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再無皇牌（一）
（一）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色彩班駁的安達曼海上，今天天空中的雲彩很少。藍的好象要將自己融化在其中一樣。推開頭盔上的護目鏡，喬希中校默默地看著外面逐漸明亮的天空。他突然想起某個同僚曾說過：能死在這樣的藍色里是一種幸福。但此刻的他卻無暇體味那份浪漫
除了兩台AL-31F型渦輪噴氣式發動機強勁的呼吸聲之外，寬敞的並列雙人坐艙內安靜的宛如墳墓。喬希試著轉著無線電旋鈕希望可以接受自己身後數百公里之外的A-50I型大型預警機上傳來的信息，但什麼也沒有，耳機中依舊是單調的嘶嘶聲。
在丹老群島以西200公里的空域內，印度海空軍再次幾乎精銳盡出。在喬希中校的編隊前方是20分鐘前剛剛抵達的12架米格-29K，他們來自「尼赫魯」號航母攻擊集群，他們將負責保證戰場上空的安全；在他們的側后則是由A-50I型大型預警機為核心的龐大支援機群，掛載PJ-10「布拉莫斯」(Brahmos)反艦導彈的4架圖-142海上巡邏偵察機將會成為東盟海軍的噩夢。
而作為新近成立的印度海軍航空兵第158「海蛇」攻擊機中隊的指揮官，喬希中校的編隊並不龐大。4架海藍色塗裝的蘇-32FN雙座岸基偵察攻擊機宛如巨大的鵬鳥高高的飛翔在6000米的高空。
蘇-32FN岸基偵察攻擊機是俄羅斯空軍蘇-34戰鬥攻擊機的出口型。與蘇-34不同的是，蘇-32FN岸基偵察攻擊機的機載無線電電子設備和機載武器做了一些改進和變動，以便進一步提高自身對海上目標的偵察和攻擊能力。蘇-32FN所裝備的「海蛇」相控陣雷達可以發現和識別150～200千米外的海上目標。面對龜縮在丹老群島中的東盟聯合艦隊，今天喬希中校的編隊將扮演攻擊編隊的眼睛以及最後的末日終結者。
「前方發現緬甸空軍的攔截機群，判斷中國產J-7型戰鬥機架。『獵鷹』中隊準備接敵。」耳機里終於傳來預警機的聲音。喬希分明可以感覺到電波那頭的不屑和輕鄙，畢竟在米格-29K面前J-7根本不構成威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注視著雷達屏幕上逐漸接近的光點，喬希卻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來了……。」凌飛上尉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操作桿，他已經不在年輕了。面對著逐漸逼近的死亡，他的手心開始冒汗。「我不能批准你的轉業要求，因為我不想放走一個未來的皇牌。」基地司令錢穆大校那冰冷的決定再次令凌飛感覺到寒意。「那有飛J-7的皇牌。」他低聲咒罵著，戰機逐漸爬升。
「準備迎接敵方的第一輪超視距攻擊吧。」與印度空軍的前衛機群的距離逐漸縮短到50公里，在這個距離上米格-29K所攜帶的R-77「蝰蛇」空對空導彈將首先發難，而J-7則毫無還手之力。隨著一陣「嘀、嘀、嘀」的全向雷達告警接收機（RWR）尖銳的鳴叫，凌飛上尉全力駕駛著戰機向右側翻轉，同時箔絲閃光彈釋放器全力釋放著，在蔚藍的天空中留下曇花般的道道煙柱……。
24枚R-77「蝰蛇」擊落了凌飛編隊中的6架戰機。米格-29K用自己的超距攻擊抵消了中國戰機的數量優勢，但雙方也迅速拉近了距離，開始了被稱為「狗斗」的近身纏鬥。
一連串的鎖定、解鎖、翻轉、拉升、改平。凌風感覺自己好象在夢中一樣。靈巧的J-7G在天空在死亡和生存間飛舞，他應該興奮、應該恐懼。但凌飛的內心卻是出奇的平靜，在他的世界上天空彷彿是一灣清澈的湖水，空對空導彈的尾煙、戰機邊條拉出來的白色渦流、被擊中的火球和漫天的鋁片在凌飛的眼中全都似乎那麼遙遠。多次漂亮的擺脫，他甚至已經可以感覺到身後對手的急噪。那架米格-29K開始進入剪式飛行，來消耗米格戰機的速度和能量。作為攻擊者這已經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後一招了……。
激烈的空戰正在自己的編隊下方展開，但喬希中校無暇欣賞這場華麗而血腥的空中芭蕾。掛載PJ-10「布拉莫斯」(Brahmos)反艦導彈的圖-142機群已經進入攻擊位置。「第一波次攻擊開始。」隨著A-50I型預警機上傳來攻擊的指令。印度HAL公司研製的新式小型整體式衝壓發動機開始點火工作，全長9米、重達3噸的PJ-10「布拉莫斯」反艦導彈脫離了圖-142的機體。彷彿被巨人擲出燃燒著的梭鏢飛向丹老群島。
「希望不用我們出手。」喬希中校看著那一道道火焰奔騰而去，心中默默的祈禱著。畢竟誰都不希望以身涉險。導彈會很快加速到2.5~2.8馬赫的飛行速度，保持在6000米的高度平飛一段距離之後再俯衝而下。在飛行末段下降到10~15米高度並且作蛇形機動以躲避敵方攔截，直到命中目標。喬希中校無緣目睹那致命的衝擊，他只能在戰機的等待目標被摧毀的消息。
「1、2號目標攻擊失的、3號目標命中確認摧毀、4號目標確認摧毀……。」在並不漫長的等待之後，傳來的是令人沮喪的消息。雖然第一波攻擊摧毀在港區外圍的2艘東盟海軍的護衛艦，但是顯然最有價值的目標仍然存在。「灰熊返航。海蛇準備出擊。」隨著圖-142編隊的返航指令。喬希中校知道今天將是他來書寫歷史的時刻。
作為防禦者，剪式飛行意味著你將面臨危險，同時也說明攻擊者犯了一個錯誤。顯然米格-29K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開始試著用一連串的桶滾取代急轉，籍由高度速度的轉換維持一些能量。在這個過程中他藉助頭盔瞄準器再度向凌風實施了兩次離軸攻擊，但顯然他操之過急了。凌飛藉助迅速拉升，每次都令他在發射的R-73之前無法鎖定。雖然在第二次，對方極其勉強的將導彈射出，但顯然他的運氣還沒好到不用鎖定就藉助R-73本身的導航能力還摧毀凌飛。
終於米格-29K選擇了在略過凌飛的機尾時時立即執行一個破S飛行來脫離糾纏：米格戰機180度的下降滾轉，反向滾動地向後拉操縱桿，使戰機下降，保持持續的拉力直到戰機水平並朝向反的方向。
但他忽視了，破S在只使用機炮的環境下是個極佳的脫離機動。凌飛的反客為主，反咬住對手。J-7G佩備的頭盔瞄準具，同樣賦予了凌飛離軸攻擊的能力。當瞄準具對準一架米格-29K后，他用食指輕輕地按動了發射鈕。短短一兩秒間，J-7G翼刀下的PL-8型導彈就完成了點火、電源接通、解除保險的全過程。隨著導彈尾部噴出一道烈焰，脫離了導軌，像離弦之箭一般直射向印度海空軍的米格-2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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