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 吃醋的男人
富德海屏住呼吸,白著臉道:「是…一張張臉皮子。」雙眼無珠,唇色嫣紅,皮子光滑的沒有一點瑕疵,赫然的躺在鋪著鮮紅綢盒子中,那麼滲人恐怖。
「什麼!」太后大驚失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派雪暗香去殺白粉婆和藍均勝了么?那東西怎麼還會…還會出現在宮裡。
「那拿著令牌女子長的什麼樣子?」太后抓住富德海手臂,尖銳的寶石護甲刺進他手臂,鮮紅的血色漸漸滲透出衣服布料。
富德海忍住手臂上的疼痛,回憶道:「那女子長的很美,瓊鼻粉腮,只是奴才從未在宮中見過那女子,應該不是伺候的宮女。」
「那女子手背上是不是有一顆紅痣。」太后緊張的問道。
富德海用力想了想,苦著臉道:「太后老佛爺,奴才沒注意那女子的手背。」
太后容色一怒,揮掌甩了富德海一個耳光,憤怒的罵道:「沒用的狗奴才,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富德海被打到在地,眼冒金星,嘴角掛出一條鮮紅的血線,就算如此,他急忙撐起身體,雙膝跪在地上,昏著腦袋磕頭:「老佛爺息怒,老佛爺息怒。」
太后胸口劇烈的起伏,大多是不安的情緒在體內波動,看到跪在地上磕頭的富德海,氣不打一出來,都怪這沒用的狗東西,真是氣煞她也…。
有氣總歸是要找地方出的。
富德海就成了太后掩飾心慌的出氣筒,一腳踹襲來,踹在他的肩膀上,富德海「哎呦」一聲痛呼,身子像皮球似的在地上滾了一圈。
痛還未結束,一個不明物體飛來,砸在富德海的頭上,血頓時往下直流…。
慈寧宮進過太后老佛爺門前的宮女聽到裡面的罵聲和富德海公公的痛呼聲,小臉嚇的發白,心中一片寒顫,手為不可覺的顫抖,太后的脾氣越來越陰晴不定了,就連富德海公公也受到了責罰,那以後她們的日子越發難熬了…
另一頭。
「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是一個叫白粉婆的老婦讓你拿著這令牌送去慈寧宮的?」容妃視線掃過盒子里精緻滲人的皮子,雖然開始她也被嚇了一跳,但聽到這是太后要的東西,她眼中升起了笑意,真是好啊!她早就盼著太后那老東西倒霉,沒想到這一天終於來了。
老天終於開眼了。
「回娘娘,是的。」女子跪在地上,害怕的渾身發抖,隨即又緊張的說道:「娘娘,這件事真的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可以發誓。」
「這件事與你有沒有關係,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而是皇上說了算。」皇后的話插了進來,蒼白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方才,她真是被嚇到了,那一張張臉皮子駭人極了。
皇上說了算?
跪在地上的女子臉上有那麼一霎那出現了茫然,但很快回過神來,身子像風中落葉抖個不停。
容妃上前一步,矮下身扶起顫抖不已的女子,語氣溫柔的說道:「你也莫怕,皇上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只需在皇上面前如實交待,便會相安無事。」
知道這種影響皇族臉面的密事真的會相安無事?
紫凌嘴角微微扯出一抹上翹的弧度,這種話也只有騙騙被嚇壞的小姑娘罷了。
接下來一切就交給皇上處置了,倘若皇上處理不公,她自有辦法對付老妖婆。
不過,正如小妖精殿下說的,一切莫要處理的太利落,像太后這樣的妖人慢慢擊垮她心中的堡壘才好玩。
這是一場「心跳遊戲」,好比國產恐怖片,明明沒有鬼,偏就出來那許多駭人的「鬼影」給人心中製造恐懼和驚慌,說真的,她很期待老妖婆在恐懼中瘋掉,倒不是她有多變態,多喜歡這種遊戲,只是她心中對老妖婆有一股怨氣,她清楚的明白這種怨氣來源於老妖婆對小妖精的阿娘所作所為,她不能把真相告訴小妖精殿下,但她可以能和小妖精殿下一起懲罰那心思歹毒的老妖婆。
紫凌和容妃交替了一個眼神,相互會意一笑,女子被帶走的同時,紫凌也往東宮而去。
一邊走,紫凌一邊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永遠的敵人,想當初,容妃恨不得至她於死地,沒想到時隔八年,她會和容妃聯手對付老妖婆。
但對付完老妖婆之後呢?容妃和她恐怕會在此成為對立的敵人。
這便是人生,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同謀,只是大家站在同一個利益點上合作的關係而已。
回到東宮,紫凌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寢房,推開門之後看到一身青色錦衣的男子,她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門,又走出來瞅了瞅,門還是那個熟悉的門,房間還是那個熟悉的房間,她沒走錯啊!
