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將】

【盲將】

「又來?!」展昭心說這又是哪倆倒霉鬼被碰瓷了?於是一躍過去,抽出巨闕攔那兩人。

白玉堂和霖夜火也走了出來,好奇望著遠處。

霖夜火順手捧著小四子,還搓了兩下,「帶你來都沒法轉運啊?展昭真不是一般帶衰。」

霖夜火話剛說完,展昭一腳將一個黑衣人踹了過來。

火鳳抬腳踩住了,白玉堂用刀一挑他的面罩,見是個老頭,白鬍子六十多歲,看不出是哪個門派的。

很快,另一個黑衣人也被展昭抓住丟了過來。

兩張面具拿掉,兩個老頭……眾人都沒見過。

展昭看了看高河寨兩人,陳默和岳明天也都搖頭,表示不認識他倆,而且這倆也不像是他們下請帖請來參加金盆洗手儀式的江湖人。

展昭抓住一個使勁晃了晃,可那人並沒像之前幾個中了攝魂術的人那樣蘇醒過來,而是依然雙眼血紅,不停掙扎。

展昭無奈,只好點了他倆穴道。

小四子摸出一根銀針遞給展昭。

展昭對著兩人的人中扎了兩針……按理來說這地方最疼,可奇怪的是,之前中招的和尚道士門踩一腳就醒了,這兩個老頭怎麼疼都弄不醒。

「怎麼回事?」展昭不解。

白玉堂道,「他倆功夫也沒之前那些人好,剛才拿到也是亂揮一氣……」

展昭點頭,「的確看不出是哪個門派。」

「因為只是兩個普通的樵夫而已。」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轉過臉,就見說話的……正是剛才那個坐著喝茶,順便「偷聽」他們說話的書生。

「你怎麼知道?」霖夜火看那書生。

書生轉背著手走出來,似乎是打量了一下三人,小四子還被霖夜火捧著呢,正仰著臉,盯著那書生的臉看著,小手摸著下巴,像是很困惑。

書生伸手一指兩個被點了穴的老頭,道,「我昨天在路上碰到他們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什麼?」

書生不緊不慢走到了驛站外邊,道,「應該是昨晚子時左右,我在官道上趕路,他倆也在趕路,迎面而來。不過他倆停下了,進了林子里。

展昭不解地看著那書生,問,「他倆半夜三更進林子里去幹嗎?」

「去救一個老太太。」書生回答。

展昭嘴角直抽——又是那個碰瓷的!

霖夜火搖頭——那老太太作案太頻繁了!

白玉堂不解問那書生,「你沒去么?」

「我也去了。」書生回答,「只是他倆留宿了,我沒留宿。」

「為什麼你不留宿呢?」霖夜火問。

那書生微微一笑,「因為那老太太有問題。」

「什麼問題?」展昭問。

那書生輕輕摸了摸鼻子,道,「她身上沒有老人家的味道,倒是有血腥味。」

眾人一驚。

霖夜火點頭——這應該是個屬狗的!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書生,看得出他功夫不錯,「你沒提醒那兩個樵夫么?」

「我提醒了,問他們要不要一起走,他倆也奇怪,說破宅豪華,捧著碗白水說菜好,我覺得他倆比那假老太太還不正常,所以先走了。」書生微微一笑,「我久不來中原,怕遇到騙子么。」

眾人再一次打量他。

霖夜火問,「你不是漢人?」

「我是啊。」書生道,「只是有九年沒來過開封了而已。」

展昭想問問這書生何方神聖。

卻聽那書生接著說,「我昨晚還聞到了一股特別的花香味,現在一想,的確是木棉花。」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

「你剛才說破宅白水……」白玉堂問,「你看到的不是豪宅和豐盛飯菜?那有沒有看到老太太的兒子?」

「她兒子?」那書生似乎覺得好笑,「敢情那條狗是她兒子……難怪那倆樵夫對著狗拱手叫公子……」

展昭和白玉堂驚訝——狗……

就在眾人好奇這書生來歷的時候,只見小四子突然伸出小手,在那書生眼前晃了晃。

再看……那書生根本沒眨眼,一點反應都沒有。

展昭和白玉堂恍然大悟——這人是盲的!所以那碰瓷老太太的幻術對他不起作用。

霖夜火覺得新奇,「你怎麼知道宅子是破的,人家端的是白水?」

「宅子漏風自然是破的,至於白水……」那書生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這時,就見小四子伸長手,似乎是要去摸那人的眼睛。

霖夜火瞧見了,趕緊抱著他退後一步,瞧他——這樣不好吧。

小四子看看霖夜火,轉回頭,卻見那書生往前了兩步,彎下腰,將臉湊到小四子眼前,笑問,「小王爺,給我看看能不能治好?」

眾人都一愣。

展昭和白玉堂也對視了一眼——他不是看不見么?而且九年沒來開封了,他怎麼知道小四子是小王爺?

