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魔功大成
原來他在向小千訴諸傾慕愛意時,小千卻避之不理,他仍不死心的百般獻殷勤,想挽回小千,豈知樓彎、樓影兄妹卻突然出,他認為是小千告的密,縱使不喜歡他,也不該用如此卑劣手段。
及至於後來,他傷在樓彎兄妹刀下,性命垂危,要求小千搭救,小千卻置之不理,見死不救,逼得他傷心欲絕而跳崖自殺。
結果墜滾蘆茸之中,得以保命,也覺醒了男人跟女人一樣絕情絕義。
在全身傷重,又在樓彎樓影追殺之下,他只好再次回到多情樓,躲在多情夫人的庇護下了。
夫人貪得無厭,對他的回來,懷著戰勝和鄙夷神情也接納他。
一場夫妻之爭方告結束。
他坐在夫人床頭,夫人卻要他吻他的嘴,認真的吻,他一臉冷漠木訥,嘴唇卻微抖著。
「吻啊!柃花,你以前不是喜歡吻我嗎?」夫人曖昧浪笑著。
她伸起雙腳挾向李憐花,笑得更淫蕩。李憐花未做聲,像狗一樣的吻著她腳趾。幾年前他就如此厭惡,現在卻又要重演,他吻得渾身抖顫。
夫人見他抖顫著,更是放浪而淫蕩,已伸腳搔向他的嘴臉:「你還像小孩子?我們都已經是常年夫妻了,你還如此緊張?」說完又咯咯浪笑。
乾脆她已抱向李憐花,已呻吟起來:「吻啊!吻遍我全身!」
浪笑聲中,她催迫著李伶花一寸寸吻向她腳趾,足踝,柔豐彈性的小腿肚,慢慢舔向膝關,豐渾大腿、臀部……
多情夫人開始呻吟,愛欲消魂般的蝕骨聲音充斥著天地間,讓它裹著渾身肌膚,毛孔,心靈,骨髓,思潮……
那呻吟更浪,更邪,更淫……還帶著喘息聲……
李憐花似也把持不住,狂擁著他,急喘著,這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刻。
那聲音傳得好遠,傳向門外。
門外柳再銀不知何時已立在那裡,他換掉濕衣就趕來此,不知是要阻止,還是趕來看個究竟,畢竟他已立在此,也聽見了那呻吟。
他也血脈賁張,從沒有如此衝動過,然而裡邊的,卻又是他母親。
那勾魂的呻吟聲:「不要……憐花……不要,呃……」
柳再銀全身抖顫,猛然捏緊拳頭,他聽不了這聲音,也無法忍受野男人在跟他母親苟合,一腳已把門給踹開。
砰地一響,門扇敞開,一副春宮香艷圖畢現無疑。
夫人仍在呻吟,她連眼皮都懶得張開,李伶花卻緊張的揪起衣衫閃向床邊。
瞧著他娘姿態撩人,柳再銀慾火衝心,他卻得壓制著。他冷道:「娘,你怎能可以跟其他男人亂來!」
多情夫人淫猥著:「他也是娘的丈夫,你怎可說這種話?你闖進來就太不應該了,還不快出去!」
柳再銀嗔怒瞪著李憐花:「誰說的,娘只有一個丈夫,就是我爹!」
多情夫人慾火正高漲,似乎不願回答這問題:「娘有幾個丈夫,你怎麼知道?快退出去,去找她們消魂去!」轉向李憐花,一臉饑渴:「憐花,快來啊……」她呻吟的又抱向李憐花。
柳再銀更火了,喝向李憐花:「你敢,還不給我滾……」
欺身追向他,舉掌就想揍人。
李憐花方才被震驚,慾火全失,此時也正好逃開此處,一個閃身已飛身房外。
