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尾聲（13）

「媽，沒事的，會好起來的，我們先等著，等老婆婆將法事做完在，再問她。」

葉母點頭，「好。」

兩個人在外面簡直度日如年，轟隆隆的打雷聲在耳邊一聲又一聲的呼嘯而來，很快，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大風似乎能讓人刮跑。

風中帶魚，雨中帶風，母子倆渾身上下濕透。

葉磽掏出手機最後一次看的時候，已經九點鐘了，純純在裡面有二個小時了。

隨著時間越長，葉母越是焦灼不安。

在兩個人想衝進屋子裡一探究竟的時候，老婆婆站在門口，蒼老的聲音依舊洪亮，「進來吧。」

葉母和葉磽趕緊跑著進了屋。

來到床前，葉磽臉色肅然，馬純純臉上都是汗，面色蒼白，嘴唇青紫，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她高聳的肚子已經扁平，下/身什麼都沒穿，空無一物。

「老人家，孩子呢？」

「這裡。」老婆婆指了指地上的水盆。

葉磽和葉母齊齊看去，當即倒退幾步，嚇得渾身哆嗦。

水盆裡面哪兒是個孩子，是個很大的肉球，帶著血跡，看著讓人恐怖不已。

「這……這是……」葉母一把捂住嘴，指向盆里。

老婆婆面無表情，「沒錯，這個就是你兒媳婦肚子里的胎兒，我做了法事，大人已經沒事了，你們收拾收拾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吧，此地不宜久留。」

葉母連忙給純純穿上褲子，扶著她下來，對老婆婆道謝后，匆匆的上了在大門外等候已久的計程車。

因為大風大雨的，地上坑坑窪窪的，路十分的不順。

不過好歹總是抵達了酒店。

進了房間，母子倆這才發現，馬純純的褲子已經被血浸透了。

「葉子，你趕緊扶住純純，我給她拿衣服換上。」

馬純純虛弱無力的開口，「媽，先洗洗。」

「好，來，扶進洗手間。」

葉母將淋浴頭拿來，試了試溫度，遞給葉磽，「你給她洗，我去拿衣服。」

「好。」

將馬純純扶到床上休息的時候，葉磽和葉母才鬆了口氣。

想到剛才的場景，葉母簡直不敢回想。

「若不是想著純純需要休息，我恨不得今晚就飛回F國，太嚇人了，葉子，趕緊去讓廚師做些紅棗粥，再做些補血的飯菜來，純純遭受了不少罪。」

「好，媽，你先休息會。」

葉母點點頭。

***

林母晚上出去和幾個好友一起搓麻將，回來的時候，闖了紅燈，即便她向交警稟明了自己的身份，希望能網開一面，但交警是從外地新調過來的，並不認識她，即便她已經那麼說了，因此，林母被拘留到了派出所，罰了錢。

回到家，心情不是很好的她，看見木槿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說話口氣不免重了一些。

「幾點了，怎麼還沒睡呢，你要知道，你是個孕婦，還有幾個月都要生了，就不能為孩子著想啊。」

木槿連忙起身關閉電視，「我去休息。」

林母氣哼哼的回了房間。

將包扔在床上，埋怨道，「現在的交警都不通人情了，連我都認不出，我對他說了，還不相信。」

林父坐在電腦前，在玩鬥地主，淡淡的瞥她一眼，「闖紅燈了吧？」

「嗯，罰了幾百塊錢，駕照扣了二分。」

「下次開車自己小心點就是了。」

林母站起身，走到林父身邊，「現在都十點了，我剛才回來看見木槿還沒睡呢，在那看電視。」

「那怎麼了？」

「我給她規定的每天晚上八點睡覺，她這幾晚都睡得很晚，對孩子很不好，一點都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林父覺得她不可理喻，「行了，你是心情好的時候對人家好，心情不好的時候說說她這說說她那，十點睡覺也不是很晚了，你不也剛回來。」

「她和我能一樣嗎？我又沒懷孕。」林母打開衣櫃，拿出厚厚一沓現金，放心包里，「我今晚不回來了啊，和幾個姐妹通宵到天亮呢。」

「現在拿著這麼多錢去，明早回來肯定身無分文，每次都是不輸光不回來。」

「我贏得時候你咋不說？」林母梳了幾下頭髮。

「你十次裡面最多癮三次，我是不好意思說。」

「行了，你就斗你的地主吧，我走了。」林母急急地往外走。

說完，門就關上了。

林父再沒心思鬥地主，將電腦關上，拿上錢包，便緊隨其後下了樓。

「爸，你幹什麼去？」林驕陽端著牛奶準備上樓。

「你媽又去通宵賭打麻將去了，我得去看著她，不然又輸精光。」

葉磽點頭，「路上小心點。」

林父應了聲，便出了門。

車子停在了麻將館的門口，林父下了車，走了進去。

「老闆娘，林夫人在哪個房間？」

老闆娘回答，「林夫人半個小時前就走了。」

林父心思一轉，「不是輸了又回來打麻將了么？」

「沒有啊，我一直在這，她沒回來，保不準可能是去別的麻將館了吧。」

林父點頭，從錢包里掏出一沓錢遞給她，「別說我來過。」

老闆娘沖他拋了個媚眼，「懂得。」

林父轉身出了麻將館，上了車，他撥打了林母的電話，嘟了幾聲后電話接通，裡面傳出林母的聲音，「什麼事？」

「你打麻將拿了多少現金？」

「不多，拿了五萬塊，還有別的事兒嗎？正打著呢。」

「你還在春暖花開麻將室么？」

裡面傳出林母的聲音，「當然了，你放心好了，我今晚運氣很好，大概不會輸光。」

林父嗯了一聲，「我睡了，你玩吧。」

隨即電話便掛斷了，林父看著自己剛出來的麻將室招牌，那裡正閃爍著幾個字：春暖花開麻將室。

她在說謊。

連續五個晚上，晚晚通宵，每晚拿的錢都輸光，自然讓林父多少懷疑她是不是碰上了詐騙團伙坑她，有點不放心便跟過來，誰知道，她竟然騙自己。

林父也不知道現在去哪兒找她，所以只好打道回府。

車子到家門口的時候，下了車，赫然發現大門口蹲著一個女人，他上前仔細一瞧，發現竟然是蘇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