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名片的妙用
金銘還在軟磨硬泡,那年輕交警倒是有心放她一馬,奈何那邊有頭頭坐鎮呢,借他倆膽,他也不敢啊!
正想著頭呢,頭就來了。
陳翔問道:「什麼情況?」
交警道:「喝了點酒,無證駕車。」
陳翔誇張地道:「這麼嚴重,那要扣車、拘留。」
李毅一聽要拘留,也嚇了一跳,辯解道:「同志,沒這麼嚴重吧?」
陳翔語氣一厲:「這事非常嚴重,影響十分惡劣!值此國際鋼鐵年度峰會召開之際,要是出個什麼交通事故,再^/class12/1.html萬一撞了外國人,怎麼辦?」
「這不還沒那麼嚴重的事嘛!」金銘頂了一句。
陳翔冷哼道:「等了,就不只是拘留這麼簡單了。剛,帶走。」
劉明明幸災樂禍的著這一切,這時跳了出來,陰陽怪氣地笑道:「喲,這不是李毅同學嗎?怎麼在這裡啊?」
陳翔接話道:「還是學?哪個學校的?打電話通知他們學校,叫他們學校來領人。」
這是要往死里整了。一個學進了拘留所,還要校領導來領人,想不出名都難了,這一出名,只怕退學都有可能。
劉明明故作思索的道:「像是南方大學中文系的吧?大四?對,差一年就要畢業了,真是可惜。」
李毅知道是他搞的鬼,卻也無可奈何。誰叫自己犯錯在先呢!
那邊公安局的人打著哈欠過來:「什麼情況?兄弟們都困死了,這大半夜了,也沒罰幾個錢,還不如回家抱老婆睡覺呢。」
另一個人就笑他:「吳傑,你哪天晚上抱著老婆睡過覺了?還不是打著加班的旗號,在那些按摩店裡混。」
陳翔把情況一,那兩個警察笑道:「呵呵,現在的學啊,真是墮落的一代啊。進了局子,不死也叫那子脫層皮!啦,我們先收工啦!」
李毅聽了,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再清楚不過,一旦進了局子,什麼都是他們了算,他們就算誣你搶劫銀行,也自有他們的辦法逼你招供。這些人明顯跟劉明明是一夥的,自己要是進了局子,能有果子吃?
李毅頭一次對國家暴力機關產如此大的恐懼,同時也對官員的權力,第一次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一個副處長的兒子,就可以支配這些人民警察和交警,為他們公報私仇!這個認識,不可謂不深刻。
難怪歷代以來,不論貧富,人人削尖了腦袋往公門擠。窮人自然要靠當官來進身,富人何嘗不需要捐官來保平安?沒有權力在後面,所謂的富,又能持續多?
金銘大聲道:「喂,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沒人搭理。
劉明明嘿嘿笑著,玩味的欣賞著眼前這一切,讓他失望的是,李毅並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大吵大鬧或是哭泣,更沒有上前來求他。
「你硬到幾時!」劉明明惡毒的一笑,準備離開。
李毅問陳翔:「他們也是醉駕,你怎麼能放他們走?如此執法,不怕有失公允嗎?」
陳翔像是聽了什麼笑的笑話一般,報以不耐煩的一笑:「關你什麼事?用得著你來教我做事?」
李毅道:「你們是人民的公僕,你們手中的權力,是人民賦予你們的。你們就這麼踐踏權力?」
陳翔啪的一聲踩熄了剛剛扔掉的煙頭,指著李毅鼻子道:「子,你什麼人?權力?你有權力嗎?你配談權力嗎?」
李毅悲哀的搖頭嘆息。
「喲嗬!你還不起我咋的?」陳翔雙手抱拳,捏得骨關節噼里啪啦地響。
「你還想打人不成?」李毅皺著眉頭,他也是個不肯輕易吃虧的主。
「打你怎麼了?我告訴你,別我沒動手,就算我真把你揍成豬頭,老子也照樣沒卵事!」
李毅還要逞強,一個派出所的民警過來勸道:「啦,?嗦個啥?走走,早完事,早睡覺。」低聲向李毅道:「在這裡糾纏沒用,待會交點罰款就可以回家,沒什麼大事。」
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李毅自然也知道,問道:「車呢?怎麼辦?」
民警打了個哈欠道:「過兩天,你再去領出來就行,也是交罰款。」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李毅想想,也只這樣了,一時之間,沒有更的解決辦法。
陳翔見李毅偃旗息鼓,得意的示威。
忽然金銘一聲尖叫:「你幹什麼?」
李毅怕她出事,靠近她問:「怎麼了?」
金銘指著那個叫吳傑的民警,帶著哭腔,跺著腳道:「他摸我屁股!」
見金銘得鄭重,在場的人都信了幾分,特別是跟吳傑相熟的,更是信了個十成。那個吳傑,就是個色中餓鬼,見金銘長得漂亮,又滿以為她人落在自己手裡,就算吃了虧,也必然不敢聲張,哪裡料到這今天碰到硬茬了。
