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 一個人的神跡

這回，他臉上沒有再掛著笑，而是用末日審判般的嚴肅表情張口說了一句話：「沉沒！攻擊我的罪人！」

話音未落，但見龍灝手臂一抬，距離在幾百米外的一艘剛剛開過炮的戰艦，就像驕陽下的冰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

「一共是五發炮彈，我記得。」

龍灝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手臂也在緩緩移動，這次，指向的是另一艘發射過炮彈的戰艦。

不用說，那艘戰艦也像風乾的沙堡，化作粒粒灰塵，向下沉去……

龍灝就好像神祗一樣，手臂移動了五下，五艘『犯下罪行』的戰艦就毫無抵抗能力地沉沒了下去。

其沉沒的方式，與剛才那場大災難，簡直一模一樣！

「住，住手啊！」

香克斯號上的克萊豪爾終於慌了，他連忙說出了見到龍灝后的第一句話。

而令人感到諷刺的是，這第一句話，就是驚駭欲絕的求饒。

「住手？呵呵，晚了！」

龍灝笑了，不過這笑聲，落在英軍耳里，卻仿如撒旦的微笑、死神的獰笑，帶來的乃是無邊的災難和冷酷的死亡……

此時，五艘被『復仇之箭』射中的英軍戰艦已經下沉，好在由於他們抱團，周圍有友艦可以搭救，落水的士兵並非全部，但誰讓一艘戰艦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還是有相當數量的水兵，落入到冰冷的海水當中。

海水裡不光有冰塊，還有等待已久的三爪魚。

鮮美的活肉落下，這些以食肉為天性的兇惡魚類哪會錯過？

頓時，海洋上再次浮起一抹抹的紅色。慘叫震天，令船上的人看得睚眥俱裂！

這些三爪魚，刀槍不入，英軍水兵試過，就算拿機關炮對著它們掃射，也往往掃死的是自己的戰友。而這些魚，毫髮無傷，反而好像在炮火中愈發精神……

「請，請住手！」

聽到海水裡的慘呼和令人腮幫子發寒的陣陣嚼肉聲，克萊豪爾算是徹底崩潰了，他淚流滿面，幾乎跪了下來：「伯爵，國王，請您高抬貴手。饒了這些掉進海里的人！」

艦船的損失已經註定無法挽回，所以，不管克萊豪爾是真的心疼手下將士，還是賣弄演技博同情，這一刻，他是真心希望龍灝能放過這些落水的英國水兵。

「住手可以，但我希望看到你們投降！」

龍灝淡淡地說道。

「投降，這……」

克萊豪爾語氣一滯。猶豫了。

救人和投降是兩回事，他還有幾十艘戰力完好的戰艦呢。如果就這樣被龍灝一個人招降了……他的臉面將會徹底找不回來了！

「呵呵，你多考慮，反正你在水裡的士兵還多……」

龍灝嗤的一笑，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我投降了。國王，請救人！」

克萊豪爾一咬牙，算是想通了，龍灝既然能彷彿神靈般舉手投足地消滅掉自己五艘戰艦，那麼。想必只要他肯，自己剩餘的這些戰艦都不夠他收拾的，還是投降，留住性命，看看事情能否有什麼轉機。

至少，現在投降，可以救出那些落水的士兵，克萊豪爾的心靈會得到一絲安慰，不至於餘生在痛苦的自責中度過。

「如果是投降的話，呵呵，少將，至少要掛白旗？」

龍灝依然是不緊不慢的作派，急什麼，反正在海里掙扎的又不是華夏兒女。

「快，快點掛白旗！什麼，沒有白旗？那就找塊白色的布穿了掛上去……」

克萊豪爾忍著屈辱，大吼著手下去懸挂白旗，這是生死時速的事，早一秒掛上去，或許就能拯救不少同僚的性命！

白旗終於掛了起來，而龍灝也遵守承諾，大手一揮，那在海里肆虐吃肉的三爪魚，立刻就像聽從指令的戰士，嗖的幾下，就退了個乾淨，只把一百多劫後餘生的英軍水兵留在殷紅通透的海水裡，一時間不知所措。

