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4你和他,怎麼會一樣?
「她走了······」
「主子不是······」
「她又不要我了······」
「主子你聽——」
「狠心的女人!」落離殤再次一拳倒在身下的褥子上,讓冷煞悉數想要解釋的話全部吞回肚子里,算了吧,他還是不要參合了,否則最後倒霉的絕對是自己。
「她怎麼狠心了?」木傾顏見冷煞不再說話,唇角一勾,懶洋洋的開了口。
「她又不辭而別!」落離殤低著頭神色黯然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她不辭而別了?」雙手環胸,看著那個一副被拋棄模樣的落離殤,木傾顏心底就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沒在我身邊,肯定就是——」落離殤撇著嘴一臉的委屈,可是說著說著就覺得這聲音有些不對勁,抬起頭一看,只見他心心念著的人兒此時正倚靠在門扉上微勾著唇角看著他。
「顏兒~」落離殤委屈的叫了她一聲,哀怨的小調調像是轉了一十八個圈,直聽的冷煞起了一身雞皮嘎達,嘴角抽搐的看著抱著被子扮委屈的閣主,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說啊,繼續說啊,朕倒要好好聽朕是怎麼狠心,怎麼不辭而別了。」木傾顏整理了一下袖口,笑得一臉溫潤無害,卻讓屋子裡的兩個男人同時打了個寒顫,低著頭不敢看她。
「顏兒~」知道自己再次犯二闖禍,落離殤心裡懊惱的要死,恨不得抬手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懷裡抱著被子,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雙霧蒙蒙的紫眸,見木傾顏含笑看著她,弱弱的開口叫了她一聲。
見他竟然選擇無恥的賣萌,木傾顏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冷光,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挑了幾分,斜肆妖嬈的模樣,讓落離殤神情一怔,這才發覺,她今天換了身裝扮。
身著一襲柔軟輕薄的晚霞紫系襟紗衣,領口綉幾朵枝葉纏綿的淺色鳶尾,玉帶纏腰。銀月型面具遮面,玉冠束髮,膚白若雪,神若秋水,鳳目微挑,如同絕色的白蓮花滴著露意,嬌美動人,清逸風雅中帶著嫵媚,高貴中帶著淡淡優雅,彷彿幽幽曼陀羅綻放,似海市蜃樓真實而完美,卻又飄渺虛無。
「顏兒,你身上穿的······可是我的衣服?」落離殤見她身上的紫袍,狹長的鳳眸微微彎起,絲絲欣喜從眼角溢出,給整個人添加了幾分明媚。
「有問題?」面具下的黛眉微微挑起,眼神也有些不悅的看著他。她的衣服被這個混蛋給弄髒了,只好暫時翻出來他的衣服讓人改了改穿在身上。不得不說,這貨的衣服揚揚做的都很精美,穿在身上很是舒服。
「怎麼會。」落離殤臉上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顏兒要是喜歡都拿去都可!」
「朕看上去像是缺衣服的人嗎?」木傾顏挑挑眉頭,見落離殤重新縮回被子里,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懶懶的抬眸道「別轉移話題,朕問你的你還沒回話呢。」
「哼~」落離殤抱著被子繼續裝可憐,紫色的眼睛眨阿眨,硬是讓他擠出點霧蒙蒙的感覺,一旁的冷煞緊緊的抱著胳膊,只覺得周圍的氣氛愈發的詭異恐怖。
要是在兩天前,有人告訴他七冥閣的閣主會賣萌扮可憐,那麼他肯定會一棒槌打的那人連他親媽都認不出,但是現在······冷煞默默扶額望天,無力的在心底呻吟。
閣主,咱的節操去哪兒了?
「公子,閣主的葯熬好了。」就在冷煞幾乎要被這詭異的氣氛折磨的精神失常時,一個屬下端著葯走了進來,冷煞看見他,眼眶裡瞬間飈出一把心酸淚。對著那個送葯的夥計就奔了過去。
哥們啊!來的真的正是時候啊!要是你再不來,他就要瘋了啊!