這男人是誰?
「你是誰?」紫凌想到便問。
青色錦衣男子身子僵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雋秀無雙的俊臉,青竹般傲然的氣節,那雙眼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帶著驚喜。
這男子是…。
「卿卿。」紫凌脫口而出,眼中驚喜無限,如久別重逢的故友。
「小主子。」卿未叫她娘娘,也未叫她小郡主,而是小主子,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當初那純純可愛的小女娃。
卿緩緩走到她的面前,見面的驚喜使他忘了尤域回宮前的叮囑,長臂一伸,將她擁在懷中,聲音止不住的激動:「小主子,這些年,可好?」
他們相處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卻成了他八年的牽挂。
紫凌身子有那麼一瞬間變的緊繃,聞到久違的綠竹清香,心漸漸放鬆了下來:「好,很好。」
八年前她走的一聲不吭,就連她最為信任的卿卿都未透露半點口風,這些年,他會怪她當初不告而別么?
「卿卿,我當年…很抱歉。」她其實也掙扎過想要告訴卿卿,但當時一心躲避小妖精殿下,怕卿卿知曉以後反而泄漏了她的行蹤,導致她不能離開東宮。
沒想到,她在外頭兜了一個大圈,最終還是回到了東宮的原點。
這就是逃不開的宿命么?
早知如此,她當初又何必躲躲藏藏八年之久?
但世事難料,千金難買早知道。
「沒關係,只要你沒事就好。」卿卿目光放軟,嘴上雖那麼說,抱著她的手臂卻緊了緊,好似怕她又忽然之間消失了。
屬於女子好聞的清香傳入卿的鼻子里,他垂著眸看她髮絲如墨,珠釵微晃,給她添了幾分女子的嫵媚,卿不由的感嘆,當初那一身奶味兒的小女娃如今成了大姑娘。
他好像不該如此緊緊的抱著她,但初見的激動澎湃心情還是難以平復,抱著她就不想鬆手了。
雪暗香閑來無聊,正好經過紫凌寢房,本是想要在門外瞅兩眼她在裡面做什麼?
這一瞅,他心臟差點沒氣炸。
那死男人是誰?憑什麼抱紫凌那麼緊?
該死的小女人,東宮裡有她的正牌夫君也就算了,他不與她計較,沒想到她居然膽大包天的把野男人也帶回東宮了?
尉遲胤洛呢?
他居然不管這事?
太氣人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雪暗香冷著臉走進來,黑眸中幾欲朝卿噴出一條火龍來,燒死卿才快活。
他此時的模樣活像被戴了綠帽子,抓姦夫的正經夫君。
被雪暗香這麼一喝,卿和紫凌都嚇了一跳,兩人快速分開,活像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模樣。
其實這兩人心中是沒鬼的,可卿到底身份不同,當初他被太子殿下分配出去也是因為他和小主子走的太近的關係,這次回宮尤域也打了招呼,他心底到底是有些擔心太子殿下容不得他在東宮。
而紫凌緊張是因為怕被尉遲胤洛知道以後,那醋罈子和她鬧騰,本來沒有的事兒,一鬧騰到底會影響夫妻感情。
故而他們分開的那麼快,所以讓人看上去就像一堆被抓包的姦夫淫婦。
雪暗香眼中不就倒映著這一堆「姦夫淫婦」么?
