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斯巴達戰神神廟

第1章斯巴達戰神神廟

斯巴達人信奉戰神阿瑞斯

————————————————————————————————————————————————

走進長方形平面的列柱圍廊，屋頂是兩坡頂，兩端形成三角形的山牆，上面繪有精美的浮雕。

不管橫看豎看，這裡的每一根列柱看上去都是尺度合宜，飽滿挺拔，各部分比例也都顯得十分勻稱。總而言之，這座建築不僅風格開朗，並有大量的精美雕刻相襯托著，落入任何人的眼裡，都不是一般的氣派莊嚴。

高大的希臘戰神阿瑞斯神像，它頭戴插翎的盔甲，臂上套著皮護袖，手持銅矛仰視天空屹立在那裡。

一眼望過去，它得天獨厚，威嚴、藐視、孔武有力、魁梧壯偉。戰神阿瑞斯不但是斯巴達人心目中唯一信仰的神靈，更是斯巴達人尚武精神的化身。

「三個月來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

長吁一口氣，輕輕挪動酸麻的像灌了鉛一般的雙腿，那巨大的門廊不只是在亞倫的眼中顯得異常高大，而是其本身就高大得足以讓巨人通過。亞倫站在這裡，上下打量這座耗時三個月才建造起來的戰神神廟，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在他略顯剛毅的嘴角，終於勾勒出了一絲欣慰的弧度。

戰神阿瑞斯，一座真實的雕像，相比木片上刻畫的簡易圖紙，看起來是如此的賞心悅目。

「哈哈哈哈哈哈！偉大的戰神阿瑞斯神廟終於落成！」這時，一個強壯的斯巴達戰士，目露狂喜的神色，率先高舉手裡的白木長矛，並向四周發出勝利般的吼聲，「斯巴達人，向吾王致敬！」

「嗷嗚！」

「向戰神阿瑞斯致敬！」

「嗷嗚！」

「為了斯巴達的繁榮！」

「嗷嗚！」

「斯巴達人歸屬於戰爭！」

「嗷嗚！嗷嗚！嗷嗚！」周遭的近二十名肌肉發達的斯巴達步兵，用勝利的吼聲共同歡呼慶祝。

耳邊傳來的聲浪，振奮人心。儘管亞倫知道，在奧林匹亞諸神中，戰神阿瑞斯是最招人憎恨的，他被形容為「嗜血成性的殺人魔王以及有防衛的城堡的征服者」。但是斯巴達人相信他就是力量與權力的象徵，在斯巴達人的眼裡，嗜殺、血腥，根本就不是什麼災禍，反而是強者的特權。

好戰與強硬，這本來就是斯巴達人的不滅信仰。

「希臘戰神阿瑞斯神廟落成，領地內的士氣增加100點。」

「建築師烏瑞亞，技能熟練等級提升至3級。」

目睹領地內的士氣從0，一下飆升到100點，這不但讓斯巴達步兵的戰鬥力足足上升了一個層次，更使得領地內的各項生產都得到了一些效率加成。暗自體會發生在領地內的悄然變化，亞倫忽略了腦海里的數據，他移步走到建築師烏瑞亞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鼓勵，「幹得好烏瑞亞！」

建築師烏瑞亞不好意思地動了動，他的臉上綻開了開心的笑容，亞倫的鼓勵和只是隨意的肢體接觸，讓他的忠誠度，直接從三星上升到了六星。

靜靜觀察建築師烏瑞亞身上的數據變化，這大概算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穫。

其實此刻在亞倫的心裡，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所謂的全面戰爭數據，都只不過是一個參考。事在人為，在這個正在向城鎮過度、無比真實的斯巴達村莊里，什麼東西都不會憑空出現。就好比如剛剛落成的戰神阿瑞斯神廟，建築師烏瑞亞頂多只能算是一個設計者和雕刻者，打磨石料，還有每天來回運送物資，在木架爬上爬下真正付出勞力的，還是亞倫率領的眾多斯巴達村民，以及二百來個從野蠻部落抓獲的奴隸。

