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面試（中）
當田羽來到多媒體教室的時候，被眼前擁擠的求職者們嚇呆了。
原本在他的預測中，應該就十來個人，可眼前的求職者卻是密密麻麻的，從多媒體教室外一直延伸到艹場中，大概估算一下，人數起碼也得有個五六百，而且那邊還有人不斷在加入這個行列，如此火爆的面試場景，當真令人震驚。
「難道這職業比公務員還好嗎？」田羽忍不住想。
他問道：「周星啊，你今天是招聘哪些職業的？怎麼這麼熱鬧啊？」
星爺眨眨眼，『羞澀』道：「就是招點狗腿子，也算不得什麼職位。」
田羽一呆：「狗腿子？」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時候狗腿子也成了一種職業？什麼時候狗腿子這麼受歡迎了，居然有這麼多人來應聘，似乎這職業比公務員還吸引人！他有聽說過曾經數千人考爭考省級公務員，為了那麼幾個位置爭破頭顱，卻想不到這狗腿子不比公務員的招聘現場冷清啊！
他雲里霧裡的，搞不明白星爺此舉為何用。
不過他還是趕緊把多媒體教室打開，道：「行了，你們趕快開始吧。」
星爺對那邊的李澤呶呶嘴，旋即走進了多媒體教室，凌綾、陳凱和魏波跟在其後，只不過凌綾是空手而來，而陳凱和魏波則是扛著一個大紙箱，如果之前有獲得過星爺賞賜的人在這裡，就一定知道，這紙箱里裝著滿滿的RMB現金，而且全是百元大鈔！
南哥小跑上來，恭敬道：「星爺，兄弟們整裝待發，隨時都可以開始。」
「咱們又不是打仗，說什麼整裝待發？」星爺翻了翻白眼，然後揮揮手，「行了行了，你們趕緊去穩住場子，讓他們排隊，一個一個進來，插隊的直接給爺扔出去，不服的就打得他服為止！」
「好嘞星爺。」南哥終於覺得自己有用武之地了，趕緊到一邊去安排。
安排好了諸多事宜，星爺才對李澤點點頭。
李澤會意，馬上對排在第一個的求職者說道：「行了，現在可以開始面試，你進去吧。」
該求職者是一個年輕人，大概二十二三，應該是剛從大學畢業的，臉上還有著一絲稚嫩，在他身上還沒有被社會打磨過的滄桑，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自信，只是不清楚他為何會選擇來應聘狗腿子這個職業。
他叫賴小軍，只是迫於家庭經濟窘迫，才急著來應聘這一份看似高薪的工作。
本來他是充滿了自信，無論是什麼職業，他相信只要自己用了心，就一定能做好，或者說在最短的時間裡學好，然後在這個崗位上發光發熱，貢獻出自己的青春，狗腿子這個職業頗為有趣，他還是第一次見人家招聘狗腿子，而且沒有具體的要求，薪資又高得嚇人，所以他才過來試一下，不過他剛走進教室門，兩排黑衣墨鏡大漢整齊地站立在兩邊，從他們中間緩緩走過，他臉上漸漸冒出了冷汗，那一絲絲自信也漸漸受到影響。
好大的陣勢！
這些都是保鏢嗎？
別說剛踏入社會的賴小軍，就是一些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幾年的老油條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
看樣子這不像是招聘狗腿子，更像是在招聘黑/幫老大！
「你好。」終於穿過了一群黑衣墨鏡大漢，賴小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這時已經到了星爺面前，禮貌地問了一聲好，隨即坐在星爺對面就近的凳子上。
星爺單刀直入正題，直接開始發問：「爺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是爺的狗腿子，是否願意一切都聽從爺的指揮？」
賴小軍理所當然道：「當然。」
既然答應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好，你現在就脫掉褲子對著門口撒尿吧。」星爺淡淡道。
「噗……」陳凱和魏波瞬間就笑噴了，不過這個場合不是笑場的時候，他們倆趕緊捂住嘴巴，但那一聳一聳的肩膀告訴眾人，他們依舊在笑，笑得很辛苦。
凌綾的臉蛋一下子就紅了，連忙轉過身去。
而南哥的一群手下卻是強忍著笑意，憋得很辛苦。
星爺嫣兒壞嫣兒壞的，居然要人家當著那麼多人撒尿，男的女的都有，而且面前還有個絕色女神，這要是真的按照星爺說的做，那賴小軍以後就沒臉見人了！估計這事兒明天就會傳得沸沸揚揚，不出幾天，整個江城市都將流傳著賴小軍的大名，甚至上頭條新聞！
賴小軍臉色脹紅：「這……」