柳再銀剛好取代李憐花位置,夫人也正好抱向他,那渾圓胸脯抵向他,使他身軀抖顫,慾火更升。
多情夫人卻微楞了一下,並未避開他,怨聲道:「你怎能趕他走?」
「我為什麼不能趕他走?他是野男人,憑什麼跟你同床?你為什麼那麼賤?什麼人也想要?」
多情夫人淫邪勾瞄他,喘口香氣直送他臉頰,浪笑道:「你呢?娘能要你嗎?」
柳再銀似乎捺不住慾火,伸手摑她巴掌,厲吼罵道:「賤,你不是我娘!」
他撲向夫人,將她按在床上,猛捏她胸脯,咬著她肩頭。
多情夫人呻吟而無力的掙扎:「再銀,不可以,不行……」
「有什麼不行?野男人都行,我為什麼不行?」
柳再銀雙目噴張充血,身軀抖顫不已,從沒有觸過如此扣人心弦的女人,他捏她頸肩胸脯、腰身、臀腿妙處……終於他把持不住,撕毀衣衫,光裸裸的和夫人纏綿著。
多情夫人不斷呻吟,濃糊的叫兒子不能如此,卻深深沉淫在性慾之中。
「再銀,不可以……啊……」
多情夫人突然尖叫,身軀痙攣著,猛抓緊柳再銀,猝然間,她身軀變得血紅,好像所有血淤都沖向四肢百骸。
柳再銀在此時也尖叫了,不是掙扎而是慘嚎,下體好似被毒蛇噬咬,元陽盡泄,他卻無力阻止,不停掙扎著。
夫人緊緊抱住他,不讓他走脫,血紅的肌膚又轉為明紅,像朝陽升起那彩霞,似要透明了。
僵持十餘分鐘,柳再銀終於不支倒了,臉灰白,不斷的輕顫著,像是中了羊癲瘋。
夫人肌膚漸漸恢復原狀,兩眼卻射出,駭人紅光,很顯然功力突然已大進。
不但如此,她似乎又年輕多了,頭髮也剎那間從肩頭長至腰身。
這莫非是奇迹?
多情夫人已激動不已:「我練成了,終於練成絕世神功!再也沒人是我對手了,哈哈哈……」狂笑不已。
「我終於想通原因在哪裡?白費了我二十年,我千萬人作過愛,原來是要……那個才行,哈哈哈……」
她笑得更狂,更得意,更開心。
聽她所言,不難猜出,她如此淫蕩,正和秋蓉所說,是在練一種功夫,而這種功夫非得和男人交媾,吸取對方元陽來熬練功夫的進展,後來卻因不正常的高潮才突破困境而神功大成。
「柳再銀並非多情夫人親生子。」
笑了一陣,她才注意柳再銀已昏迷,馬上將他擺正,只見下體小如嬰兒,或許從此不能人道了。
夫人並不留戀那些,只一揚手,隔空三寸已打出一道紅光,直照柳再銀胸脯,替他保留元氣。
這功夫似乎和武帝的「大挪月神吸力神功」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邊運功恍然自得笑道:「我該想到練習神功最高境界了,若用以元陽來還歸我體,這不就合了真經上所說。調元歸陽,神體立成?以前一直以為要吸收足夠男性的元陽才能湊功,沒想到卻是指精神與心理上的突破,而達到最高境界,真是白花了不少時間……」
瞧著柳再銀,她有點感激,笑罵道:「你這小雜種,也敢亂來跟你娘胡扯?比你娘還大膽?不過若非如此,娘怎能練成神功?還真該謝你呢?」
對於剛才之事,她似乎覺得很平淡,一點也無自責愧疚,也許她並非為了練功才這麼淫蕩,而是天生的吧?
