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千兒被捉

五十一、千兒被捉

小千兒呢?

他早已被抓回多情樓。

夜燈如火,搖晃閃閃,投於靜湖波瀾,宛若萬點寒星,分外優美。

這本是一個很美好寧靜的夜晚,有了小千就變了樣。

只見他雙手被綁在腿粗木幹上,拖向大廳。

柳再銀可對他恩情不淺,到了地頭才用上這一招。他存心要小千先舒服一下,再施以嚴酷報復。

小千兒心知已落入他手中,絕無被放生之理,心情反而平靜得很,談笑風生道:

「柳淫徒,多謝你救我來這裡,否則我暈倒在崖邊,要是一不小心被山風吹落山崖,哪還有命在,你的大恩大德,讓我畢生難報答。」

柳再銀冷笑不已:「待會兒你多叫幾聲,就算是報答我了。」

「叫是沒有問題,只要你喜歡聽,我多叫你幾聲狗雜種也沒關係嘛!」小千汕謔直笑著。

柳再銀臉色頓變,厲道:「你敢罵我?」

小千裝傻,茫然道:「奇怪了,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清楚,都已經罵了,你還敢不敢說?」

「你……」柳再銀激怒的舉拳就想打。

小千可面不改色:「難道還要再罵一遍狗雜種,你才認為我真敢?」

「你找死!」

柳再銀怒不可遏,出拳就打向小千臉龐。

「呸!找屎(死)在地上!」

小千狡黠的呸聲中,連帶口水呸向柳再銀拳頭。柳再銀哪想到小千會出此招?一個不留神,拳頭已被呸個正著。他大駭的收手。

小千已邪笑道:「來不及啦!呸字出口,萬無一失。」

柳再銀一陣齷齦上心頭,想擦也臟,不想擦更臟;就在猶豫之際,小千猛揮木頭撞向他背部,砰地一響,打得他往前栽。小千藉此機會往外逃,奔的可是又快又急。

柳再銀大意被襲,撞跌數步,差點栽向窗外落水。當下怒不可遏,喝吼:「找死!」

欺身舉掌就往小千撲去。

然而小千心知奔向門口,有一排九曲橋,柳再銀仍可追來,唯一的方法就是跳窗落水,趕忙又往回撞向柳再銀,奔的更急了。

柳再銀身在空中,突又遭小千回撞,力道無法捏個準確,剎勢又來不及。平白的讓他從腳上竄過,怒得七竅生,卻又奈何不了人家。等他彈向牆壁再反射直追之際,小千兒已撞向了窗口。

他得意笑道:「拜拜!咱們龍王殿見!」

趾高氣揚的就往窗外跳去,還哈哈了兩聲。眼看就要跳入水中,豈知窗外還有兩根支持二樓欄杆紅柱子,他正好從中間穿過,哪知木頭過長無法通過。

咔的一聲,已掛在紅柱上面,整個身子已懸空。

他作夢也沒想到結局會那麼慘。苦笑不已:「真他媽的,這下可要閻羅殿見了。」

銀再柳追趕而來,乍見此情景,不禁也憋笑起來,實難想像世上有這種人?但笑聲方起,他馬上改為謔笑,以免讓小千反嘲喜怒無常。

他罵道:「任你有天大的狡猾,也難逃我的手掌心。」

小千無可奈何的自嘲一笑:「你認為脫逃一定要逃得掉嗎?」

「那當然,逃不掉,何必逃?」

小千嗤嗤淡笑:「你認為逃脫的樂趣不重要嗎?」

除了他在逃命時,還有時間去注重樂趣。

他的問話,弄得柳再銀差點又笑出來,冷斥道:「逃不掉就得死,誰跟你談樂趣?」

「那是你的看法!」小千悠然自得:「逃得掉,逃不掉沒關係,但我一向是注重樂趣的,就像現在……」

他甩晃著懸空雙腿,真像那麼回事的快樂。

事實上他現在無計可施,也只有苫中作樂。如此一來,何嘗不是注重「快樂」?

