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真正的叛徒
「雲傑。」
沫流年一手托住了他的身體,俏臉之上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巴爾先生……」這次從她口中說出的卻是純正的漢語而不再是義大利語。
「這位就是沫流年小姐?」巴爾出口的也同樣是漢語,只不過就是腔調有些奇怪而已,「果然不愧是那位的女兒,國色天香。」
「謝謝您的誇獎,我們有一句老話叫做做人留一線。巴爾先生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絕了!」
「做的絕嗎?我可沒這種感覺。」巴爾搖搖頭,不以為意的說道,「這是為了他兄弟的性命,也是他自願這麼做的!」
「姐姐你不用說了,我願意這樣做。」羅雲傑咬牙說道,雙眸中充斥著血絲。
沫流年拍拍他的頭,臉上笑意不減,眸子里卻是多出了幾分清冷,「你可是我的弟弟。」
「哈哈,不愧是沫流年小姐,女中豪傑。」一道讚賞的聲音從一側傳了出來,巴爾身體一顫,羅雲傑的面色則是一喜。
「艾澤哥!」小小的人兒快要流出眼淚來了,他以為今天真的是自己的陌路了!
「呵呵,雲傑,好久不見,你依然是那麼的愛哭鼻子。」黑暗處,一個身穿黑色短袖皮衣的男人走了出來,和羅雲傑一樣的藍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了一抹思念,「還好嗎?」
「恩。」羅雲傑重重的點點頭,如果沒有這位哥哥,他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對他而言,艾澤亦兄依師亦父,他們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艾澤,難道你想插手這件事?」巴爾戒備的看著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
「巴爾……」艾澤將目光移到了巴爾的身上,「你要搞清楚了……你要殺的可是我的弟弟!」
「這麼說。你是要兩敗俱傷嘍?」巴爾眯起了眸子,冷冷的說道。
「不,你沒有那個資格!」艾澤搖搖頭,輕蔑的說道。左手一揮。嘩啦啦的從樹叢之中躥出了不下五百人,每個人都手持武器,每一把槍都瞄準了巴爾的頭。
「你……」巴爾心中一顫,額頭上滲出了大顆大顆的冷汗,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在顫抖,幾百把槍對著自己的頭,他還沒有那種可以無視的魄力。
「如何?大家都退一步,今天這件事情就算是完了。」艾澤笑著說道,臉上帶著一份從容,似乎對方的武器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威脅一樣。
「你以為會這麼簡單嗎?」巴爾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握著槍的手不禁緊了幾分,「退出去,艾澤,我可以不找你的麻煩。」
說話的同時,他的手做了一個很隱蔽的手勢。黑夜之中,除了有心之人又有誰會發現呢?
沫流年眸子微眯,彎下身子靠近了羅雲傑的耳邊,好像在與他說話一般。
「噗」
細微的響聲乍然響起,與此同時,ice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靠近了狡狐的身邊,「卡擦」一聲。單手扭斷了他的手腕,卸下了他手中的匕首,反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唔」狡狐悶哼一聲,硬是將那份疼痛忍住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黑大個兒心中氣憤,雙眸冒出了熊熊的怒火,恨不得要將沫流年與ice殺了一樣。
「姐姐。大叔?」羅雲傑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疑惑,但是他相信沫流年,對方一定有這樣做的理由。
「我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巴爾會知道傷兵的藏匿地點。」沫流年手中握著銀白色的小槍,這把武器本來就是夏藝送給她的。曾經弄丟過,但是最終還是回到了她的手中,「為什麼他會知道我們什麼時候來並且準確的判斷我們所在的位置。」
「呵呵,流年小姐的意思是我是內奸?」狡狐面色煞白,雙眸中冒出了屈辱的怒火,「小哥兒,你寧願信一個外人也不信任我嗎?」
「你手中的匕首是一個破綻。」沫流年沒有讓羅雲傑說話,「感情牌有用的基礎是這裡只有雲傑,除了你的兄弟誰都不存在。真是可惜了,我不是羅家人,ice同樣不是。」
你不要用忠誠這一套來將自己撇清,抱歉,我不吃這一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身上應該會有定位器吧,用那個東西可以輕易的鎖定我們的位置。」
「我怎麼會有那種東西?」狡狐驚呼一聲,這匕首……
