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展緩慢
艾薏現在的身體狀況是經受不住頻繁的催眠的,文沫只能先開始初步的引導,盡量讓她放鬆下來,先養好身體,再配合以後的催眠。
「艾薏,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希望你能把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聽進心裡。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怕的事,現在你是在醫院裡,你很安全,不會有人能傷害到你。耿霽霖的死,不是你的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傷害了他,便我相信你沒能跟他一起活著回來,一定有你的苦衷,耿霽霖是愛你的,他不會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我知道你的心結在哪裡,每一個倖存下來的人,都會對死去的人心存愧疚。但是事情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無法挽回了,即使你立刻死去,耿霽霖也不可能再活過來。可是你看看這是誰?」文沫將艾媽媽推到艾薏的面前,自從艾薏被送進醫院,先是昏迷不醒,後來醒來后沒多久就成了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艾媽媽日夜哭泣,那憔悴的樣子看起來也沒比蔣薏好到哪去。
「你忍心讓最疼你愛你的母親也跟你一起傷心難過嗎?失去了愛人,你痛苦悲傷,將心比心,如果你的母親失去你這個唯一的孩子,她也會活不下去的。」一直目光獃滯的艾薏眼神中有痛苦一閃而過,她的頭微微轉動,看了看艾媽媽,沒有表情的臉上也寫著一絲心疼,文沫一看艾薏有所反應,心下一喜,只要不是完全沒有一絲求生*。艾薏都還算有救。
於是一鼓作氣,文沫從脖子上摘下十字架吊墜,開始在艾薏的眼前按相同的頻率晃動,一邊晃一邊對著艾薏輕聲說:「艾薏。看著我手中的十字架,一直看著,不要眨眼,不要眨眼。看著十字架……現在你感覺到有些困了,慢慢閉上眼睛,放輕鬆,放輕鬆,你現在很安全,你很累,可以休息了,你很想睡覺,你睡著了。你會睡夠五個小時……」隨著文沫的話。艾薏的眼皮不由自主地合上了。她翻了個身,選擇舒服的姿勢慢慢真的睡著了。
催眠不同於睡眠,被催眠的人還存有一點的感知意識。能聽到別人說話,能聽從催眠人的吩咐做一些事。是一種意識恍惚的心理狀態,被催眠的人如果有強大堅定的意志力,或者在被催眠之前曾經作過相應的心理建設,都很不容易進入催眠狀態或者能自發清醒過來,所以文沫才會選擇在艾薏精神疲憊至極的時候先對她進行一次催眠,讓她能好好休息休息是一個目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測試一下艾薏對催眠的接受度。
事實證明,她屬於比較不容易接受催眠控制的那類人,文沫剛剛花了整整十分鐘才最終讓她沉睡過去,一般人只需要兩到三分鐘就能做到這一點。
囑咐好艾媽媽,讓她留在醫院照顧艾薏,在艾薏沒有自己醒過來之前千萬不要叫醒,文沫離開醫院去了公安局,她希望得知案件的最新進展,早一分鐘將案件的性質定下來,她也好展開下一步工作。
此時距離艾薏和耿霽霖被人發現已經過去四天,另外幾具屍體的驗屍報告昨天就出來了。八具屍體,死亡時間最長的大致有60年了,已經完全白骨化,死者也是一男一女,年齡在30到40歲之間,兩具骨骼胸骨有數根斷裂,體內還殘留著幾顆小鋼珠,像是老式獵槍所發出的,這對男女死於槍傷。他們的身份也被史正星查清楚了,卻是幾十年前就已經死亡的一對私奔情侶,男的叫陸福天,女的叫李梅,殺他們的人,是李梅原來的丈夫邢寶成。邢寶成在殺人後投案自首,已經於60年前被執行槍決了。
「唉!作孽喲~」曾經是邢寶成同事的一個老人家在警方找上門時如此回憶當年的事:「那個年代,哪有現在這麼多不要臉的狐狸精,當時李梅跟著陸福天跑了之後,在我們那一片引起多大的轟動啊,邢寶成和陸福天原來還在同一個廠子工作,李梅也認識陸福天的老婆朱巧,誰能想到他們兩個會幹出私奔這樣的事?邢寶成在李梅剛剛跑掉的那段日子裡,被人笑話得門都出不了。就這樣,過了幾年風聲淡下去了,李梅和陸福天也沒有知道他們跑到哪去了,都以為是死在外面了,沒想到,邢寶成自己投案自首就把他們兩上殺了。公安局押著邢寶成進山,果然找到了剛死不久的李梅兩人,就這樣,邢寶成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而李梅和陸福天,最終也被葬在了一起。」