柳再銀冷笑不已:「待會兒就有你更樂的了。」

伸手就想扯他衣襟,把他給提上來。

豈知小千又突然大叫:「起床啦……」

聲如劈雷,震得整座樓閣抖動,更把柳再銀給嚇著,深怕有變,趕忙又把手給縮回去。

小千喊此聲,目的乃在於,單身落入他手中,倒不如引來大堆人,自己也好趁機尋找脫身機會。

果然他這一叫,後院已傳出劈里叭啦的雜亂聲,想必不久將有人會趕來。

然而柳再銀被嚇著,怒火又起:「你憑什麼鬼叫?」

小千呵呵笑道,「憑的是一張嘴啊!難道你是從下面噗噗叫的嗎?」

說完他已大笑。

柳再銀氣得兩眼發脹,想塞住他嘴巴,都因他面向外,掛的又遠,手臂不夠長,硬是奈何不了他。

小千更捉謔道:「老兄,叫幾聲來聽聽看,你憑的是什麼?該不會是憑番薯,沒得吃,連屁都放不出來吧!」

柳再銀怒火攻心,一巴掌已打向小千腦袋,叭的一響,打得他昏昏沉沉,現出四道指印。

小千沉痛中,仍不忘嘲汕:「果然連聲音都沒了!」

「你找死!」

柳再銀怒氣更甚,已欺身向前,上半身已探出窗口,準備左右開攻摑他巴掌。

豈知小千等的就是這一刻,猝然倒勾雙腳,金蛟剪的扣住柳再銀腦袋,喝笑道:

