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吾如星君如月（3）

「怎麼，鈺兒又跟你鬧小孩子脾氣了？」只見洞外走進了一名男子，劍眉星目，錦衣著身。腰間的玉佩，卻早已泄露了他高貴的身份象徵。冷墨羽不由輕笑：「殿下，您太明顯了。腰間玉佩，已顯露了你的身份。估計，現在絕殤門外，已經有不少的眼線了。」

「這個……哦，我倒是不曾注意，下次，下次不帶便是。」司徒耀宸笑了笑，也只有在此時，他才可以理所當然地對他使用「我」字的稱呼，不用任何敬語，也無需忸怩於君與臣之間的身份。

「公主……這次，是真的傷心。」他淡淡地說著，似乎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可是，聰明如他，卻分明聽出了他語氣中一絲無奈的氣息。

「怎麼了？你又不是不知，鈺兒從小就這樣，什麼東西都想擁有，只要有人跟她分享了她自己所認為的東西，她就會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樣的把戲，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殿下。公主這一次，是真的哭了。而且……」見他欲言又止，司徒耀宸終於看出了一絲不對勁。

「墨羽……究竟……發生何事了？」

「殿下……」冷墨羽轉身看他，心中糾結不已。究竟，該不該和他說，瓊鈺對他的……不一樣的情感？

「叫我耀宸。在這裡，沒有君臣之分，有的，只是生死相隨的摯友。」說罷，司徒耀宸，扔給他一個酒罈子。

「瓊漿玉露？」冷墨羽欣喜地看向他。

「嗯，知道你喜歡，我……從皇家酒庫里……偷來的。」

「呵……堂堂一國的太子，要什麼美酒佳肴沒有，居然還用偷？」說罷，他一拍泥封，將壇中之酒一飲而盡。

「現在，該和我說說，你和鈺兒的事了吧？」司徒耀宸笑著看向他，這傢伙就一榆木腦袋，從小到大，都八年了，就不會將心中所想一一告知瓊鈺嗎？你不說，她不明，這兩人什麼時候才能走到一起？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門主，哪有資格管公主的家務事。」說罷，他又自顧自地喝起悶酒來。

「誒誒，我的酒可不是讓你這樣白白糟蹋的！你啊，就是傻，明明心裡喜歡著鈺兒，為何不早點向她說明，要知道，我家的鈺兒，可是很吃香的。」

「可是……她心裡沒有我，她喜歡的……是你……」一番話，令司徒耀宸不由得猛地一震。

「你開什麼玩笑，我，我可是她的親哥哥……」司徒耀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這傢伙是喝高了嗎？凈說些胡話！

「我知道，可是，即便如此，她喜歡的，也只是你。耀宸，你不明白，從小，瓊鈺就與你朝夕相處，身邊也只有你一個哥哥，宮裡的爭鬥，讓她不得不遠離其他的兄弟姐妹，而你，便是她唯一的依靠。雖然，你對她只是兄妹之情，可是，她卻從小就將你當做她的一切，說白了，她之前之所以那麼偏激，那麼討厭雲凝，或許便是因為如此。你想想看，主上可不止你和她兩個孩子，可是，你可曾看過她對其他皇子公主如此痛恨至深？」

「你是說……鈺兒對我的情感，不僅僅是限於兄妹之間的感情？不，這不可能！」想起前幾日瓊鈺看雲凝時那妒忌的眼神，和那委屈的淚水，忽然間，司徒耀宸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嗯。」冷墨羽直接給了他最明確的答案。

「所以呢？你覺得，我有可能會讓她這樣胡鬧下去嗎？」司徒耀宸看著冷墨羽，反問道。同樣是心照不宣的生死之交，他相信，冷墨羽一定會知道他心中的所想，而他的話，也正好證明了這個不爭的事實。

「我明白，你對她只有兄妹之情，也知道，你不會讓她繼續這樣胡鬧，但是，你可有想過，你對雲凝越好，她的嫉妒之心就會越重？你越對她冷漠，對她的傷害就越重，你越傷了她的心……」

「你的心便會更痛，是嗎？」司徒耀宸冷靜地看著他，笑而不語。

「我……」是啊，看著瓊鈺越難過的樣子，他的心，就越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凌遲，令他感到生不如死。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倒是你，不要總是藏著掖著你對她的感情，你再怎麼表現，她那個傻丫頭也不會懂。有些事，有些話，還需要你多主動些才是。懂嗎？我相信，總有一日，她會明白你的好。至於我嘛……我心中已有了凝兒，是絕不可能容下任何一個女人的。」說罷，司徒耀宸一揮衣袖，轉身離開洞府。

若真能如此，就好了。冷墨羽無奈苦笑，傻鈺兒，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能明白我的心？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明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