運功一陣,柳再銀臉色較趨溫和,夫人這才收手,起身穿了絲袍,免得和兒子見面,又動了邪念。
沒多久,柳再銀也醒來,張眼瞧向他娘,猝然想起方才之事,不禁窘困非常,趕忙抓向床邊衣衫,遮掩著,性慾已消,再也沒有那股衝動。困窘道:「娘,孩兒一時把持不住……」
多情夫人淡然一笑:「做都做了,以後小心些就可以了。」
柳再銀見他娘並未責怪,還輕笑著,似乎有某種的認同,又見他娘渾身散發出蝕魂氣息,一時也膽大了,伸手抱向他娘,親昵道:「我不要,我要永遠跟娘在一起。」
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元陽已空,再也不能人道,否則非得恨死他娘不可。
多情夫人並沒拒絕他,嬌嗔罵道:「你呀!也不怕人家說閑話?下次要來,可要避著人家,省得娘又罪加一等。」
柳再銀撒嬌道:「我才不管他們,你看起來就和我妻子差不多,怎會是我娘呢?」
多情夫人也摟緊他,笑罵道:「貧嘴,你哪來的妻子?」
「你啊!」
柳再銀抱著她又滾向床上,極盡輕薄的調情,想梅開二度,卻無能為力了。
調情一陣,柳再銀仍是無法如願以償,也泄了氣,嗔叫道:「都是你,方才把我弄得好痛,全身都乏力了。」
柳再銀突有所覺:「娘您剛才為何如此?」
多情夫人想了一下,仍說了:「方才是娘的神功大成的一刻,你高興嗎?」
柳再銀登時又得意又撒嬌:「高興,當然高興,這都是我的功勞。」
多情夫人含笑道:「是啊!若沒有你,娘不知還要練多久呢?」
柳再銀撒嬌道:「神功有多高強,您可要教我喔!」
「練成此功,將可天下第一。」
柳再銀啊的一聲,驚詫道:「這是什麼功夫?真可天下第一?」
多情夫人含笑道:「什麼功夫,娘暫時不告訴你,因為你知道,若露了口風,將破壞娘的大計劃,至於此功夫的厲害,你不必感到懷疑。」
輕輕一掌揮出,無風似有風,丈余遠的燭燈罩著玻璃都被扇熄,露了一手隔物取勁。
突又一彈指,燭火又燃了,露這手「聚氣凝火」更是駭人。
「聚氣凝火」乃是將本身功力凝熱,足可引火,然後再極速打出,借著空氣磨擦,像流星墜殞般產生火花,再凝指某個目標以引然它,實是神奇無比。
這功夫只在傳說中達摩點天燈出現過,沒想到夫人也練至此境界,誰還敢說她不是天下第一?
柳再銀見此情景,更是高興:「娘,你一定要教我,學會了這功夫,就再也沒人敢欺負我了。」
多情夫人含笑道:「前些日子,我不就傳你基本的?只要你認真去練,終有一天會達到像娘這般境界。」
柳再銀笑的更狂妄:「到時柳堤銀刀就可以再揚名天下了!」
他陶醉在幻想中的美景中,卻不知這代價是他一身元陽所換來的。
猝然間,內院已傳來打鬥聲。金鐵交鳴,似乎十分激烈。
多情夫人驚詫道:「不好,一定又是那小鬼出了毛病。」
顧不得柳再銀,她已飛身穿窗而出,宛似一縷飄飛柳絮,任意飛游天空,無所不至。
無所不達。
「娘,別讓他給逃了!」
柳再銀可恨小千入骨,豈能讓他溜逃,胡亂的捉起衣褲套身,也追向後院。
原來小千在運氣沖穴之下,正有進展時,李憐花已撞了進來。
他一指已先將秋蓉給點倒。
小千兒立時有所覺,猝見是他,已驚惶躲向後頭:「是你別過來!」他擺出架勢準備迎敵。
李伶花驚急道:「小聲些,我是來救你的。」
他本該怨恨小千拋他而去,但方才在夫人房中,他又做了自己最認為齷齪噁心之事,讓他心靈更加刀割,復又被柳再銀趕出來,他也發現多情夫人亂倫之事,因而更加痛恨多情夫人。
他不禁又將寄託轉往小千身上、只要小千能接納他,其它的都已不重要了。
