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忍人所不能忍，成 人所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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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一劍刺來，正愁殺不掉這名華山派高手的方傑心中冷笑不已，擋都懶得擋，直接閃到霍山身後，心想你要是有種，就朝霍山刺一劍試試？

遊戲里的NPC，不會對玩家主動攻擊，但如果玩家攻擊他們，那就後果難料了。如果是正派NPC，或許只會將玩家打個半死，但要是邪派NPC，或者一些性格古怪的NPC，自然會下殺手，而霍山，恰恰屬於性格古怪的那一類NPC。

正常情況下，狂劍是絕對不可能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主動攻擊NPC的，但是先前他已經在劍塵和其他同門師弟面前誇下了海口，雖心沒什麼底氣，也極不情願，但還是抱著僥倖心理朝霍山快速刺了一劍，打算直接將霍山和方傑來個對穿。

「哼！」霍山冷哼了一聲，也沒看他怎麼動作，就在劍尖即將刺入他身體時，整個身子輕輕一帶，只聽「噗」地一聲，狂劍發現自己刺出的快劍竟然被對方帶了回來，而且快速地插進了他自己的胸口。

此時狂劍所擺出的姿勢十分有趣，持劍的那隻手仍然處於攻擊去勢中，但手中的劍柄卻詭異地反轉了回來，長劍的劍尖恰好插入了自己的胸口部位，而這個部位，又恰恰是他刺向霍山的部位，乾坤大挪移「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的妙用被充分地展現了出來。

「乾坤……」臨死前，狂劍終於猜到了對方所使用的是什麼武功，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心中悔恨無比。當然，他並不是後悔朝霍山刺了那麼一劍，而是後悔為什麼偏偏要刺對方的要害，如果只刺對方衣角的話，他也至少不會死在自己的手上。他殺？還是自殺？這的確是個問題。

狂劍慘死的這一幕，自然也被其他華山弟子看得一清二楚，眾人震驚不已的同時，也紛紛慶幸，要不是頭腦簡單的狂劍傻乎乎的跑去送死，弄清了對方的底細，恐怕自己的下場也會和狂劍一樣。

「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就知道上面那個NPC一定是位隱世高手！」劍塵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擺出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樣道：「在下這招叫做『投石問路』，狂劍兄死得其所，大家不必自責！」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今上也不得，下亦不能，難道大家就窩在這裡等死么？唉……」走投無路的眾人開始唉聲嘆氣起來。

「懸天石下面不是還有一個人么？」劍塵眉毛一揚，道：「山下的那些高手這麼久都沒有衝上來，顯然是被他們堵在懸天石下面了，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搶佔這處險要賺點潛能回去，也算不枉此行！」

一聽這話，本已放棄希望的眾人頓時來了精神，紛紛表示贊同。

與此同時，方傑遇到了危機。

「你這小娃真把老夫當成任你使喚的工具了么？」殺了狂劍后，霍山一臉寒霜地盯著方傑，顯然，他覺得方傑的這種行為對他是一種侮辱，還真把他當傻子了不成！

方傑心知觸怒了霍山，哪敢吭聲，只好悶頭蹲在地上裝馬虎。

「嘿，你以為你不說話就能矇混過去？」霍山這次真的怒了，嘿笑了一聲道：「若不是看你乃一武學廢材，老夫豈會留你在這石上呆了幾個時辰，還替你攔下了無數次攻擊？今日你我緣分已盡，還不快滾下去！」

方傑臉色一寒，心中動了殺機，幸虧他現在是低著頭，霍山根本看不到，否則的話，對方早就將他一掌拍死了。

「忍忍忍！」方傑不停地壓制著上涌的火氣，臉色變換了數遍后，才抬頭一笑，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地對霍山抱拳道：「多謝前輩相助，日後若有機會，在下定當回報今日之恩！告辭！」

說完，方傑將「鋸梯」從懸天石後面甩出，正要爬下去，卻聽霍山哼笑道：「哼哼，既是武學廢材，須能忍人所不能忍，容世之非可容，才能成人所不能成！你且好自為之吧！」

聽了這話，方傑不由得渾身一震，胸中怒氣瞬間消散地無影無蹤，抬頭獃獃地看了霍山一眼后，身子一躬，真心實意地對其抱拳行了一禮，這才迅速爬下梯子。

「咦，你怎麼下來了？」發現方傑忽然從上面爬下來了，太陽不禁有些訝異，不過只愣了半秒，太陽就哈哈一笑，道：「哈，兄弟，還是你聰明！已經殺了一千多個了！」

一直在回味著先前那句話的方傑本來一時沒回過神來，可太陽破著嗓門一笑，硬是把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吶吶地應道：「一千多個嗎？我才殺了三、四百個。不過潛能是平均分的，還不錯，繼續加油！」

