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吃醋
章節名:溫雅吃醋
凌謹說的那番話。||
林靈兒,權子容兩人說的話。
婚禮之中的一段小插曲,在外,未引起絲毫動蕩。不該知道的人,一點聲音,波動都沒感覺到。而,該知道的人,也一個不拉,了解的通透徹底,無一遺漏。
凌煜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是看著凌謹淡淡問了一句,「有什麼想說的?」
「在你看不到的角落,能由我護著媽咪!這感覺,很好!」凌謹認真回答,誠懇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安琥垂首,嘴角微抽。
看來,你並不能完全的護住我媽咪,不少時候還需要由我這個兒子來呀!咳咳…是他想多了嗎?為毛,他感覺小少爺真正的意思是這樣的呢?帶著奚落,還有提醒。
凌煜眼睛微眯,眼眸深諳,很好!已經敢譴責他做的不夠好,不夠完全了。「在跟本少炫耀?」
「不,這只是我作為兒子的職責而已。」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作為兒子你是否合格。」凌煜聲音凜然,深沉,「後續之事,交給你!」
後續之事!指的是什麼,安琥,安嗜心裡清楚。凌謹更是心知肚明,點頭,淡然應下,「我會做好。」
「一天!」
「足夠!」
凌家父子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至於林家么!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就是他們知曉后的心情,郁猝呀!
林靈兒當年對凌煜是什麼心思,林家的人都知道,當初也很是樂見其成。凌煜那家世,那身價,林靈兒要是跟他成了。那,對於林家是絕對的一大助力呀!只可惜,一支舞,一頓飯後,就那樣戛然而止,再無後續了。
雖遺憾,卻無法強求,也不敢強求!
只是,他們沒預料的是,林靈兒都結了婚的人了,竟然還惦念著哪一點過去。竟然在權子堯的婚禮上,在凌煜也在場的地方,在背後說出那種犯暈,泛酸的惡言惡語來!真是…。可笑,可氣,又可恨!
一時口舌之快,搞不好拖死林家,讓人怎麼不氣,不急,不懼!
凌煜什麼性情他們了解的不是很透徹。可凌煜在商界是什麼樣的地位,他們卻是了解的很。最重要的是,凌煜對溫雅的在意,不容置疑。
雖然那些話不是凌煜親口說出的,只是一個孩子說出來的,卻也同樣讓人無法忽視,深為忌憚!因為他姓凌,因為他父親是凌煜!
而且,一個才六歲多的孩子,竟然能說出那樣的話來。足見其手段和心智。
狠辣,果決,深沉,凜冽,又極致的護短!這就凌謹給他們的感覺。讓人心驚,也膽顫。深感,那話既出,就絕不會是一時的戲言,更不會話過無痕。
或,不能善了!
果然,禍從口出!
可,現在他們能做什麼呢?好像唯有道歉而已!且,宜快不宜慢,事已至此,拖延無益!
***
林家如頭懸劍,心慌難安。同樣的,權赫也很是抑鬱,提著心請到了凌煜,為的就是徹底放下心裡。可現在,他極力想抹去的,完全不想讓凌煜再記起的一段,卻陰差陽錯的又讓凌少重新重溫了一遍!這可真是…。權赫撫額,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要怪子容嗎?心裡確實有些。但,認真去看,子容對溫雅不恭的話,卻未說過一句。她的錯,在曾經且抹不去!
「子容,你當時直接請她離開就好了,何必要跟她說那麼多呢?」權赫嘆氣!說的越多,扯出來的越多,錯的也就多。
權子容聽了,苦笑!是呀!說那麼多確實沒意思。只是,時光無法倒流,很多事她也無法再重新選擇一次。
權子堯看著權赫抑鬱的表情,權子容眼中的不安,懊悔。神色淡淡,聲音清冷,「過去那些事,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不是別人原諒了,其他人不提,自己就可以認為其實那些已經過去了,已經無所謂了。」
「林靈兒會提起,那也是因為你曾經做過!你沒有生氣的理由,那些難聽話是你該聽的!」
權赫翻白眼,他兒子說話,他真是越來越不耐聽了。實話聽的太多,心肝肺都是疼的…
權子容卻不覺得如何,只是莫名覺得有些好笑。這些話,在這幾年聽了無數次。最初她也抓狂過,只是後來,過去那些舊事,時不時的被他哥哥提出來,面無表情,不帶情緒,就如現在一樣直白的給她敘述一遍。次數多了,權子容連氣都生不出了。卻由衷的感慨,她哥哥絕對是最牛逼的補刀人。
權子堯說著看向權子容,「這幾年,對於過去舊事,對溫雅。你不忿過,委屈過,不甘過,應該也嫉妒過!那麼,現在呢?」
對於權子堯的問話,權子容依舊保持沉默。
「子容…。」
「是!你說的沒錯,那些情緒我都有過。」權子容抬眸,看向權赫,權子堯,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驕傲,只是眼裡卻沒有了以往的尖銳,「只是現在,那些情緒就如石頭上的稜角,隨著時間,慢慢磨平了,什麼都不剩下。不再厭惡,卻也依然沒有喜歡。」
被那麼念叨,她已經到了聽到溫雅的名字就心發抽的地步,哪裡還能生出什麼情緒!
