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走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數個月，因為嚴紹已經和伊萊諾說過要回中國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有再提過買房子的事情，而是在每天下課或節假rì的時候跑過來，將嚴紹所寫的書稿由英文翻譯成法文，順便在替嚴紹收拾下屋子什麼的。

而在這段時間裡，由於塔里斯經常上門sāo擾的關係，嚴紹也是不得不閉關填坑，努力將自己挖的坑填上——————這還真是自己挖坑自己填啊…

不過在努力填坑的同時，他卻又新開了一個坑…

《仙劍奇俠傳》

嚴紹來到法國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無論是自己原創的幾個科幻小說，還是後世那些大神的作品，裡面的內容幾乎都和歐美有關，卻沒有一篇和中國有絲毫關係的。

伊萊諾也曾和他說起過這件事，有些好奇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寫過和中國有關的故事。

正是這句話將嚴紹點醒，因為那些小說的關係，如今嚴紹在馬賽也稱得上是個知名人物，平時出門找他簽名的人隨隨便便都能碰到十幾個，弄得他都有些不敢出門了，在這種情況下不正適合宣揚一下中國的文化嗎？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他起了寫本和中國有關小說的念頭。

而《仙劍》，在嚴紹看來恰恰是最合適的一個。

畢竟對於嚴紹那個時代的人來講，《仙劍》系列所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哪怕是單機遊戲已經沒落的那個年代，依然有不少人記得遊戲中的劇情…

尤其是其中一些喜聞樂見的劇情，咳，當然還有那些該死的迷宮…

雖說讓一群法國人弄懂中國的文化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不過托前幾部小說開路的關係，《仙劍》的銷路到也不錯，甚至還曾有伊萊諾的同學上門來問過嚴紹後續的情節，不過全都被嚴紹以商業機密為由給嚴詞拒絕了。

另一方面，由於那幾本小說著實經典的關係，在有一家美國出版社找上門后，很快就有西班牙和俄國及鄰近幾個國家的出版社找上門來，分別買下了各自國家語言的版權，這也讓嚴紹大大的賺了一筆。

眼下他的身家差不多有十三四萬法郎的樣子，並且每年至少也會有幾萬法郎的收入，且這個數字還會繼續增長下去。

如果他只是想做一個富家翁的話，就算他什麼都不做，憑著源源不斷的稿費也能很自在的活下去。

「嚴，這裡面的女媧後裔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拿著剛剛翻譯好的書稿，一身長裙的伊萊諾走到了嚴紹的身邊。

雖說已經替嚴紹翻譯了許多小說，但是這次的難度對伊萊諾來說無疑要高出許多，畢竟歐洲人和中國人的思維還是有很大差異的，何況《仙劍》里的故事，還是嚴紹用蹩腳的英文寫出來的，將裡面的一些辭彙轉換成英文，對嚴紹來說也是很有難度的事情。

所以每次碰到難懂的地方時，伊萊諾都會到嚴紹這邊來詢問一番，畢竟這樣交流一下，總比伊萊諾自己一個人在那裡翻譯要準確，也有效率的多，反正打字機什麼的嚴紹早就替伊萊諾也買了一台。

「你說女媧後裔啊…」示意伊萊諾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將其攬在懷裡后，嚴紹解說起來。「在中國的神話中，本來是沒有人類的，後來有一天一個人首蛇身，名為女媧的女神…」

就這麼依偎在嚴紹的懷裡，伊萊諾靜靜的聽著他的解說，或許對她來說，過來詢問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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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啊，我也有很久沒回來了呢…」

從馬車中走了下來，一個一身戎裝的中年人感嘆了一聲，說著他看向了站在身側的塔里斯。

「說起來，聽說你的出版社好像找到了一個很出sè的作家啊，據說是個像妖孽一樣的傢伙，我在馬達加斯加的時候都聽說了…」

「是啊…」塔里斯表情有些僵硬的點了下頭。「也算是我運氣好吧，不然的話，恐怕我的出版社已經關門大吉了…」

「這樣啊，你的運氣還真不錯呢…」這麼說著，中年人爽朗的笑了一下。「對了，我的女兒呢？伊萊諾那個丫頭現在怎麼樣了？自從去了馬達加斯加后，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呢…」這麼說著，中年人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懷念。

