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集 網上情騙

白湖監獄根據監獄發展的需要，開辦了網路談話教育。網站正式開通后，各監區的服刑人員可以選擇自己覺得稱心的警官進行交談，以儘快解開心結，促進身心健康。

網談室就設在清河監區罪犯閱覽室里，有兩台電腦。一分監區共有10幾名罪犯報名要求參加。徐警官點了組的宋志剛和另一名罪犯作為首批人員進行了網上聊天。

徐警官是一分監區最年輕的民警，只有20幾歲，也是唯一的大學本科畢業生。他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秀外慧中，不僅充滿了朝氣，也充滿了熱情，分配到一分監區后，就受到大家的交口稱讚。

走進網談室，一股溫馨感撲面而來，宋志剛感到心情一陣輕鬆。徐警官是電腦高開電腦，告訴他們操作方法，並說：「電腦屏幕上會顯示網談警官的形象，你們想和哪位警官談，就移動滑鼠點擊一下，即可以打字交談，也可以用語言交談。」

宋志剛和另一名罪犯坐在了熟悉的電腦前。點誰呢？一個親切和藹的姓劉的女警官出現在屏幕前，她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宋志剛想，就選擇她吧。

當他用手摁了一下滑鼠時，一個親切悅耳的聲音傳入耳朵：「你好，這裡是白湖監獄服刑人員指導中心，你有什麼痛苦、悲傷，你有什麼心理要求，請告訴我，讓我們共同來化解你心中的鬱悶，消除心中的痛苦。」

宋志剛被這誠摯親切的語言吸引了，他說：「我叫宋志剛，今年23歲。讀到高中一年級時，父母見我不是讀書的料，再加上家境又不算好，就叫我退學了。幫家裡守著自家開的雜貨店。後來也勉強找過幾份短工，因嫌待遇低，大多干兩個月就辭了。後來，聽說網上什麼都有，玩遊戲、聊天、查看好玩的圖片。在朋友的指點下，我很快就迷上了網吧。我申請了一個數字很吉利的qq號，可是不久，我就被一個女騙子給騙了。如今，父母也不理我，也不來看我，我很苦悶。」

電腦上，劉警官耐心地勸道：「悲傷和痛苦沒人會追求，但是誰都躲避不了，既然來了就要好好面對，如果一味陷入痛苦之中而不能自拔，那隻會使自己的生活越來越痛苦，你若能勇敢面對，跳出悲傷和痛苦，也許是給自己重新認識自己的一次機會。宋志剛，我相信你一定能認識到這一點。你可以把你的經歷詳細告訴我嗎。」

宋志剛於是侃侃而談起來。

※※※

宋志剛對上網聊天十分著迷，他取了一個性感而浪漫的「中國猛男」為網名，不分晝夜地在網上暢遊。

也許是他的網名「惹火」，幾天里他的qq就響個不停，許多網友頻頻點擊「中國猛男」，有「美鳳凰」、「櫻桃女孩」、「粉紅女郎」、「醉人的咪咪」、「煙雨若紅顏」等讓人想入非非的名字。

就在宋志剛興奮和緊張之際，一個叫「白雪飄飄」的網友點擊了他，她問：「你那裡下雪了嗎?如果下了，就摘片雪花送給我，好嗎?」

宋志剛覺得她的話很特別，網名也很誘人，他認定這是個純情浪漫的女孩兒。心想，反正誰也不認識誰，雖然這邊沒下雪，但他還是鼓足勇氣回應道：「我的窗檯落滿雪花，喜歡的話，就自己來取吧!」

「白雪飄飄」馬上回復：「你等著，我立刻就去取。」

出於好奇，宋志剛當即問道：「你在哪裡?」

「我在天邊，如果願意，我可以飄到你眼前。」

他們就這樣聊了起來。宋志剛打字慢且總出錯，「白雪飄飄」就耐心等候，並鼓勵他不要著急。她的語言幽默有趣，宋志剛明顯地感覺到，他笨拙的手指開始隨著她親切的話語變得輕盈自在起來。不知不覺，宋志剛和「白雪飄飄」已聊了一個多鐘頭。他們並沒有互相檢查對方的「戶口」，而是像相識已久的好友一樣自然平和地交談著，直到下線時宋志剛也沒有問她在哪個省份、為什麼喜歡雪。

第1次如此長時間的和異性聊天，宋志剛特別興奮，回到家裡怎麼也睡不著。他曾聽別人說過，虛幻的網路世界里充溢著謊言，再甜蜜的話也不必當真，比如，「網上無計可消愁，聊天解煩憂，忽見美眉在招手，頓首頓首；關掉其他窗口，聊到最後，是一北方老叟，作嘔作嘔！」可他還是覺得「白雪飄飄」的話是那麼真實。第2天晚上，宋志剛竟然沒吃晚飯就鬼使神差地跑到網吧，打開了qq，但「白雪飄飄」沒有來。

