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母親忌日2

「冷鷹！」

紅色的長發凌亂的散落著，雨水伴著長發黏在白皙的頸脖出，濕漉漉的。

抬頭，只看到一雙赤紅色的眸子閃著寒光，瞳孔處似乎是罩著一層鮮紅色的薄膜，亮，亮的發亮，冷，冷的窒息。

「冷馨悅！」

「冷雅恩！」

「沈怡！」

「冷鷹！」一聲聲的怒吼被淅淅瀝瀝的雨水聲所湮滅，每喊一個名字，拳頭就用更大的力氣撞擊墓碑。

……

直到冷血累的氣喘吁吁，握成拳的手才緩緩放下，鮮血像是奔流的江水一般，不停的湧出，湧出，湧出。

無力的靠在墓碑上，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字——林染曦。

腦海里不時響起她微笑的樣子，就像陽光一般溫暖，她樂觀堅強的性格足以感染每一個人，十八年前，她是林氏集團林宏青的女兒，是冷氏集團副總裁冷鷹低調娶進門的妻子。

「媽媽。」彷彿是虛脫了，冷血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輕輕的吐出這個稱呼。媽媽，她有十年沒再說過這兩個字了，從她死後，整整十年！

眼眶有一絲絲濕潤，雨水滴落在眼角，瞬間那抹溫熱變得冰涼。

回憶在恍惚間回到了十年前。

一個高傲，打扮時髦的女人帶著兩個稚嫩的女孩來到了那幢別墅，那一刻簡直是人間地獄，她還記得那一天家裡被貼上了各種各樣，不同大小的「喜」字，鮮紅鮮紅的。

她甚至不敢想母親是怎麼死的，那是一個陰雲密布，下著大雨的日子，遠遠地，她便看到母親和一個女人在爭吵著，那女人下意識的一推，一輛高速行駛中的汽車呼嘯而過，暗紅色的血染紅了她的眼睛……

後來，她看到一個男人，讓她徹徹底底絕望的男人。

大雨中，她依稀聽到那麼幾句話：

「鷹，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的，肇事者不是你，是那個司機，沒有關係的。」

「可……可萬一查出來是我怎麼辦，是我推的她，是我推的她！」

「沒關係，你聽好了，你是沈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是我即將娶進門的妻子，這件事情我會為你擺平。」

「那……那我們走吧，趕緊走，萬一警察來了那就不好。」

……

她怔住了。

「媽媽……」淚水含著哭聲，模糊不清。

她只看到母親緩緩閉上眼睛，在最後那一刻，她還對著她笑，笑的燦爛……

——

「看，寶貝笑的多開心啊。」

「寶貝，寶貝，要常常笑哦，不管遇到什麼難事，只要笑著面對一切，就能解決一切難事。」

「看看，苦瓜臉似的，笑起來。」

回憶一幕幕的重複著，冷血只看到她一次次的微笑，就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她也是笑著的！

冷血依稀記得，如果不是那場大雨，如果不是那個司機，如果不是他們那樣的無情，母親還是有救的，母親還是有救的，母親明明傷的不算重，明明傷的不算重，明明……可是他們跑了，跑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