「我屎(死)水中很多啦!」

趕忙倒拖,登時將柳再銀給拖甩落水。自己再一個倒立,勾住窗檻,反吊的把自己吊起,露了一記渾實的腰力。

柳再銀哇哇落水,湖水冷澈心肺,凍得他直打冷戰,怒罵吼:「小雜種,我饒不了你!快來人啊!」

他深怕讓小千逃了,顧不得再罵,反身已游向樓閣。

小千勾身上窗,謔笑道:「你上來,我再下去,這次斜著身准行!」

當下復往水中跳去,豈知身形方掠出不及三尺,突然已被揪了回來,唉呀一聲,摔落紅地氈。倒是四平八穩。

抬頭一看,風情萬種,媚態天生的多情夫人已含情而得意的瞧著他。夫人仍是披罩薄紗袍,酥胸隱現,體態撩人。

乍見小千,她驚訝道:「是你!」

小千心頭直叫苦,乾笑道:「嗨!你好,好久不見了。」

他叫的甚親密,似乎上次擄人剃頭一事,全然不干他似的。

夫人輕輕曖昧笑著:「是啊1好久不見,可想死人了。」

伸出沾白如玉腳趾,已往小千身上搔去,涼風吹拂柔紗袍,已掀向腰身,玉腿更是迷人。

小千急忙啊的尖叫,已閃拖向後方,像凸背蟲一樣,一勾勾地退去,急叫道:「你別亂來啊!」

夫人笑態更媚:「為什麼不能亂來?難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怕那才怪事?」

夫人含笑欺向小千,一股甜香湧來,本是任多男人痴醉的,對小千卻有莫大的壓迫。

她想帶起小千,卻故意立足不穩,唉呀的往小千身上壓,那油滑的身軀帶著勾魂的韻律輕顫,酥胸更是聳出薄紗,渾圓結實,不知要勾死多少少年魂,這些全要向著小千。

小千猝然掙扎:「別過來,你有病!」

多情夫人笑的更淫蕩:「有啊!我有相思病。」

小千急忙道:「不是相思病,你跟李憐花亂搞過,會得愛死病。」

「愛死病?」多情夫人含情笑道:「作愛也會得病嗎?」

「怎麼不會?以前是花柳病,現在就是這種病。」

多情夫人一副殉情樣:「既然能愛到死,得了這種病又有何關係?」

小千急道:「我可不想跟你愛到死。」

「那愛一次如何?」多情夫人已靠在他身上,極盡挑逗的觸摸著。

小千掙扎啊啊尖叫:「不用一次,現在就完了。」

夫人仍不肯放手,己湊身想親吻小千,逗得他連嘴也不敢張,嗚嗚直叫。

還好危急之際,柳再銀已濕透全身的趕回來,見著母親如此「逼迫」小千,以為是在懲罰他,急忙叫道:「娘,別把他弄死了。」

他豈能讓小千如此便宜就死去?非得一寸寸分屍,才能消去心頭之恨。

多情夫人雖放浪淫蕩,但在兒子面前總得收斂些,已抿抿嘴角,她似不能親吻小千而失望,嬌柔百媚的站起來,轉向柳再銀,見他濕淋淋,驚訝道:「你怎會弄成這個樣子?」

柳再銀每次見著母親薄紗罩體,那圓聳乳胸顫動,身軀柔滑如水,妙處隱現,一顆心總是砰然不已。只有移開目光,落向小千,怒意再又升起:「都是這小雜種,孩兒非活活把他給剁爛!」

小千為方才被逼之事噓口大氣,感激瞧向柳再銀:「多謝你又救我一次,你真是我的大恩人,被你分屍,我也甘心。」

柳再銀怒斥:「你等著瞧好了!」

小千呵呵笑道:「我現在就在等啊!」

多情夫人已瞧向他,媚笑一聲:「是你把他弄到水裡的?」

小千笑道:「這麼冷的天氣,難道是他會自己跳的不成?」

「你為什麼要推他下水?」

小千晃動一下被綁纏的肩頭,捉狹笑道:「你看我這樣子能推人嗎?我是把他給踢下去的!」

多情夫人嫣然一笑,實也想不齣兒子怎會如此不濟。問道:「他會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讓你踢?」

小千謔笑道:「比這個還嚴重,他是把頭伸出來讓我踢的。」

多情夫人真的搞不懂了,兒子怎會笨到把頭伸去給人踢?若要想通此事,恐怕非得三禮拜不可。

柳再銀的確是把頭伸了過去,雖然不是被踢,但效果是一樣的。想解釋都難以說清,厲吼,「你找死!」已欺向他,狠猛的踢小千兩腳。

小千趕忙傾身讓過臀部讓他踹來,雖然疼痛,嘴巴仍不饒人:「你心靈不大正常喔!

儘是偏好這個部位?」

這話含有把柳再銀的頭和他臀部相比,因為他踢的是頭,不是臀部。

柳再銀更怒:「你以為我不敢?」舉腳就想踢向小千腦袋。

小千沒動,因為他算準多情夫人一會出手阻止,也落個大方嘲笑著。

果然夫人已攔向他,急道:「再銀不可!」

柳再銀被攔,怒氣無法發泄,恨得雙目充血:「娘,他殺了爹,您要替爹報仇!」

多情夫人含笑道,「一腳踢死,未免太便宜他了,你不是要一寸寸分了他?」

柳再銀這才又想到是不該如此便宜小千,一隻腳也收了回來,見母親並非護著他,心情也為之冷謔得意起來:「孩兒現在就剁了他。」

多情夫人輕輕一笑:「娘那筆帳也該一起算,這麼急幹嘛?至少也得帶到你爹靈前再說。」

柳再銀道:「我正想用他來祭爹的。」

小千聞及柳銀刀已死,頗為意外,問道:「你爹翹了?」

柳再銀厲道:「被你打死,你還想狡賴?」

小千呵呵笑道:「我不是狡賴,我覺得幾個巴掌就打死他,不怎麼過癮,有點可惜。」

當時柳銀刀病危,小千打了他幾個巴掌,氣就結了,難怪小千打得不過癮。

「不過癮,我就讓你過癮。」

柳再銀厲吼著,欺身而下,一掌掌的就摑向小千耳光,叭叭脆響著。

夫人看他打了幾響,才阻止他:「再銀,先把他關起來,明天再祭了他。」

柳再銀打了幾掌,小千臉頰已紅,怒意才宣洩不少,冷殘道:「你明天就會知道我柳再銀是什麼角色了!」

小千啐出口角血跡,不屑道「還不是癟三一個!」

柳再銀想再發作,多情夫人卻遏止他:「夠了,明天再說。」

柳再銀不敢違抗母親,硬是將怒火給壓下,狠狠的瞪著小千:「明天我就讓你瞧瞧誰是癟三!」

小千汕笑不已,以笑聲來回答他。

多情夫人己將小千提起,輕笑道:「今晚你好好想個清楚,否則明天就慘了。」

小千扭閃著她,驚急道:「不要破壞我的純潔,純潔是我的第二生命!」說著也笑起來:「你要找午夜牛郎,就找你兒子好了!」

如若小千很「純潔」,那天下再也找不出一個不純潔的人了吧?一副鬼靈精怪,哪能「純」得起來?

