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接到報案,袁新和文沫不敢耽擱,馬上驅車趕往報案人家裡。路上,文沫說出了自己的一絲懷疑:「我覺得這個孩子失蹤得有些蹊蹺。首先,在發現齊靈韻屍體的時候我們雖然推斷過短時間內會再出現類似案件,但這個所謂的短時間是相對的,我們現在發現的死者有100多人,相對應的,跨越的時間線足有50年,這樣算下來,一年平均只有兩人被殺害。現在距齊靈韻被抓走才兩周時間,兇手應該還處在吃人過後的滿足感中,不會這麼快對下一個目標出手才對。而且我們現今已知的死者年齡最小也有16歲了,而剛才報失蹤的這個孩子虛歲15,實際年齡連14歲也不到。連環兇手的一大共性就是他們的受害者大多數有相同特徵,這個孩子明顯偏小,我想會不會是家長太過心急了?畢竟理論上從人員行蹤不明到公安機關立案受理至少要24個小時,當然,對於未成年失蹤時間要求也相應減少。可是,才一個小時會不會還是太短了?」
袁新認真聽完文沫的分析,也表示贊同,不過既然兩人已經出來了,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看看的。非常時期,任何有可能的線索都是敏感的,只要有一絲可能,他們都不能掉以輕心。畢竟現在警方唯一可以算得上是犯罪嫌疑人的只有張朝陽,可是養老院的工作人員都證明他確實是患有嚴重的老年痴獃,連自己是誰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又怎麼可能是現在案件的兇手,而張朝陽一生未婚,也沒有其他的近親。現今他們要找的兇手只有兩種可能:張朝陽收的『弟子』或者與張朝**本毫無關係的作案人。前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那麼既然是所謂傳承意義上的『弟子』。繼承師傅衣缽的同時形成自己新的個性簽名,那麼作案手法稍有差異也是正常的,這也就是齊靈韻大部分屍身能夠保全的原因。那麼現在短時間內兇手再次犯案也是有可能的。
很快,兩人就到了報案人的住處,本市很著名的別墅小區。報案人是失蹤孩子的母親楊秀華,現在哭倒在父親魏憲豐懷中,本市電視台、報刊雜誌的記者也都聞訊趕來。魏憲豐摟著妻子,含淚對著攝像機呼喚著兒子魏依博的名字,希望他早點出現,趕快回家,爸爸媽媽都很想他。很快,幾位記者就都離開了,搶著趕回單位第一時間把消息發出去。
魏憲豐苦笑著請兩位警官坐,又拍拍在他懷中幾乎哭死過去的妻子:「秀華,警察來了,快起來跟警察說說情況,好讓他們能快點找回兒子。」楊秀華聽到丈夫的話,猛地坐了起來,迫不急待地拉著文沫的手:「警察同志,我求你了,一定要幫我把兒子找回來啊,我可就這麼一個孩子啊。今天中午家裡做的飯他不好好吃,我就說了他幾句,他跟我頂了起來。我一時氣大就說有本事出去別回家。這到了晚上他就真的不見了。怪我啊,都怪我,是我把他趕走的。嗚嗚嗚...」說著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文沫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勸著她,看著她冷靜下來一些,剛想問問魏依博平時有什麼要好的朋友,魏爸爸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不耐煩地接起電話:「喂~...對,我是。......什麼?你說在火車站見到了我兒子?火車站具體什麼地方?......好的,謝謝您啦,我們馬上過去。」魏爸爸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對兩位警察說明下情況,有人在火車站候車室看到了魏依博。一行四人火速趕往z市火車站,果然在火車站找到了拿著票等車的魏依博,他的身邊還站著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他們還認識,正是養老院的臨時工朱軼群。
此時魏依博翻著白眼瞪著身邊的人,百無聊賴地看了看候車室的掛鐘,掏出手機玩起了遊戲。眼角餘光瞟到父母朝著自已跑來,魏依博嘴角不禁微微上翹,哼,終於來了,看你們下回還敢不敢凶我。再凶我我就真的跑了,可不是嚇唬你們......
楊秀華一路小跑到跟前,一把把兒子摟進懷裡,放聲大哭。魏依博不耐中帶著些許得意地使勁推開他媽媽:「你們不是讓我別回家嗎?還來找我幹嘛?我的火車可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了。」楊秀華趕忙道歉:「乖寶貝,是媽媽不好,媽媽錯了,別再說氣話了,快跟媽回家吧,啊。」魏依博趾高氣揚地往外回走,他母親緊緊跟在他身邊,生怕再把他丟了。魏憲豐向兩位發現他兒子的好心人道了謝,並塞給他們一千元錢,也追著妻兒出去了。
文沫和袁新對視一眼,均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的孩子,真是被父母給寵壞了,一點委屈也受不得,動不動就離家出走。孩子有責任,父母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好巧啊,警官同志。」朱軼群主動和兩位警官打了個招呼。
袁新也回道:「是啊,好巧,這位是?你們怎麼到這來了?」
「哦,忘了介紹,這是我朋友,錢進來,我們是來接人的,剛在商店看到尋人啟事,進候車室就看到人了,才打電話告知人家的。」
豬一群,錢進來。果然人以群分,哈哈。袁新心裡想。嘴上說著:「呵呵,你們真是助人為樂啊,謝謝你們了。就不打擾你們等人了。我們先走了。」說完,兩人離開火車站回公安局了。
「現在的孩子喲,不得了。你說這叫什麼事?我們倒是做了半天的無用功。得,先回去,哥哥請你吃頓飯。來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請過你呢。」
好好吃了一頓,兩人又各自早早休息去了。累了一天,文沫很快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z市一切正常,沒有任何風吹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