李毅怒道:「你們是人民警察嗎?我要你們的證件!」
吳傑怒道:「媽了個隔壁的,你哪隻眼睛見我摸了她?老子不是警察,難道你是?」著就去摸口袋,掏了半天,什麼也沒掏著,臉色更是漲紅:「證件沒帶!怎麼了?你違了法,還敢這麼嘴硬?」
李毅冷笑道:「不管你們是不是真的警察,你們的尊容,我都下了,我一定會請律師,幫我的朋友討回一個公道。」
陳翔一陣頭痛,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穿著普通,但開的是皇冠轎車,身邊又有這麼漂亮的人,又能跟劉明明爭風吃醋,只怕來頭也是不,有心擺脫這個麻煩,但又礙著劉易陽的面子,左右難做人。當下皺著眉頭道:「老吳,你也不分點場合,這是亂來的地嗎?」
吳傑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陳隊,話可不能這麼吧?你怎麼不幫我,反幫外人?你怎麼就認定,我摸了那人的屁股?」轉而怒視李毅:「子,有證據你去告我啊?你以為我是嚇大的。」著話,揮舞拳頭,沖李毅面門砸來。
李毅早就留意上了,不等他一拳擊實,身子一矮,衝上前,攔腰抱了吳傑,腰身一力,將他整個提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兩圈,丟了出去。
這一下事突然,邊上的人都來不及反應,只聽見「?」的一聲響,吳傑瘦弱的身子,已經趴在了地上。
另一個警察不敢上前,只是叫嚷:「來人,襲警了!」
一時間,四周的人都圍了過來,一些過路的車子,也停下來熱鬧,對著眾人指指點點,什麼警察打人了。陳翔見狀,連忙指揮手下去驅散。
劉易陽這時也被驚動了,怕寶貝兒子出什麼事,三步並做兩步趕了過來,喊道:「明明,怎麼了?」一見劉明明的在那裡,鬆了口氣,轉頭到李毅,覺得有些面熟,摸著腦袋想了想,叫道:「是你!李毅!」
李毅也沒想到,一下就把一個警察給撂倒了,正自錯愕,聽到有人喊自己,回過神來,一見劉易陽,便知是劉明明的爸爸,心想人家是長輩,多少要給點面子,便假裝不認識,點頭道:「我是李毅,請問你是哪位?」
劉易陽呵呵笑著,上前握李毅的手,搖了搖道:「你不認識我,我可是認得你啊,今天的鋼鐵峰會上,我就坐在下面。」
李毅恍然道:「哦,你。請問有事嗎?」
劉易陽道:「你跟溫書很熟?我像聽你叫他伯父?」
「溫書?哪個溫書?哦,你的是他吧,溫玉溪?」李毅想了想,從兜里掏出溫玉溪給他的名片,給劉易陽。
劉易陽接過一,激動得兩眼冒金星。這可是溫書的私人名片啊,南方省官場上的人,哪個不想擁有一張?可是,又有幾人得到過?
「對對對,就是溫書!」
「哦,他是什麼書?」
「你不知道?溫書是南方省委書啊!今年剛上任的。」
吳傑不容易爬起來,剛要作,一聽他們的談話,頓時嚇得一哆嗦。趁著眾人不注意,拍拍屁股,借著夜色開溜了。另一個民警有樣學樣,招呼也不打一個,隨後跑了。
陳翔只愣了一秒鐘,就跑過去指揮交通。
李毅對官場的職階等級,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前世他是一個商人,做意的哪有不和官員打交道的?今還是一個學,平常新聞也得多,對官場自然有些了解。當下,心裡很是吃驚。
他故意當作什麼也不懂的書獃子,順口問道:「省委書,很大官嗎?比省長如何?」
劉易陽的冷汗刷刷就下來了。他這是在怪罪嗎?是怪今天晚上這麼多人為難了他?
「省委書和省長是一個級別的,都是正部級官員。但是,省委書是一把手,省長是二把手。」劉易陽拿不準李毅的態度,得很謹慎。
李毅暗暗吃驚,聯想到今天的放肆行為,不由得捏了一把汗。把名片拿過來,依舊插入口袋。轉目一望,民警不見了,幾個交警也散了。
怎麼回事?李毅主動走過去,對陳翔道:「同志,到底怎麼處理?我還趕著回學校呢。」
陳翔愣道:「處理?處理什麼?」
李毅心想,你不是這麼健忘吧?耐著性子道:「你們不是我無證醉駕嗎?」
陳翔將頭搖得像撥浪鼓:「無證醉駕,有這回事嗎?不可能。」心裡靈光一閃,道:「哦,你駕照丟了,是吧?沒事,我給你補辦一個,改天給你送過去。你叫李毅,是南方大學中文系的大四學,是嗎?嗯,那就了,天色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
李毅不傻,馬上明白過來,笑道:「陳哥是吧,改天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
陳翔道:「啊!改天一定請你,你可一定要賞臉。」
李毅不再多言,轉身上了車。
金銘跟做夢似的,迷迷糊糊的跟著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