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皇子遭劫

第187章 皇子遭劫

白若嫻的肩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疤,休息了幾日,身體便恢復如初了。受傷以後,她再也沒能見到楚瀾側,偶爾從宮人那裡,可以聽到些楚瀾君的消息。

窗邊的花朵開得嬌艷動人,花蕊間吐露著沁香,淡淡香意在殿中散開。白若嫻撥弄著今年的新茶,空氣中的花香擾亂她的心思,心底沒有一刻是寧靜的。

立儲之日即將到來,說不著急是假的,指間越發用力起來,新茶在她手中變成了碎末,撒了一桌的茶末。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殿外的日光入內,有些刺眼。

「皇後娘娘,南楚公主求見。」宮女輕步上前,跪拜與白若嫻身邊,恭敬說道。

「傳。」白若嫻抬眸,斂了眼底的不耐,正色道。

風陌涵死在楚瀾清手中的消息,她早有耳聞。

見到鄔蜀月的時候,她還是吃驚了一下,短短數月,她卻蒼老了許多。兩鬢間的髮絲間閃著幾縷銀白,眼角處多了皺紋,美麗的眼睛中再也不似曾經那般清澈,帶著血絲,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創傷。

她看向白若嫻的眼神中,幾分麻木里夾雜著一絲恨意,鄔蜀月端莊依舊,只是全身散發出來的疏遠感,不禁讓人覺得陌生。

兩人的地位分不清誰高誰低,也就免了禮數,鄔蜀月停在她不遠處,藏在衣袖間的手泛白,聲音滄桑的像是從古老的舊鐘中發出的:「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恩將仇報?」

白若嫻掩下眼中的詫異,拂了拂衣袖,起身走到她面前,注視著她的眼睛,道:「那年,我只想讓他救楚瀾君,不知道他會用嬋州禁術。」

本覺得,向她解釋清楚,自己就稍微能心安一些。可話說出時,心中的愧疚只增不減,再多的解釋都在這時顯得蒼白無力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怎能安撫鄔蜀月受到的傷害。她衣袖一揮,指間多出了幾根毒針,逼向白若嫻,道:「若不是你強求他,陌涵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他就不會被楚瀾清逼死!」

從她沙啞的聲音中,白若嫻可以感受到她的心灰意冷與絕望,面對著淬了劇毒的銀針,白若嫻停在原地,沒有動一步,道:「風陌涵的死,我難辭其咎。若不是為了完成我的要求,也就不會使他失去人心,讓楚瀾清有可乘之機。既然如此,你就殺了我,為他報仇吧。」

有那麼一刻,她是真的打算讓鄔蜀月殺了自己,對待死亡,她已無絲毫畏懼,甚至感覺這是種解脫了。

鄔蜀月咬了咬唇,握緊了毒針,手上力道一使出,幾根毒針便齊齊射了過去。白若嫻感覺耳際有陣涼風,身子始終未動,銀針帶著咻聲飛過,幾縷碎發落在了地上。

鄔蜀月眼中的恨意變成了清淚,在眼眶中閃爍,搖搖欲墜,她搖著頭,低泣道:「殺了你,陌涵也回不來了,我的生活也回不去了。白若嫻,你活著,我還能恨著你,我要每天每日都詛咒你,落得我這樣的下場。」

她心中的悲苦,白若嫻又豈會不知。見著她蹲下了身子,將頭埋在手心中,泣不成聲。

白若嫻終於有了些反應,低垂下眸子,把她的悲傷看在眼中,走上前,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

白若嫻隨著她緩緩蹲下身,拉開她遮臉的手,用絲絹將她臉上的淚痕擦拭乾凈,道:「讓我幫你殺了楚瀾清,給風陌涵報仇。」

多日的悲痛,讓鄔蜀月的眼睛有些泛腫,白若嫻在心中輕嘆了一聲,不由自責,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造成了這麼多錯事。

