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七十八章 越會騙人的女人越漂亮

****************************************************************************************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到小幽靈補充能量的時候了。

至於補充的是什麼能量，我不好說，凡凡能量也好，妹之力也罷，吸星也好，補魔也罷，都只是一種代號，不要看她怎麼說，要看她怎麼做。

譬如說，小幽靈補充凡凡能量的時候，喜歡咬頭，導致我智商外流，是救世主變得愚不可及的罪魁禍首。

而萊娜，為我補充妹之力的時候，也善咬頭，美名其曰攝其精華，除去糟粕，又曰辭舊迎新，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又或是有理有據的拿出水往低處流的論調，證明她這麼做，只是在將剛失去的東西要回來，形成良性的閉路循環罷了。

多種說法，或者說花樣，比較燒腦，時常讓我覺得我和萊娜存在某種認知上的代溝，因為在我看來，環了，但未必良性，總感覺自己失去的更多一些，妹之力補了個寂寞。

要說真正意義的良性循環，那還得是吾王高露潔姐妹，其餘人無功無過，這裡重點批評一下小狐狸，吃乾飯，啊，干吃飯，浪費極大。

話題扯遠了。

回到眼前，被我點名批評的小狐狸就坐對面，換平時早懟上了，不過這個時候，她興緻缺缺，估摸著也是琢磨出了小幽靈的出沒規律，大家吵著鬧著，小幽靈忽然出門，飛下來，往某人懷裡一鑽，相當於沉默術士開大，施法被打斷，極其的不爽，所以乾脆休戰，暫時的。

畢竟魯迅先生說過，沒有施法，就沒有打斷。

小狐狸不當出頭鳥，埃里雅和惡龍蕾娜也是各干各的，一副忙碌氣象，雖說多了幾分人氣，但如果她們能在自己的地盤而不是在我家工作，我會更加高興。

氣氛多少有些沉悶，我打開電視，琪露諾的臉像是要從屏幕鑽出來一樣放大，使勁往前塞，圓溜溜的，肉乎乎的，大紅蘋果似的尚未張開的稚氣臉蛋，上面隱約寫著笨蛋字樣，嚇的我遙控差點從手上掉下來。

一大早的，傻氣逼人，怪不吉利的。

我連忙關了電視，拿出手機，打算刷刷視頻，結果直接彈出一個吃播，水晶端著一個大臉盆海鮮，左手右手一個慢……啊不，是章魚哥，嘴裡嚷嚷著老鐵們，今早高興，給大夥爆個頭。

然後血盆大嘴一張，沒有爆頭畫面，因為她一個不小心把整個章魚往裡囫圇塞進去了。

大清早的，竟然還能吃急眼了！

我嘆為觀止，止步於此，恥與為伍，太它喵辣眼了，頂著聖月賢狼的模樣盡在干一些蠢事。

我們斷絕關係吧。

扔了手機，我百無聊賴，看看二樓小幽靈的房門方向，尋思著是不是乾脆自己送貨上門好了。

還沒得出個結果，客人來了。

「喲，我來找維拉絲嘮嗑了。」站在門口的麗莎阿姨，笑臉盈盈的打著招呼。

站在她後邊的莎拉，悄悄將羞紅的臉蛋藏在了媽媽身後。

自那一戰過後，就沒見著她了，只從雙子口中聽說了一些情況，畢竟……對吧，畢竟，身為純情純潔的女子高中生，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難以面對的。

