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他上輩子肯定是欠了她的!
若是平時,她這般跨坐在自己腰間,這可是偃墨予做夢都想的事,可此刻女人凶神惡煞跟夜叉一般的摸樣讓他蹙眉悶哼了一氣。
她竟然來真的?
身上的女人雖沒用半點內力,可掐著他脖子的力道卻是下了勁的,察覺到她動了殺意,偃墨予面冷如冰,空懸的雙手原本還不知道往哪放合適,此刻,他雙手一落,不是去推開女人,也不是去拉扯脖子上的手,而是緊緊的將女人抱住壓向了自己——
突然的緊密接觸,讓兩人同時一愣,女上男下身子重疊,密密實實,那火熱的胸膛傳到到白心染胸口的熱量讓她回過神,這才發現姿勢不妥,且腰間那雙手居然有往下移的趨勢——
當那雙大手觸及到她臀上的軟肉,白心染頓時無語的滿頭黑線,目光死死的盯著身下的男人。
他媽的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自己生死都不顧了,居然在這當頭吃她豆腐?!
「放開!」突然的窘迫,讓她忘記了自己的目的,鬆開卡她脖子的雙手,忍不住的就在他身上掙紮起來。
脖子上沒有了那窒息的痛感,偃墨予突然一個翻轉,就將她試圖想逃的身子翻壓在了身下——
白心染因為是跨坐在他腰間,這一翻,變成了男上女下不說,她雙腿就成了盤在男人腰間,且上半身都被他納入身下,姿勢可謂是讓人噴血。
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都充滿了火氣,只不過一個是怒火,一個是某種不和諧的火。
眼前是張放大的男人臉,豐眉俊臉,高鼻墨眼,每一處都完美得如同鑿子鑿出來似地,就連肌膚也找不到一絲瑕疵,可謂是完美得讓人心嘆。特別是那雙眼,如深潭般幽深不見底,長密的睫毛微微一顫,都能吸人魂魄一樣,莫名的,白心染心間一抖,特別是觸及到那黑眸中簇燒的一團火焰時,她臉頰不知怎的忽的有些發燒似的熱燙了起來。
鼻翼之中,全是他噴洒出來的呼吸,帶著淡雅的馨香,也不知道是他身體上的還是衣服熏過後的,眼前的種種,讓她回過神來之後使勁磨牙低吼:「放開!」
她不要跟這男人靠的太近!
直覺告訴她,離他越遠越好……
她又試圖掙扎,甚至抵在他胸口上的手掌開始暗自運動內力。察覺到她的舉動,偃墨予騰出一隻手,突然將她兩隻手腕快速的抓住,推向她頭頂。
「別動!」他沙啞的開口,火熱的目光貪戀的凝視著她的小臉。
他身體的快速反應讓白心染更是窘迫了起來。知道這男人重口,可是沒想到這男人還是一隻動不動就發情的動物。他們什麼都沒做好不好?他居然又興起了……
不再看那雙太過炙熱和難懂的眼睛,她側開臉,盡量讓自己將心情放平緩下來。
「壓夠了沒?壓夠了就讓開……」怕自己失口惹出什麼不該發生的事出來,她隨即又補充了一句,「重死了!」
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偃墨予突然勾唇,貼向了她的耳朵,突然低聲問了一句:「那你告訴我,我不在的時候你可有想我?」
「……?!」白心染嘴角狠抽,又轉過頭準備瞪他幾眼,這男人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可是一轉頭,才發現自己又犯了上次犯過的錯誤,可惜已經晚了,她臉剛一轉過去,突然一張俊臉貼近,薄唇瞬間覆蓋上她的唇瓣——
如上次一般,她再次傻眼了。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被咬,那薄唇只是貼了一下隨即就離開了。
如此被他輕薄,白心染真心接受不了,眼底又開始不斷的噴火。
「離開茅山村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以後莫要回去了,可好?」突然,男人在她耳邊低聲說出這麼兩句話。
白心染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中帶著某種複雜的恨意和厭惡,冷聲道:「就算我不在茅山村生活,我也不會留在這種地方!」沒見過白家人之前,她的厭惡還沒有那麼深,只知道自己是被遺棄的,可是見過白家人之後,她一想到先前的場景,就忍不住的想問候白家列位祖宗!
