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廢 怒廢嚴律
這天晚上,寇香免不了又是一頓哄,哄了整整一晚,易修這貨才肯放人,那表情,那叫一個不樂意,不過到底這男人還是信任她的,最終還是答應了。
寇香揉著發酸的腰,對著易修所在的房間狠狠咬牙,丫對她這麼好,她會銘記一輩子的,這輩子有的是機會慢慢還!
佛陀山,景色怡人,空氣飄香,一如既往,是一個享受生活好地方,當初多曼將這裡設為居住場所,可謂也是做了一番挑選的。
再次來到佛陀山,似乎所有人在看到她的時候都沒有特別驚訝的表情,彷彿她來到這裡,是多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名女弟子迎上前來,笑道:「祖師婆,您回來啦,祖師爺正在閉關,還請祖師婆先回房休息一下,晚上祖師爺自會出來,屆時我等會將祖師婆歸來的消息告知祖師爺。」
寇香莞爾,原來多曼根本就不曾解釋過兩人之間的關係,或許對多曼來說,她是不是他的女人,在別人口中是無所謂的,關鍵還是要看事實,可是對於寇香來說,一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並不想和其他男人有過多的牽扯。
看來這次,不僅是要跟多曼說請他下山的事情,還要連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必須解釋清楚,以前她不在意,一來是不想讓多曼難堪,二來,她本也不是個喜歡計較的人,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和易修結婚了,那個男人甚是在意這種事情,她又怎麼能故作無所謂呢?
一個女人結婚前跟結婚後的確是完全兩樣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寇香也開始注意起關於易修在外面的顏面這件事情。
還是原來她住過的那間客房,屋子裡的擺設,都是一模一樣的,和以往沒有任何的不同,這裡被打掃的很乾凈,顯然是有專人負責的,多曼的心思,她一直明白,可她和他,註定了錯過。
其實若是上一輩子,沒有那麼多意外發生,那麼現在,她也不可能和易修有任何關聯,若是師傅執意讓她嫁給多曼,而她又沒有合適的人選,或許到最後,她真的會成為多曼的妻子,可這,也只不過是如果而已,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旦有了如果,就代表著,不會有如果。
多曼是在晚上七點左右的時候到她房裡來的,那個時間,她已經吃過晚飯,而多曼卻是剛剛才出關。
修鍊到多曼這個境界,吃不吃飯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寇香也沒說什麼客套話,即使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但是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陌生感,他們上輩子就認識了,彼此之間的熟悉,似乎已經是與生俱來了。
「怎麼突然又開始閉關了?」寇香先開口問了一句,多曼從進屋到坐下,完全一副主人的姿態,或許說,他似乎是將這個房間,當成了他自己的卧室,來去自如,瀟洒淡然。
寇香到來的消息,並沒有讓他有任何詫異的表現,似乎他早就知道她會來,而且也猜測出,就在這兩天了,與其說是她來找他,還不如說,是他在這裡等她。
寇香只覺得自己在多曼面前,永遠像一個孩子一樣,而他是長輩,自己在他面前,不管表現的多麼成熟,也顯得有些憨憨的傻氣,這就是寇香上輩子沒辦法愛上多曼的原因。
多曼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而後又獨自飲盡,古色古香的建築,古色古香的傢具擺設,配上他一身淺色古風長袍,仰頭將杯中茶水飲盡的姿勢,吞咽時喉結性感的滑動,都如同畫里走出來的人物,又或是電視劇里,那些柔美與剛毅並存的古風男神。
她一直知道,多曼是一個很容易讓女人愛上的男人,如果他一直生活在都市,並且隨性生活,恐怕他的女人,都可以佔據整個京城了。
可惜他不喜歡都市生活,且潔身自好,他喜歡大自然,於是他創建了佛陀,坐落在這美輪美奐的佛陀山!