這般害羞的莎拉，讓我本來到了嘴邊的「來就來，怎麼還捎那麼一份大禮」的口花花調侃，吞了下去。

「喲，喲，稀客呀，麗莎阿……麗莎姐，還有莎拉，快請進，露西亞，有貴客，泡茶。」

「怎麼還使喚房客的？」小狐狸驚了。

「你平時也沒少喧賓奪主，泡個茶怎麼了？」

想到平時大大咧咧的作風，小狐狸縱使一百個不情願，到也乖乖去翻找茶葉了。

這時候，二主人發話。

「紅茶的話，在那邊最上面的柜子裡頭。」埃里雅目光盯著筆記本屏幕，頭也不回的嘟嚷了一句，言下之意，勞煩給我來上一杯。

三主人蕾娜用同樣的姿態同樣的口吻補充一句：「牛奶和方糖在旁邊的柜子。」

「是是是。」小狐狸沒好氣的應著，還真把自己當成當家的了，我這個掌房的在一旁看了，只能說是氣抖冷。

房東何時能夠站起來？！

「維拉絲在樓頂晾衣服，我幫你喊一聲？」

「用不著用不著，我不著急，等她忙完再說。」麗莎阿姨嘴裡說著不叨擾維拉絲，細眯著的目光卻上上下下把我打量。

總覺得，有股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該不會是沖我來的吧？

這眼神，盯著的我有點發怵，擦了一把額頭冷汗，慈眉善目的看向莎拉，準備曲線救國。

「莎拉啊，是來找西露絲艾柯露她們嗎？她們就在地下室裡頭，也不知道在搞什麼，你能去看看她們就最好不過了。」

「也不急。」莎拉躲在麗莎阿姨後面，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麗莎阿姨給安排了，拉著害羞女兒的小手，姿態隨意的環顧一眼后，在客廳沙發落座，不知道是有心還是故意的，位置恰好與我面對面。

明明是在自己家，我卻有種第一次登上女方家門見家長的手足無措感。

「請上座，請喝茶。」我乾笑不斷，比了一個手勢，努力讓自己的雙手雙腳擺放的不顯彆扭凌亂。

「吳小弟你別客氣，我就是隨便串串門，隨便坐一坐，隨便聊一聊，這個樣子。」

麗莎阿姨到像是以客為主，輕鬆愜意的啜了一口熱茶，好在，這种放松的姿態也逐漸感染了我，讓我慢慢放鬆下來。

等我徹底鬆懈之後，麗莎阿姨冷不防刺出一刀：「吳小弟……和莎拉的關係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噗！」

噴茶的不是我，而是同樣放鬆了些許，正小口小口喝茶的莎拉。

只不過，我臉上的表情大概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吧。

「媽……媽…媽…媽媽媽媽！你在胡說些什麼！」莎拉顧不得抹嘴，嗖一下站起來，臉蛋上的紅暈猶如石打漣漪，飛快擴散到了脖子根。

「咦，媽媽有說錯嗎？」麗莎露出點小無辜表情。

「當然錯，大錯特錯！」莎拉鄭重的用雙臂比了一個大叉，老實說，讓我這邊有點傷心。

但是身為媽媽，最是了解女兒，並沒有為莎拉這份果斷而停下好奇心，反而刺出最犀利的一刀。

「要是關係不好，你和吳小弟能合體嗎？」

「這這這……這種事……這種事……不是關係好不好的問題……我和大哥哥的關係……好不好……和這種事完全……完全沒有關係！」

莎拉被當頭一棒，雙眼轉起了蚊香圈，別說我們，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突出一個語無倫次。

「怎麼可能沒有關係，說到這個，媽媽可就比你更有發言權了。」

平時疼愛女兒的母親，今天不知道為啥，格外較真，彷彿要將寶貝女兒逼到死角一樣，一板一眼的辯論起來。

「要知道，比起你和你的大哥哥，我和吳小弟認識的時間更長，更曾經是親密無間，性命託付的戰友。」

麗莎看著已經逐漸意識模糊的女兒，壓住快要壓不住的嘴角笑容，比劃著說道。

「就算是這樣，以我和吳小弟這樣互相信賴，生死與共的親密戰友關係，我們之間依舊存在一堵看不見的牆，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完成合體。」

「當然，我和吳小弟之間的關係，肯定是沒辦法和維拉絲，愛麗絲，琳婭以及萊娜比較，所以縱使那時候，我有點羨慕她們能夠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但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現在，這份理所當然的想法卻被打破了，我和吳小弟的戰友關係，比不上他和維拉絲她們之間的親密，我心服口服，可是怎麼還能被你這個後來者，我的寶貝女兒給超越了，我不能理解。」

