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采空的寶藏
鄧喜一時間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王建安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願相信。
可是一直都很配合,老實交代問題的王建安和段友亮兩人口供一致,並無疑點,再加上被警方仔細搜查過的警衛室中沒有發現除了他們四人其他的指紋。鑒證人員是從牆角放的一個空啤酒瓶上發現周大海的指紋的。
最讓鄧喜糾結的是,他知道王建安此時根本沒有必要撒謊,他知道自己在尋找周大海的下落,給他看的照片上周大海也穿著警服,他再膽大,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想出這麼個彌天謊言,這對他根本半點好處也沒有。
鄧喜一直以為那伙人手裡掌握著周大海的性命,投鼠忌器,他不敢讓任何人知道,不敢再繼續調查與溶洞有關的任何案子,那伙人一定會希望這種狀況長長久久地持續下去。王建安的安居樓大火發生后不久,驚慌之下與其同夥段友亮一起逃去省城,被警方抓住時,身上連手機都沒帶,說是怕被人找到。從他們被警方抓住后鬆了一口似的表現上,就能知道,比起被警方抓獲,他們更怕落入那伙人手上,肯定不會自尋死路與他們聯繫對口供。
綜上所述,周大海是黑惡勢力成員的可能性很高!
怎麼會這樣?怎麼能是這樣?周大海是他最信任最照顧的兄弟,曾經救過他的命啊……
那是在三年前,周大海剛分到他手下不久,一次抓捕毒販的戰鬥中。眾所周知。毒販是所有犯罪分子中最難抓的一種,按照我國的現行法律,販毒超過五十克就可以判處死刑,所以毒販從販毒的那天起早就已經做好了一旦被警察抓捕,打死一個夠本,打死倆掙一個的心理準備,本來就是奔著魚死網破去的。身上都帶著傢伙的。
那一次,他們跟了這伙毒販有近三個月時間,摸清楚了他們平時的作息規律,並找到他們的窩點。一切準備就緒,當夜凌晨時分。警方集合,跟隨武警一起展開抓捕,在抓捕時,有一名毒販一看事情不對,跳窗外逃進了樓里另一家住戶家中,挾持了正在家中睡覺的母女兩人。揚言警察不放他走他就要殺了人質。
在警方答應放他走並退出小區之後,毒販從樓內出來,他放了女孩。只抓著一名成年女性,黑洞洞的槍口一直對著女人的頭,他像頭狼一樣四處張望,看看哪個黑暗的角落裡是不是藏著警察。
就在毒販馬上要走進武警的狙擊手的狙擊範圍時。意外發生了!一戶人家的燈突然亮了起來,而這燈一亮,光線馬上照到了鄧喜的藏身之處,他直接面對著毒販,並且因為毒販手中有人質,怕傷及無辜,不敢貿然開槍!
毒販卻沒有這顧慮。他此時一手緊緊箍住人質,另一手調轉槍頭,對準鄭喜,扣動鈑機!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髮之際,就在毒販開槍的一瞬間,一直躲在他背後一處角落的周大海奮不顧身地撲了上來,狠狠推了下毒販,毒販一時不查,腳下踉蹌,這槍口歪了出去,子彈出膛后,彈著點距離鄧喜不過半米!
趁著毒販站立不穩,沒能開出第二槍,周圍的警察一涌而上,死死按住毒販握槍的手,將之拿下,鄧喜驚出一身冷汗,對周大海感激不盡。如果沒有他,與毒販之間短短五米遠的距離,他必死無疑。從那之後,他將周大海當成自己的親兄弟,自然多了一份照顧。
「鄧隊,接下的尋找並抓捕周大海的工作,就交給我吧。」文沫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鄧喜的身邊,她非常理解現在鄧喜的心情。
「不!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然後問問他為什麼!」鄧喜頭也不回地帶人離開,從現在開始,在沒有抓到周大海之前,他干別的任何事都沒心情!