寇香也喜歡大自然,可惜的是,她喜歡歸喜歡,可卻不能永遠生活在大自然,就算是上輩子沒有那麼多必須做的事情,她也絕對不會選擇與多曼隱居在這裡,所以當師傅說,要她嫁給佛陀多曼的時候,她逃了,也死了,這就是錯過。
多曼連飲了兩杯茶水,似乎是乾渴,又似乎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哆的一聲,他將茶杯放在紅木圓桌上,而後才抬眸看她,只一眼,瞳孔里便只剩下她的身影。
無奈失笑,他頓了頓,這才開口:「因為我知道,我需要閉關了。」
寇香嘆息一聲:「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會來找你。」
「是,早知道了。」沒錯,他早就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見面,也早就知道,他根本就拒絕不了她,所以,從幾天前,他就開始閉關了,每次閉關都是一整天,這些天,他滴水未沾,滴米未進,為的只是從她臉上,看到一絲絲心疼的情緒,可惜……
如果現在問多曼,到底后不後悔,當初明知道她有危險,卻由著柳絮派人將她殺害而不去救,害的她遭遇重生之苦,陷入如此凶境。
之前寇香問過他,是不是後悔,他說不後悔,因為這一切必然發生,可現在,他的回答是:後悔!
自他見到寇香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所要遭遇的一切,可是他沒有提醒,沒有阻攔,沒有幫助,他承認,在這期間,他愛上了她,可他依舊,對她身邊所有的威脅,視若無睹,才會造成到死亡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被背叛的多麼徹底。
她說她怨他,該的,是應該怨的。
他的錯就在於他太過自信了,他一直以為,就算是寇香重生一次,他也可以在她第二次生命中,以最重要的形式出現在她面前,可是當他們見面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已經有一個比他更適合的人出現了,並且,她還接受了。
當時,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在島上,他向她表明心意的那一天,可是這個女人很確定的,就拒絕了他,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表白,也是最後一次,之後所有的喜歡,都不能算是一次真正的表白。
可是那個男人呢?他們才認識那麼短的時間,她就和他在一起了,他承認,當時他心裡是不甘的,所以當寇香問他是不是後悔的時候,他說不。
這個女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到底有多愛她,他多曼活了上百年,此生,只愛她一個,獨獨愛她……
「多曼。」寇香不忍去看那雙眼中快要溢出來的深情,只能選擇殘忍的打破,而後轉移話題:「既然你知道我會來,肯定也知道我來的目的,我需要你的幫忙,而且這個忙只有你能幫。」
對無情的了解還不夠透徹,但是唯一知道的是,他才是代替多曼之後,又一個魔龍一族的僕人,多曼曾經是,所以對這一類人,他了解的程度就像是了解自己一般,更何況,無情的異能是空間轉移,寇香倒是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以一下子將他解決,但是多曼一定可以。
多曼輕笑兩聲,笑問:「香兒,你可知道,一旦我出手,就代表我與魔龍一族正式樹敵,我相信魔龍一族非常清楚這些年來,我在外界做的一切,而魔龍一族之所以從未來犯,是因為我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僕人,我是生是死,是判是逃,於他們都不算什麼,他們之所以放過我,是因為懶得與我計較。」
多曼的話,讓寇香沉默了,沒錯,多曼的考慮是對的,也許這次出戰之後,魔龍一族會記恨他,對方想要毀了一座佛陀山,似乎是輕而易舉。
「可是……」多曼再次開口,嘴邊都是無奈的笑意:「可是能怎麼辦,我在你面前,就是說不了一個不字,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所以,我答應你。」
「多曼?」寇香詫異的看著他,這可是以整個佛陀山作為賭注的戰鬥,他就這樣輕輕鬆鬆的答應了?