麗莎眉頭緊蹙起來，表情嚴肅，思考，困惑，彷彿真的無法理解，無法想象，無法接受。

「莎拉，這還不能證明你和你的大哥哥，雖然只認識了一個多月，但是關係已經好到遠遠超越我這個十多年的老戰友了嗎？」

「我……我……我……我我我……」面對母親一波又一波的攻勢，莎拉已經完全啞火，整個人僵硬的像一根木頭似的，站在那裡，表情僵直，唯有臉蛋上的羞紅，又加深了幾分。

「咳咳，麗莎姐，欺負自己的女兒，真那麼有意思？」我看不下去了，輕咳數聲，打斷了麗莎阿姨的惡趣味。

「誒？難道沒有意思嗎？吳小弟真這麼認為？」麗莎阿姨一句反問，把我問倒了，這個嘛，欺負女兒，看她們淚眼汪汪的樣子嘛……

好像還真有點意思。

「我認為還是適可而止比較好。」我委婉表達了我和老岳母的共同喜好。

「莫非吳小弟對於能夠和莎拉合體的事實，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地方？」老岳母一看，好嘛，立刻把火力轉移過來，莎拉聞言也立刻將如同幼貓一般的，可憐兮兮的求助目光看過來。

出現了出現了，小莎拉的無敵星星眼！

我虎軀一震，得到莎拉的眼神加持，面對老岳母也逐漸硬氣起來了。

「有一點不大成熟的見解，麗莎姐你一直強調我們倆關係好，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因為關係問題，而是因為莎拉心思過於單純，沒有一絲一毫的戒備心，而我，對莎拉也沒有任何奇怪的想法，所以才能夠合體成功？」

「這到也能解釋得通。」麗莎沉吟，但困惑依舊。

「也就是說，我和吳小弟沒辦法使出合體招數，是因為吳小弟對我有奇怪的想法？」

「有沒有一種可能，啊，另一種可能。」我額頭青筋跳了又跳，快要按捺不住麒麟臂了，老岳母今天是來找茬的么？

「是因為麗莎姐你那時候，不如現在的莎拉那麼單純？」

「啊？你是想說我的心思不純嗎？」

「也不能說不純，只能說，不如莎拉那麼純粹，差了那麼億點點。」我比了一個棒子震怒的手勢。

沒錯，就是這麼億點點差距而已。

「好吧，我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得承認，比起當年的我，小莎拉確實更加單純，純粹。」

對吧，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真擔心那麼單純的小莎拉，會不會被哪個野男人給騙走啊。」麗莎阿姨又嘆了一聲，我埋頭一個勁喝茶，不敢理，不敢搭。

「媽媽！」眼看事態平息下來，莎拉也鬆了口氣，抓著老母親的手臂撒嬌的晃了晃，小小表達了一下內心不滿。

「啊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莎拉，你覺得你的大哥哥，他說的對不對？」

莎拉偷瞄了我一眼，微不可察點了點頭，小臉蛋兒又有些紅撲撲。

「我覺得大哥哥說的對。」

「真的？我還以為你終於想起了你小時候的事情呢。」眼看氣氛漸好，麗莎阿姨又冷不防的突然崩出了這樣一句。

在我莫名其妙的時候，莎拉卻突然臉色大變，或者說大羞，比之前更甚。

「什……什麼小時候的事情？我完全不明白媽媽你在說些什麼？」

「……」

不是，莎拉你難道不知道你不擅長撒謊么？就這臉色，就這語氣，就連我都聽出來了，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沒辦法，我只能亮出自己的特長。

「麗莎姐，你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別欺負失憶症患者？」

「吳小弟你不記得了一點都不奇怪，我只是想看看莎拉還記不記得，沒想到……」

不是，你專程過來就是為了證明這種破事？而且說話那麼失禮，什麼叫一點都不奇怪，你把我當什麼了，金魚先生？

「要不，我還是上去看看維拉絲有沒有忙完吧，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我看看時間，言下之意，你要是再跟我打啞謎，我就不奉陪，讓維拉絲來應付你了。