對克萊豪爾懸挂白旗的做法，其它戰艦的船長雖然不忿，但也都沒有吭氣，算是默認。

畢竟，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得不心生疲憊，生出爭得一分喘息算一分的想法。

至於這個世紀以來英國海軍第一次頭頂懸挂白旗的屈辱，誰也顧不上去琢磨了。

……

看到英國本土艦隊從克萊豪爾開始，下到底層將士，全部失去了再戰的士氣，龍灝微懸的心臟才算放了下來。

話說，他之所以單槍匹馬駕駛青玉龍艇出來，就是為了用最小的代價，收服這支英國本土艦隊。

而現在，他算是做到了！

沒錯，黑鐵戰堡構成的超級防禦系統是可以把這支英國本土艦隊全殲，但花費的代價，會很大很大，至少得有好幾個黑鐵戰堡的儲備能量耗費光！而一旦有黑鐵戰堡的能量數歸零，那就意味著，在其能量數補充至『運行線』之前，超級防禦系統將處於『不作為』的狀態。

這種狀態是很危險的，這個風險，龍灝並不想冒。

現在好了，只花費了一丁點在接受範圍內的金源能量數，就把克萊豪爾的艦隊給震懾住了，對這個結果，龍灝當然比較滿意。

否則，假如鬧到最後要大開殺戒，克萊豪爾他們固然一個都活不了，但龍灝辛苦積累的金源能量數，以及黑鐵戰堡儲備的能量，都會是一個讓人肉疼的消耗數值！

要知道，『腐蝕海洋』單體催動一次，別看龍灝只是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臂，但實際上，要麼是用掉一座黑鐵戰堡日常儲備量的三分之一，要麼就是自己掏腰包拿出150誇金源能量數！

好叫看官知道，剛才那神跡。龍灝可是忍著肉疼在賣弄呢！

幸好，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所以，即便是以英國本土艦隊超過百艘戰艦的強大陣容，在接連遭到霧霾……潛艇魅影……海底衝擊波……十字叉毀滅腐蝕海洋……三爪魚群噬人等事件后，承受力也會降到最低點。

等到龍灝過來。再以雷霆之勢使出青玉龍艇煉金導彈、腐蝕海洋單體攻擊、操縱三爪魚噬咬活人之後……是個人，都會頹然投降。

收降一支存量還有四十多艘戰艦的龐大艦隊可不是一個簡單工程，龍灝對此倒是不愁，他信奉一個原則：只要收降了人，這些鋼鐵玩意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龍灝準備了好多副腳鐐，對，就是中國古代運送囚犯的那種用精鋼打造的腳鐐，套上去后，囚犯只能規矩地走路。如果反抗，其威脅不會比一個三歲的小孩大多少。

一副副嶄新的腳鐐從青玉龍艇中拋出，這是龍灝讓源島的居民早就打造好的，為的就是在今天這個場合派上用場。

但凡拒絕佩戴腳鐐的，龍灝也不廢話，直接將他扔下船，底下還有一群進入生命倒計時、正在瘋狂尋找肉食的三爪魚。

腳鐐一船一船發過去，如果一船上反抗的人超過十個。龍灝也不浪費腳鐐了，直接告訴克萊豪爾：「少將。這一船的人沒有接受投降的價值啊，看看，連戴個腳鐐的誠意都沒有，讓我怎麼放心地饒過你們呢？」

話在說，事也在做，青玉龍艇尾部的導彈架赫然再次豎起。瞄準的就是那艘超過十個水兵不願戴腳鐐的艦船。

意思很明顯，既然不願降，那就連人帶船去海底繼續抗爭到底！

龍灝不講情面的鐵血高壓手段，令克萊豪爾痛苦地閉上了眼，他掏出了手槍。不是對準龍灝，而是對準了那些不願佩戴腳鐐的屬下：「誰不願意戴的，就不是我大英帝國的軍人，我會將他趕出海軍隊伍，他的生死，不再與我有關！我，克萊豪爾少將，可以代表大部分人的利益，槍、槍決你們！」