「這個…」聽到中年人談起伊萊諾，塔里斯突然變得有些心虛，說話也吞吞吐吐了起來。「你也知道，伊萊諾已經快要19歲了，也算是個大姑娘了，她去哪裡是她的zìyóu，我也不好過多干涉…」

聽塔里斯這麼說，中年人的面sè沉了一下。

「這麼說，就是你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了…」

「咳，往常的話，她應該是在學校的，不過今天是禮拜rì，所以，大概是和同學去哪裡玩去了吧…」

聽到塔里斯這麼說，中年人的臉sè雖然有些難看，但明顯緩和了許多。

「也是難為你了，伊萊諾的母親病逝時，我一直都在馬達加斯加，那個孩子只能托給你來照顧…」

聽到中年人這麼說，塔里斯笑了笑。

「這是應該的，畢竟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她的叔叔…」

對於伊萊諾這個侄女，塔里斯到是發自真心的喜愛。尤其是伊萊諾的母親在前幾年病逝，偏偏她的父親，也就是眼前的這個中年人當時正在馬達加斯加服役，最後中年人只能將伊萊諾託付給塔里斯夫婦，而本身沒有子女的塔里斯夫婦幾乎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

也正是因為將伊萊諾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所以雖然有些心虛，但塔里斯還是試探著問道。

「對了，你這次來不止是來探望伊萊諾的吧…」

也不怪塔里斯會這麼問，畢竟他可是很清楚，馬達加斯加那裡的局勢從沒平穩過。

自從1895年法國攻佔馬達加斯加，使其成為法國的又一個殖民地，並且將原來的馬達加斯加國王臘納瓦洛娜三世流放到了阿爾及利亞的阿爾及爾後，那裡的局勢就再也沒有平息過。在歷史上，馬達加斯加的反抗勢力一直打1905年才由約瑟夫·西蒙·加力埃尼平定。

伊萊諾的父親，也就是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就是在1898年隨著部隊前往馬達加斯加的。

最初兩年，因為職位的關係中年人還能偶爾回國一趟，不過在伊萊諾的母親病逝后，由於馬達加斯加的局勢經常出現反覆，中年人就很少返回法國了，於是很自然的，他當時只有十幾歲的女兒，就只能托給自己的照顧。

這一照顧，就是3年多的時間…

雖然察覺出塔里斯的神sè有些不對，不過貝爾特朗並沒有在意，只是笑著回答道。

「你不是也說過了嗎，那個丫頭已經是快要19歲的大姑娘了，我這次趁著休假的機會回馬賽來，就是想要給那個丫頭介紹幾個我們部隊里的小夥子，這也算是讓我盡一下父親的責任…」

聽到這裡，塔里斯的臉sè突然變得相當的難看。

「這，是不是要看看伊萊諾自己的意見？畢竟她已經上大學了，或許有了心上人也說不定…」

貝爾特朗擺了擺手。「當然，不過我要介紹的可都是些棒小夥子，絕對沒有問題的。」

事實上他要介紹的並不只是自己部隊里的軍人，也有當時同樣駐紮在馬達加斯加的一些青年軍官。

雖說馬達加斯加的戰鬥和十年後將要發生的那場戰爭相比就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然而經歷過硝煙熏染的年輕人從某種角度上講已經稱得上是男人了，在貝爾特朗看來，絕不是那些在馬賽城內連火藥味也沒聞過的『男孩』們所能比的，所以他倒是對自己要介紹的那幾個小夥子很有信心。

看著貝爾特朗的表情，塔里斯也不好多說什麼，只不過他的心底卻多少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要把伊萊諾介紹給嚴紹當譯者。