至於另外六具屍體,死亡時間都不算長,最長的一年半,最短的只有三個月,這六名死者身上沒有身份證明,面容又無法辨認,只能判斷出來死者年齡都不太大,最大不超過三十歲,張市失蹤人員沒有符合條件的,警方已經向鄰市發出協查通告,面向全省查找屍源了,相信很快會有回應。
這六人,死亡原因各異。死亡時間一年半的第一對屍體,法醫在男死者體內發現大量的迷幻劑,劑量之大足夠葯死一頭成年大象,人當然不在話下,而女死者的舌骨斷裂,很明顯是被掐死的;死亡時間九個月的第二對屍體,男死者頭部有明顯外傷,傷情之重,連腦組織都能看到,受了這樣的傷,肯定不可能生還,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傷痕多數都是死後傷,而女死者卻是割腕自殺的,她的手腕上,留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割痕,符合自殺而死人的特點;死亡時間在三個月前的第三對死者,男死者與女死者死因一致,都是胸口被鈍器刺穿造成心臟損傷致死的,而且經過法醫比對,男女死者的致命傷在離地同一高度,女死者的傷口處還發現了屬於男死者的心肌組織,這說明,兩人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遇害的,而且男死者是擋在女死者身前,最終被兇手穿糖葫蘆一樣殺死的。
加上耿霽霖身中數刀,艾薏險險逃生,七名死者,六種死法,除了被發現時都在情。人冢山谷中這一點外,七名被害者是否還存在著其他共同點,警方無法下結論。
現在,只能等,等另外六名死者身份查清,再調查他們之間存不存在關聯,等艾薏的狀態好一點,文沫能從她的嘴裡得知發生在她與耿霽霖身上的事實真相。文沫只希望,在他們等待進一步線索期間,不會再出現新的受害者!
張市某小區,一對三十多歲的愛人,相依相偎地坐在電腦前看電影,他們神情專註,或開懷大笑,或緊皺眉頭,完全被劇情所吸引,任誰見了都想看看他們看的電影究竟有多好看。
電腦屏幕上,正在播出的是一部類似記錄片的自拍視頻,視頻中的主角也是一對情侶,男的帥氣,女的漂亮,可是他們臉上驚恐的表情卻破壞了本人的美感。
他們兩個人在一處類似地下室的地方,從相互依賴相互扶持,發展到相互猜忌,相互傷害,只用了短短五個小時的時間,尤其是畫面中,聽不到這對情侶的說話聲,只能聽到一個帶著強烈蠱惑意味的男中音緩緩訴說著:「現在是考驗你們的時候了,兩個人只有一個能從這裡活著出去,是誰呢?你全心全意愛戀信任的情侶,會不會在關鍵時刻出賣你?用你的命來換ta繼續生存的機會?別忘了我提醒過你們,你們的食物只夠兩人維持三天,記得抓緊時間啊。」
坐在電腦前的女人突然起身去冰箱里拿來兩聽啤酒,遞了一聽給男人:「親愛的,咱們的旅館現在是回不去了,接下來上哪找刺激去?人家的生活好無聊了啦。」
男人拍拍女人的小臉,一臉寵溺地說道:「張市山區這麼大,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還不容易?情,人冢那邊死的人太多了,咱們再待下去很危險的,你看,咱們才走沒多久,警察就找上門了。」
「哼,便宜那小丫頭片子了。」女人灌下一口啤酒,像是想起了什麼,拎著男人的耳朵就使勁一擰:「你說,為什麼放了那小丫頭片子?是不是看上她了?」男人當時給他們下藥時留了一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不過沒吱聲罷了,現在那個女的居然生還了,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出他們了,要不要趁這時候趕緊離開張市呢?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有你一個我怎麼會看上別人呢?就是想著少下點葯讓他們多活幾天給咱們找點樂子嘛,誰想到那男的這麼不禁玩早早死了。」
「小樣吧,量你也不敢。」女人開心地親了男人一下,又轉過身去看視頻。
而男人的心思卻不在視頻上,他享受的,只是貓玩老鼠的樂趣,捉住獵物,看著他們一點點做出喪失人性的事,然後再讓他們親眼看看自己的傑作,最終接受不了悲憤自殺,才是他的興趣所在。這些錄製的東西,終究是少了些什麼。
ps:
感謝玩偶妖女、魚鷹是只鸕鶿大大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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