身為一支艦隊的最高長官，克萊豪爾說出這番話是痛苦的，但再痛苦他也必須去做，不能白旗都掛了，到最後還保不住大家的性命？

既然丟了尊嚴，那麼，就請保住性命，至少，還保留住了今後一雪今日之恥的希望。

……腳鐐順利地下發下去了，克萊豪爾還是比較有威信的，又或者說，大部分人還保持著軍人的天職：服從命令。

有很多人，那是寧願死亡，也不願被剝去身上這層光榮的英國海軍皮。

好了，不服氣的因子算是鎮壓了下去，龍灝也省去了一枚煉金導彈。

不過，在這之後不久，不愉快的事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畢竟，龍灝一個人，想納降這麼多的英國海軍，碰到一兩個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刺頭，總是在所難免的。

這個不愉快就是槍擊事件，而且是近距離的散彈槍槍擊事件！

一名愛爾蘭裔的慘白精瘦青年，抬起了用來捕殺黑熊的散彈槍，在距離龍灝三米的地方，給了我們的煉金國王結結實實一槍！

但結果呢？

在眾人驚呆掉的注視下，散彈彷彿根本沒有打中龍灝一般，只見這名臉上一直掛著笑的華人從散彈槍造成的彌天煙霧中走出來，只是身上那套軍服變成了乞丐裝，身上卻完好無損，別說斷胳膊斷腿了，彷彿連層油皮也不曾刮破似的。

尼瑪，這還是人嗎？

他的皮……難道比黑熊還厚？！

這些目睹現場的英國佬自然不知道龍灝軀體的堅硬程度，也不知道他有覺醒的異能：重力場！

那名愛爾蘭裔『暴徒』開槍的一霎，龍灝就知道了，他可以操縱重力場將子彈挪開，那樣，他渾身上下連衣服都能保存完好。

但他念頭一閃，還是選擇用強悍的**去硬抗，或許是為了節省能量數，又或許是為了驗證一下鍊金術師的金剛體質……

不管龍灝當時是怎麼想的，反正開槍兇手是必須要當場處理的。

當看到連散彈槍都打不死龍灝，甚至於連一根毛都沒擦傷，那名愛爾蘭裔青年水兵。還有其它抱有同樣念頭的水兵，心底拔涼拔涼的。

龍灝掛著淡笑，走到那名失魂落魄、被人制住的愛爾蘭裔水兵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打了我一槍，膽子真大！」

