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同在
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是不是警方忽略了什麼?
唐世良被妻子和情夫殺害,偽造成食人殺手作案,然後朱軼群殺了於悅嘲諷警方無能。再之後錢進來的dna鑒定結論證明其與張成功的親緣關係,通過對錢進來的詢問最終引出了朱軼群。隨後警方在景區將其抓獲。在朱軼群的家中沒有發現有利證據,地洞里倒是發現了大量血跡。
慢著,從於悅被殺到朱軼群被捕前後不過兩天時間。而於悅屍體上被割下來的肉有三十多斤。這麼多的肉都哪裡去了?就算朱軼群再能吃,兩天時間吃下三十多斤肉恐怕也很困難吧?
再結合剛才他那幾句沒頭沒腦的話,宵夜味道不錯吧、不知道廚子手藝跟他比怎麼樣?
文沫臉色發白,慌忙叫出了正在審問朱軼群的袁新,讓他先中斷審訊,將朱軼群押回看守所。並禁止任何人跟朱軼**談。
袁新面露不解,可是文沫在心裡還存在一絲僥倖心理,不希望自己猜測正確徒惹焦慮,自是不肯先解釋清楚。袁新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先親自把朱軼群押了回去。
文沫驅車趕到了森林公園景區管委會。食堂里纖塵不染,鍋碗瓢盆俱都洗刷乾淨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坐在水池邊削著土豆。
可能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中年男子抬起頭來,這個女人沒見過啊,「喂,這位女士,我們這是內部食堂,不對外賣吃的的,再說,這個點也沒東西吃。您出門右轉,那有個小吃部。」
文沫掏出警官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並詢問昨天參與搜尋解救人質時晚上的夜宵是不是他做的。中年男子一邊利索地繼續削著土豆,一邊回答文沫的問題:「對,是我做的,我們機關這個食堂不大,只我一個做飯的。咋的?昨天的飯有問題?吃壞肚子了嗎?我也吃了兩碗肉絲麵啊,味道很不錯的,啥事沒有。」
「沒有吃壞肚子。我來不是因為這個。就是想知道昨天你用來做肉絲麵的肉絲哪來的?」
「這問題可真奇怪,當然是我們管後勤的買回來放冰櫃的。好幾十斤肉呢,是我們這一個星期的定量。我記得小王買肉的時候總是只買當天份的。昨天晚上我還擔心食材不夠呢。呵呵,真是運氣好。他這一回勤快時候叫我撈著了。」
問清楚小王現在就在單位辦公室里,管不得打招呼離開,文沫直奔辦公室去了。
這一問,就問出問題了:辦公室的小王昨天根本就沒買過肉!他只有每天早晨上班的路上順道把一天的食材都買齊,因為早市上的東西便宜而且更新鮮。廚房每天晚上基本剩不下什麼材料,那昨天廚師做飯用的那許多肉究竟是哪來的???
看守所內,朱軼群走進提審室,看到的就是文沫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和袁新一臉困惑地坐在旁邊。看守所民警將朱軼群的手銬銬在椅子上,關好房門就退出房間了。文沫起身拿起一塊黑布遮住了攝像頭,走到朱軼群面前。
下一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抽了朱軼群一個耳光,朱軼群的臉明顯腫出來個五指印。袁新慌忙將文沫拉了回來:「你搞什麼?這麼明顯的傷,會讓看守所的兄弟難做的。」
文沫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嚴肅地直視著袁新:「下面我要說的話,不能離開這間屋子,這件事,你知我知他知,最多通報你的直繫上級領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一直以前,文沫都是好脾氣很好說話的主,配合他們辦案也從來不曾用過命令的語氣。這到底是怎麼了?
袁新也鄭重地點頭表示同意。
得到袁新的贊同,文沫才緩緩說出真相:「你要是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估計比我還要衝動。於悅的屍身上缺失的那些肉,讓我們參與搜尋魏依博的三百多名戰士給吃了!」
什麼?聽到文沫的話,袁新只覺腦袋哄得一聲炸開,腦中回蕩著文沫剛才的話,人肉...吃了...吃了...
文沫的說話聲還斷斷續續地傳來:估計是朱軼群偷偷潛進了管委會的食堂,將人肉偷偷放進了廚房的冰櫃里。而廚房的採買和廚師是兩個人,彼此都以為是對方買的食材,就這樣,全被這些人吃了下去。
袁新氣血上涌,沖著朱軼群過去就是一腳,卻還不解氣,抬腳又想踹下去,被文沫從後面死死拉住。再打下去,真的就是在給自己給別人惹麻煩了。為了這麼個人渣,不值得。
袁新雙眼血紅地瞪著朱軼群,大腦在快速想著對策:這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如果這三百人知道自己吃下去的是什麼,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沒有人能夠預計。可是就這麼便宜了朱軼群,只讓他因為故意殺人罪受審,又太便宜他了。更可怕的是,如果在庭審時,朱軼群不管不顧地將事實真相說出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看著面前都有些失控的兩人,朱軼群開心地笑出聲來:「哈哈,我就知道我的計劃一定會成功的。那麼現在,我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這麼多人跟我一樣是惡魔,是食人狂。哈哈,我要你們永遠記得,那個可憐的女人與你同在!與我同在!!與我們同在!!!
我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了。這個世界我早就待夠了,沒有人看得起我,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我是你們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角色。哈哈哈哈,你們都陪我下地獄吧!哈哈哈哈......」
袁新將情況如實彙報給了上級領導。這個案件馬上被列為絕密。朱軼群很快便被國家安全局帶走,再也沒有人見過這個人。
就在朱軼群失蹤的第三天,夕陽養老院的張朝陽死於脫水休克。這幾天,古怪的老人不吃也不喝,對養老院提供的食物半口不沾,活活把自己餓死了。也許這麼多年,他仍然只鍾愛那麼一種食物,以至於沒有了朱軼群的供養,他終於結束了自己可憐又可恨的一生。
至此,本案正式結案。又或者,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案子存在。z市恢復了原來的平靜。而文沫沒有急著離開,她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