柳再銀聽得砰然心跳,臉已泛熱,一掌又刮向小千:「我撕攔你嘴巴!」

多情夫人淫邪媚笑:「你怎能講這種話?這豈不是亂倫了?」

小千汕笑道:「對你們來說,也差不了多少啦!呵呵,有其母,必有其子!」

「你還說!」柳再銀打的更急。

小千突然大喝:「住手!」已把柳再銀震住。他轉向多情夫人,含笑道:「我考慮就是。」

他可不願意被打著玩,能躲一劫算一劫,對付多情夫人要比柳再銀更有利,他得先討好夫人再說。

果然夫人已笑的更媚:「我說嘛!你會想通的,來,讓我帶你去洗個澡。」

說著就要帶小千離去。

柳再銀急了:「娘,他是爹的仇人,你怎能跟他……」

多情夫人含笑道:「放心,娘自有分寸,你先去換衣服吧!」

他含笑的已帶小千步向後院。

小千轉身訕笑不已:「拜拜,等明天,你就要叫我爸爸了!」故作嘆息道:「唉,我想會有你這不孝兒啊!」

說完哈哈大笑,已閃入通道。

柳再銀氣得直發抖,原來對母親放浪形骸就十分難以忍受,但他卻一直忍著,畢竟他娘也是人,只要不聽、不見,也就充耳不聞,可是現在他娘卻放浪到如此程度,逼得他要罵聲「賤」。

罵了幾句,氣也泄了不少,四下無人,也找不著出氣對象,只好垂頭喪氣的走入後院,去換衣服了。

四下不是沒人,他們只是不敢太靠近,以免觸了夫人禁忌,如今事已了,他們也散去。

夫人帶小千到一間豪華舒服的浴室,解下他肩上木頭,封注穴道。含笑道:「你先洗個澡,我叫人來侍候你。」

小千急忙乾笑叫道:「不必了!我自己來,你還是先去等候佳音,讓我想通些再說。」

夫人淫蕩一笑:「你會想通的,過了半年,你又成熟多了,你不覺得我更迷人了嗎?」

她擺起挑逗姿勢,稍稍拂起絲裙,密處隱隱現現,已把女人充滿愛欲的媚態發展到極限,她還帶餚微微呻吟,是那迫不及待的渴望聲,如此消魂而扣人心弦。

她是更迷人了,小千卻感到噁心,皺眉苫笑道:「你實在很色,你知不知道?」

多情夫人聞言似乎對她有某種挑逗作用,已咯咯浪笑起來,酥胸直顫,軟柔韻律伏起伏落,就似要勾動人心跟它一同噴出慾火。映在黯紅燈光下,人類原始慾望是如此的衝動而乎之欲出。

她含笑道:「我不知道色是什麼?我只知道我需要你。」

小千看的也紅了臉,趕忙擺手道:「好好好,你先走吧!你要我,也得等我洗完澡再說。」

多情夫人浪笑道:「其實……這裡也可以,你上次不是帶我到水中央作愛?」

小千乾笑道:「用了一次就不能再用,免得你頭髮掉光了。」

前次小千為了脫逃,將她綁入水中,還剃光她頭髮,這可是好戲一場。而且為了李憐花,小千又再次削她頭髮。夫人經過兩次落髮,她該生氣,然而她卻顯得不在乎。

撫掠長及肩的秀髮,媚聲道:「你最無情,老是拿我頭髮出氣,害得我好心疼。」

小千乾笑道:「我是替你剪斷三千煩惱絲嘛!沒想到藕斷絲還連,你還是煩惱一大堆。」

夫人含情道:「有了你,這些煩惱都沒了,落些發,又有何妨?」

「你沒煩惱,我煩惱可大了。」小千苦笑道,「為了減少我的煩惱,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夫人無奈一笑:「好吧!不過你可別說話不算數。我等你就是。」