權子堯點頭,「這樣挺好!磨平了,平靜了,過去那些錯誤也就不會再犯!那麼,今天這次的事不過是舊事重提而已。耳朵逾越了,並不算錯!」
權子容聽了,看著權子堯,深暗的眼底溢出一抹柔色,感到溫暖。她這個哥哥,雖然很多時候說話犀利,直接的能噎死人。就算是為她好的話,說的太過直白,有時也讓人氣的牙痒痒的。可是,該維護她的時候,她哥哥從來沒又遲疑過。
可愛又可恨,這就是她哥哥!因為有他的鞭策,他那直白的,偶爾讓人受不了的訓斥。才讓她活的不至於太糊塗,太過極端。
「不管怎麼說!子容,你去道個歉吧!」權赫開口,雖然子容沒說詆毀溫雅的話。不過也沒維護,這也算是一種過失呀!
「好,如果…。」
權子容的話未說完,就被權子堯打斷,「子容不必去!」
「子堯…。」權赫皺眉。
「哥,我願意去道歉,也不覺得委屈。畢竟,是在權家發生的!道歉也是理所應當的。」權子容平靜道。
「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不過,在凌少的印象里,你形象太差,是絕對不被他歡迎的人。你去道歉一個不小心會變火上澆油,有風險!所以,就算你是真心的,也不合適去!」權子堯聲音淡淡道。
權子容:……
一陣見血的讓人無言以對,太過直白,讓人蛋疼!
權赫麵皮抽搐!
權子堯小的時候沉默,大了是少言,最近兩年卻是越來越犀利!現在搞得,每次權子堯開口說話,他都想去醫院做個DNA!
他這麼圓滑,兒子卻如此簡單粗暴?跟他完全相反的存在,這是基因變異了么?
「表達歉意,我會去!沒仔細的過濾客人,是我的過失。」權子堯說著,眼裡閃過一絲異色,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表情,莫名的詭異!
那一段小插曲,或許被回憶起來的,不但是子容過去犯的錯。還有某人的舊史。呵呵…。這舊史,不知道會不會令那個男人也頭痛一下。
雖然,那個男人心情要是不好,對權家還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思想只要理智,這個時候絕對應該擔心才是。
可,想到那個男人小意討好的樣子,心裡這酸爽的感覺,怎麼就抑制不住了呢?對他幸災樂禍,這好么?不好,其實,真不是一般好,太好…
***
另一邊,權子堯婚禮結束,夏嵐就跟著回娘家了。
屋內,溫姥姥看著夏嵐開口,「在權家你說人多口雜,不願意說。現在就我們娘倆了,可以說了吧!到底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還是發生什麼事兒了?讓你在子堯的婚禮上,擺出那種臉色來?」
夏嵐低頭,「我說了,你又該說我不懂事兒了。」
「知道不懂事你還那樣!子堯結婚,你黑著個臉,你在不滿什麼?這讓女方那邊的人看了,會怎麼想?」
夏嵐聽了,臉上郁色更濃,「我也不想,可心裡太憋悶了。」
「你憋悶什麼?要憋悶也是別人憋悶吧!看看你…。」
溫姥姥訓斥的話還沒說出,就被夏嵐截住,鬱悶,惱火,「媽,我沒你想的那麼不知事兒。權子堯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我們關係處的並不算壞,更何況這幾年來,他對我和你爸也算是有心,不時的問候,還經常過去看你們。為這,我心裡一直記著他那份情。也想著,什麼時候也能給他做些什麼,也算是還他那份用心。所以,他結婚我自認比權赫都盡心,酒店,請柬,包括菜色,都是我精挑細選的!」
「真的?」溫姥姥意外,女兒真的懂事了!