「怎麼了?我答應你,你還不高興嗎?」
「我還以為,沒那麼容易請你下山呢。」
多曼笑了笑,理所當然的說:「可不是,今天若是換成你的丈夫過來請我下山,恐怕他就是說破了嘴皮子,我也不會點一下頭,可來的是你,香兒,我從未想過,你在生下孩子后,與他結婚後,還會來找我。」
多曼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她是個多麼有原則的女子,若是沒結婚之前,或許她會無所顧忌,因為清者自清,可一旦結婚,她就會連同丈夫的原則一起承擔,定會盡量避免去做讓別人抓住把柄的事情,來見他這個丈夫的情敵,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我還以為,這次你就算來,也絕對不是一個人來。」
「這裡是佛陀山,是你的地盤,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是不會帶任何人上山的,除非我無路可走。」
「謝謝。」
寇香失聲笑了:「我還以為,該說謝謝的人是我。」
「謝謝你,將佛陀山與你的記憶,留給了我。」
「多曼,你何苦呢?」
「是苦是甜,該由我說了算。」寇香聽了這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一分鐘的沉默過後,多曼就開口問道:「你是想今天就走,還是過了今晚再走?」
寇香愣了愣,說道:「你不是說,你已經閉關多日了嗎?一定沒有休息好吧,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出發吧。」
多曼笑了起來:「香兒,你這是在心疼我嗎?」
「是。」寇香回答的毫不猶豫,也確實,她心疼多曼,無關於愛或者喜歡,只是在心疼這個什麼都可以唾手可得的男人,卻唯獨對她如此鍾情,她怎能不感動,怎能沒心沒肺。
次日,在下山之前,寇香試探性的開口:「多曼,如今我已經是有夫之婦,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能不能請你,讓你的弟子們知道,我與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多曼頓了頓,而後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個字:「好。」
於是,在他們下山之前,多曼召集了所有的佛陀弟子,高聲說道:「吾眾弟子聽令,此番為師下山助友,兇險萬分,倘若不慎未歸,佛陀之位將由座下大弟子接任,若山中有難,眾弟子皆不再是佛陀弟子,屆時便可下山自謀生路。」
多曼雖沒有將兩人的身份著重說明,但是助友二字,已經將她祖師婆的身份給撇清了,對此,寇香已然非常滿意,但是多曼此番言論,更多的像是在囑託後事,她不由傷感,也著實覺得愧對多曼。
佛陀弟子聽聞此言,全數跪地,祈求祖師爺定要歸來,並起誓,佛陀弟子全部成員,都將在這裡等待他的歸來。
就算平日里,多曼對弟子是那般的嚴厲,但是到了關鍵時刻,竟沒有一人捨得他離去,這足以說明,多曼在這些人的眼中,到底有多重要,沒錯,他是這裡的一切,也是這裡存在於世間的主要憑證,一旦佛陀山沒了佛陀多曼,這裡就什麼都不是了。
多曼深呼吸一口氣,來到寇香身邊,淡淡開口:「走吧。」
兩人先後走出好遠,寇香還看到佛陀弟子全數跪地不起,直至他們離開,都沒有散去的意思,她不知道他們會在那裡跪多長時間,但他們的忠心已然昭然若揭,這就是一個人的人格迷離,多曼創造了佛陀山,也創造了眾多的佛陀弟子,只是用時間搭建起來的威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改變。
兩人下山之後,直升飛機已經在外面等候,到了京城,寇香直接將多曼帶到了潛龍公館,多曼並不習慣住在酒店,所以這裡是最好的安排。
對此,易修肯定是不滿的,當他下班回來,看到多曼和寇香並排坐在自家客廳沙發上的那一幕,氣得嘴巴都快要歪了,易小寶見狀,連忙從自家老爸懷裡溜了下來,躲開老遠,省的等下被他老爸一個不留神,將他這個活生生的人,當做是他可以的發泄亂扔的東西,他老爸這力氣,只需稍微用力一甩,他半條命都能沒了。
寇香和多曼一齊起身,笑說:「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平日里,易修每次都要工作到五六點,到家基本上都已經六點多了,有易小寶在,他會稍微早一點,但是也要六點左右才能到家,今天才四點不到就回來了,想也知道不對勁了。
易修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斜眼掃視了一眼多曼,意思非常明顯,要不是趙管家打電話給他說家裡來了客人,他還不知道這女人,竟然將他的情敵都帶到家裡來了,這是有多不擔心他會吃醋啊。