這個古怪的命令也太讓人為難了吧？難道這也算工作內容的一部分？如果是，那他以後豈不是天天都得干類似於這樣的事情？
「是不是我做了就能成為您的狗腿子？」賴小軍咬咬牙。
星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賴小軍的表現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本以為這個剛走出校門的大學生應該很有銳氣，而且十分在乎面子，沒想到他居然能咬牙忍住，還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似乎只要星爺點頭說是，他便會立即行動一般。
「沒錯。」星爺點點頭。
他想看看賴小軍究竟會怎麼做！
果然，賴小軍幾乎沒有猶豫，轉過身便開始解皮帶，「滋……」皮帶被抽出，他解開紐扣，褲子往下一拉，除了一條四角褲，再也沒有別的遮掩了，他臉上隱隱間掠過一絲自嘲與悲哀，為了這個薪水高得嚇人的工作，他面子裡子全都不要了。
「好了，停下來吧。」星爺又不是變/態，不可能真的要他對著大家撒尿，剛才星爺只是試探一下他的決心罷了，「爺宣布，你通過爺的考驗，正式成為爺的狗腿子了！」
賴小軍獃獃地看著星爺：「真的？」
星爺玩味一笑：「難道你希望是假的？」
「當然不是。」
賴小軍連忙答道，這種事情，他可不想再玩兒一次了，或者說，他已經沒有玩兒第二次的勇氣了，剛才那一下幾乎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勇氣。
「爺很好奇，你剛才為什麼沒有轉身走人，反而答應了爺的要求？」星爺很好奇，問道：「如果爺所料不差，你應該是剛剛畢業的應屆大學生吧？按理來說，剛畢業的應屆大學生通常是眼高於頂，工資低的看不上，水平低的看不上，不體面的也看不上，但你和他們不同，能說說為什麼嗎？」
賴小軍沉默了一下，答道：「因為我女朋友跟我說的一句話。」
「什麼話？」
「什麼時候你能把左臉的臉皮貼在右臉上，那麼你就能在這個社會上立足了。」
這句話很簡單，意思也很淺顯，在場眾人卻沉默了，社會就是這樣，誰也無法去改變。左臉臉皮貼右臉，一邊不要臉，一邊厚臉皮，正應了那句話，人不要臉則無敵。誰都有年輕過，但經歷了風風雨雨，才能對這句話有更深的感悟。
凌綾等人也許只是受到些許觸動。
而南哥的一群手下們，以及多媒體教室門口的求職者們，卻是受到深深的觸動。
星爺感慨地點頭：「你女朋友很聰明啊！」
凌綾、陳凱等人奇怪地看著星爺，一句話而已，星爺為何會說出一句如此感慨的話語，不知是否是他們的錯覺，此時的星爺看起來竟然滄桑了不少，儘管人還是那個人，但氣質卻彷彿只有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才能擁有，那是一種歷經歲月、接受社會的洗禮、通過一天又一天的打磨逐漸沉澱下來的滄桑，這一絲滄桑使星爺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彷彿跟他們不在一個年齡層次。
奇怪，太奇怪了！
……
田羽田老師一直在門口，他沒有進多媒體教室，不是他不想，而是就在他剛要進去的時候，視線中卻是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這一道身影令他如臨大敵，臉上瞬間就冒出了冷汗，「這個煞神怎麼跑我們學校來了！」他眼睛死死地盯著南哥。
在紅星路這一帶，南哥是扛把子！
而紅星路附近的幾條大街，南哥的名氣依然很大！
正巧，田羽見過南哥，一眼就認出了南哥，也十分了解南哥的狠辣！
這麼一個黑/道大佬居然跑到第一中學來了，田羽感覺天都要塌了，要是這南哥突然發飆，對學校里的學生髮難，那學生們就遭殃了，他可不認為這些學生能抗衡南哥，以及他那一群精挑細選的手下。
雖然今天下午放假，但學校里還是有一些學生，而且大部分學生都是住校生，宿舍樓離辦公室這邊也不遠，要是南哥發起瘋來，誰也擋不住啊！
「咦，小田，怎麼是你？」南哥感覺有人在窺視自己，轉過頭一看，居然是熟人。
小田……
田羽苦笑不已，自從當了這個政教處主任，再也沒有人這麼稱呼過他了，即便是一中的校長也同樣很重視他，沒想到這個陌生而熟悉的稱呼，今天又落到了自己頭上，而叫出這個名字的，居然是以前的老大哥。
沒錯，田羽在讀初中和高中的時候，一直都跟著南哥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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