「你怎麼跟走了魂似的？」太陽很快發現方傑有點不對勁了，先是一劍將一名即將衝過來的白駝山弟子刺死，這才扭頭對方傑笑道：「不會是上面那個老頭把你趕下來了吧？」

「嘿嘿！」方傑不置可否地嘿笑了兩聲后，神色很快恢復了正常，轉移話題道：「上面是華山派的弟子，估計很快要殺下來了。咱們換一下，你守上面，這裡由我頂著。」

說完這話，方傑拿出一把掃帚握在手中，隨手往旁邊一掃，將剛剛衝過懸天石的一名白駝山弟子給掃了下去。

「沒問題，不過，我的武器快沒持久度了，你的掃帚借我一個。」太陽對方傑的安排倒是求之不得，以他的性格，干偷襲的事情總覺得有力無處使，實在太悶了，還不如正面對敵來得爽快。

方傑二話沒說就拿了十把掃帚出來，囑咐道：「這掃帚用來刺人可能不太好用，但用來掃人，絕對好使，招架起來也方便，持久度1000，堅硬度100，足夠你殺十萬人了，前提是你別死得太快就行。」說完，方傑又是隨手一掃，剛剛衝過來的白駝山弟子再次被掃了下去。

「嘖嘖，兄弟武功果然藏頭露尾，你這帚法練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了吧？」太陽看到方傑掃人的動作如此熟練，不由得嘖嘖讚歎，只是他似乎又忘了，這話應該是「深藏不露」。

方傑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懶得糾正對方的錯誤，順著對方的話恭維道：「兄弟你的武功不也是藏頭露尾嗎？」

「哈，你錯了你錯了！是深藏不露！」這次太陽反倒是變聰明了，居然糾正起了方傑的錯誤。

「呃？」方傑呆了呆，道：「剛才好像是你先說藏頭露尾的吧！」

「我有說過嗎？沒有吧！明明是你說的啊！」太陽愣了愣，然後十分大氣地拍了拍方傑的肩膀，笑道：「行啦，錯就錯了唄，我又不會說你沒文化，更不會瞧不起你！咱們是兄弟嘛！」

方傑頓時無語了，乾脆懶得解釋，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道：「嗯嗯，我們是兄弟！」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冷笑：「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

說話這人正是從上面衝下來的劍塵。

按理說，劍塵應該直接在背後偷襲才是，可偏偏劍塵自持身為氣宗第一高手，而旁邊又有許多師弟、師妹看著，覺得就這麼偷襲，實在有損自己身為「一代高手」的高大形象。反正不管是為了賣弄也好，還是不屑在背後偷襲也好，劍塵居然十分託大地沒有直接攻擊。

「交給你了。」方傑朝太陽眨了眨眼睛。

「放心好了。」太陽洒然一笑，將手中掃帚腕了個「劍花」后，走到劍塵身前，抱拳道：「在下太陽，全真棄徒！既然你沒有在背後偷襲我們，想必是條漢子！不知這位兄弟高姓大名？」

雖然方傑一直都不怎麼守江湖規矩，但其他人還是多少有些顧忌的，見太陽這番作為，劍塵也不好上來就打，抱拳道：「原來是太陽兄！在下華山派第十三代弟子，劍塵！」

劍塵之所以要報出自己是「第十三代弟子」，主要還是想賣弄一下，因為目前華山派所有玩家裡面，就只有他和狂劍升到了第十三代，和令狐沖、勞德諾、岳靈珊等人同輩，而其他人還只是十四代弟子。準確點說，所有華山弟子見到劍塵和狂劍，應該叫一聲「師叔」才對。

可惜的是，太陽似乎對華山派的輩分體系並不太了解，待劍塵自報家門后，不由得小聲嘀咕道：「我脫離門派之前就已經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了，這人怎麼還在第十三代，若是按輩份算，那我豈不是這人師祖的師祖的師祖的師……」

「簡直是胡言亂語！看招！」儘管太陽嘀咕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劍塵聽到了，畢竟內功到一定程度之後，聽覺視覺要比普通人強上百倍，太陽還沒算清楚自己到底是對方多少輩的師祖，劍塵手中長劍就已經龍吟一聲，一式「平沙落雁」往太陽的前胸刺出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