「這小半年來，雖然每一天都過得很辛苦，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但是眼看著斯巴達村莊一天天變得繁榮強大，總讓人感覺，這裡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亞倫順手抓起一個皮質的水袋，打開嚴實的塞子。將一口清水含在口中，不忍這麼快就吞下。一邊回頭繼續打量著新落成的神廟，心裡則通過這樣的話來默默安慰自己。

「吾王，我願意成為戰神阿瑞斯的神仆，無償奉獻我的一生。」

「吾王，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吾王！」

戰神阿瑞斯神廟的落成，讓亞倫的身後，站出了三個自告奮勇的斯巴達村民。站在台階上，亞倫轉過身，正午的陽光直射使得他微微眯起眼睛，視線逼人的銀瞳，盯在三個斯巴達村民的臉上，通過觀察，他發現三個人成為祭祀的潛力不高，都不超過可憐的兩星。

但從這三個壯漢眼裡散發的熱忱，還有他們強壯的身體，亞倫絲毫不懷疑，這三個人都可以成為盡職的戰神神仆。可惜亞倫真正需要的並不止如此，神仆的名額只有一人，而他需要一個潛力巨大，能夠通過天賦和努力，將來可以成為戰神祭祀的人選。

「吾王，我……」

這時周圍的人群里有一道微弱的聲音，傳入亞倫的耳際。亞倫循聲望去，視線里的那個斯巴達少女長著一張瓜子臉,畏畏縮縮地站在人群裡面。她的睫毛很長眼睛很大,儘管臉上布有幾道像是在菜地里沾染的泥痕，也依然掩不住她的皮膚白晰、容貌秀麗。只是她的臉上那一絲膽怯和緊張，卻是被斯巴達人所厭惡的表情。

亞倫觀察，視線里這名大概十三四歲的少女，身材苗條，弱質纖纖。這樣的體質，如果作為斯巴達人的妻子，她明顯不夠合格。斯巴人不重視女人的外貌，卻十分注重其強健豐滿的身材。斯巴達人的傳統，女人過了十五歲就要出嫁，而斯巴達女人的職責，就是要生養出未來的斯巴達戰士。

「走上前來。」

亞倫之所以關注一個斯巴達少女，並不是因為她有多漂亮，或者是動了什麼惻隱之心。在這個正走向城鎮的繁榮村莊里，每一個斯巴達人都有著他們自己的職責。亞倫之所以有這樣的舉動，只是因為他發現這個少女的神仆潛力，竟然高達9星。儘管這9個星的潛力，還是灰色的虛星。但在整個斯巴達村莊里，也是絕無僅有的。

「你叫什麼名字？」

近距離站在亞倫的面前，少女似乎有些惶恐不安。在亞倫的銀瞳逼視下，她的嘴唇哆哆嗦嗦，欲言又止。

「黑勞士，站好！回答吾王，你的名字！」

亞倫抬手制止了斯巴達戰士的不滿。他將手裡的水袋遞上前，用微末的動作安慰少女的同時，心中不免為她『黑勞士』的身份感到詫異。

在亞倫治下的斯巴達村莊，分為3個等級：①黑勞士。斯巴達所擁有的農業奴隸，大多是由俘虜構成，據亞倫所知，目前斯巴達村莊所擁有的黑勞士奴隸，只有那二百八十幾個從附近抓來的野蠻人。

②庇里阿西。被征服的自由民，沒有斯巴達公民權。主要務農，或者從事手工和商業。斯巴達村莊裡面現有的庇里阿西，他們大多都是希洛人。而希洛人似乎在很久以前，就是斯巴達的奴隸。在周圍那些希洛人的記憶里，似乎是自幼年就被分發給斯巴達人，替他們耕作田地；而作為主人的斯巴達人，既不能釋放也不能隨便販賣他們。因為這些希洛人屬於整個斯巴達，只有亞倫擁有對他們的處置權。目前，整個斯巴達村莊，擁有希洛人兩千多，其中男性明顯多於女性。