心煩意亂的宋志剛便去驗證她的qq，她的自我說明令他的臉為之一熱：「苦悶的我剛結束一場沒有愛情的婚姻，貌美成熟的我獨處深閨……」

不一會，「白雪飄飄」出現了，她問他：「來了多久？」

宋志剛的起抖來，好像不聽使喚了，好半天他才向她解釋說：「因為網速很慢。」

「白雪飄飄」回復說：「中國猛男，我有足夠的耐心等你，我會一直等你!」

接下來的日子，只要晚上有時間他們就聊一會兒，對彼此的了解也逐漸加深了。「白雪飄飄」說她現年26歲，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現在一家公司任職。對於地址，她說保密，條件成熟時會給他一個驚喜。宋志剛也說出了他的基本情況，但虛榮心促使他把自己描述成一個高大英俊的「新新人類」。

一次，宋志剛和父親去偏遠山區做生意，耽擱了幾天。回來后，他就迫不及待地來到網吧，一看，留言板上竟然全是「白雪飄飄」給他的留言：「我的中國猛男，我每天晚上都去找你，可你總是不在，生病了?還是故意躲著我?」、「你是不是長得像謝霆鋒，我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想你!……」

看到這些熾熱的話語，宋志剛心跳不已，本來還是遊戲的心此刻不由自主地沉重而又甜蜜起來。

忐忑不安地剋制幾天後，宋志剛又在一個晚上邁步進入網吧。她的每個字眼都流露出對他的思念、關愛與真誠。沒有戀愛過且缺乏家庭溫暖的宋志剛怎能抵禦這份浪漫的誘惑呢?

成熟的「白雪飄飄」在生活和思想上慢慢引導宋志剛走出混沌和迷茫，虛擬世界另一端的她成了他最知心的朋友。

不久，宋志剛到鄰縣打了一份短工。由於工地離街市較遠，沒有上網條件。近半個月的苦力讓他筋疲力盡，等到一個稍有閑暇的下午，他偷偷溜到大街上的網吧里，尋找著「白雪飄飄」。

遺憾的是她沒有來。也許是上班了吧?宋志剛這樣想。為了省上網費，等待半個鐘頭，再守住一個較好說話的年輕人「進去」一次，而後再等。整整一個下午，任憑他不停地追問：「白雪飄飄，你到底在哪裡?」她竟然沒有出現。

宋志剛感覺自己像失去了某種力量，輕飄飄的，渾身虛脫一般的脆弱無助。他猜想「白雪飄飄」肯定也是在沒條件上網的地方吧。

直到一個月後他回到家裡，在一個苦等多時的夜晚，「白雪飄飄」才姍姍來遲：「你久等了，我出差到一個沒電腦的地方去了。」

宋志剛這才發現：雖然雙方還不知對方的真實姓名，不知對方長得什麼模樣，但卻已經心有靈犀，互相牽挂了。

「白雪飄飄」發來了一張自己的照片。宋忠剛驚喜地發現，她長得真的如雪般白凈，窈窕的身材，看起來還像21歲的小姑娘，根本不像結過婚的人。

可宋志剛卻為難了，翻遍了自己的整本相冊，都沒發現一張能拿得出手的照片。當不經意間看到弟弟和自己的合影時，才突然想到：小他一歲的弟弟還真長得有幾分像謝霆鋒呢！宋志剛決定把這張照片發過去，他想，反正又沒說明哪個是自己，能蒙多久算多久吧。

「白雪飄飄」說他長得比想像中還要好，宋志剛一顆緊懸的心才終於放下。「白雪飄飄」還說，她喜歡年紀比自己小的男孩，沒有壓力感，同時也會把自己母性的一面充分釋放出來，她喜歡這種感覺。

「白雪飄飄」不經意的表白讓宋志剛心花怒放又惴惴不安，因為他喜歡年齡大一點的女孩，他想得到體貼和關懷。雖然他們都沒有吐出「我愛你」那3個最深情的字眼，但網路世界卻將他們的心緊緊相連。他明知這種所謂的「網戀」可能會在某一天轟然倒塌，但他還是執著地與她交談。因為他相信「白雪飄飄」不會騙他：誰會這麼傻？這麼無聊？去騙一個不知身在何處的男孩呢？

雖然和「白雪飄飄」交往已有半年之久，但兩人似乎對各自的地址非常敏感：如果相隔太遠，相見就難，還有交往下去的必要嗎?如果相隔很近，會不會由於太容易相見而會破壞這份神秘與浪漫?但不管如何，在他的心底，仍然十分想見到她。她長得和照片上一樣嗎?她的生活真的和聊天內容一樣嗎?宋志剛的心在等待。