「我要是晚點回來,讓客人久等了,怎麼好意思呢?」易修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來的,聽在寇香耳中,那自然是一個活生生的笑話,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但是聽在多曼耳中,顯然是標準的反義詞,擺明了不歡迎他,不過男人嘛,臉皮都厚點,更何況多曼都已經活了上百年的男人了,不歡迎就不歡迎好了,反正他是受邀別人的,跟眼前這個恨不得撕了他的男人,沒多大關係,看他吃癟,還別說,他心情格外的好。
多曼只瞧了易修一眼,就將視線轉移到易小寶身上,突然想起,以前寇香懷著身孕來到佛陀山的那次,其實他有意想將寇香永遠留下來,然後連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一起寵愛,差一點,這孩子就是叫他爸爸長大的,不過他幸好沒有那樣做,要不然這個女人,恐怕會恨他一輩子。
他覺得,讓心愛的女人恨是對的,因為得不到,最起碼也讓她記得住了,可是,恨總歸太承重,你真正愛她,是捨不得她背負那麼沉重的恨的,所以,恨他一陣子就行了,千萬別是一輩子。
多曼渡步來到易小寶身前,彎腰將他抱了起來,神奇的,從不讓陌生人抱的易小寶,竟然也沒有任何反對,還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臂搭在多曼肩膀上,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好像跟這個男人相處過,易小寶下意識的多看了他幾眼。
雖然多曼不喜歡易修,卻出奇的喜歡易修的孩子,不,應該說是寇香的孩子,他臉上笑容,也在抱起易小寶之後,變得多了起來。
「你叫小寶對嗎?」
「嗯。」
「是易小寶。」易修就站在不遠處,連忙補充了一句。
多曼和易小寶都沒搭理他,兩人繼續聊天:「你肯定不知道吧,你還在你媽媽肚子里的時候,我們就見過面了,有那麼一段時間,雖然隔著肚皮,我們可是天天見面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覺得你熟悉呢。」易小寶也是下意識的那麼一說,易修在一旁就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還熟悉,你在你媽肚子里,你哪兒能看得到外面啊,熟悉個屁。」
易小寶鮮少聽到父親這般沒禮貌的爆粗口,詫異的看了父親一眼之後,軟軟糯糯的說:「爸爸你不懂的,那是一種感覺。」
「你跟我怎麼就沒這個感覺啊?」
「我媽媽說了,她檢查出有我的時候,你已經失蹤了,那時候我都還沒成型呢,能有什麼感覺啊。」
易小寶說的也不過是實話而已,可是聽在易修耳中,就像是一把把的利劍,直接戳進了他的心裡,這個時候,易修在意識到,這男人不僅是來跟他搶老婆的,還是來跟他搶兒子的。
寇香知道,要是再不阻止易修,這男人保准要做出更加讓人無語的事情來了,所以立即上前挽住男人的手臂:「那個,多曼要在這裡多住幾天,我已經讓趙管家收拾出來了一間客房,就在隔壁那棟房子里,你覺得怎麼樣啊?」
易修聽了這話,心裡總算是舒爽了一些,幸虧是在隔壁住著,要是在一棟別墅里住著,他非得被這男人給氣死不成。
寇香並不想浪費時間,在多曼來的當天,就已經和多曼商量著對付無情的事情。
晚上七八點的時候,易小寶已經睡著了,寇香才獨自來到多曼的房間,與他商量,易修這個人就是嘴上說說,這會兒知道兩人要談事情,也沒攔著她,甚至一句不準都沒說。
「多曼,你覺得無情和月芽,現在還是在京城嗎?」
「你認為呢?」
「我們根本就沒派人出去尋找二人的蹤影,但是我猜想,他們一定還是在京城的,他們這次來的目標就是我,所以我在哪裡,他們就會在哪裡。」
「沒錯,但是還有一點是,你說他們原本的據點是在一個叫嚴律的男孩家裡,可現在沒有了,你確定那個男孩說的是真的嗎?」
「我雖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但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那個男孩本身也並不想與我們為敵。」
「可是我認為,他們不會離開原本的據點,倘若他們回來了,應該也不會花費更多的時間來尋找一個新據點,所以我認為,他們還是在同一個地方。」
「你是說,嚴律在騙我?」
「那就要我們親自過去查探一番才知道了,不如這次,就帶著我一起去吧,倘若他們在那邊,只要我人到了那棟房子附近,我就能感覺得到。」
寇香突然想起那天在嚴家莊園外面覺察到的詭異氛圍,對於多曼說的,也就相信了大半,如果這次嚴律真的還是在騙她,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她都要他付出代價!
