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太親昵
回到房間之後,換了一套略為輕便的青色襦裙,簡玉凝側卧于美人榻上看書,這時芷娘來了,「小主,澤哥兒和峰哥兒要來見您。」
簡玉凝忙整了整衣衫,理了理頭髮,坐直了身子,道:「那就讓他們進來吧,我也好久沒有看見澤哥兒和峰哥兒了。」
芷娘點頭,讓小林子出去領他們進來,紫箬打了帘子,紫蘭領著兩位哥兒進來了。
「見過二姐姐。」穿著儒生長袍的兩人向著簡玉凝作揖行禮,都是唇紅齒白的公子哥兒,穿上了儒生的袍子還真有些文人的氣韻。
簡玉凝笑著讓二人起來,將二人拉至自己的身邊,笑著問簡玉峰:「峰哥兒最近可有和夫子認真學習?有沒有看好弟弟?」
簡玉峰是被簡恭帶在身邊教養的,也煩孟氏的小題大做,所以對簡玉凝並無敵意,笑得有些靦腆,道:「弟弟很乖,玉峰也有和夫子好好學習。」
簡玉凝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對簡玉澤說道:「澤哥兒可要和哥哥多學習學習,哥哥的學識可比你還要好上幾分,年紀小,玩心是肯定有的,但是你們可千萬不可荒廢了學業。」
簡玉凝這一番話說的十分圓滑,兩個人都包括進去了,並沒有偏袒誰或者疏遠了誰,讓簡玉澤和簡玉峰都挺滿意的,起碼自己沒有因為身份的原因被人忽略了。
芷娘拿了兩杯雨前龍井的茶上來了,簡玉澤喝了一口就不大愛喝了,還皺著眉說道:「芷姑姑,這玩意兒太苦了,有沒有甜一點的。」
簡玉峰卻沉穩的多,臉色不變地喝下了一杯雨前龍井,聞言微微皺眉,道:「弟弟說什麼呢?茶就是苦的,哪裡來的甜茶?」
簡玉凝笑了笑,簡玉峰確實是個可造之才,而且對待玉澤並沒有因為不是一母所出而有間隙,而且還和親兄弟沒有兩樣,爹爹還真是好手段吶!
芷娘「哎喲」了一聲,直說澤哥兒真是麻煩,不過還是讓人拿了一杯糖水上來,再配上一碟精緻甜膩的糕點,簡玉澤這才滿意。
簡玉澤剛剛吃了三塊糕點,正想伸手去拿第四塊的時候被簡玉峰拉住了,蹙眉道:「弟弟小心日後生了蟲牙,若是喜歡下回再吃就好了,可不能一次吃那麼多。」
簡玉澤賴在簡玉凝懷中撒嬌道:「二姐姐,你看三哥!」
簡玉凝點了點簡玉澤的鼻子,道:「你還是聽你三哥的吧,如今看到你們兄弟和睦的模樣,我也就放心了,以後峰哥兒可要好好看著弟弟。」
芷娘明白了簡玉凝送客的一絲,連忙奉上一碗湯,兩人喝過湯之後也識趣兒地走了,簡玉澤還有些依依不捨,不過被簡玉峰給拽了出去。
芷娘見了笑說:「澤哥兒和峰哥兒的感情真好,小主也不用擔心孟氏挑唆,讓哥倆生了間隙,其中不是還有老爺在嗎?」
簡玉凝卻隱隱有些擔憂,道:「他們兄弟二人感情好是不錯,不過感情未免也太好了些,讓我有些擔心。」
方才簡玉凝觀察著,簡玉澤十分依賴簡玉峰,行事說話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看一眼簡玉峰,而且對他的話十分聽從,卻比起父子來多了一些肆無忌憚,比起兄弟來卻又多了一份親昵,難道……
也不能怪簡玉凝太過於敏感,上一世她見了許多這樣的例子,她雖然也是個腐女,覺得兄弟養成系挺有愛的,不過卻怎麼也不希望發生在自家弟弟身上,兩人都是家中未來的頂樑柱,萬一真的生了什麼不該有的感情,那可怎麼辦?
「小主還是寬心吧,各人都有命。」芷娘勸道,那了一杯溫水來給簡玉凝服下。
簡玉凝點了點頭,也寬了心,若是真的……也還不錯呢!心中腐魂生起,讓簡玉凝的小心情不自覺有些激動,臉上的笑容也有幾分詭異。
瑾月抖了抖肩膀,看著簡玉凝此刻詭異的笑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得打了帘子出去,那種感覺,真心太詭異了。
如果瑾月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那她就會明白,那種笑容,叫腐笑!
簡玉凝是天蠍座,直覺一向都很准,沒想到這次她的擔心真的成為了現實,以後簡玉澤和簡玉峰也鬧出了一場很大的風波,這些暫且不提。
且說黛姐兒回了芳華居,心中還是不安,問了杭嬤嬤:「嬤嬤,大娘和長姐一向要強,這回出了這麼打的丑,只怕不會甘心!」
杭嬤嬤笑著安撫著黛姐兒,道:「姐兒不必擔心,萬事都有婕妤在呢!您就好好跟著老奴學禮儀就是了,就是他蕭家來鬧,您如今改了姓,也輪不著蕭家插手了。」
黛姐兒這才放下心,笑意盈盈地說道:「二姐姐待我可真好,姨娘死的早,從沒有人教我這些,我也只是在長姐學的時候偷聽了一些,大娘苛待我,經常食不果腹,還好有二姐姐。」
說著,黛姐兒垂了眼皮,回想起以前黃氏作踐自己的模樣,不由得淚盈於睫,差點就是淚流滿面了。
伺候黛姐兒的兩個丫鬟清明和穀雨連忙拿了帕子來給黛姐兒擦淚,杭嬤嬤揮退了二人,道:「姐兒以後就不用再受那樣的苦了。」
黛姐兒靠在杭嬤嬤的懷中,終究是沒有忍住,痛哭了起來,聲音之悲涼,就連杭嬤嬤這種在深宮中歷經風雨的老嬤嬤聽了都有些動容。
怎麼這麼一個好孩子就被人這麼糟蹋了呢?蕭如雲那麼個驕縱不討人喜歡的女孩就被人如此嬌慣呢?不過上天也是公平的,黛姐兒不也遇上了這輩子的貴人嗎?
簡玉凝側卧在美人榻上,任憑芷娘卸了杈環,她現在是一步都不想動了,今日笑了一天了,應付了這麼多的人,而且還有黃氏和蕭如雲這兩個人,她真是累極了。
芷娘有些心疼地說道:「小主還是快睡吧,奴婢保證輕手輕腳的,小主一定不會被驚醒的。」
簡玉凝有些疲憊地點了點頭,拉了薄被蓋在身上,睡著了,心中卻還在惦記著留在太後宮里的小君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