他甚至想,能死在小千手中,死也甘心。
小千怔愕道:「你要救我?」
李憐花頷首道:「夫人正在忙,我帶你走!」
說著就想拉小千左手。
小千如被蛇咬著,唉呀的又往後縮,急叫道:「不必了,我還是留在這裡,安全多了。」
李憐花聞言,心頭一陣刺痛,淚水也快滾出來:「小千兒你就不能嘗試接納我嗎?」
小千感到愧疚,乾笑道:「不是我不接納你,而是你太新潮了,男人跟男人在談戀愛就已很嚴重。
你還要嫁給我,本是『同性戀』,現在又更進一步,變成『同性嫁』了。照這樣子下去,咱們後代就沒了,呵呵,所以為了後代著想,我只有拒絕你。」
李憐花悵然道:「我並非想嫁給你,只想跟你在一起……」
小千訕笑著:「那豈不變了『同性同居』了?你很新潮喔,隨時有東西發明。」
李憐花長嘆道:「你把我當成女的不成么?」
小千感嘆道:「縱使如此,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
小千已捉狹笑起來:「因為我把你當成女的,我也會把我當成女的,這樣豈不變成女的同性戀?結果還是一樣嘛!」
李伶花十分無奈的苦笑:「你為什麼一定要把你當成女的?」
小千嘆道:「沒辦法,我如果看到女人的臉像你這樣,我永遠不會相信我是男的。」
說完他已嗤嗤笑起來。
李憐花被他逗得甚是無奈又傷感,長嘆一聲。道:「你再不走,要是夫人來了,誰也走不了。」
小千笑態一斂,問道:「你不恨我嗎?上次我見死不救。」
李憐花嘆聲道:「恨,但見著你又狠不下心,畢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小千苦笑道:「這個友誼對我來說很不幸,你就乾脆恨死我,不行嗎?」
「我……我沒辦法……」
小千無奈苦笑道:「見死不救都無法讓你恨我,你是不是小說看太多了,為什麼那麼痴情!」嗤嗤笑了幾聲:「可借你當的是『女』主角,註定要悲劇收場,我現在告訴你……」正色道:「我根本不可能接受你,如若樓彎兄妹追殺你,我可能也不會救你。
你現在想好,如果還要救我,就解開我穴道,讓我自己走。」
李憐花似乎早已考慮好,亦或是深情不能自拔,聞言不必考慮,長嘆一聲,已伸手替小千解穴。
一連數指,小千馬上血脈暢通,內勁為之升起,他含笑道:「多謝啦!你可以走了。」
李憐花靜默道:「我等你,送你出去。」
小千道:「不必了,要是被人發現,你又要道殃了。」
李憐花表現堅決:「沒有關係。」
小千心中嘀咕著:「你沒關係,我關係可大了。」但是他怕又刺傷李憐花心靈,並未說出口。道:「好吧,你先等等,我得弄醒秋蓉。」
說著已走向秋蓉,準備替她封掉武功。
李憐花急道:「她是夫人徒弟,怎能弄醒?」
小千道:「她可是我故鄉朋友,沒什麼關係,你要是害怕,就先出去。」
李憐花猶豫一下,仍留在原地,他似乎跟定小千了。
小千很快已拍醒秋蓉。笑道:「阿切,行了,我這就替你封掉武功。」
秋蓉如大夢初醒也末注意斜右方有人,嬌柔笑:「我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小千笑道:「睡了也好,省得心裡難過,現在封了武功,你就沒什麼事了,然後我再帶你走。」
秋蓉道:「可是我娘……」
小千恨道:「這個老太婆害得你還不夠慘?別再理她!」
秋蓉急道:「可是,她們可能會殺了我娘……」
小千雖然嗔恨秋大娘,但也不願意讓秋蓉背上害死母親罪名。無奈道:「隨你吧!