「如果確定無情就在那裡,你打算怎麼做?」
「你負責拖住月芽,我殺了他。」
「你確定你可以殺了他嗎?要知道,他的異能是空間轉移,和他成為對手,會變得很危險,或許他會將你帶到一個誰也找不到你的地方。」
「你放心,屆時我自然有破解的辦法。」
寇香點了點頭,也沒有任何懷疑他的意思,兩人商量好了之後,寇香就直接回房了,易修早就在洗好了澡,躺在床上幽怨的盯著房門口。
於是,她一進來就看到這男人跟怨婦似得眼神了。
「易修,你還沒睡啊。」
「你都還沒來陪我睡,我怎麼能睡得著。」說著,易修拍了拍身邊的位子,示意她過來,寇香兩手一攤,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還沒洗澡,男人煩躁的用力拍了拍,表明了態度,她無奈,只能來到他身邊坐下,一副乖巧的樣子。
易修見狀,原本的壞心情也一掃而空,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竟然把男人帶到家裡來了,看來你對我實在是自信的很啊。」
「錯了。」寇香笑著將他的手握住:「我不是對你自信,而是對我自己自信。」
「你這話雖然是在哄我,但是我聽著怎麼這麼不舒服啊,木頭,你擺明了說我小肚雞腸啊!」
寇香撇撇嘴,真心覺得這個不用她說,地球人都已經知道了好嗎!但是她也沒敢直接說出來,在晚上的時候,她一般都非常識相,省的這男人會餓虎撲羊,把她吃的連渣都不剩。
「易修,多曼說,月芽很有可能還是在嚴家,但是嚴律清楚的告訴我,現在地下室里是空的。」
「你是說嚴律還是在騙你,他還是站在月芽那邊的人?」
「嗯,這是最有可能的事情,而且當初我問嚴律的時候,嚴律的回答是模稜兩可,他說不在地下室,那完全可以是在其他地方,嚴家莊園那麼大,藏兩個人還不容易嗎?」
易修沉默的點頭,如果多曼的猜想是對的,那麼寇香明顯還要有一個抉擇,畢竟嚴律現在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作為寧雅的丈夫,寇香是絕對不會殺了他的,或許這就是他肆無忌憚的理由吧,但是這女人也絕對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嚴律機會。
易修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別擔心,或許這一切都只是巧合罷了,你們打算怎麼做的?」
「明天吧,是不是巧合,明天就能知道了。」
「那嚴律呢?」
「如果他真的騙我,那麼這次,我也不會饒過他,的確,我不會殺了他,但是廢了他,還是輕而易舉的,我會在寧雅看不出來的情況下,讓他以後安安分分做一個普通人。」
寇香這個懲戒,已經是非常寬容了,易修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本身就是個唯妻是從的男人,就算寇香直接將嚴律殺了,他也覺得是對的,更何況只不過是廢了他。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具體是什麼情況,還要明天去嚴家看過之後才知道。
這一晚,易修並沒有故意去欺負她,讓她在他懷裡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也順便叫醒了她。
多曼向來醒的很早,兩人下樓的時候,他已經在院子里鍛煉了,多曼也喜歡像公園裡的老人一樣,以太極鍛煉身體,易修見狀,不屑道:「果然是年紀大了,木頭你看,他在練太極。」
寇香無奈撇嘴:「我看到了。」
「你確定你看到了嗎?」
「我非常確定,易修,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怎麼說多曼這次下山也是來幫我們的,你應該知道,多曼做這個決定,要付出的代價會有多大。」
「我知道。」易修擰眉:「我就是嘴上說說,到時候要是他真的有麻煩,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管,再說,這麻煩恐怕根本就找不到他的頭上來。」