心中對待鄔蜀月始終是內疚的,便讓她留在楚宮之中,也好商議策劃如何除掉楚瀾清。不過,在這之前……

白若嫻端坐在桌案旁,研著磨,在紙上寫畫著什麼。紗幔外跪著一名暗侍,他是白若嫻入宮以來的心腹。

「屬下每日都在參政大人的膳食中下了毒藥,如今他已開始咳血,估計不出七日,定要身亡。」暗侍道。

白若嫻許久未做言語,后聽暗侍問道:「屬下,接下來該為娘娘做些什麼?」

話落,白若嫻便將桌案上的紙摺疊起來,走到紗幔旁,將紙遞了過去,道:「去黑市,找到信上所說的這個商販,把他帶進宮中。」

暗侍頓了頓,問:「娘娘,那屬下何時殺了大皇子?」

白若嫻目光轉寒,回:「不急……」

她必須要在立儲大典之前,除掉蕭玄爍。整頓肩上的披帛,她扶了扶髮髻上的珠簪,重新坐到桌案處,示意暗侍離開。

開門的聲音響起,卻未聽聞其關上。白若嫻抬起了頭,透過紗幔,見門旁熟悉的身影。一時有些惶惶,她穩定下自己的心神,恢復以往的顏色,撩開紗幔走了過去。

「整日待在殿中,不覺煩悶?」楚瀾側扶起準備行禮的白若嫻,本想將她擁入懷中,手在她的腰際停頓了一下,還是拉住了她的手臂,牽著她進入了殿內。

「那日事情,臣妾日夜反省,又怎有心思出殿門,惹得皇上心煩。」想要道歉的話語,不知為何,其中多了些埋怨。白若嫻向門外輕瞥了一眼,見外面空無一人,心腹早已不見,也便鬆了口氣。

楚瀾側順著她的目光向外看去,只見茂盛花木,便正視著白若嫻,道:「若嫻呀,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心中之人,是否依舊是楚瀾君?」

不曾想他會這樣問,白若嫻沒能及時作出言語。楚瀾側扶住她的雙肩,無可奈何:「我會尊重你的選擇,給你想要的結果。」

在他心中,她恐怕早已不是曾經那個一心一意地若嫻了。此話,讓白若嫻覺得心臟傳來一陣痛意,心疼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她雙手撫摸上他消瘦的臉頰,眼中有了淚光,搖頭說道:「這是,不想要若嫻了?」

楚瀾側想要說不,但話未能出口,白若嫻踮起腳,吻到了他的唇。感情之事,她一向很被動。白若嫻雙手擁住了他的腰,淺淺一吻不並纏綿,但感情至深。

她紅了眼眶,一顆淚水從眼角處滑落,白若嫻離開他的唇,仰頭看著他,道:「結果?我想要的結果,你真的知道嗎?」

白若嫻不清楚自己心裡都裝了些什麼,但楚瀾側定在一個萬分重要的位置,若是失去了他,這世間一切對她還有什麼意義。

她的話清晰地在耳旁響起,楚瀾側定定地站在那裡,白若嫻的雙手還環繞在他的腰間,只要他伸出手,她整個人都屬於自己。

每個月都會傳來的書信,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讓他失去了愛她的勇氣。楚瀾側忘記自己是愣了多久,才緩緩地撫摸上她的髮絲,發間的柔軟還是他所熟悉的,屬於她的馨香沁入心間,幾個月以來,頭一次感覺這麼安心。

「若嫻,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楚瀾側在她耳畔說道。

殿內難得溫暖。

七日後,參政暴斃一事,傳遍的朝野。白若嫻與楚瀾側關係緩和了下來,心腹同時也帶來了當年賣出蕭玄爍的那名人販子,一切,都像看上去那麼順利。

還有三日,立儲大典將會舉行,到時候,將會用最正統的方式宣布儲君,併當朝立儲。立儲那日,若是不能曝光蕭玄爍的身份,她就只能將他殺掉了。

入夜,鄔蜀月與白若嫻商量著借兵攻打嬋州的事情。宮人未經傳報,便匆忙闖了進來,跪在地上,拚命磕頭請罪,口中說道:「二皇子和大皇子被人劫持了,留下書信,要求娘娘去宮外的南橋一見。」

聞她所言,白若嫻只覺得天旋地轉,她扶住了桌沿,沒有讓自己倒下,努力鎮定下來,冷斥道:「書信給我!」

宮人呈上書信后,便退出了殿外。鄔蜀月靠前,看信上的字跡,怔了一會兒,道:「是楚瀾清的字。」

信上,要求白若嫻只能在蕭玄爍與蕭玄代兩人之間,選擇一個活命。白若嫻的身子不住顫抖,冷靜下來以後,口中話語無情:「如此甚好,我還正愁著沒法除掉蕭玄爍!」

鄔蜀月從她話中聽出了對楚瀾清的怒意,雖然如此,但還是心中一驚,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警告道:「白若嫻,你要救蕭玄爍,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白若嫻早已慌亂,這慌亂只是為蕭玄代,她甩開鄔蜀月的手,取來自己的短劍,想要出宮。

她為了玄代不惜自投虎口,放棄一個蕭玄爍又算得上什麼。鄔蜀月心急如焚,不知是否該告知白若嫻,蕭玄爍的真實身份。

見她將要走到殿門,鄔蜀月攔了過去,將白若嫻往殿內推了一把,關上了門,怒斥道:「白若嫻,玄爍他只是個孩子,你不能拋棄他!」

「他與我何關?」

這冰冷的話語,是最讓鄔蜀月覺得心寒的話了。她啞言許久,然後將白若嫻拉進內室,猶豫片刻,相告道:「蕭玄爍,他……他就是你的天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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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棄妃:王爺囚寵下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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