③斯巴達人，全權公民。如非亞倫的命令或者特別需要，斯巴達人一般不從事任何生產勞動，完全依靠黑勞士和庇里阿西來滿足供給。斯巴達人的份地則由黑勞士耕種，他們所需的手工用需由庇里阿西製作。斯巴達村莊除了擁有八百多個男性，其餘老弱婦孺的人數，大概在一千人左右。

「我叫諾西卡，吾王！」

目光停留在少女的身上上下打量，她的衣著看起來很臟，但質地卻比一般的斯巴達人要好。從她的纖縴手指和白皙的皮膚等細節也可以看出，她剛從事農業勞動沒多久。在斯巴達村莊里，何時多了這樣一個黑勞士？這讓亞倫感到十分的疑惑，他看了一眼林立在身後的斯巴達步兵。

「去把分管黑勞士的長老叫來。」

得到亞倫的命令，披著紅披風，體格魁梧的斯巴達步兵，立即小跑著離開，不一會兒，便帶回來一個氣喘吁吁，一手抱著木牘，一手提著衣服下擺的斯巴達長者。

（因為生產落後，斯巴達人的服飾大多很樸素，男人直接精赤著上身，老者和女人則通常把幾塊布裹在身上,在易掉處,用別針固定一下即可。這種穿著方式既簡便實用,又十分大方。）

「斯巴達長老，忠誠度八星。民政執行能力，五星。」

亞倫眼裡，斯巴達人敬重長者，在斯巴達社會裡，過了六十歲，上了年紀的長者，就足夠資格，被選拔為分管法律、和民政的長老。斯巴達人對長者的敬重，在這裡可以舉一個極端的例子，亞倫曾親眼目睹過，如果年輕人在公共廁所中如廁，這時若有長者經過，因為嫌棄味道難聞而皺眉的時候，這個年輕的斯巴達人就不準起身，要等老者離開以後才可以站起來。事實上，像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每一個事例，都足以說明斯巴達老人高等的社會地位。但那也只僅對於一般的斯巴達人而言。

亞倫從分管黑勞士的長老手裡，接過木牘，掃視了一眼。從第三片木牘開始，亞倫的眉毛開始有些頗動。

二百八十名二個長毛野蠻人俘虜，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僅用編號代替，一個不少。讓亞倫真正感到顫動的是，從第三片第四片木牘，乃至長老手裡還有一大摞，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不少希臘人的名字，就連斯巴達人也有少數的十幾個。這些來歷不明的黑勞士加起來，總人數竟然有著五百人之多。

「這些黑勞士，是怎麼多出來的？」

亞倫眉宇間顯露的凝重，讓鬚髮皆白的長老不安地動了動，這時，亞倫方才想起，之前自己下過命令，在戰神神廟快完工的這段重要時期，除非有敵人入侵，否則不要來打擾他。一切事務均由幾個斯巴達長老商議解決。

「吾王，是斥候在北部死海的海岸發現了他們，與他們一起出現的，還有受損的三艘槳船，據說是遭受了海難。按照斯巴達的法令，如果沒有您的處置，那麼這些人都將被視為俘虜，成為斯巴達的黑勞士。而且……直到現在，他們已經淪為黑勞士，被訓練鞭打了有二十天。到目前為止，只有服順的女性黑勞士，才可以在村莊里自由走動。」

北部海岸么，亞倫早就花時間探索過，那裡大概是陸地上最低的水域，高濃度鹽分的水中沒有生物存活，甚至連死海沿岸的陸地上也很少有生物。亞倫早先已經在那裡開闢出了一個鹽場，因為那根本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大鹽庫。

由於死海的鹽水濃度高，極易浮起。並且整個奇怪的死海，它的水深只有兩米，絕不會超過三米。在一個狹長的內陸死海中遭遇海難，這又從何談起。再有就是這些人的來歷和身份，足夠讓亞倫在酷熱的日頭下，驚詫得猶如冷水澆身。

因為亞倫早就知道，這裡，在自己腳下立足的這片大陸，根本就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它根本不會與所謂的古希臘城邦有任何的交集。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用怪異兩個字來形容。