她這才依依不捨的走了。掩上門,笑聲還是那麼扣人心弦。

小千機伶伶打了個冷顫:「我的媽呀,怎會惹上這要命的騷女人?不逃准沒命!」

當下已潛向窗口,準備脫逃,誰知窗口一開,一名青衣貌美女子已立在那裡,冷眼直瞪。

小千暗自苦笑,「完了,無路可走了。」瞄向女子,嗔眼道:「看人洗澡,眼睛要瞪那麼大嗎?」

青衣女子霎時紅了臉,吶吶說不出話來。

小千暗自好笑:「你不會避開些?年紀輕輕就學會這些,將來還得了?」

青衣女子困窘叫道:「是你自己打開窗戶的……」

「我打開窗戶,你就能亂看?」小千咄咄逼人,更顯得意。

豈知青衣女子惱羞成怒,斥道:「誰想看你?還不把窗戶關起來!」

劍鞘一揮,敲向小千腦袋。小千武功被制,閃之不及,硬是被敲了一記,登時笑不出來,趕忙把窗子給帶上,摸著頭頂,苦笑不已:「倒楣,春光外泄不說,還那麼不值,讓人看都沒資格。」

無奈的,他又回到浴池,四四方方,好似小形魚池。他可不敢寬衣解帶,又怕多情夫人發現末洗澡、只好整身往下跳,著衣服一起洗。

他得好好洗,未想出對策前,豈能隨便就洗好了不知過了多久,猝然間,有人打開門扉。

小千驚急抓緊衣服,喝叫:「不準進來!」

抬眼往門口瞧去,登時傻了眼:「阿切?」

未者正是秋蓉。她和夫人一樣,一襲白衫罩體,曲線玲瓏,散發出少女青春體態,還好她多了件紅肚兜,否則就是全裸了。

她往小千行來,如此驚訝而興奮:「是小千兒?」

薄紗輕飛,那潔白肌膚滑溜如玉,修長玉腿如此輕盈含韻,溶著輕紗飛來,肚兜裹得緊身,映出柳腰豐臀,還有那挺實的胸脯,也隨著步伐晃聳著,抖顫著,盡露著女人媚力,活似個多情夫人再現。

小千實在不敢相信秋蓉會變成這個樣子,驚詫不已:「阿切你發什麼神經?好端端的穿這身衣服?」

秋蓉含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我美嗎?」身軀一轉,柔紗輕飛,宛苦仙女下凡,只是仙女光著身軀罷了。

小千苦笑不已:「你幹嘛來到這個充地方?這些是不是多情夫人教你的?」

「是啊!是師父教我的。」

「你師父?」小千詫楞不已。

秋蓉含情脈脈走前:「不錯,我和柳公子來到這裡,後來夫人留下我和我娘,並說我漂亮,骨骼又好,可以繼承她衣缽,所以就收我為徒了。」

小千直叫苦:「收你為徒,也不該穿成這副妓女樣嘛!」

秋蓉稍臉紅:「可是師父說女人最美的地方就是光著身軀,因為男人最愛看女人身體了。

「所以你就脫給人家看。」

秋蓉困窘道:「我沒有啊!我還穿著肚兜。」

「那跟光著身子有何差別?」小千嗔道:「走出去,照樣是妨害風化。」

秋蓉窘聲道:「我又不到外面去……」

「到哪裡也一樣,脫衣光服就是不行。」

「可是師父她都能……」

「她有病,你也跟她一樣有病?」

秋蓉甚感委曲:「你不會了解的……」

小千瞪著她:「我看你是中了她的邪術,把這些事都看成太平常了。」突然緊張道:

「你也跟她一樣,到處跟男孩亂搞?」

秋蓉道:「師父說要練功夫,就得如此……」

小千聞言有如晴天霹靂,一個純真的童年友伴,竟然變得如此放浪?還名正言順的找個理由練功?置貞操而不顧?