「他是誰?」若是在外面,雪暗香早就一掌拍死這個看上去長的還不錯的姦夫了,但這裡到底是東宮,他雖生氣,理智尚存。
紫凌一見「藍重樓」大呼小叫的來鬧騰,心中暗叫一聲糟糕,別本來小妖精殿下尚且不知道的事情,被「藍重樓」這麼一鬧,給鬧出事情來。
她沒有急著先和「藍重樓」解釋,而是抬頭對卿道:「卿卿,你先出去。」
「小主子。」卿有些擔心的看著紫凌。
紫凌沖他一笑:「放心吧,沒事的。」
雪暗香冷著臉看這對「姦夫淫婦」眉目傳情,你儂我儂,心中甚至變態的想,他得把紫凌「出軌」這件事告訴尉遲胤洛,讓他好好管管這小女人。
省的出去給他亂惹桃花。
忽然,雪暗香心中驚了一跳,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也接受了尉遲胤洛?
慢慢的靜下心來,雪暗香發現一個恐怖的事實,他心中確實接受了尉遲胤洛是紫凌夫君的事實,卻很難接受紫凌再對除尉遲胤洛之外的男人親昵。
接受,真是一個可怕的思想。
但接受是一回事,甘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甘心。
卿出去以後,紫凌走到門口朝門外瞅了瞅,還好這時候沒有什麼侍衛,「藍重樓」那句話別被別人聽到才好。
「卿卿,叫的真是夠噁心人的,他是你的屬下?和畫兒一樣伺候你的男人?」雪暗香聽到那聲小主子,自動的把卿想成小公子四海賭場「包養」的男人。
「我說哥們,你能別扯淡么?他的名字叫卿卿,又不止我一個人這麼喚,他不是我的屬下,確實是伺候過我的男人。」紫凌真不知道眼前這男人發哪門子的瘋,卿卿和她怎麼樣,管他屁事?真尼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哈…你還大方承認了?他不是你屬下?卻是伺候過你的男人?他技術很好么?伺候的你很舒服?」雪暗香心中堵的難受,那句伺候過她的男人徹底刺激了他。
紫凌很無語:「收起你淫歲的思想,卿卿可沒你那麼下流。」
雪暗香不服氣,若不是有「藍重樓」那層眼角膜,此時能看到他的眼睛逐漸變得赤紅:「我下流?我哪裡下流了?是不是別的男人和你摟摟抱抱都是君子,我碰你一下就是下流的小人?」
雪暗香心中非常惱怒,長臂一伸,抓住她的細腰,將她扯到懷中,氣憤的說道:「別的男人能伺候你,我也能伺候你,別的男人技術好,我的技術也不見得差,別的男人能做你背後的男人,我不見得不能容忍委屈,非要你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你是小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洒,迷死萬千少年少女,想要跟你好,就必須有容忍你沾花惹草的度量,我有這度量,你的條件我都符合,小公子,你還等什麼?還不趕緊的脫了我的衣服,xxoo我?」
紫凌差點吐血三升:「我說哥們,你冷靜點,冷靜點,小公子以前說的那些混帳話做不得數的。
我沒那麼下流,阿親。」
雪暗香冷笑:「你也知道自己以前說的是混賬話?」
可不是嗎?她當然知道。
紫凌自討沒趣的摸摸鼻子:「哥們,你抱的我有點緊,難受,能松點么?」
見他不準備放鬆點,紫凌又道:「你看我們之前合作的多愉快啊!簡直就是最佳搭檔二人組,現在這白粉婆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接下來就是我們干倒老妖婆的時刻,那是一件多麼激動人心的時刻?
我們切不能在還沒幹倒敵人之前,為了一點小事鬧矛盾,這樣太影響我們最佳搭檔二人組的感情了,你說對不對?
對了哥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告訴我唄!你叫啥名字啊?哥們我一定把你的名字牢牢的記在心裡頭,永遠不忘記。」
某女咧著嘴,笑意吟吟的瞅著他,那雙琉璃仿若璀璨的鑽石,耀眼的光芒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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