘭,「夫人?」
「去告訴歐陽王爺,說是休整一個月,然後打回去。父親那邊怎麼樣了?」月妖蘭含笑的看著一臉菜色的酬勤,最後良心發現的走出這間行刑的屋子。
酬勤總算不用面對那些刑具了,臉色還算恢復了一點點,「月將那邊已經解決了,那個,灰霧大人讓我問問夫人你,屍體怎麼辦?可以給他么?因為死得很有美感,他要帶回去研究研究。」
說完就連酬勤都嘴角直抽搐,灰霧大人這已經算是文明的說法了,棋空大人直接就給了兩個字,鞭屍。
月妖蘭摸了摸下巴,「這樣啊,好吧,就給他吧。」
酬勤得到命令連忙去報告了,再不去灰霧大人就要拿他撒氣了,做個屬下不容易,做個被上司折騰的屬下更不容易!
**
在兩個寶寶滿月的那一天,月妖蘭宣布大軍回走,一共百萬大軍沿山離開,月妖蘭走在最後,她的身後還跟著有些疲憊的君妖祥。
最後在月妖蘭剛來這裡的那個懸崖旁邊,月妖蘭轉頭看著君妖祥,「小祥,月姨能教給你的便只有這些,但是你也要知道以後這兩側便只剩下萬米懸崖,互不往來,自己好自為之。」
「是,月姨,給你添麻煩了。」
「也不算麻煩,但是你自己要謹記,君臨真正的意義。」
「……是!」
君臨,只為愛我之人!
鳳族新曆元年,秋,鳳星月妖蘭離,兩側大能遙相兩望,中隔百丈遠、萬丈深的鳳之懸崖,懸崖崖底有湍急大河阻隔陸地,從東到西暢通無阻。
鳳族新曆元年,冬,鳳星君妖祥建立鳳之帝國,年號蘭,史稱蘭帝。
**
危名峽谷,月妖蘭在將自己的一對雙生子兒子交給唐蕊之後,立刻與李降悠和蘇澳的大軍匯合,並由灰煙協助揮師北上,在所有人意外之時將外蠻打得措手不及,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周水,經歷了將近半年的戰爭之後,月妖蘭從危名峽谷的邊緣打到了藍月的邊境周水。
周水,她揚名的開始,周水,亦是她結束一生戎馬征程的結束。
周水的城牆之上,月妖蘭遠望對面外蠻的軍隊,臉色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感,即使她用五十萬大軍面對外蠻的百萬大軍。
「沒想到十幾年之後,竟然又站在這兒了。」藍煙含笑的站在月妖蘭的身邊。
蘇夏站在另一邊,無語望天,「誰也沒讓你來不是么?」
「嘖嘖,妹夫這話可不對啊,我們可是一家人,當初也是姐夫我見證了妖妖的第一場戰爭。」
「切,少來什麼妹夫姐夫的,誰是你妹夫!」
「呦,難道蘇夏你準備另娶么?」
「藍煙!你這個不要臉的!誰要另娶了!」
「沒關係,妖妖你看歐陽怎麼樣?不錯不錯哦!」
「本王滅了你!」
月妖蘭無語的看著扭打在一起的蘇夏和藍煙,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小孩子打架一樣?喂!你們不是武功高手么?怎麼還上拳頭了啊喂!
歐陽澤天和李降悠上來的時候一臉詫異的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他們在幹嘛?」
不問還好,蘇夏一聽見歐陽澤天的聲音就火氣蹭蹭的,直接將歐陽澤天和李降悠拉過去一起胖揍,這下從兩個人變成了四個人扭打在一起了。
扶額,月妖蘭表示自己真的很無奈,往旁邊蹭了兩步,看著聽見動靜趕上來的晨晨,「準備好了么?」
「準備好了…小…小姑姑,他們…」晨晨抽搐著嘴角一臉無語,實在是不想看著四個慘不忍睹的人啊。
「不用搭理他們,這天兒上火了,打打就好了。」
晨晨表情龜裂,小姑姑,現在是寒冬啊…哪有人大冬天上火的?
看了看遠處的外蠻大軍,月妖蘭的臉色很嚴肅,「晨晨,這次雖然是小姑姑為主將,但是側邊都交給你和鶴旭了,成敗也是看你們,所以…」
「小姑姑儘管放心,晨晨一定完成任務,而且鶴旭…小姑姑也知道他骨子裡的性子,身為將門之後,怎能懦弱躲藏?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兩天之後,戰鼓鳴響。
月妖蘭一身大紅衣衫,蘇夏一身妖艷紫衣,一紅一紫並肩立於白蘭和追月之上。
他們的身後是三十萬大軍,亦是跟隨他們這麼多年走南闖北、南征北戰的精銳之師。
白蘭和追月鼻子噴氣,顯然正在興奮著,雖然這是他們最後一次上戰場,但是同樣的,他們的身後還有他們的孩子正在觀看,這讓他們更加的興奮。
立在大軍之前,月妖蘭和蘇夏的臉上都是妖艷的笑容,眼神里目空一切,因為他們有這個本事。
「全軍聽令!保我家園,殺!」
夾雜著內力的聲音淡淡的傳滿全場,沒有激情高昂,沒有壓抑興奮,有的只是淡然的平常,但是卻同樣激起了所有將士的熱血!