先考慮好再告訴我。別忘了剛才你還喊著要我帶你走。」
秋蓉確實很想走,她喊的也是心裡話,但現在想起她娘可能因她離去而被殺,心頭又猶豫了。
小千想想,道:「我看這樣好了,我帶你去見秋大娘,然後一同把她帶走。」
「我娘她不會走的。」秋蓉無奈道。
小千捉謔道:「她是不會走,我是把她捆走!」
秋蓉無奈道:「也只有如此了。」
李憐花道:「秋大娘在內院,很容易驚動別人。」
秋容聞聲音已瞧向右方,發現李憐花,驚詫不已:「你怎會在此?」
小千笑道:「是他解了我穴道,沒什麼關係的。」
秋蓉這才放心,多了一人,她也不好意思再放縱感情,露出親密形態,已整掩衣袍,以免暴露過多。
小千瞧向李憐花,道:「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走一遭,你不如先去探一下。」
李憐花立時點頭:「我這就去。」
話方說完,已飄身屋外,掠往內院。對小千,他似乎可以犧牲一切。
小千對他實在是哭笑不得,嘆笑著。當下已運出「截穴陰陽流脈」手法替秋蓉封了武功。
輕輕笑:「反正你的武功差得很,封了也沒關係。現在你和平常的人並無兩樣,只是不能運勁而已。」
秋蓉並未感覺任何不適,反而丹田那股會引起慾火的熱流因而消逝無蹤,她才放心了,感激而泣:「謝謝你,小千兒。」
小千笑道:「好啦!以後自己小心些。我們現在就去抓你娘,運氣好就順利逃走,運氣不好,只有再蹲回這裡了。」
秋蓉道:「若顧不了我,你先走沒關係,以後再來救我。」
小千呵呵笑道:「要是以後來人,可是一大堆嘍!」
說著兩人已步出房間,兩名綠衣女子倒地昏迷,小千拾起一把長劍,想找出方才敲他腦袋那位,結果發現兩人不但衣服一模樣,連臉容,發形都差不多。
「怎麼那麼像?害我不知要讓誰生瘤?真麻煩。」小千冷笑道:「看來只好兩人長好了。」
劍柄一揮,已敲向左邊兩個瘤,右邊一個瘤。
秋蓉不解:「你為什麼要敲三個?不敲兩個或四個?」
小千自有一番道理,輕笑道:「一人一個,那是在還本,因為我不知道是那位敲我的,為了免於遺漏,只有一人賞她們一個。另外一個是在碰兩人的運氣,要是敲中那位敲我的人,她沒話說,若敲錯了,她一定會笑那位無事者,無辜者心有不甘,必定更嚴重的反敲她,她的瘤就更大了,我照樣可以達到效果。」
也只有小千會想出這怪招,而事實上確實有用。
秋蓉恍然輕笑。
小千更轉樣道:「要讓小孩打得你死我活,千萬別把糖果分得一樣多。」
秋蓉含笑道:「哪個小孩敢跟你爭?你一定分得最多了。」
小千得意道:「分得最多是沒錯,不會跟那小鬼打架。」
秋蓉不解:「為什麼?你認了?」
「這種事豈能認了!」小千謔笑道:「我會帶那小鬼去揍分糖果的人,揍過一次以後,我每次也分得最多。」
看他笑得如此捉狹,似乎還幹了不少回,甚有經驗的樣子。
秋蓉就曾身受其境。她想起來,六七歲時,為了一袋花生,小千帶著她硬把她娘給坑到水溝浸了夜,後來她娘再也不敢亂分東西給小千了。
回憶起來,總讓她無限甜美。
秋蓉含笑道:「你啊!永遠都是邪里邪氣的。」
小千輕笑道:「有頭腦的人,通常都被無頭腦的人說成如此。」
秋蓉被說成「無頭腦」,笑容有點僵,感到不是滋味。
小千笑道:「然而你知道有頭腦的人,通常都怎麼說無頭腦的人?」
「怎麼說?」小千曖昧笑道:「她們都喜歡被人說成有頭腦,有頭腦的人都會把無頭腦的人說成很有頭腦!」
秋蓉不也喜歡聽這三字?被小千拐彎抹角的解嘲一頓,臉也熱了。
小千呵呵笑道:「走吧!還有你娘那超級大頭腦的人要修理呢?」
兩人這才往內院潛去。
