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羅
容溪雙手環胸,一派淡然。
蘇婷和桃紅,她根本就還不放在眼裡,她從小就接受各種魔鬼式的訓練,徒手可以撂倒十幾個大男人,這樣兩個女人,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不足為懼。
眼前前後夾擊的兩人就到了跟前,容溪勾唇一笑,一個側身,便輕易躲過身後笨重的桃紅的攻擊,桃紅來不及收住腳步,那石凳就徑直朝著蘇婷砸去,蘇婷手中的匕首,亦向著桃紅刺去……
容溪很是悠閑的站在一旁看著好戲,桃紅手中的石凳直接砸中了蘇婷拿著匕首的手臂,她一吃痛,匕首掉落在地,桃紅見狀,立刻驚慌的丟了手中的石凳,一臉惶恐的跪下求饒。
「沒用的廢物!!」蘇婷咬著牙,看著桃紅這副懦弱無用的模樣就討人厭,她揉了揉受傷的手臂,瞥見容溪一臉嘲諷之意,情緒更是失控。
這個賤人,這個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的賤人,看著就討人厭!今日,她一定要殺了她,她一定要死,一定要死!
蘇婷美眸中滿是惡毒,她看著容溪的眼神中帶著深入骨髓的恨意,她嬌媚的容顏因為恨意變得扭曲,她彎身撿起地上的匕首,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幾欲瘋狂。
此時的蘇婷已經沒有了半點形象,她心中只有一道聲音在吶喊,殺了容溪,她就是寧王妃的王妃!
容溪搖頭輕笑,在蘇婷未靠近時,抬腳一踢,那力道之大,將蘇婷踢飛了起來,蘇婷的身子如破布般,砸到了桌角,再反彈掉落在地,蘇婷一聲悶哼,吐出一口鮮血來。
蘇婷頭昏腦漲,還未來得及站起,容溪就如鬼魅般瞬間移動到了蘇婷的面前,她一把將蘇婷的領子提起,不顧花容失色的模樣,就往她的肚子,狠狠的打了一拳。
「啊……」蘇婷痛叫一聲,五官都扭曲了在一起,「賤,賤人你竟敢……」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容溪眉眼都是冷冽的殺意,她眼角一挑,冷冷看著蘇婷臉上立刻浮上鮮紅的五指掌印,左邊臉頰也紅腫起來,花容月貌全無半點痕迹。
「蘇婷,你給我記住,我才是寧王府的王妃,而你永遠會被我踩我腳下!」容溪紅唇輕啟,一字一句中,威懾力十足,眸光瀲灧,風華萬千。
「你……啪啪啪!」蘇婷臉色早就慘白,她剛張口想說點什麼,但話還未說出口,就接連著幾個巴掌招呼了她。
容溪狠狠的甩了蘇婷七八個巴掌,直到她臉頰腫的認不出原來的模樣,容溪才滿意一笑,停下手來,她鄙夷的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打你,不過是侮辱了我的手罷了。」
桃紅見自己主子被如此欺負,懼怕之餘又起了點勇氣,爬過去拿起地上的匕首就欲襲擊容溪,容溪連眉頭都未抬一下,便直接踢了她一眼,匕首掉落在容溪腳下,桃紅則滾了好幾圈,頭磕到了門檻上,直接暈了過去。
「不自量力。」容溪淡淡挑眉,鬆開蘇婷的衣領,蘇婷腳一軟,立刻跌坐在地上。
蘇婷臉頰高腫,鬢髮散亂,眼神有幾分潰散,她獃獃的看著已經暈過去的桃紅,再看著一臉淡然笑意卻恍若鬼魅的模樣,臉色更是煞白。
容溪,這不是容溪,絕不可能是容溪,但卻又實實在在的是容溪,被灌下毒酒後,生生的在她眼前復活的容溪,絕無他人!
容溪撿起地上的匕首,一步步走向蘇婷,蘇婷看著她手中的匕首,驚慌失措的掙扎著往後爬去,邊強撐著狠意,怒罵道,「你不要過來,你若敢傷我,王爺定不會饒了你!」
如今,她唯一能倚仗的人,怕只有寧王了。
「你以為那冷清薄寡的男人,會理會區區一個側妃的死活?」容溪笑著,眼眸中殺機畢露,她是真的動了殺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手軟,若留著蘇婷,日後她定還會興風作浪,未免日後煩憂,唯有殺了乾淨利落!
容溪一腳踩上蘇婷的胸間,一個用力,蘇婷胸口間便一陣血氣翻湧,她面如肝色,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不知道,要划花你的臉好,還是……直接讓痛痛快快的死了得好?」容溪彎下腰,腳下鬆了些力道,她手中的匕首,慢悠悠的在蘇婷的臉上划著,最終停留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那匕首冰涼的觸感,帶著濃烈的死亡氣息,蘇婷驚得頭皮發麻,嚇得渾身發抖,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容溪,不不,王妃,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起歹心妄想做上王妃之位,求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殺我……」
蘇婷淚眼婆娑的求饒著,她真的信,眼前這個容溪,絕對會殺了她!此時的容溪,是修羅!來自地獄的修羅!
此時,暈倒的桃紅悠悠轉醒,一睜開眼睛便看見容溪手執匕首欲殺了蘇婷,她驚恐的大叫起來,連滾帶爬的爬了出去,大雨傾盆,她很快消失在磅礴的雨里。
容溪早就沒有了耐性,不理會離開的桃紅,手臂一揚,匕首就要落下。
蘇婷眸子瞪大如銅鈴,瞬間窒息,那一刻,死亡就在眼前——
「砰——」匕首還未落下,門口就傳來一道撞擊聲,容溪眯眸,下意識的就將手中的匕首朝著聲音來源處射了出去。
容溪轉頭,只見那匕首凌空劃過,那來人一閃,便躲過那匕首,他本醉意朦朧的眼瞬間清醒了幾分。
是他,『她』的夫君,大昭國寧王,冷亦修。
男人修長挺拔,一身黑色暗紋錦袍,腰束同色系腰帶,他正半倚在門上,手中還拿著一酒埕,渾身的酒氣。
他十分英俊,一雙如劍般的英眉斜飛入鬢,鼻樑高挺,一雙硃色薄唇抿成一條線,眉頭深鎖,臉色熏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那男人,一雙鷹眸朦朧間帶著幾分銳意,他眯起眼眸看了一眼那飛過來的匕首,又掃了容溪和蘇婷一眼后,不由分說,便直接將手中酒埕一扔,暴怒喝道,「容溪,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