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百燁

靜謐的夜，閃爍著點點的星光。此刻的月亮還是新月。殘缺的月猶如她的心。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往事總會再現。過去的點點滴滴怎能輕易放下。

施展起輕功，在房梁之上穿梭。目的地只有一個——八王府。

是命運在戲弄她，或者是她來的太過巧合。

八王府的別院內：

「魅兒，再三日我們將要成親。你懷裡的孩子可要好生養著。」八王爺夙御封寵溺地刮著懷裡柔柔弱弱的少女的鼻翼。眼裡的笑意是藏不住的愛。曾經，她也被他那麼做過。當時，她還以為那是他對她唯一的舉動。而今，卻以不在是她專有。

「哼~王爺，你只是喜歡孩子嗎？」女子有些賭氣的別過頭，但是，雙手輕輕揉搓著她的腹部。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夙御封也不生氣，而是一臉討好的樣子，哄著鬧彆扭的女子。

這一幕好刺眼。那些舉動都是他以往對自己做的。現在，卻對別的女子所做。說實話，她不生氣。

只是，為何心卻那麼的涼，就如同那塊血祭一般。失去了任何的溫度。娘親，月兒是不是真的錯了。又或許就像娘親所說一般，月兒本就不該接近皇家子弟。

心，真的如刀割一般，在不停的留著鮮紅的血。

面具下，一行淚悄悄流落，消失在這寂靜的夜晚。轉身離開。

獨自傲立在白虎城的樓頂。抽出腰間的玉笛，動聽的笛聲在空寂的街道里飄蕩流傳。笛聲很美，帶著淡淡的憂傷。清零的讓人心生憐意。

這首曲子是百燁教她的。作曲的正是自己的娘親。當初只是覺得這首曲子好聽。可如今，那曲子的含義怕是猜出了個大概。娘親也是此刻那般的悲涼吧。自己喜愛的人，擁抱的不是自己，那份惆悵不是親身經歷怕是沒有的。

「月兒，才幾日不見，怎麼就那麼感傷了？」一襲素衣是他的習慣，而敢在此刻打擾她的人也只有他百燁了。

百燁，秋零國的一代樂師，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醫，精通各種醫術，卻不擅長毒術。他和蘇雪月是一個師門的。他們的師傅擅長醫術，而師母擅長毒術。蘇雪月雖向昊若林拜師學醫，卻對醫術一竅不通。然而對毒術卻情有獨鍾。而百燁剛好和蘇雪月相反，只垂憐醫術。

「啾啾~」兩個小傢伙很不合時宜的吵鬧起來。一隻雪白色小東西靈活的穿出百燁的衣袖，順勢跳到蘇雪月的懷裡。

「啾啾~啾啾」小傢伙親昵的舔著蘇雪月的外衣。

蘇雪月緩緩摘下面具，露出那張清秀的臉頰，卻也不難看出那張白皙的臉上曾落下過淚水。而此刻，笑容佔據了整張臉頰。

蘇雪月寵溺的望著懷裡的小傢伙。「小九{……癢……別鬧了……小九……」

百燁也淡淡的笑了，指著肩膀上停留的另一隻雪狐，言語中好似百般無奈：「子辰和小九想你了，我就把他們帶來看你了。」說著，開始逗弄起子辰。

而子辰卻是懶懶的趴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直溜溜的盯著蘇雪月。像是嗅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

「子辰，過來……」蘇雪月低聲呼喚，子辰和小九都是她一手養大的，是她最在乎的東西之一。

子辰撓了撓耳朵，一個躍身，跑到了蘇雪月的左肩上，依舊是一幅懶懶的樣子。

百燁和蘇雪月相視一笑……彷彿已經預料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