他大發雷霆:「練什麼臭功夫?練你們這些騷娘們的狗屁功夫?全是一群女色狼,大母豬!」

秋蓉有些怪罪:「你怎能如此說……」

「不然要怎麼說?要說你們這些母豬是正常,每天找男人睡覺是正常?」小千怒火衝天:「滾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怒不可遏,潑起池水就往秋蓉身上打去。

秋蓉沒動,似乎對小千瘋狂舉動感到無比吸引力,呼吸已為之急促,任由池水將衣衫弄濕,粘沾身軀,妙態更是畢現了。

突然間她已跳入水池,往小千抱去,一副饑渴呻吟著:「小千兒,我需要你……」

小千沒想到她會如此大膽,竟然跳入水池抱住自己,還粘得緊緊,一時不察,想掙脫已是不易,急得尖叫。

秋蓉臉腮已泛紅雲,宛似閨中怨婦在須求愛欲,湊嘴就往小千親吻,摟得更緊,更縮。

小千極力掙扎:「放開我!」當下伸出雙掌,猛往她臉頰打去,如暴雨落瓦盆,叭叭叭叭叭……又急又準的刮著,大吼不已:「你給我滾開」

秋蓉被盯得傻楞了眼,眼中慾火已消,手也鬆了,任由小千抽打臉頰,不閃也不避,一無所覺,巴掌好似落在別人身上似的。

小千打著、叫著:「給我滾,滾」手掌落個不停,突然間他見秋蓉已落了淚,登時也怔愣住了。

這淚是如此熟悉而純真,童年的她不也時常流出這種淚珠?

秋蓉猝然哇地大哭,撲向小千肩頭,哭的更是傷心。

是小千的巴掌把她打醒了,多少日子的委曲,分崩折離的從心田處泄了出來,化作淚水奔流,想流盡一切不加意。

小千激情之餘,也撫著她,噙著淚眼,畢竟童年交情仍使他不能忘情。

「你哭吧!有什麼不如意就哭出來。」

秋蓉哭得更傷心:「小千兒,我對不起你,我沒聽你的話,你為什麼不帶我走?要我留在這裡?你不要走,我在你身邊……」

「我沒走,我不就在你身邊了?」

秋蓉激情痛哭,似真的要將一切不如意哭出來,淚珠兒不斷湧現,涔涔落下。多少委曲,多少痛楚,摧絞著肝腸、淚線,在這心靈倚托友伴前,她是如此不自禁的渲泄著。

池水漸漸平靜,聲音漸漸平靜,淚水也漸漸流盡……

終於,秋蓉哭聲已竭,她抽搐著,心情也好過多了。

小千扶著她坐向池邊,替她罩上本是給自己穿的黃錦袍,坐在好旁邊,含笑道:

「哭夠了沒有?哭夠了,該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吧?」

秋蓉此時反而覺得困窘,靦腆紅了臉,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千道:「說不出來了那我一個一個問。」他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秋蓉已將如何知道柳再銀是多情夫人兒子,然後跟著柳銀刀一同來到此的經過說了一遍。

小千嗔叫道:「我不是要你離開柳淫徒這小色鬼嗎?」

秋蓉困窘道:「可是當時他和老爺受了傷……」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娘就不讓我走了。」

小千罵道:「又是這個視錢如命的老太婆,你遲早會被她害死,什麼找個富家子弟,釣個金龜婿?一生就吃穿不用愁?他媽的!為了幾兩銀子,就把女兒給賣了!」

秋蓉又悲切抽泣起來。

小千追問道:「她真的把你賣了?」

秋蓉哽咽抽泣道:「嗯,我娘看夫人那麼有錢,就逼我跟柳再銀同房,說什麼嫁給他會幸福……」

小千急道:「我不是毀了柳家莊,你娘不是看破柳再銀?又怎麼會再逼你……」

秋蓉哽咽道:「後來夫人又給了她很多金銀珠寶,說要收我為徒……我娘就答應了。」抽泣幾聲又道:「然後夫人就開始傳我武功,還要我跟柳再銀同房,我不敢,我娘硬抓我上床,柳再銀就把我佔有了……此後我就恍恍惚惚,又跟了許多男人……」

