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抑鬱 遲來平信
新聞里再次報到了「內地富豪於香港輔仁醫院墜樓」的消息,三天之後,還有八卦記者跑到醫院裡來捕風捉影。
晉三虎望著窗帘上婆娑的光影,暗暗咒罵老天不公平。命太硬,運太正,連tm想死都弄不成!
從九樓跳下去,摔在一輛敞篷賓利車上,沒死,很可能廢了一條腿。經多方會診,很快就得到了他做夢都沒想到的結論,他得了自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的重度抑鬱症。
雖然很扯淡!但好歹算個解釋吧。他一心求死,沒有任何經濟原因,也不是法院找他麻煩,就是覺得活膩味了,夠了,多一天都不想活了。
心情依舊低靡,掃過病房裡兩個爭先恐後大獻殷勤的美女。說不上算什麼關係,可能就是他們說的「貳奶」,「小三」之類的女人吧?反正不是妾,在他這顆迂腐的腦袋裡,小老婆也得是生了孩子的。哪怕生個女孩,就像老唐招攬的那一堆。
他太清楚這兩個女人心裡咋想的,自打知道他跟原配離了,就整天巴望著坐上「正宮娘娘」的大位,他們這幫山溝溝里出來的老古板雖然在外面花天酒地,但鮮有與原配離異的。一般的女人看在錢的面子上,也會委曲求全,日子都能安安生生的過下去。怪他命不好,偏偏碰上個死犟的杠頭!管他管得實在受不了,三天一大哭,五天一大鬧,最後竟然背著他在外面找了個相好。。。。。。
離了好!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娶這兩個。瞎混還行,紅火紅火就完了。歇了吧,甭裝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糊弄他了,累死也是白費勁,他只是抑鬱了,不傻。
「親愛的,腿受了傷,不能再喝可樂了。喝碳酸飲料容易缺鈣。」胡梅說著話,將端在手裡的茶杯推倒他面前,「喝奶吧,好得快。」
晉三虎的目光順著女人艷紅的嘴唇一路向下,略過茶杯,直插大圓領下坦露的深溝。老婆若是穿成這樣,早把她打死了!懶洋洋地抻了抻腰,專心喝奶,懶得多說話。
坐在床尾的郝佩芝將他尚有知覺的一隻大腳抱在懷裡又揉又捏,按照醫生的囑咐小心翼翼地替他做理療。聽到胡梅的話,故意唱反調,「多貴的飲料沒有?老虎就愛喝個可樂。因為一條傷腿就不叫他喝了,那還不把他給渴死?」
晉三虎不耐煩地推開嘴邊地茶杯,粗魯地咒罵,「爺一睜眼就聽見你們哇哇哇,明知道爺心上麻煩,還不給爺閉嘴!」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各懷恨意。趕忙陪上笑臉,再不敢高聲言語了。
一個半月之後,晉三虎終於回到了北京。為了防止他再度自殺,家裡開始仿造秦城監獄重新裝修。所有永久性設施都被逐一磨去了稜角,被打磨成圓形的。鐵絲、碎玻璃片、繩索甚至布條,以及易燃易爆物品等一切可能被用來行兇、自殺的工具統統絕跡。隨後又招了一幫職業保鏢,時刻跟在他周圍,保證他身邊二十四小時不離人手。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終於安下心來問問過去幾個月耽誤下來的大事。自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堂兄弟晉長榮將幾座煤礦,包括一座鋁土礦和油氣礦,還有分屬機構的數十個房地產等等合作項目的情況一一複述了一遍,「砰」的一聲丟下手裡的卷宗,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
「沒了?」晉三虎閉目打著瞌睡,鬼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在聽。
「還有這——」從褲兜里掏出兩封皺皺巴巴的平信,「啪」的一聲甩在了華麗麗的玉石大茶几上,「你的信,你乾女兒的。」
「誰了?」
「馬村的,莫老貓她女兒,不是那些個亂七八糟的。」
「哦,說甚?」心不在焉,擺手示意對方把信替他拿過來。
「你的信,我拆了犯法!我先撤,您兒慢慢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