塔里斯的反應並不算遲鈍，伊萊諾和嚴紹之間發生的事情他並非沒有察覺，只是當時由於出版社需要嚴紹，且他本人對嚴紹的身份並沒有多少歧視的關係，所以對兩個人一直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因為貝爾特朗是個職業軍人的關係，伊萊諾在年紀還小的時候也曾經和他學習過一些搏擊術，別看伊萊諾比嚴紹矮了快10公分，對她來說想要收拾嚴紹根本就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敢把一個長熟了的大姑娘送到個男人身邊當助手，要知道在馬賽的幾所大學里，伊萊諾可是被稱作『馬賽之花』…

不過現在，麻煩事上門了…

雖說不會對有sè人種抱有什麼歧視態度，但本身卻是一個難得一見的老頑固，再加上常年在各個殖民地作戰的關係，想要他同意那兩個人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必須要先穩住他，然後在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告訴那兩個人了…」

這麼想著，塔里斯已經換上一副笑臉，邀請貝爾特朗到自己的出版社去坐一坐了。

他到不覺得伊萊諾才18歲就替她安排結婚對象有些太早了，因為在這個時代這其實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好象後來『小黃』戈培爾的妻子一樣，早在瑪格達·戈培爾17歲的時候，就和她的第一任丈夫，一個持有寶馬與戴姆勒－賓士大量股份，比她歲數大上一倍的德國工業巨頭結識。

而根據小道消息，瑪格達和丈夫在美國進行了半年的汽車旅行時，還曾經結識過當時美國總統胡佛的侄子，後來瑪格達和丈夫離婚的時候，這個年輕人還不遠萬里從美國來到德國向瑪格塔求婚，也稱得上是痴情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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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字機前，那份還沒翻譯完的書稿早就被扔到了一邊，在親吻著伊萊諾的同時，嚴紹的雙手也已經探索到了對方的胸前。

自從幾個月前確立了彼此的關係后，這樣的舉動對於兩人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不過更進一步的到是還沒有過，因為伊萊諾一直都不肯，這也讓嚴紹十分鬱悶。

他當然曾經聽說過『女人說NO，其實就是YES』的理論，為此他還曾經用過幾分力氣，可惜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伊萊諾口中的NO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NO…

同時他也很痛苦的發現，他一個1米85的大老爺們，居然打不過一個比他矮了快10公分的女人，這也讓他明白為什麼當初塔里斯那麼放心將這麼一個美人放在他身邊了——————因為他根本就打不過人家啊T－T…

就在嚴紹和伊萊諾還在那裡親熱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面對急促的敲門聲，儘管有些不舍，但是兩人還是放開了彼此。

「去看看吧…」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伊萊諾紅著臉對嚴紹道。

「哦…」

滿腹怨氣，嚴紹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你怎麼來了？」

看到敲門的居然是塔里斯，嚴紹顯得有些吃驚。

對塔里斯，嚴紹還是很有好感的，不止是因為他是伊萊諾的叔叔。雖然這傢伙在催稿的時候比較煩人，但是除此之外卻很少會來這裡打擾嚴紹和伊萊諾，尤其是在這個時間，所以在看到門外的居然是塔里斯時，嚴紹心底的確有幾分驚訝。

「不說這些，伊萊諾在嗎…」

塔里斯並沒有回答嚴紹的問題，而是直接朝著屋子裡走去。

這時伊萊諾也整理好了衣服走了出來，看到是塔里斯時她也顯得有些驚訝。

「塔里斯叔叔，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我再不來就晚了…」塔里斯也算是個比較jīng明的人，注意到伊萊諾衣服上的一些凌亂摺痕和比往常紅潤了許多的俏臉，再加上開門時嚴紹那副滿是怨氣的樣子，自然猜得出來他來之前兩個人大概在做些什麼，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關係，所以他的心裡才更發愁。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嚴紹還沒什麼，伊萊諾卻敏銳的察覺到塔里斯和往常不太一樣，於是將手中正準備沖泡的咖啡放到一邊，連忙走過來問道。「是不是出版社又出什麼問題了？」

在伊萊諾想來，能讓塔里斯這麼發愁的，似乎也只有出版社的事情了。

「如果只是出版社的事情到好了…」嘆了口氣，塔里斯沒有賣關子。「是你父親回來了！」

「我父親？」聽到這個詞，伊萊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神sè，畢竟貝爾特朗已經離家多年，說她不想念是不可能的。不過還沒等伊萊諾臉上的喜sè展開，慌亂的神sè就取代了驚喜的位置。