「白雪飄飄」首先「沉不住氣了」。在一天晚上下線前，她突然冒出一句：「我在天都市，那裡有野生動物園，很好玩。」

宋志剛的心突突地亂跳起來。真是不遠又不近的地方。他滿心歡喜地告訴她：「我就在離天都市不遠的縣城，歡迎光臨。」他還不無風趣地打上一排字：我的「虛擬內存」一年了，你建立在「硬碟」上的絲絲柔情，早已佔滿我心裡的三十個g，來吧，該「升級」了。

這一次，雙方留下了電話號碼。

宋志剛約了她好幾次，相邀要到各自的地方見面，但都因她的工作時間安排不開，無法明確具體時間。

這天，「白雪飄飄」又來電話了，說她有空了，請了長假，並正式邀請宋志剛去玩。

臨行前一晚，「白雪飄飄」又打電話來交代：「這裡好玩的地方很多，你要準備充足些，有心情的話還可以到黃山一玩，去浪漫一次。」她還詳細說了一遍搭車路線和注意事項，讓宋志剛倍感親切。

宋志剛隱隱約約知道她「準備充足些」的意思。因為平時在聊天時，她也說了自己的過去。為了儘快結束不幸的婚姻，離婚時夫妻雙方的財產她統統沒要，所以現在生活條件不是很好。

當天夜裡，宋志剛趁父母出外辦事，偷偷溜進房間，撬開柜子，偷了000元現金。第2天一大早，宋志剛便急匆匆上了路。

汽車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終於來到了天都市。一下車，他不顧旅途勞累，找到一個精品店買了一個可愛的大布娃娃，又到鮮花店要了9朵玫瑰，然後直奔約定的一座大廈門前。

不一會，「白雪飄飄」遠遠地走來了。宋志剛發現，她比照片上看起來蒼老些，但豐滿的身材和會「放電」的眼神依然讓他驚喜。

她也認真地打量著宋志剛，眼神里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態。但一閃而過後，她還是熱情地請他上了計程車。

計程車在一個旅館前停住了。「白雪飄飄」說：「我已訂好了房間，住得舒適乾淨就行了，不必住大飯店，浪費錢。」

宋志剛不住地點頭。心想，真是一個為別人著想的好女人。隨即微笑著把禮物送上。「白雪飄飄」收下禮物后，連聲道謝。

晚上，她在飯店為宋志剛洗塵，兩人邊吃邊談。她顯得很興奮，竟然陪他喝了4聽啤酒。不勝酒力的宋志剛不一會便面紅耳赤。

飯後，宋志剛提出到她家裡坐一坐。她說：「我那裡正搞裝修，亂七八糟的，等弄好了再去吧。」

11點半左右，「白雪飄飄」陪著宋志剛回到了旅館。也許是酒的作用，也許是一天的勞頓，宋志剛脫了衣服后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

半夜裡，他翻身起床想上衛生間時，覺得旁邊還有個人，一看竟是「白雪飄飄」，她身上只穿著件睡衣，十分的性感。心想，難怪有人說男人不醉，女人沒小費；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男女都不醉，賓館沒人睡。在她的引導下，宋志剛獻出了自己的第1次。

第2天醒來，「白雪飄飄」已為他買好了早點。她一邊吃一邊說：「這裡治安不太好，小偷多，你人生地不熟，如果帶的現金多就讓我幫你保管，好嗎?」

宋志剛想想也是，和她都有了這種關係了還怕什麼?他二話沒說就把錢交給了她。她認真地清點一遍后揣入了兜里。然後高興地說：「第1天我們遊動物園，第2和第3天去游黃山。」

宋志剛爽快地答應。

可是，游完動物園的第2天早上醒來，宋志剛竟發現「白雪飄飄」不見了，在房間里轉了一圈也沒找著。她去了哪裡？不會是騙子吧？宋志剛於是找到旅館老闆想問個究竟。

旅館老闆遞給宋志剛一張紙條，上面是「白雪飄飄」的留言：

「你的住宿費已經結了，你給我的錢這兩天我們吃喝玩樂都花完了。你這個『中國猛男』猛個屁，都說男人20是半成品，30是產成品，40是精品，0是極品，60是上品，70是廢品，80是紀念品。你只能算是半成品！不過反正你也值了。再見!」

猶如晴天霹靂，宋志剛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000元錢怎麼可能一天就花光了?那一年多情意綿綿的網戀就給這幾行粗俗的留言給凍結了嗎?真是網上相識，網下相見，網中戀愛，網外痛苦，網來網去，網不住她的心。他不禁在心裡罵道：這個老母豬！簡直比豬還不如。這個世上沒有豬不是豬，卻***總有人不是人。真***可惡！