「當然是真的!可…我這麼用心有什麼用!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顧,說不定看著我忙活,還在嘲笑我多管閑事。」夏嵐滿臉苦澀,苦笑。
「怎麼會!權赫和子堯他們不會那樣的,你…」
夏嵐激動了,「怎麼不會!兩天前,他把一切都推翻了,酒店重選,重布置,請柬上的客人大部分都婉拒了。酒店他既然不滿意,為什麼不早些說,讓我費那麼大的牛勁幹嘛?好玩兒嗎?」
夏嵐說著,氣的喘,「還有,他拒絕的那些客人,不少都是經常跟我來往的朋友。有的還是我親自去送的請柬,親自邀請的。可現在…。他忽然這麼一弄,讓我的臉面往哪裡擱。」
「他就這麼看不上我這個阿姨,非要給這麼一個難堪才覺得高興嗎?」夏嵐說完,眼淚掉了下來,滿腹的抱怨,心寒,憤怒,「他這樣,我還能笑的出來嗎?我會給他丟臉子,還不都是因為他做的太過分了。」
溫姥姥聽完,凝眉,「子堯不是那樣的孩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事實都擺在這裡了,我想誤會,誤會的了嗎?」夏嵐憋悶道,「更可笑的是,權赫還說,子堯這麼做是因為凌煜和溫雅參加婚禮做的調整,希望他們開心什麼的。哼!這話說的還真是夠無厘頭的。凌煜那樣的身份,他不把婚禮辦大,反而往簡略處來。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溫姥姥聽了,皺著的眉頭鬆開了,看著夏嵐滿臉氣鬱的樣子,不由嘆氣,她這個女兒…
「你呀!這性子真是不知道隨了誰,脾氣倔不說,凡事還愛先入為主,愛轉牛角尖!認定了一件事,別人說什麼,你都很難聽見去,唉…。這毛病你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呀!」溫姥姥搖頭,無奈又無力!夏嵐都五十了,看來是很難掰的過來了。
「我就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說是我錯,就連這明擺著的事,你也會這樣…。我看,我這愛轉牛角尖的性子就是隨了你。就像是你幾十年都認為我始終不懂事一樣,怎麼都無法改變。」夏嵐眼裡滿是自嘲,心裡更覺得委屈。
夏嵐說完,溫姥姥好氣又好笑,這還怪上自己了?
「你呀!可真是…。好吧!我就問你一句,你覺得凌煜是喜歡熱鬧的性子?還是,溫雅現在的身體狀況適合喧鬧的場合?」
「這跟那有什麼關…。」夏嵐的話沒完,頓住,神色不定。
溫姥姥看了她一眼,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想吧!凡事別光顧忌自己的心情,就忘了看事情的本質。」說完,走了出去。
***
「跟夏嵐聊完了?」溫外公端著小茶壺,隨口問道。
「嗯!」溫姥姥在對面坐下,把事情簡單的跟說了一下。
溫外公聽完,淡淡道,「雖然還是不懂事,耐性還是很差。不過也算比以前進步了些,知道什麼是回報了!」
溫姥姥白了他一眼,「這話聽著還真是一點都不像是誇獎。」
「本來就沒誇她!」
「懶得跟你說。小謹,凌煜和雅雅他們呢?出去了嗎?」
「小謹和安琥出去了,凌煜和雅雅在在卧室。」
「哦!」怪不得家裡這麼安靜,抬頭,看了一眼鬧鐘,「這丫頭肚子該餓了,不知道今天晚上想吃什麼?」溫姥姥說著,欲起身,就被夏雲天拉住了。
「雅雅餓了自然就出來了,你在這裡坐一下吧!」
溫姥姥聽了揚眉,「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呀?」
「不清楚!不過,看溫雅和凌煜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麼話要說。所以,你先別去打攪了,坐下陪我下盤棋吧!」
「是嗎?」溫姥姥有些擔心,「不會是雅雅哪裡不舒服吧?」
「你覺得呢?」
「應該不是,雅雅要不不舒服,凌煜怎麼會沒動靜。」
「既然知道就別瞎想了。來,陪我下一局,這次我讓你三個子。」
「三個子?誰稀罕!」
「怎麼?這次有信心贏我?」
「哼!別說跟自己多厲害似的!下了一輩子的棋了,連小謹都贏不過,還好意思說讓子,小心讓小謹聽到了笑話你。」
「我那是讓著小謹。」
「你讓沒讓小謹我沒看出來。不過,凌煜時常讓著你,我是看的清清楚楚!」
夏雲天曬,噎,瞪眼,「你這老婆子,越老越不討人喜了。」
「哎呀呀!在這一點上,夏老先生給我同樣的感覺。愛計較輸贏的臭老頭,越來越討人嫌。」
夏雲天:…。
搖頭,嘆氣,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他還是一個人下棋更明智些!