此時坐在辦公室內的陳立聯心情非常忐忑,從他多次撥打周哥的電話不通時開始,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果然沒過多長時間,他便被文沫客氣地請到了巡視組。
「陳立聯,你是幹了一輩子的老警察,黨的政策你清楚,坦白從寬,拒絕從嚴,你交代吧。」文沫好整以暇地坐在陳立聯對面,說話語氣溫和但卻很堅定,一副我什麼都知道了的樣子。讓陳立聯滿肚子的話都卡在嗓子眼裡,一句也說不出來。他到底還是心虛的。
算了,還是交代出來吧,自己說,總比等他們什麼都查出來不用自己說了要好,至少能爭取個好態度。陳立聯無奈地搖搖頭:「我也是一念之差,才落到今天這個下場。貪得無厭,不冤枉。」
據陳立聯交代,v市真正的黑惡勢力頭子,是一個叫雪姨的女人,周大海就是聽命於她的,但是這雪姨真名叫什麼,長的什麼樣子,卻只有周大海一個人見過,其他見過她的人,不是被她安排好早早離開v市,就是已經死了。而周大海能進公安局,都是陳立聯受現在的代市長姜茹玉的指使安排下的,周大海早就是姜茹玉的人了,卻是七年前,全市打黑行動之後,才在黑道上混開的,之後陳立聯的頂頭上司就換成了周大海,不再與姜茹玉直接聯繫,他也曾問過周大海想不想在公安局裡升一陞官,他當然拒絕了,只隱在刑警隊做一名小警察,估計現在陳立聯終於反應出味來,有自己在,還用得著別人在公安局冒頭嗎?周大海的位置越不受關注,越方便他行事。
等陳立聯把他知道的黑惡勢力分子都交代清楚了,在盧光良的一聲令下下,從鄰市借調來的武警開始抓人!一時間,v市到處都是來回奔跑閃著警笛的警車,截止到當地時間第二天中午,已經累計抓獲犯罪分子三十七名,不夠陳立聯交代人數的一半!
因為這些人多為刑滿釋放人員,他們的照片老早就有一份拷貝到了文沫手中,此時她看到那些沒有被抓到的人時,突然覺得其中一人很是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文沫拿著這個人的照片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一時走思沒注意差點撞到剛剛進來的焦佳諾,焦佳諾伸手扶了她一把:「你沒事吧?美女?」這個三十多歲的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性子跳脫,跟人說話開口就是帥哥美女地招呼,平時文沫聽習慣了也沒覺得怎麼樣。
「你再說一遍,你剛才叫我什麼?」文沫激動地抓著焦佳諾的胳膊。
焦佳諾一頭霧水:「美女,你怎麼了?」
文沫驀地想起,當初她跟鄧喜一起進山到達申家村的時候,碰到的那個表現很奇怪的村民,正是這張照片上的人!申家村的村民,當時有三十多人,圍在他們暫時落腳的石屋,如果這個人有問題,是不是他們這些人全都有問題?
進村!當天下午,一隊百人的武警戰士進村抓人。可是此時的申家村裡,空無一人,連老村長家都已經人去樓空。
這些人去了哪裡?他們當初待在申家村有什麼目的?聯想到雲水山中的寶藏傳說,文沫突然有些明白。
進山!溶洞還是那個溶洞,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溶洞深處是死路一條,不過曾經用來關人的鐵柵欄仍然沉默地立著,訴說著另一個慘絕人寰的故事,在一處明顯有翻動過痕迹的角落,起出九具屍體。
一百多人分散開仔細搜查,最終,一名心細的武警在進口處,原來文沫等人發現女屍的位置,找到個隱蔽的機關,只要轉動牆上的樹根,此處就能露出條供兩人並排進出的縫來。
上次發現那具女屍的就是周大海,第二次鄧喜再來溶洞時假裝洞內有人的人也是周大海,從一開始,他們就落入了對方設好的局裡,以為這溶洞深處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反倒忽略了這處異常。不得不說,周大海實在是太過處心積慮。
武警向內連扔三個催淚瓦斯,等到瓦斯散去沒有異常,才兩人一組往裡走去。
大約走了三分鐘左右,通道豁然開朗,到達一處秘室。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秘室內牆壁連同地面,到處反射著金燦燦的光芒,眾人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裡的三面牆外加地面,都是由金子鑄成的,另一面牆,看上去像是塌方后又形成的一堵新牆,而他們現在所站的空地上,從痕迹上來看,不久之前,還曾放滿金磚,此時卻不知去向,
看來,他們是找到了傳說中後漢隱帝的寶藏,那伙人的動作卻是更快一步,已經將一切都移走了,只剩下不便於開採的牆壁和地面,因為時間原因被他們放棄了,苗德江當初偷偷藏起來的金磚恐怕正是出自於此。
地上的金磚重多少,很難估計,恐怕市值絕對在五十億之上,怪不得這夥人,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連殺多人,總計因為寶藏而死的人,在三百左右,原因是利欲熏心!
鍾連海和姜茹玉在陳立聯吐口后已經被盧光良帶領的巡視組雙規,警方也從兩人家中搜查出大量來源不明的現金、存摺、金玉首飾、外幣總價值超過三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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