「有沒有搜身不就知道了?」沫流年冷冷一笑,對著ice使了一個顏色,黑色的眸子里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噗」又是一聲輕響。
「唔」
黑大個兒捂著自己的胳膊,牙齒一咬,腳下發力,一把鋒利的匕首從他的袖子里滑了出來,ice放開了狡狐,腳步一錯,手中的匕首帶起了呼呼的風聲朝著黑大個兒的脖頸扎去。
「糟!」黑大個兒心中一顫,右腳側滑,匕首順著他的身側劃了下去,然而不等他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進攻,鋒利的刀尖卻是又朝著他的後背刺去。躲閃不及的黑大個兒心中發狠,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噗」
正中眉心,他的手還未接觸引線,就被沫流年一槍斃命,與此同時,ice揮出去的匕首卻是猛然停下,只差幾毫米的距離就會刺中他的背心。
眾人都獃獃的看著這一切,就連狡狐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黑大個兒他……
「請問你現在還有什麼依仗嗎?」沫流年用槍指著巴爾的頭,巧笑嫣然。
「你……」巴爾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要以命換命嗎?他真的願意用自己的性命還換羅雲傑的性命嗎?況且自己必死無疑,而對方卻是不一定能死,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划算。
「羅雲傑,算你狠。」他只能不甘的咬咬牙,將牙齒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走。」帶著滿腔的信心與興奮來,帶著滿腹的怨恨與不甘離開,恐怕沒有人會像他這樣落差這麼大吧。
「這筆賬,我會找你討回來的,巴爾。」羅雲傑恨聲說道。
「我等著你。」巴爾咬咬牙,他們之間除非斗一個你死我活,不然這場爭鬥永遠沒有終結的時候。
「艾澤,讓你的人讓一條路!」巴爾瞪著他,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一樣。
「想要走?求我啊!」艾澤戲謔的一笑。
「不要太過分!」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巴爾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雙眸通紅,像是處在了絕路上的野獸,不顧一切的想要將敵人撕成碎片。
「哈哈哈哈。」艾澤突然放聲笑了起來,他一揮手,收起的臉色的笑容,「滾吧,敗家之犬!」
「今天的恥辱,我一定會討回來的!」巴爾恨聲說道。
「我一定會讓你跪在我面前求饒。」艾澤也不甘示弱,藍色的眸子里露出了嗜血的紅光。
灰溜溜的離開,留下的只有那群被他們當做人質的傷員。
羅雲傑朝著他們跑了過去,看到他們脖頸上的傷痕的時候,淚水忍不住從眸子里流了出來。
「巴爾!我要殺了你!」他仰頭咆哮著,像是受傷的野獸,用這樣的方式來宣洩心中的殺氣,用這樣的方式立誓——不死不休!
「知道自己的差距了吧,不要以為你是天才躲出去就能安然無憂。」艾澤走到了他的面前,將手放在他的頭上,看著那一群傷員,藍色的眸子里沒有絲毫的感情,「這就是你的天真害的你的兄弟永遠失去了聲音,這就是你的能力讓你的人跟著你受苦,狡狐為什麼會受傷?那是因為你識人不清!」
「哥——」羅雲傑抬頭看著他,曾經的自豪與自信被打擊的一點都不剩。
「還沒看出來嗎?黑大個兒就是巴爾的人,也虧得你,居然會讓他來領路。說起來,也是我的疏忽了,只注意了你,卻是沒有注意你手下的人。」艾澤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神色,「雲傑,你要學的太多了。」
「一個小孩子,已經足夠了。」沫流年走了過來,「艾澤先生,很多事情是需要他自己去體會的,而不是你強加在他身上,孩子的心思是空白的,雲傑再聰明,他也會下意識的接受你灌輸的東西,我不希望,你讓他變的多疑、偏執。」
「雲傑能夠擁有你這樣的姐姐是他的幸運。」艾澤勾起唇角,並沒有因為沫流年的話生氣,「是我們羅家招呼不周了,回到羅家,我替你接風。」
「謝啦,不過……」沫流年歉意的看了狡狐一眼,「利用狡狐來放低黑大個兒的警惕,這畢竟是我的錯誤,可是我……」
「我明白。」艾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知道沫流年的心思,「狡狐,等回到了羅家,我可以做主,你能從兵器庫選擇一把槍和一把冷兵器,只要你不死,只要你永遠忠於雲傑,我就永遠不會收回!」
「謝謝艾澤少爺。」狡狐心中一喜,其實受傷什麼的他倒也沒有多少怨言,因為沫流年這樣做也只是為了揪出真正的叛徒,事實上,他們成功了,如果不是打了黑大個兒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他就真的挾持了羅雲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