「你又知道?」
「我當然知道。」易修意味深長的看了寇香一眼,有些事情,寇香縱使不說,他也有的是辦法知道,只不過她不說,他也沒去問而已。
寇香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眼神,問道:「易小寶呢?」
「估計還在睡呢。」
恰好趙管家走過來,說道:「小少爺早早就起了,在外面跟著多曼先生學太極呢。」
「是嗎?」寇香來了興趣,再次來到窗口探頭看了出去,果然在剛才看不到的視野中看到了那小小的身影,一板一眼的小模樣,還真的是有模有樣的。
寇香轉身看向易修,笑說:「你看看你兒子,也跟老爺爺一樣練太極呢。」
易修知道寇香這是故意這麼說的,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也來到窗口看了一眼,不得不說,易小寶還真有點這方面的天分,他突然開口問道:「木頭,你之前不是跟我提過,小寶還在腹中的時候就在吸收能量珠的能量,後來你刻意壓制,才有今天的易小寶,你說,我們家兒子,到底什麼時候會覺醒呢?」
寇香搖了搖頭:「這我哪兒知道,我對這方面完全是個門外漢,當初之所以不讓小寶成為一個天生的異能者,也是因為我知道,這對他而言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其實我倒是想他永遠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你看看你我,有不正常的能力,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
寇香的話易修完全贊同,但是有些事情,又怎麼可能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呈現呢,就算他們不願意易小寶成為一個異能者,可有些事情,是註定要發生的。
吃過早餐,多曼和寇香就先出門了,易小寶特別喜歡多曼,要不是家長們不同意,估計就要跟著寇香多曼他們一起走了,當然,這個不同意的家長是誰,自然是不必說了,所以這一天,易修嚴重感受到了來自易小寶的不樂意。
寇香來嚴家之前,並沒有跟寧雅打招呼,可以說,嚴家所有人都是不知道她要來的,她原本是沒打算進去的,可是兩人才剛到嚴家莊園所在的範圍,多曼就皺起了眉頭。
寇香心中一驚,問道:「怎麼樣?」
「果然如我所料,他們肯定還在這裡,香兒,或許你不了解魔龍一族的脾性,但是我非常了解,龍是很有歸屬感的存在,他們一旦認定了一個地方成為他們臨時的家,就不會輕易的改變,既然嚴家他們已經熟悉了,一般來說,他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看來,那個叫嚴律的男孩,的確是在騙你。」
寇香無奈失笑,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有必要進去和他們打聲招呼了。」說著,她又開口:「估計這個時間,嚴家人都還在,也罷,總之遲早都是要知道的。」說完,她率先跨出一步。
嚴家人看到寇香和一個陌生人來他們嚴家,自然不明白這是幾個意思,而嚴律卻是心中一驚,明顯感覺到了寇香的來者不善,寧雅倒是沒有一點別的心思,只想著表姐來看她了,高高興興的撒腿跑了出去,一把將寇香抱住。
「表姐,你來啦,我好想你們啊。」
「想我們也不知道回去看看?」
說起這個,寧雅就有些委屈,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她這個表現,寇香哪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估計就算寧雅想回去,在這個節骨眼上,嚴律也不會同意的。
寇香抬眸看向嚴律,只能說,他太讓她失望了。
嚴律與寇香的眼神對視,倒是沒有一點點的愧疚之意,這點,還是讓寇香非常佩服的,事到如今還能這般寵辱不驚,嚴律果然有上位者的氣勢,可惜,他遇到了她!