小四子還真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眼睛,最後略遺憾地搖了搖頭,說,「你是天盲的呀?」

那人笑著點點頭。

說話間,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又是兩個?!」歐陽少征的聲音打老遠就傳來了,「這尼瑪有完沒完啦?」

展昭和白玉堂將那兩個人提起來,覺得歐陽來得正好,讓皇城軍把這兩人先送回去給公孫看看,這倆樵夫不會武功,這會兒深重攝魂術醒不來別是落下什麼病根!那位碰瓷老太攝魂術都逆天了,不過更逆天的是眼前這個書生,竟然沒中招,而且精明過人,沒準能幫忙找到些線索。

歐陽騎著馬到了跟前,剛下馬,瘋丫頭突然跑了。

歐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唉?」

就見瘋丫頭跑到了拴馬的地方,跟那匹白馬打起了招呼。

兩匹馬甩甩尾巴,碰了碰鼻子,顯然是認識的。

歐陽也看到那匹白馬了,張著嘴愣了一會兒,趕忙回頭四處找,一眼看到那書生,張大了嘴。

那書生準確地找到了歐陽所在的方向,一揮手算是打招呼,「先鋒官。」

歐陽嘴又張大了幾分,一指他,「小西!」

展昭等人都疑惑——小西?

「你怎麼跑來了!」歐陽少征一蹦多高,一臉驚駭,「出什麼事啦?邊關失守啦?地震啦?不是老賀出事了吧?!」

展昭等人聽得心驚肉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那書生一臉無語,順手敲了敲木頭。

歐陽三兩步跑了過來,「沒出事了?」

那書生指了指自己,「出事我這表情?」

歐陽覺得有道理,摸下巴又一想,「難不成老賀要成親啦?」

展昭和白玉堂看得出來,歐陽和那書生十分的熟,這人應該也是趙家軍的……想到此處,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就一起看歐陽。

霖夜火問歐陽少征,「你們認識的啊?」

歐陽指著那書生,給眾人介紹,「他是老賀的副將,沈紹西。」

展昭和白玉堂瞭然,這位就是趙家軍四大主將、十大副將里那個有名的盲將沈紹西啊!之前展昭他們去黑風城的時候,沈紹西正好有事不在,因此沒碰到……果然趙家軍的將領都非常年輕,這位看起來就像個教書先生。

小四子開心了,拉住沈紹西的衣袖,「西西!」

沈紹西摸他的頭,他倆可熟,雖然沒見過面不過經常書信來往。之前趙普讓小四子代寫了書信給賀一航之後,賀一航讓沈紹西跟小四子常聯繫,所以兩人書信來往頻繁。趙普也懶得寫,讓小四子卻是話嘮,將開封發生的趣事都寫過去告訴黑風城的賀一航他們,兄弟幾人很多年沒見了,有了這些書信,更加了解彼此近況。

歐陽問沈紹西,「你怎麼來了?你手下呢?老賀放你一個人來?」

「我來給元帥帶個信。」沈紹西說著,就聽到外邊馬蹄聲。

展昭等人往官道的方向看,就見一小隊灰衣精騎到了茶棚前,為首一人下馬跟沈紹西說,「將軍,地方找到了,是有條地道。」

沈紹西點點頭。

展昭聽到「地道」耳朵都豎起來了。

沈紹西解釋,「我昨晚在那破宅聽到地下有古怪的風聲,那地方應該是有地道,未免打草驚蛇所以昨晚沒動手,今早找到了。」

說完,對眾人招招手,那意思——帶你們去。

展昭和白玉堂都對歐陽少征點頭——這位好能幹!

歐陽壞笑,「不如留在你們開封府好不好,反正他也不難養……噗。」

話沒說完,前邊沈紹西回手一樣東西扔出來,直擊他面門。

白玉堂伸手在那東西砸中歐陽鼻樑骨之前抓住了,就見是一個捲軸。

展昭看到捲軸一側有兩個字——惡典。

眾人驚訝。

白玉堂將捲軸打開,發現和那本手抄的惡典一模一樣,而且這部明顯比較舊,是羊皮捲軸,看著很古樸。

「你就為了這事情來的?」歐陽問。

「一半一半吧。」沈紹西說著,在一片小樹林前站定。

樹林外邊站了另一隊精騎兵,手裡拿著鐵鏟。

這時,那匹白馬和瘋丫頭一起溜達了上來。

展昭問沈紹西,「它胸口的傷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被什麼猛獸抓傷的,我撿到它的時候它的傷已經好了。」沈紹西說著,伸手拿下那根銀色的鐵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有點好奇那根杆子是幹嗎用的。

霖夜火剛想開口問,就見幾個騎兵指著樹林子里,道,「入口在裡邊。」

沈紹西點點頭,拿著杆子掃了掃林子地面的灌木,走了進去。

展昭他們都搔了搔頭——還好沒問。

歐陽眯著眼睛在一旁添油加醋說兄弟壞話,「他可討厭啦!什麼事都瞞不住他,連脈搏心跳快點慢點他都聽得出來很變態的……唔……」

話沒說完,有一個捲軸砸過來。

這回展昭幫忙接住了,拿到手裡一看——一部罪典。

歐陽追上去,「唉你那兒究竟有幾卷一次扔完行不行啊?」

展昭和白玉堂對比了一下兩個捲軸,應該是一套……怎麼西北邊關那邊,也知道了罪典和惡典的事情呢?為此還賀一航特地派了心腹沈紹西親自跑來送信,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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