那名愛爾蘭裔水兵回過神，昂首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跳下去！」

說完，他掙開束縛，還真的就朝船舷走去。

船下有三爪魚，他這是求死呢！

龍灝撇了撇嘴，淡淡地道：「喲，我這人最記仇了！光你跳下去我還不會解氣，你的家人，你的愛人，你的朋友。我都會一一送下去和你團聚的！」

不是龍灝不人道，要做些『反派』專門做的趕盡殺絕的事，諸位請想一想，也就是龍灝是鍊金術師，刀槍不入，要是換了別人，已經成為一具滿臉『麻子』、躺在地上的死屍了。

而且，開完槍后。這名開槍者還沒有一點『悔改』的意思：自己跳下去嗎？臨死前還要逞英雄，號召其他人前赴後繼。繼往開來繼續搞刺殺嗎？

哼，投降就要有投降的信譽，別以為你是英國人，就可以搞特殊！

所以，這不是龍灝殘忍，而是對洋毛子。殺雞儆猴太有必要！

果然，聽完了龍灝的話，那位自命英雄的愛爾蘭裔水兵立刻變了顏色，轉過頭，從大義凜然變成了破口怒罵。

不過龍灝還是不為所動。他微笑著，轉頭向克萊豪爾仔細地詢問了這位愛爾蘭裔水兵的家庭情況和交際圈子……

最後，那位敢於向龍灝開槍的水兵是帶著無比的悔恨和深深的怨毒離去的，他的詛咒，似乎要圍繞龍灝一百年。

笑話，詛咒什麼的，龍灝才不會害怕，話說也是，你自己都死了，一個出自死人嘴裡的詛咒，又能有什麼威脅呢？

無非是弱者的嘀咕罷了。

愛爾蘭裔水兵的死還是很有效果的，那些此前還打著刺殺龍灝主意的人紛紛打消了這個愚蠢念頭，老老實實地戴上了腳鐐。

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在自己就義后，被這個『不講仁義道理』的國王遷怒株連！

等到腳鐐全部分發下去並佩戴好后，海上不知何時駛來了一艘船，一艘中等體積的巡洋艦。

龍灝對克萊豪爾說：「所有人都上那艘船去！」

「所有人？」

克萊豪爾一驚，話說在分髮腳鐐的過程中，英國本土艦隊的將士已經有九成集中到了香克斯號上，近萬人擠在一艘船上，饒是香克斯號是近萬噸的鐵甲戰列艦，但也是擁擠的有些吃不消。

但沒辦法，為了向龍灝表示本方投降的誠意，除了旗艦，其餘船上為了解除武力威脅，是不能留太多人的。

可是現在，聽到龍灝的話，克萊豪爾卻睜大了眼：來的那艘巡洋艦，還沒有香克斯號五分之一大，能裝的下這麼多人嗎？

「國王，是分批嗎？」克萊豪爾小心翼翼地問道。

龍灝一瞪眼：「分什麼批？都給我上去，難道會裝不下嗎？」

克萊豪爾低聲道：「伯爵，您看看這裡的人，有一萬來個呢！那艘船，我覺得，嗯，裝個三分之一，不，最多裝一半就已是極限了呢！」

龍灝不做聲，只是用充滿意味的眼神盯得克萊豪爾難受，然後，他忽地咧嘴一笑：「你是怕超載嗎，少將？不用怕，這艘船是加固過的，絕不會沉，而且，你大概永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瘋狂的超載發生在哪裡，來，我今天給你上一課……」

是的，在汽車還未普及的十九世紀，最瘋狂的超載往往發生在一艘艘的運奴船上。

這些慾壑難填的殖民帝國，將一船船的奴隸從殖民地運往勞動力需求地，用別人的性命，鑄就了他們升官發財的階梯……

君不見，龍灝剛穿越過來時，不就是正好獃在一艘運奴船上嗎？

現在，是一報還一報的時候了，是輪到這些不可一世的英國海軍嘗一嘗乘坐『運奴船』的時候了！

一名名本土艦隊的官兵，戴著『啷噹』的腳鐐，低著頭，朝那艘義大利造的巡洋艦走去。

這艘隸屬於源島防衛體系的巡洋艦底艙，開闢出了一個廣大空間。

萬把人嘛，塞進去完全不成問題！

只是裡面『人壓人、吊頂臀』的情形就免不了了。

最先進去的英軍將士很快就後悔了，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後邊源源不絕塞進來的同僚給壓得透不過氣了……

到了最後，嗡嗡隆隆的底艙被一名嘿笑的煉金國水兵『啪』的一下蓋上黑色的蓋子，聲音被屏蔽了，只留下了手指粗細的透氣孔。

看到這等慘景，看到自己的兵像豬玀一樣被塞進貨艙，擠得滴水不入，愛兵如子的克萊豪爾向龍灝提出了抗議。

對此，龍灝只是淡淡的來了一句：「少將如果不滿意，可以進去一起同甘共苦啊！」

就立刻讓克萊豪爾沒了聲音。

夜色降臨，亘古以來就人跡罕至的北冰洋又重歸寧靜。

幾個小時前發生的大爆炸，發生的血腥吞噬，一切的一切，都被始終流淌的海水給掩了過去。(未完待續。。)

ps：這麼寫是不是有點誇張？

呵呵，我熱愛寫作，也熱愛思維無束縛。

世界盃，快結束了！

這本書，也快到收尾的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