寧雅再笨,也感受到兩人之間那難以言喻的火藥味了,小心翼翼的問道:「表姐,怎麼了?」頓了頓,她緊張的抓住寇香的手臂:「表姐,是不是嚴律他又做錯事情了?」
寇香安撫性拍了拍她:「你別多想,我的確有點事情要和嚴律談談,你乖乖在這裡等著,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別過來,知道嗎?」
「哦。」寧雅雖然心裡慌亂,但還是選擇聽寇香的話,寇香和嚴家人一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而後來到嚴律身邊,冷聲道:「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表姐,請跟我到後花園吧。」嚴律也不躲閃,直接帶著寇香來到後花園,至於多曼,則沒有一起跟過去,而是在寧雅身邊站著,寧雅不認識多曼,加上心裡緊張,也沒顧上招呼他,倒是嚴家人看出多曼氣質出塵,上前客套了幾句,讓他上座,給他倒茶。
嚴家的後花園很漂亮,種了各種各樣的花,其中還有一些,似乎是剛種上去的,他們正好來到了那片剛剛種上去的花圃旁邊。
寇香還沒開口質問,嚴律就笑著說道:「寧雅說她喜歡白色的小花,我就命人在這裡種了一些,各種品種的都有,我覺得很漂亮,和她很配。」
寇香看了一眼花圃,說道:「的確,寧雅就像這些白色的小花一樣,純凈又脆弱。」
「是,她脆弱。」
「你明知道她脆弱,為何還要這些讓她為難的事情,嚴律,你是不是真的以為,寧雅不會崩潰,她和你結婚,搬到嚴家來,你知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氣,可是你呢,這段時間,你都對她做了什麼!」
嚴律低下了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寇香冷笑一聲:「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不是不允許寧雅來看我們,你表面上將她寶貝的跟什麼一樣,實際上,這裡只不過是你囚禁寧雅的牢籠罷了。」
「不!」
「不?要不然這裡是什麼?你敢說,寧雅沒有回來看我們的原因和你無關嗎?」
說到這個,嚴律連爭辯的理由都找不到,他嘆了口氣,說道:「是,我是限制了她的自由,不讓她離開嚴家,可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好。」
「為了她好?嚴律,你真是自私。」
「我承認,我自私,我也承認,為了她好是一個借口,你知不知道,就算是結了婚,我還是沒有安全感,我怕她一旦回去看你們,就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所以我說,如果她要回去,我陪著她一起,可是這段時間我很忙,所以沒有時間帶她回去,事實真相就是這樣,不管你相不相信吧。」
「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一味的相信,會不會終究會害了我自己,還害了寧雅,嚴律,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最近的到底在忙什麼?」
「當然是忙工作上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已經接手了嚴家一部分的生意,我每天要處理的是很……」
「你撒謊!」寇香突然怒喝的聲音讓嚴律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她哼笑道:「嚴律,你別以為自己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也不要以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你,從來到這裡到現在,我給過你無數次機會,可是你都沒有跟我說實話,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嚴律完全愣住:「表姐,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是誤會嗎?」寇香冷聲問:「嚴律,既然你說是誤會,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再問一遍,你告訴我,月芽和那個叫無情的男人,是不是還在這座莊園里!」
寇香此話一出,嚴律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像是失語了般,幾次張嘴都說不出話來,見狀,寇香已經知道答案了。
嚴律一下子沒了任何底氣,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寇香面前,低著頭懺悔道:「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求求你,不要告訴寧雅,我求求你,不要告訴寧雅,你讓我做什麼都行,真的,讓我做什麼都行,如果寧雅知道我又騙了你,那她就真的不會原諒我了,一輩子都不會了。」
「原來你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那為何還要這麼做?」
「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嚴律,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信任了你,可是你的作為,等同於在我臉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你這一巴掌,徹底把我給打醒了,不管你有多愛寧雅,你這樣的人,都是配不上她的!」
「不,不!」嚴律死命拽著寇香的衣服:「表姐,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愛她,我是真的愛她!」
「我給過你機會了。」言罷,寇香猛然抬手,眼看就要廢了嚴律,寧雅的聲音卻由遠而近,急忙跑到她身旁跟著嚴律跪下,還未開口,淚水已經淌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