嗚——————

就在這時，從村莊外面傳來的，突然一通警示的號角，打斷了亞倫的思慮。

亞倫抬起頭，尋聲望去，凝視著從村莊外的農田方向飛奔歸來的斥候。眼下正好處於農作物將要長成的季節，這關係著斯巴達村莊的口糧供給，絲毫馬虎不得。手邊這件奇怪的事情，雖引起了亞倫巨大的好奇心，也只能暫時擱一擱了。

「一定又是那些卑鄙的長毛野蠻人，斯巴達人，準備戰鬥吧！」

基本上不等亞倫下令，整個斯巴達村莊就已經快速動員了起來。

亞倫當場解除了諾西卡黑勞士的身份，作為神僕人選，把她暫時交給了長老。

目前斯巴達村莊雖只有二十個精銳的斯巴達重盔步兵。但是對於全民皆兵的斯巴達人來說，斯巴達男人只要是過了七歲，就已經是一個接受軍事訓練的預備役。毫無疑問，就連斯巴達的女人平時也要參與賽跑，投擲標槍，甚至參加摔跤比賽。（斯巴達認為，只有健康的母親才可以生出健康的戰士，就如同男人們天生就要被培養成為戰鬥者一樣。）

當八百年齡參差不齊的斯巴達人，手持簡易的盾牌和木矛，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就已然在亞倫的眼前集合完畢。

視線所及，無論在夏日的酷暑，或者冬天的嚴寒之中，每個斯巴達男人都和他的夥伴們一樣，身著相同的服裝：一件束腰短衣，其餘任何衣物都不穿，甚至包括鞋子。

小半年來與長毛野蠻人的衝突從不間斷，自打上一次摧毀了一個長毛人部落以後，眼下農耕收穫在即，亞倫猜測這是他們的伺機報復，所以入侵者人數一定不會太少。

亞倫拿起劍，舉過頭頂。他的戰前動員只有兩句，一句是，「告訴我，斯巴達人，我們的國界在哪裡？」

八百斯巴達人異口同聲地答：「長矛所指之處！」

緊跟著第二句是，「戰鬥在即，戰神在注視著我們。」

二十名全副武裝的斯巴達重盔戰士，挺起自己的胸膛舉矛高呼，「嗷嗚！——」

「拒敵！」

聽到亞倫的命令，斯巴達人的腳下揚起一陣塵土。緊跟在八百斯巴達人身後的，是一千多倉促集結起來的庇里阿西希洛人。

這些庇里阿西希洛人的武器基本全是農具和棍棒，沒有接受過任何的軍事訓練。種植農耕或許他們在行，但要是對陣肉搏那就是一邊倒的屠殺了。長毛野蠻人的力氣還有體型，都不能用從前那個世界的眼光來衡量。

「斯巴達大隊，士兵八百三十二人，戰鬥士氣100點。」

「斯巴達重盔步兵，二十人，戰鬥士氣500點。」

普通的斯巴達人與斯巴達重盔戰士之間的戰鬥士氣，竟差別五倍之多。但亞倫並不會因此而缺乏信心，儘管長毛野蠻人的戰鬥力不俗，數量眾多。但因為有一句蕩氣迴腸的斯巴達名言，才讓亞倫信心百倍、乃至無所畏懼。

「斯巴達人從不問敵人的數量，只問敵人的位置在哪裡！——」

其實，要想明白為什麼斯巴達人不害怕死亡。異邦人如果獲得資格，品嘗一下那份斯巴達人的常見口糧，用特殊方式炮製的食物，一種黑乎乎的帶血絲的肉湯中，攪拌混合起來的像死屍味道的乾糧伙食。僅僅是吃一口，就一定會開玩笑似地說，「斯巴達人為何不怕死，這東西只吃上一口，就已經能夠完全理解了。」

在亞倫的眼裡，斯巴達人一貫簡潔的說話風格，還有他們的冷酷嗜血，以及沉默刻苦，都被統稱為——————「斯巴達式」。

……………………

（全面戰爭題材，曾經、這是一個磕絆、也是一個遺憾。今天，我來彌補！）

（這本書準備了很久的時間，但是一直未動筆，一直到現在。新書第一章，就是這樣。在此向大家求推薦票，數據對一本新書真的很重要，拜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