轉過一條長廊,李憐花已等在盡頭,揮手示意並無危險。小千遂安心的走了過去,經秋蓉指示,已往第三間廂房行去。
門一推,秋大娘連睡覺都身穿綾羅花綠裙衫,穿金戴銀,連上次被小千打掉的門牙都鑲了金光閃閃大牙,這牙特別大,大得快像拇指粗了。
小千瞧著那支牙,己呵呵笑起來:「真是狗嘴裡吐出金象牙,也不怕鑲的太重,走路都要用手撐著下巴!」
笑聲中已伸手打向秋大娘頭額,喝道:「小偷來了!」
「在哪裡?小偷在哪裡?」
秋大娘從床鋪上蹦坐起來,慌張抓著手飾,兩眼驚駭四處張望。
小千呵呵笑道:「你放心,小偷再有多大神力,也拉不走你嘴中那顆大門牙。」
秋大娘猝見小千,那可比見著小偷更驚駭:「是你這要命的?」已縮向牆角。身子抖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小千呵呵笑道:「沒什麼,我只想問問你,為什麼耍弄個那麼突出的大門牙?讓人見了就心動!」
秋大娘趕忙拖下上唇蓋著金牙,嗔叫道:「你敢打它主意?」
小千邪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我打一顆,你鑲一顆,不用多久,你就滿嘴金牙,說話都有金臭味,身價立時暴漲了。」
秋大娘雙手掩口,驚駭直叫:「你敢!」
小千邪笑道:「我實在很懷疑,你鑲了那麼重的金牙,還能開口說話?」
「老娘豈會不能說話?再不走,老娘可要喊了。」
說著,秋大娘已開口就想喊。
秋蓉更急道:「娘,你不能喊……」
話未說完,小千一掌已打向秋大娘嘴面。
叭地一響,秋大娘呃叫,後腦勺撞向牆壁,已昏了過去,那顆假牙已到了小千手中。
看著假牙,小千突然發現刻有字跡,已驚詫惹笑起來,「哇呀!還刻有名字喲?秋氏……哈哈哈……」
但覺如此驚突而有趣,他竟然忍不住當場笑起來,但笑了兩聲,猝然發覺自己已失態,趕忙掩口:「糟了!」轉身已往門窗望去,癟笑不已。
連他自己都想不到,會在此險急之時,如此「得意忘形」的笑出聲音。
秋蓉更是驚詫小千怎會如此?嚇得臉色發白。
此時外邊已傳來喝聲:「誰?」
李憐花趕忙撞入門,急道:「不好,被發現了,咱們快走。」說完又已衝出門外拒敵了。
小千瞧著假牙,癟笑不已:「媽的!什麼玩意兒?刻名字,還真是守財守到了家!
要守,就讓你守個夠!」
當下捏開秋大娘嘴巴,已把金牙丟入口中,把它逼到肚子里。
「呵呵,吃了它,比你刻上名宇還管用。」
但聞房外已傳出打鬥聲,小千不敢怠慢,挾起秋大娘,轉向秋蓉:「快溜。」
兩人已魚貫衝出
只見李憐花已和平常侍候夫人身邊的白衣書生打起來,四處也圍著六七名男女劍手,猝見小千,也衝殺過來。
小千笑道:「都是牙齒惹的禍!」忍不住又敲了秋大娘一個響頭,才把她放回地面上。
還好手中仍抓有從綠衣女子那裡拿來的利劍,倒也想讓對方嘗嘗苦頭,立時抽出長劍,謔笑道:「看我綠豆門主的威風!」
喝著聲音,身如流光射衝來襲者,「霹靂雷霆」霸道招式己展開,冷風掃得丈余方圓花木為之唰啦作響。
劍影在月光下流飛,宛似飛動銀河傾瀉,滔滔涌流不止。
六七人覺勁風逼人,吹得衣衫獵獵拍響,攻勢立時受阻,尚未來得及反應,長劍旦被卷向洪流。
嗆郎數響,不是被震飛,就是被打偏,竟有兩把硬是被砍斷。逼得他們四下倒撞,作鳥獸散。
這正是把多情夫人驚動的刀劍撞擊聲。
砍斷兩把利劍,小千手中長劍也折了七寸,去了劍尖,他皺眉道:「還是大關刀有用,這麼輕,砍不了幾把。」
想著在水靈官,以一把大關刀,殺得姥姥抱頭鼠竄,這是何等威風?