城樓之上,藍竹和雲卓抱著雙生子,讓他們看著他們的父母如何擺兵布陣,如何保衛家園,如何運籌帷幄!這個天下父輩來打卻需要小輩來守,這個天下將來是這些孩子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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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曆,一年,冬,月耀公主月妖蘭、逍遙王爺蘇夏帶領戰神月晨、君之公子君鶴旭,以五十萬精銳之師剿滅外蠻百萬大軍。
新年曆,一年,冬,外蠻王子甘達柒被殺,外蠻大軍告破,割地賠款,外蠻元氣大傷再無崛起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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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名震天下的四個人正在幹什麼呢?
月妖蘭無語的看著院子里正在對吵得兩個人,實在是不知道蘇夏跟自己兒子有什麼可吵得。
「娘,小勺子覺得爹這次回來之後變得呱噪了。」
正在吵架的蘇夏一聽到女兒這句頓時臉上一沉,瞪了一眼自己兒子,轉身立刻蹭到女兒身邊,「小勺子,你爹我這是在教導你哥哥不是呱噪哦!」
月君芍橫了一眼打滾求撫摸狀的自家爹爹,「有什麼區別么?」
蘇夏忍不住抓狂,這有很大的區別好么!好么!
晨晨和君鶴旭一進來就看見正在抓狂的蘇夏,而蘇夏一看見這兩個小子手裡抱著的雙生子就鬱悶,多來兩個小子雖然可以壓榨,但是現在還是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娃子能怎麼壓榨?還要跟自己搶老婆和女兒的懷抱!為什麼不是兩個可愛的女兒!
月妖蘭和月君芍接過雙生子兄弟倆,現在這兩個小子白白胖胖的眼看著就要到一周歲了,除了要吃奶的時候會有些鬧騰以外,平時的時候都是任君折騰,尤其是在月妖蘭面前那更是乖巧的像個布偶。
「小姑姑,鶴穹那小子說過兩天帶著您侄媳婦兒回來。」
月妖蘭嘴角一抽,鶴穹?那小子才幾歲啊?還侄媳婦兒?
瞪了一眼明顯還沒有自覺的晨晨,「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能給小姑姑帶回來個侄媳婦兒?」
「咳…不急…不急,鶴穹帶回來也只是先定下來而已…」晨晨頓時覺得這個消息應該鶴旭說才對,怎麼能自己說出去呢,真是失策。
「還不急!你看看你都幾歲了!喂!你跑什麼!小姑姑我還能吃了你么!晨晨!你給我回來!」
晨晨不顧後面怒吼的月妖蘭,趕緊溜走,抓了抓頭髮,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出去溜達溜達,這樣也許能躲避一下小姑姑的追問。
「大少主?正好!小少主找你!」酬勤一看見晨晨就兩眼放光,只要有了這位溫和的大少主,他就不用再被堪稱惡魔的小少主折磨了!
後面的月妖蘭氣得要死,這小子都多大了,還不說看上哪家女孩,不管誰來說都是一句,跟自己像,聽得這話自己都直翻白眼,不用腦袋想都知道這小子根本就不想成親!愁啊!愁白了頭髮啊!
晨晨走了,月妖蘭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在了鶴旭身上,可是…一看鶴旭那小豆苗的模樣…還太早。
君鶴旭被月妖蘭看的頭皮發麻,在月妖蘭挪走了目光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那個,小姑姑,我先去…複習功課了,呵呵…」
君鶴旭也趁機逃跑了,正準備去抓剛才就已經跑沒影了的晨晨和君攸,那兩個傢伙跑到哪裡去了?剛才貌似酬勤來了?那應該失去簡流閣了。
氣呼呼的看著一群小鬼溜走,月妖蘭咬牙切齒,最後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兩個雙生子身上,這兩個更小…
「娘親,小蛇呢?最近沒看見它啊。」月君芍可是很喜歡那條小蛇的,也是小蛇等一系列小動物最喜歡的新一任飼養者,當然前提是月妖蘭不養他們了,這年頭找個衣食父母不容易啊!
「跟著小狐狸他們跑去危名山玩兒了,估計早就瘋的沒影了。」月妖蘭翻了個白眼,那幫總是夠人性化的小動物們可會自己找樂子了,不過也不用擔心他們被人抓走,誰敢抓他們?又不是覺得命太長。
危名峽谷的後方,原本因為君月留存的機關而出現的子母雙峰已經不能說是子母雙峰了。
一年前,月妖蘭離開的時候,雖然在主峰的君月墓地盡頭將山峰之間炸出了一個懸崖,並讓原本就貫穿山谷的河流更加洶湧,但是她還是不放心,於是,她將子母雙峰也用成千上萬的火樹銀花給炸開了。
此刻的子母峰不再叫做這個名字,靠近危名峽谷的這座山峰叫做危名山,中間的那座山峰名為君山,兩座山峰之間的距離可以說是萬丈,萬丈懸崖,萬長寬。
君山還住著當初幫助了月妖蘭他們的那群蒼鷹,此刻那裡成了他們的、也成了其他動物的天堂。那裡樹木草植繁茂,地肥水美,當然可惜的是沒有活人,死人倒是有不少,而且都不是普通的死人,都是一堆堆的白骨!於是那裡成了人類的禁地,動物的天堂。
君山之所以叫做這個名字,是因為它的山體面,不光是對著鳳族之境還是對著危名峽谷的兩面懸崖峭壁上面都刻著一行字——
吾為將,君臨也!
------題外話------
鍋鍋終於將番外也結束了,這篇文全部的內容徹底結束了,鍋鍋總算是能歇一口氣鬆鬆腦子開下一篇同樣為將門系列的文文了,只不過下一篇比這篇更加精彩,文文明後天上線,希望親們別忘了來鍋鍋這裡瞅瞅咩~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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