宋志剛自言自語地罵著，然後氣呼呼地問旅館老闆：「老闆，你認識這個「白雪飄飄」嗎？」

老闆看了看宋志剛，似乎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然後搖搖頭說：「哪來的什麼『白雪飄飄』?神經病!年輕人，算了吧，回家吧。」

宋志剛一臉的尷尬。

※※※

清河監區網談室。宋志剛還在不停地罵著「白雪飄飄」。

劉警官問道：「宋志剛，『白雪飄飄』難道只為騙你的錢和騙你的感情嗎?還是覺得你在網上騙了她而報復你?或者兩者都有?」

「這？」宋志剛一時答不上話來。

一個多小時的網談結束了，宋志剛回到監室。想著白天與劉警官的網談，宋志剛的心裡久久難以平靜。特別是劉警官最後的問話，使他感覺有幾分道理。他仔細一想，覺得也是，自己不也騙了她嗎？也許真的是兩者都有呢？以前怎麼沒有這樣想過呢？這麼想著，宋志剛內心的仇恨也似乎平息了許多。

第2天，宋志剛又急切地找到徐警官，要求再去網談室。徐警官同意了。

宋志剛再次來到網談室，急切地摁了一下滑鼠，劉警官那親切悅耳的聲音再次傳入耳朵。宋志剛繼續滔滔不絕地述說著他的經歷——

從旅館出來，宋志剛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著。他不敢回家，他還能回家嗎?那000元錢可是他父母的血汗錢啊！況且自己現在口袋裡一分錢都沒有了，去哪找車費?他只感到雙腳沉重似鉛，每邁一步都覺得生硬而痛苦，大腦嗡嗡作響，頭疼欲裂。每遇到一個女孩兒，他都會注意一番，看看是不是那個該死的「白雪飄飄」!

因為口袋裡沒有錢，他早餐也沒有吃，他不禁想起上網時看到過的一個順口溜：日照香爐升紫煙，李白來到烤鴨店，口水直流三千尺，一摸口袋沒有錢。此時此刻，他感到這個順口溜彷彿就是在諷刺自己，雖然自己不是李白，但口袋裡卻是空白。中午實在太餓了，他便來到路旁一家飲食店，怯生生地操著外地口音要饅頭吃。

老闆娘滿臉橫肉，斜眼瞪了他一下：「走開，不要擋我做生意!」

宋志剛羞愧地扭頭走開。晚上，他實在頂不住了，在大排檔里等別人吃完飯後偷偷收拾了幾碗剩飯。

夜裡，宋志剛只好蜷縮在車站候車室里。他想打個電話回家，可打電話的錢也沒有。他想過報警，可又覺得沒用。有什麼憑據說別人騙了你的錢呢?再說，騙你錢的人叫什麼名字？難道跟警察說她叫「白雪飄飄」嗎？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第2天清晨，車站打掃衛生，宋志剛只得溜到大街上。他滿腔的怒火又重新燃燒起來，他感覺路人的眼神好像也再怪怪地盯著自己，積習已久的邪念就這樣冒了出來了：搶！

主意打定后，他走到一家娛樂中心門口，遠遠看見一位腋下夾著皮夾子的孕婦走了過來。他悄悄地從她身邊走過，然後猛地轉身，扯著她的包就跑。

孕婦發覺后大聲喊叫：「有人搶錢了!」

宋志剛撒腿竄入一個小巷。沒跑出幾十米，就發現一個保安模樣的人在身後緊追著自己。他慌了，隨即把皮夾子擲過去。

保安沒有理會。宋志剛回頭看看，見對方還在追自己，他趕緊跑進旁邊一家摩托車修理店，隨手操起一根鐵棒指向保安。保安飛快地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並把他的鐵棒打落在地。

面對勇敢而又身材比自己高大的保安，又累又餓的宋志剛終於放棄了抵抗……

※※※

網談室里一片沉寂。

劉警官說：「聽了你的經歷，我覺得你並不是一個很壞的人，你也是個受害者，只是一時想不開、一時衝動，才導致了犯罪。」

宋志剛苦笑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只是對不起那個孕婦。現在，我最苦悶的是父母不能原諒我，我入獄后，他們從來也不來看我。」

劉警官勸道：「要想早日與親人團聚，早日新生，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勞動的汗水來實現，只要你真正改好了，我相信你的家人一定會重新認識你，也一定會原諒你！你說是不是？」

宋志剛說：「但願如此吧，我會努力的！謝謝你的開導。」

通過幾次網談，宋志剛把劉警官當成了自己的特殊摯友，以後遇到什麼心理疙瘩，他總是申請與劉警官交談。他感到自己的情緒漸漸好了起來，改造也有了勁頭。

這天，宋志剛在一分監區表揚公示欄里第1次見到了自己的名字，服刑人員都對他投以了羨慕的目光。宋志剛高興地對大家說：「這一切都來自網談教育，是那位劉警官為我點燃了一盞心燈。不信你們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