「別急別急，我這就跟你說，莎拉你不一起聽聽？」

眼看著沒辦法阻止老母親的惡趣味，莎拉乾脆站了起身，回了一句「我去找西露絲她們」就匆匆的，滿臉羞恥的跑了。

遺憾的目送女兒離去后，沒了調戲的對象，麗莎阿姨總算是說起了這段過往。

「十年前，我還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被選上，成為魔法少女。」

「那個……麗莎姐，咱長話短說可以么？」眼看老岳母大有憶當年，長篇大論的意思，我連忙打斷施法。

魯迅先……算了，他不想說了。

老岳母瞪了我一眼，無奈道：「好吧好吧，那我就直奔主題，我問你一個問題，十年前，莎拉多少歲？」

「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bingo，所以你覺得，十年前以我們之間的親密戰友關係，你到底有沒有見過拉爾？」

「沒有吧，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拉爾老大明顯不認識我的樣子。」

「bingo，恭喜吳小弟，答對兩次，確實沒有見過，因為我不想暴露自己的魔法少女身份，讓拉爾知道，不比你們年輕人，我這種已婚，女兒都已經上小學的老女人，魔法少女什麼的，實在太羞恥了。」

不不不，我想只要是正常人，一樣會覺得羞恥。

「那麼下一個問題，那時候，吳小弟到底有沒有見過莎拉呢？」

「這……」我剛想說沒有，可是老岳母都問到這個份上了，那麼答案肯定只有一個。

「莫非說……見過？」

「bingo。」老岳母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

「可是為什麼，什麼時候？」我有太多的不解。

「準確的說，只見過寥寥數次，都是因為我忙不過來，只能拜託吳小弟你照顧一下莎拉。」

「等等，我有個疑問，同為魔女，為什麼你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卻能抽出時間幫你照顧莎拉？」我不懂就問。

「大概是因為吳小弟你是我們的王牌吧，作為王牌，當然得藏好了，不能輕易暴露出來。」

懂，王牌，小丑！

我從未有過如此之快的閱讀理解，並為自己的自知之明而感到悲哀。

不就是因為除了合體能力外，半點戰鬥力都沒有，派不上用場，所以被放置PLAY了么？你直說，我心大，承受得住。

「雖然只照顧過寥寥數次，但那時候，莎拉格外的黏你，一口一個大哥哥，連我這個老母親都嫉妒了，最後分別的時候，還說以後一定要當大哥哥的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說是要去找雙子的莎拉，不知為何殺了個回馬槍，以慘烈的氣勢飛撲過來，死死捂住了老母親的嘴，不讓她說下去了。

「答應我，媽媽，別說下去了，好嗎？」眼眶飽含著羞恥淚光，莎拉一字一句，以令人瞠目的強硬語氣，死死注視著老母親的眼睛。

不是，你別捂那麼急緊啊，她現在何止說不下去，連呼吸都呼吸不了啊喂！

麗莎艱難的點了點頭，母女倆的目光對視數秒，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莎拉一個閃身，來的急，走的也急。

總之就是全程沒敢回過頭來看我一眼。

「哎呀，看來小莎拉是真的氣急了，沒辦法說下去，為吳小弟解惑了。」麗莎深呼吸幾口大氣，才恢復過來，一臉遺憾的搖頭道。

不，你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多少也能猜出來了。

「可是。」我還是有一個問題，怎麼也想不通：「可是麗莎姐，我以為是和莎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感覺她的確不像是認識我的樣子呀。」

「這個嘛，準確來說，她對你的情況確實知之甚少，比方說，並不知道你家就在這裡，離我們不遠。」

「但是。」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用過來人的口吻，說出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吳小弟，你要切記，再怎麼單純的女孩子，到了必須的時候，也是會無師自通，學會騙人的哦。」

啊啊啊，這劇本台詞我熟，媽媽說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對吧。

可你是我的老岳母啊！說這話不大合適吧。

我有點懵圈，再次回想起和莎拉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家門口的經典日式拐角碰撞殺吧，緊接著又是一次拐角殺，只不過換成了我騎自行車，因為崴腳了，上演了一家三口共騎的名場面。

沒過多久，一家三口共騎名場面X2。

現在你告訴我，那全都是演技？

小莎拉，你不簡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