見到伊萊諾的樣子，塔里斯再次嘆了口氣。「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會來了吧…」

聽到塔里斯這麼說，伊萊諾沒有言語，只是和他一起發愁起來。

看著兩個人的樣子，嚴紹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一點也弄不清楚為什麼伊萊諾的父親回來了，兩個人的表情卻會變成這個樣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有些受不了屋子裡沉悶的氣氛，嚴紹率先開口。

「我這麼和你說吧…」撓了撓頭，塔里斯直截了當的道。「幾年前在第二次馬達加斯加戰爭結束后，我的哥哥，也就是伊萊諾的父親所在的部隊受命清剿馬達加斯加的抵抗力量，然而沒多久后，伊萊諾的母親就病逝了，因為伊萊諾的父親無法回國的原因，最後他將當時只有15歲的伊萊諾託付給我…」

「最近因為馬達加斯加的抵抗力量清剿的差不多了，貝爾特朗終於可以申請回國，而且還帶了幾個軍隊里的青年回來，似乎是想要介紹給伊萊諾的樣子…」

聽到這裡，嚴紹和伊萊諾的表情都變得古怪了起來，不過很快嚴紹就展顏一笑。

「這個簡單，我這就去到伊萊諾的父親那裡求親不就行了！」

說著看向伊萊諾，就想來個求婚的程序，問問她願不願意嫁給自己。

在他看來伊萊諾的父親應該沒有理由拒絕自己，畢竟自己現在也不是什麼一窮二白的窮小子，就算是放在全世界也稱得上是個名人，他自問還是配的上伊萊諾的。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塔里斯已經苦笑著搖頭道。

「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該怎麼說呢，我哥哥這個人，嗯，雖然不是你平時最不願意見到的那種人，但也是一個老頑固，想讓他同意你們兩個，恐怕比人類登上月亮還要困難，所以如果你真的去求親的話，事情恐怕反而會變得複雜起來…」

聽到這裡，嚴紹皺了一下眉，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不必說，自然就是那些歧視有sè人種的傢伙。尤其是在這個時代，有著這種態度的人並不少見，而且關鍵是對於這個時代的歐洲人來說，有這種態度也並非是什麼不合理的事情。

「事情我已經通知到了…」從桌子上拿了個青sè的蘋果，塔里斯走到了門口。「接下來你們最好想想解決的辦法，我先回去拖住貝爾特朗，不過我也只能拖到明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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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麼辦…」

伊萊諾的臉上露出了憂sè，儘管已經有幾年的時間沒見過面，但她還是很了解自己的父親的。她很清楚，貝爾特朗根本不可能會同意這件事情。

嚴紹乾脆就坐在了椅子上，過了半響才道。

「情況真的有那麼糟嗎？」

「比你想的還要糟…」伊萊諾苦笑著道。

「如果是這樣…」嚴紹摸了摸稍微有些鬍渣的下巴。「要不我們乾脆私奔吧…」

「私奔？」

伊萊諾似乎有些被嚇到了，不過這時嚴紹卻站到了她的面前。

「沒錯，私奔，既然你的父親根本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那麼我們乾脆去其他國家，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我們能光明正大的回到這個國家…」

「那一天需要多久？」

「這…」嚴紹為難了一下，他總不能說差不多需要10年的時間吧，不過也正是這件事，使得他在原本猶豫的抉擇中做出了決定。

幫干不如獨干，與其資助那些不知道能不能成事的革命黨，到不如他自己一個人干，就算最後失敗了，憑著他現在開出來的這些坑，也絕對能和伊萊諾一起衣食無憂的過完下輩子…

並不清楚嚴紹心裡的這些念頭，見到嚴紹為難的樣子，伊萊諾突然淺笑了一下。

「算了，我也不希望你對我撒謊，既然塔里斯叔叔那裡只能拖延到明天，那，今晚我們就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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