夏雲天的感嘆,此刻,也正是凌煜的感覺。
「老公…。」
看著溫雅晶亮的眼睛,笑眯眯的嘴角,凌煜按了按眉心。他老婆這表情,真的是在吃醋嗎?吃醋的女人,是這樣子嗎?
「小貓兒,這個,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溫雅聽了揚眉,「是嗎?可我怎麼就這麼想聽呢?看來,這次我們想法差異很大呀!」
說著,撫著下巴,開口,「林靈兒這個名字,我回憶起很多的舊事呀!老公,你確定不想說?要任由我自己來想象嗎?如果那樣的話,我一定會想到不少有顏色的東西…而且,你這個時候沉默,一不小心我就會當成了默認。那樣的話…」
溫雅看著凌煜皺眉,「感覺真的十分不好,頭上冒火,心口泛酸,嘴裡發苦呀!凌大少,如此一來,懷疑的種子搞不好就會在心裡生根發芽,對你的信任也會大打折扣呀!上帝呀,我腦子裡現在都出現有女人抱著孩子來認父的場面了…。」
「打住!」
「什麼?難道,那畫面會成真?或者,本就有其事,你正猶豫難開口,現在我這麼一說,誤打誤撞,你打算順勢說出來了?」溫雅驚異不定的看著凌煜。
「你想太多了!」
「那你準備說了?」
能不說嗎?再任由他老婆想下去,他分分鐘就要變成陳世美了。
凌煜嘆氣,「其實就一頓飯。」
「真的?」溫雅眨巴眨巴眼,表示,你最好不要隱瞞。
「還跳了一支舞!」
「你都沒跟我跳過舞!」
這酸味,凌煜勾唇,「夫人只要想,為夫隨叫隨到。」
凌煜說完,登時挨了一冷眼,「你這是補償?」
「呃…。」凌煜一時有些啞然。
「你心虛了?」
「沒有!」
「那你殷勤什麼?」
凌煜:……沉默不對,殷勤也不對!
吃醋是什麼感覺,他很了解,因為他時常體會著。只是,溫雅吃醋,有些陌生,怎麼應對,還無經驗。至於體會,倒是有了,那就是怎麼做好像都不對,怎麼說好像也不對!
溫雅冷臉,「這件事你覺得怎麼處理好?」
「這個…。當然不能就此放過!」說實話試試!
「真的?」
「自然!」
「怎麼說也是喜歡你的人,怎麼說也是你主動邀請過的人,怎麼說也是深情對望,肢體接觸共舞過的人。就這麼輕易被你不容了!凌先生還真無情!」
凌煜挑眉,看來說實話也行不通。
「那依夫人之見…。」
「我說不用追究,沒什麼可追究的,你也打算就此作罷!」溫雅面無表情的看著凌煜。
凌煜:…。
「對於一個現在還對你念念不忘的女人,你心裡捨不得了吧!」
凌煜直覺感到,再繼續說下去,對他絕對沒什麼好處,當機立斷或許最好。
「小貓兒,你應該清楚,我對林靈兒…。」
「林靈兒?叫的還真是親密呀!」
「小貓兒…。」
「哦!對了,你們最親密的動作可不只是跳舞而已。」溫雅說著,眼睛瞪眼,緊緊的盯著凌煜,目光森森,「你們還共處一室了!沒錯,這麼重要的環節,我怎麼就差點忘記了呢?看來,有顏色的東西,不用我幻想,其實已經真實的存在了,是不是?凌、煜、先、生!」
事情開始變得不妙了!
「不對…。不對…。」溫雅忽然想到什麼,又推到了剛才的結論,「如果我記憶沒出錯的話!應該只是有了某種親密的舉動,卻未發生什麼實在性的,深一步的事情。而且,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意識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溫雅說著,看著凌煜,帶著濃濃的探究,「這麼一想的話,我好像忽略了很多問題呀!」
事情朝著越來越不妙的方向發展了!凌煜眉頭皺了起來。
溫雅起身,俯身,靠近凌煜,看著那張俊逸魅惑的面孔,聲音沉沉,「比如,凌先生為什麼放著臉蛋,身材都不差的林大美女不吃,偏偏選擇我這顆青蘋果呢?畢竟,我們那個時候可沒什麼感情,不是嗎?」
「呵呵…。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對我一見鍾情什麼的,也不要說你對我好奇,感到好玩兒什麼的!我知道不是那些理由。而,排除那些的話…。」
「凌先生,我忽然很想知道,你當初非要且亟不可待的非要吃掉我的原因,是什麼呢?」
果然,發展到了最不妙的一步了!凌煜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