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7 喝茶的講究
「與女人有什麼關係?這我怎麼知道,我那大姨媽的二姨子三媳婦的四兒子的朋友只告訴我這些,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對這個答案,秦朗很無語,有些苦笑不得地擺了擺手道:「算了,你還是忙你的去吧。」
「你想知道那通告是什麼意思?本少爺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答應本少爺接受本少爺的賞賜。」
正是那位陰魂不散地跟著秦朗的少年,他得意地笑著來到他的桌前,看著黑漆漆的條凳,皺了皺眉,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帕墊了坐下。
然後在秦朗驚愕的目光中神態自若地,從懷裡摸出一隻翡翠般的墨綠色玉懷,自顧自地用手輕輕拎起他面前的茶壺斟了一懷,端到鼻子前聞了聞,皺著眉淺抿了一口。
一入口卻馬上又噴了出來,差點噴了秦朗一臉,像看怪物一般地看著他,說:「這樣的東西也能叫茶,根本是馬尿嘛!馬尿你也喝得下?這簡直不是人喝的嘛,看你這麼斯文,沒想到骨子裡也是堆草,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真服了你了。也罷,誰叫我欠你一份人情呢,今天本少爺心情好,就叫你嘗嘗什麼叫真正的茶吧。」
碰上少年這樣的人,秦朗只能無奈地苦笑,自認倒霉,誰叫他今天一大早沒看黃曆,看看今天是否不宜出門或者會遭遇小人。
少年從懷中摸出一錠金葉子,向櫃頭喝道:「喂,那個在撥珠子的老頭給本少爺滾過來。」
那個正埋頭算帳的老掌柜,聽到好像有人叫他,抬起一真低垂的頭,看到少年手中晃動著金光閃閃的金葉子,本來渾濁的雙眼突然閃閃發光起來。
一直佝僂著的身子馬上直了起來,一下子好像年輕了幾十歲,飛快地從櫃檯里跑到少年面前,討好地彎著腰恭聲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事吩咐,老朽一定竭盡全力為公子辦好。」
少年滿意地點了點頭,高傲地微抬著下巴,只用眼角餘光微瞥了掌柜一眼,說道:「這個你拿去,你給本少爺準備一擔古松炭,得要五百年以上的才行,然再把你們窖藏兩年以上的雪水拿出來用古松炭燒開,本少爺要泡壺茶喝喝。」
本來歡天喜地接過金葉子的掌柜聞言,愣了一陣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中的閃閃發著金光的金葉子,再看看高傲的少年,為難地陪笑道:「這個……少爺,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紀還從來沒見過什麼五百年以上的古松炭,連百年以上的也沒有,又有誰會拿這麼珍貴的木材燒炭來燒?而且小店這裡從沒有窖藏過雪水,都是直接用井水的。不就燒個水泡茶嗎,何必這麼麻煩,我叫小二送上一壺剛燒開的開水就可以了,保證多耐泡的茶葉也泡得出全味。」
少年越聽越不悅,臉現慍怒之??怒之色,冷笑道:「所以說你們是豬了,一點也不懂什麼叫享受。這泡茶是古今最講究的事兒,不但茶葉要好,水要好,燒水的柴也得講究,不然燒出的水味道就變了;還有一件要講究的是泡什麼茶要配什麼樣的茶具,本來本少爺以為在你這小地方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好茶具出來,所以拿自己的將就用著,沒想到你們連雪水和松炭也沒有,真是太讓本少爺失望了,早知道就不來這鬼地方玩,直接找女鬼玩都好過來這窮得鳥不拉屎的地方。」
「既然小公……恩……公子嫌這裡寒磣,不如隨卑職到城主府喝杯七草九花香露茶,如何?」
秦朗循聲往門口望去,見一身穿墨黑色錦袍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大幫隨從在客棧外面向這邊走來,待走到客棧門口時,墨黑色錦袍男子看著少年徑直而入,而他那些隨從則把客棧門口給緊緊守住了。
「你怎麼知道本少爺會在墨城的?」少年好像與黑色錦袍男子認識,一臉的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走到自己身邊。
黑袍男子呵呵輕笑道:「小公子自小就對希奇古怪的東西感興趣,墨城最近剛好鬧鬼,我這個做城主的就將計就計發了個通告,為了引起鬨動,才把通告說成是女人與鬼不得入城,男人與鬼不得出城,其實這些都只是引人注意的噱頭罷了,最終目的還是想請小公子來墨城做客嘗一嘗墨城的特產七草九花香露,好東西實在不敢獨享。」
「少在本少爺面前假惺惺,本少爺才不要喝你這糟老頭的什麼七草九花香露茶呢,本少爺現在又不想喝茶了……」說著,無視黑色錦袍男子的邀請手勢,徑直向門口走去。
沒想到門口被黑色錦袍男子的隨從守住了,出不去,少爺微怒道:「本少爺現在想出去走走,還不快把你這些狗奴才給本少爺滾開,要是惹惱了本少爺,小心本少爺連你的腦袋也一起給砍了。」
黑色錦袍男子臉上閃過一絲妒恨,馬上又若無其事地呵呵一笑,來到少爺的身後,依舊恭敬地說道:「小公子要是看得上我這糟老頭的腦袋的話,我黃曲樓隨時可以給小公子,只是現在還想請小公子把我的頭暫借一時給我,等黃曲樓把小公子帶回給主上,到時要殺要剮隨小公子喜歡。」
黑色錦袍男子說完,對那些隨從喝道:「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請小公子回府主作客,要是怠慢了我們尊敬的客人,不用上頭來要你們的腦袋,我就先把你們的腦袋給砍下來喂狗了。」
那些隨從二話不說,個個刀出鞘,圍在門口躍躍躍欲試,好像隨時要衝進來把少爺給撕了一般,只是沒有一個人真的上前動手。
少年見到那些隨從這架勢,有些噁心地退後兩步,恨恨地看向黑袍男子黃曲樓。
黃曲樓在少年充滿恨意的目光下神色自若,還回了少年一個溫和的笑容道:「我知道小公子自小便不喜有人碰,我也不想為難小公子,小公子還是隨我回城主府吧,不然可別怪我這做叔父的要惹你不高興了。」
少年不怒反喜,撒嬌般地對黃曲樓展顏一笑,那兩個迷人的酒窩又現了出來,任是閱人無數的黃曲樓也不免為之失神,卻聽少年趁機說道:「我知道八叔最疼裳兒的了,裳兒還想在外面多玩幾天,等玩夠了馬上就回去,我會在父親面前為你請功的,怎麼樣?」
「小公子既然肯體恤我這當叔叔的,那麼就應該跟八叔回去,不然我可擔當不起這失職之罪。」黃曲樓費了好大勁才從剛才的失神之中回過神來,心裡暗道好險,表面上卻仍恭敬地站在一邊,垂手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