不過此時弄不到關刀,只有勉強以斷劍代勞了。
雖是斷劍,他可是架勢不減:「凌空又揮劍,趕鴨子似的砍向幾名劍手,又逼得他們落荒而逃。
「嘿嘿嘿!無敵神劍,所向無敵!」
擊退數人,仍不過癮,小千一個扭身,平飛而起,天馬行空,罩向書生,在極細微接觸中,長劍又划向書生背腰。
笑聲又傳諧謔:「我倒要看看你這午夜大牛郎是什麼貨色。」書生身在空中,又見小千來招快捷如電,想閃都無從躲起。
正在詫異之中,刷地一響,腰帶已被切斷,連帶褲縫迸裂,駭得他不敢再戰,急忙伸手抓向背褲。
李憐花見機不可失,一掌發出,直切書生腰際。他本就功夫了得,這掌又是全力而發,速度之快、之准、之猛,自非話下。
只一閃手,書生已被擊中,悶呃噴血,身如蝦丸彈退,飛彈屋頂。
小千隻想看看自己一劍效果如何?在其撞退之時,只瞧了背面淡白肌膚,當下嘆聲道:「方向錯誤,要是在前面就好了。」
不甘心,他馬上又騰掠追空,劍帶光流,又想劈個幾刀。
就在劍身將觸及書生之際,忽有紅光閃來,多情夫人有若當場凝氣成形的仙子,就這麼給現了形。
手掌輕描淡寫的一揮,不見及任何風勢聲音,小千已被封退,如撞壁般唉呀一聲,彈了回來。
夫人輕輕一笑,凌空拂出掌勁,將書生托住,隨著她緩緩地飄身落地。
她的功夫看得李伶花大駭,夫人原是排名天下第七,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時所用之功力,已超出他甚多。
他暗自驚詫不已:「莫非她神功練成了?」
他來不及開口,掉落地上的小千已不服氣,頓起身軀,長劍再抖,又刺向夫人,說道:「這劍可得叫你心花怒放。」
「是嗎?小冤家,你要開我的心?我就給你。」
多情夫人淫蕩笑著,竟然不閃不避,以身軀去擋小千的利劍。
小千頓感驚愕:「你不出招?」
「我為何要躲呢?我的心都是你的了。」
「那我就看看你的心有沒有刻上我的名字?」
小千戲謔的截出利劍。
豈知在未及夫人胸中三寸之前,頓如觸電,一股狂流反竄而來,震得他「唉呀」一聲,劍已鬆手,右手麻疼不已。
利劍落地,霎時被震成四截。
小千驚駭不已:「這是什麼神功邪術?」
多情夫人浪笑道:「這是我真誠的心,感動了你的劍,你的手,為何你的心還未能受感動呢?」
小千心知絕非她的敵手,當下已心生逃念,假笑兩聲:「我偏不信……」
多情夫人截口盪笑:「是啊,我偏不信感動不了你。」
小千訕笑道:「錯了,我偏不信得不到你的心?再來一遍。」
「多來幾遍也沒關係。」
多情夫人擺出撩人的姿態,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