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古城魔域(下)
看著老嫖和刀疤在前面突然間加速了,我也沒敢停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了,就跟著玩命的跑了起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力氣幾乎都要用光了,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我看著前面的幾個手電筒光點,也逐漸變慢,看樣子應該是都沒什麼力氣了。
跑過去一看,他們三個都停了下來,一個個累得跟狗似的,馬大哈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氣,臉上青筋暴出,哈喇子順著嘴角不斷地往地上滴答。老嫖和刀疤一個靠著牆站著,一個雙手支撐著膝蓋,也都是上氣不接下氣。
我倚靠在牆角坐下,喘了幾口粗氣,才觀察四周。這裡是個死胡同,房屋內沒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看完這個屋子的結構,我才意識到,他們為什麼會停下來,根本就不是跑累了,而是前面沒路了。
「你們都他娘的瘋了嗎?沒聽到我在後面喊嗎?告訴你們蟲子沒追來,還跑什麼。」我沒好聲的問道。
「我日的,你以為我願意跑呀,還不是為了追他。」老嫖一邊喘著粗氣說話,一邊用手指著馬大哈。
我看了一眼馬大哈,他現在已經精疲力竭,跪在地上雙手支撐地面直哆嗦,沒個三五分鐘恐怕是說不了話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誰都沒有說話,整個房屋內全是喘氣的聲音。直到馬大哈從地上站起來,老嫖才對著他罵道:「你他媽吃興奮劑啦,跑這麼遠幹什麼?」
馬大哈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粗氣還沒有喘勻,便急著說道:「你們肯定是沒見過死亡之蟲,要不然你們肯定跑的比我還快。」
聽馬大哈說死亡之蟲,我忽然有了印象,記得剛才混亂之中,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連忙對著馬大哈問道:「剛才是你喊的死亡之蟲嗎?」
「七叔,是我喊的。」
「你知道那蟲子叫死亡之蟲?」我追問道。
馬大哈點了點頭,和我們說了一下,死亡之蟲的厲害之處。原來幾年前他和五師兄在沙漠倒斗的時候遇到過,但他們當時並不知道這種蟲子的厲害,後來有人被蟲子噴死後,他們才開始重視。
直到那次倒完斗回去,他才在上查到關於那些蟲子的傳說。
沙漠上流傳著一個離奇的傳說,在茫茫的戈壁沙丘中常有一種巨大的血紅色蟲子出沒,它們形狀十分怪異,通體紅色,身上有暗斑,頭部和尾部呈穗狀,頭部器官模糊,會噴射出強腐蝕性的劇毒液體,人畜任何輕微的觸碰都會導致立即死亡。此外,這些巨大的蟲子還可從眼睛中射出不明能量液,讓數米之外的人或動物瞬間受傷,然後再將獵物慢慢地吞噬。所以在大漠生活的人們把它稱為「死亡之蟲」。
馬大哈還說,他們那次遇到的死亡之蟲比我們這次遇到的厲害,他們那次被兩條死亡之蟲追著跑,根本就沒有時間停歇,跑了好久才甩掉死亡之蟲。
聽馬大哈講完,我算是明白這傢伙為什麼跑這麼快了,原來是以前被追過,所以這次長記性了。
老嫖聽完還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那蟲子還長眼睛啦?我怎麼沒看見它眼睛長哪裡了。
說實話,不只老嫖沒看見,就連我和死亡之蟲離那麼近的距離,我都沒看見它有眼睛。不過它的毒性,我倒是親眼所見了,太毒了,碰到就死,簡直要比砒·霜、鶴頂紅一類的劇毒還毒。
想到死亡之蟲的劇毒后,我就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危險之餘也倍感心酸。
一想到,夥計被噴死的前一秒,還要把手裡的黃金頭飾遞給我,我這心裡就猶如刀絞一般。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錯誤的決定害了他,不只是害了他,而且還害了其他人。
如果我當時不同意他去拿河道里的東西,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更不會有人為此喪生。
還有那個被我壓在身下的人,他雖然不是公司里的人,只是個地痞流氓,但他也是參與這次救援行動的一員,也是因為我才白白送命的。
我問刀疤,認不認識我身下壓的那個人?刀疤說,具體名字他記不清了,只記得那人綽號叫:切糕。
不過刀疤又和我說了一件事,讓我感到更加的內疚,同時也感到,這些地痞流氓也不全是貪財好色之徒,也有些有情有義之人。
刀疤說,以前聽道上的兄弟們講過切糕和痞子的事,他也是聽說的。他說,切糕和痞子是住在一個巷子里鄰居,切糕是老來子,他媽媽50多歲才有的他。他們家生活並不好,切糕的爸爸在他十歲的時候就過世了,至此以後就一直跟媽媽生活。那時他們家唯一的收入就是靠媽媽在大市場賣切糕,前幾年的生活還算過的去,至少能混個溫飽。
可這種溫飽的光景沒過幾年,媽媽就得了一場大病,是心臟疾病,必須要開刀手術,否則媽媽的時日就不多了,但是手術的費用卻很昂貴,家裡根本無力承擔。
那時切糕為了給媽媽動手術,幾乎是走遍所有親朋好友,磕了無數個響頭,但卻沒能籌夠手術的費用,而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連十分之二的錢都沒借到。倒不是他的那些親屬們沒有錢,只是親屬們都了解他們家的情況,都怕切糕以後還不起,所以都沒有伸出援手。
後來這個事讓痞子知道了,痞子主動借錢給切糕,幫助切糕度過了這個難關。切糕的媽媽手術后,沒兩年便離世了,當時喪葬的錢也是痞子幫忙的,所以切糕對痞子特別感恩,從此以後就跟著痞子混了,對痞子忠心耿耿。
刀疤還說,在從承德來這以前,痞子就和他們交待了,無論這裡的情況多麼惡劣,都要時刻謹記兩點,第一,要保護好老闆,不能讓老闆出事。第二,要服從老闆安排,不管是誰都不能自作主張,更不能破壞老闆的大事,否則回去之後,他絕不會輕饒搗亂的人。
聽完刀疤說的,我頓時感慨萬千,也理解切糕死時的姿勢為什麼會是那樣了。原來他是為了救我,他一定是看到那條死亡之蟲了,所以才會用腿把我支撐起來,然後踩死了那條死亡之蟲,但他卻為此付出了生命。
就在我低頭為切糕的死感到愧疚的時候,老嫖坐在一邊罵道:「我日的,你他娘的能不能出去尿,我們還都在這坐著呢。」
「不行,憋不住了。」
我抬頭一看,是老嫖在罵馬大哈,馬大哈此時正對著牆角嘩嘩的方便呢。也不知道馬大哈是怎麼個情況,是跑累了?還是憋得久了?這頓嘩嘩,足足尿了一分多鐘。
等他尿完之後,整個房屋內全是他的尿騷·味,我們三個趕緊從地上站起來,背著背包就想往外走。
可還沒等我們邁步呢,就聽見下面發出咔咔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斷裂了一樣。
我低頭一看,心說不好。連忙想跑,但還是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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