圈住她腰間的手突然鬆開,溫熱的手掌撫上了她半邊臉頰,看著那臉頰上被人打過的紅痕,偃墨予眸光突然一沉,寒光乍現。
「留在我身旁!我定會護你周全,不會再讓你受一絲貧苦和委屈!」
聞言,白心染心一震,看著他認真肅冷的神色,隨即轉開頭,冷聲道:「你先把我放開。」
這樣壓著他像什麼樣子?
儘管不舍,可偃墨予卻不好繼續這樣,身體某處的脹痛讓他覺得無比難受,他還真有些擔心自己失控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儘管他很想,很想把這個女人徹底的收到自己羽翼之下,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為了她好,他不會提前要她。
放開她的手腕,他起身,順便將她帶了起來。牽著她瘦小的手,重新安置在座位上。
她不想回應自己,他可以給她時間,讓她慢慢面對,剛才的話不是徵求她的意見,而是他所做的決定。
白心染憋著氣,一直都在梳理自己的情緒,她現在還沒從一連串的事態中清醒過來。突來的一切她暫時都無法消化,就似一口氣吃太多鹽巴呴住了一樣,非常像要一杯清水沖淡這種鹹得難受的感覺。
可在此時,偏偏還有個人似乎嫌打擊她不夠一樣,再次迸出一句話來——
「下月初八完婚,聘禮我已讓人準備妥當,明日就會送去白府。」
什麼?!下月初八結婚?!白心染腦袋瞬間像是被投放一顆炸彈,突然一下從座位上彈跳了起來,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在心窩蔓延,她怒瞪著雙眼,俯身抓起桌上的一隻盤子想都沒想的就朝某個男人飛射了過去——
「你這混蛋!去死——」
偃墨予這一次似乎已經有了防備,高大的身子一閃,輕巧的躲避了女人的怒火,只是看著女人把桌上的盤碟當暗器使用不停的朝他飛射過來時,他俊臉開始黑了起來。
「誰他媽要嫁給你啊!你這自作多情的王八蛋!」
「有你這樣的嗎?姐跟你很熟是不是?!」
「姐當日好心好意救你,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你還這樣坑姐,你他媽還有良心嗎?!」
一桌的盤子都被她當暗器使用完了,看著男人還好端端的站著,一身整潔矜貴,白心染更是惱火不已,怎麼看怎麼眼疼,俯身抱起桌子就朝男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
「王爺。」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嗓音。
白心染心一驚,隨手就將高舉的桌子給擲了出去,而她身子瞬間一軟,如泥一般的癱坐在地上,將臉埋到了自己手心之中——
「王爺,發生何事了——」殷杜走進酒樓剛準備上樓稟報事情,突然聽到樓上噼噼啪啪的動作,所以趕緊上來詢問。
可是一進雅間,頓時就被滿室的凌亂給嚇了一跳。
原本乾淨整潔的雅房,此刻滿地狼藉,碎瓷到處可見,不光如此,原本那些美味的菜肴此刻全都隨著桌上的盤蝶犧牲在地上,湯湯水水、花花綠綠的東西不光連地上有,就連牆上也被其污染了,擺菜的桌子也四腳朝天的仰躺在地上……
且地上還有一名女子,身著破爛,長發凌亂的遮住瘦弱的雙肩,埋著頭正癱軟在地瑟瑟發抖……
這一幕,讓殷杜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一絲憐憫。
「爺,您這是?」爺居然如此生氣,還暴打女人?這還是他們冷靜自持的爺嗎?
看著手下神色中流露出來的憐憫以及對自己的不可置信,偃墨予突然覺得有一群烏鴉飛過自己頭頂:「……?!」
嘴角狠抽,他哭笑不得的看著手下的表情和地上女人委屈、可憐、無助的摸樣。
他上輩子肯定是欠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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