說到傷心處,她又泣不成聲。

小千恨得咬牙切齒:「這小淫賊,我要閹了他!」

秋蓉泣聲道:「他佔有我,是在報復我,因為他說是我帶你毀去他家,害死了他爹,還說我跟你早就發生過關係了。」她流著淚:「我倒希望第一次佔有我的人是你……」

小千切齒道:「這小子是該死,再落入我手中,一刀就把他切成十八塊。」切齒一陣,突又想到什麼,急問道:「你練的是什麼功夫?怎麼須要男人?……」

秋蓉稍臉紅:「不清楚,可是只要一運氣,就想要跟男人……」頭已低下來:「我好怕……」

小千安慰道:「別怕,挨了幾個巴掌還能清醒,表示你中毒不深,待我想個法子救你……」

他開始為秋蓉想辦法。他想過,也許她變成如此,不一定是武功,有可能和大板牙一樣被懾了心,然而他卻無法分辨到底是何癥狀才正確。

他問道:「你只要運氣,就會想要那個……男人?」

秋蓉紅著臉:「嗯……剛才就是夫人要我來的,她說你是小和尚,對功力最有幫助……」

「媽的,小和尚?」小千癟笑著。若不是為了這個光頭,也不會被騙來此,當上午夜牛郎,和多情夫人扯上一腿。

秋蓉又道:「她還說你對年紀大的沒胃口,要我先跟你……」稍紅著臉而羞窘難以啟口,頓了頓,才又道:「她說要把你興趣引出來,那時你就會去找她了。」

小千這才明白為他多情夫人這老淫婆會先讓秋蓉前來了原是想利用自己跟她有所交情。遂罵了幾聲,道:「沒想到這女色狼,還會耍花招啊?」

在他記憶中,多情夫人似乎是個頭腦簡單的笨騷娘,現在耍出這小花招,反倒讓小千奚落中也提高警覺心。

他道:「照她所言,只要你還沒馴服我,她是不會來了,你倒可以呆久些,讓我想個辦法治治你。」

想不想,他又問道:「你不運功行不行?」

秋蓉紅著臉,道:「但我沒辦法,只要時間一到,不運功,丹田也是熱熱的……」

小千沉吟半晌,道:「看樣子,只有先封住你的穴道再說,你該會解老婆娘的點穴手法吧?」

秋蓉練功不久,根本尚未學及點穴,茫然問道:「什麼解穴?」

小千聞言己苦笑道:「原來你連名稱都不懂?解穴就是用勁把封住的穴道解開。」

他想未范說明,卻又無從說起,無奈道:「以後你就明白。現在就看我如何沖穴了。」

對於學了武帝神功,他有一股天下無敵之感覺,否則身落險地,竟還敢對柳再銀百般捉弄?

現在穴道雖被封,卻仍信心十足,盤坐於地,開始調氣。

秋蓉此時心情平靜多了,似乎小千的出現就能把她所有痛苦給祛除,童年時就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她靜靜坐於小千身旁,靜靜的瞧著他,許久未見過那靈秀的臉容,甜甜的嘴唇,還有那長長帶勁的眉毛,這些全一一浮現,更深烙心頭了。

小時候曾扮公主,扮他妻子、王妃……何等甜蜜?

猝然間,她不禁又紅了臉,心想著方才若能跟他作一次愛,就算死了也甘心。一股慾念使她倚身伏抱小千,閉上眼眸,盡情陶醉在愛意之中。眼眸已湧出晶瑩淚珠,嘴角露出滿足安詳笑意。

小千覺得不甚習慣,但也不忍驚動她,心頭覺得她也夠可憐了,還好自己功力本就亂七八糟,運起氣來,倒是不講究姿勢,也就默默衝起穴道。

多情夫人呢?

她暫時放過小千,卻沒放過其他人。已躺在她那張溫柔床,薄紗已攏開,在淡弱輕紅燈光下,透出那美麗的胴體,她愛惜的撫著自己乳子。不知多少男人撫摸過,仍是渾圓而結實,冰潔聳挺,和少女姑娘並無兩樣。

她一寸寸欣賞著自己完美無缺的肌膚,歲月並沒留下痕迹,仍是如此平滑而富彈性,她撫著,愛憐的笑了。笑的甚是放浪,好似天地間就只有她的存在。

笑聲中,已走進來一名男人。

他竟會是李憐花。

曾經和夫人結婚而又離異的李憐花,

曾是不愛女人只愛男人的李憐花,現在又回到多情夫人的身邊了?

他是真的回來,現在就在夫人身邊。

是什麼原因使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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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小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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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千兒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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