那夥計見自己向來冷靜地護法突然對自己沖了過來,搶過那湯藥就跑,嘴角頓時狠狠一抽,而看到自家閣主蜷縮在床上抱著被子無辜的眨著眼睛賣萌時,頓時產生了一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閣主,該吃藥了。」冷煞端著葯碗朝落離殤走去。
落離殤老遠就聞到了一股苦澀的味道,瞥了眼那黑乎乎的藥水,厭惡的皺皺眉頭,撇過頭冷聲道:「不吃!」
「閣主,良藥苦口利於病。」冷煞越來越覺得自己朝大媽這個方向發展了。
「哼,拿走!」落離殤依舊是厭惡的皺著眉頭,但眼眸掃過倚在門扉上的木傾顏時,一抹暗光迅速的一閃而過,微垂著眼眸像是沉思似得說道「不過顏兒要是喂我我就吃!」就算是毒藥,他也甘之如飴!
閣主,你還小嗎?
冷煞嘴角狠狠一抽,頗為無語的看著自家閣主,見他一臉執拗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扭過頭略帶哀求的看向木傾顏,卻見她已經直起身子,面帶微笑的走了過來。
「讓我喂你?好啊!」接過那葯碗,木傾顏笑得一臉輕柔,看的落離殤瞬間心花怒放,而冷煞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顏兒,你這是什麼意思?」落離殤見自己四肢大開的被綁在床上,自己的手下站在床邊看著他,落離殤心裡突然升起几絲不好的感覺。
「你不是讓我伺候你吃藥嗎?」木傾顏笑的依舊是輕柔如風,幽幽的瞥了眼落離殤,然後就看向一旁的冷煞「要你拿來的東西拿來了嗎?」
「拿······拿來了······」冷煞嘴角一抽,默默的把東西奉上,然後投給自家主子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嗯,不錯。」接過那東西,木傾顏半勾著唇角走到床邊,然後再落離殤要反抗的瞬間伸手點住了他的穴道。素手捏著他的下巴一拉,然後把她讓冷煞尋來的漏斗放在了他的嘴裡。
「嗚嗚!」落離殤嘴裡喊著漏洞,看著木傾顏瞪大了一雙眼睛,想要掙扎,可是四肢都被幫助,穴道也被點住,全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珠子還能轉動。
見他又開始賣萌裝可憐,木傾顏冷笑一聲,端起一旁已經讓手下晾好的湯藥,走到落離殤面前,在他突地放大的眸子里,在一群殺手目瞪口呆中,將那黑乎乎的藥水全部倒進那漏斗里。
「咕嚕咕嚕~」
藥水順著漏斗全部溜進了落離殤口中,頓時苦的他五官扭曲,而妹紙還不算完,見碗里還有點藥渣,又從一旁要來茶水倒進去,涮了涮那藥渣然後再次倒進了漏斗里。
「咕嚕咕嚕~」
帶著藥渣的茶水順著漏斗流進落離殤的嘴巴里,悉數進了他的胃中。妹紙看著手裡乾淨的都泛著冷光的葯碗,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身交給一旁早已石化了的冷煞手中。隨後從桌上掏出一個蜜餞,隔著兩三米遠的地方一投。
「砰砰——咕嚕咕嚕——!」
「哦!進了!」
「······」
石化了的殺手們排著隊走出閣樓,冷煞也端著「乾淨」的葯碗神經失常的走出屋子。完成任務的木傾顏心情大好的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看著床上蜷縮成蝦子,抱著被子默默流淚的落離殤挑了挑眉頭。
「不是你讓我喂的嗎?怎麼如今又是這個樣子?」木傾顏故作不解的問道。
「哼!」落離殤冷哼一聲,抱著被子的身子又縮了縮,身上哀怨的氣息愈發的濃厚。
這算哪門子的喂?這根本就是在灌!
哼哼~他夢想中的嘴對嘴的喂葯啊···嗚嗚······現實和夢想為什麼差距如此之大?
落離殤不滿的在床上哼來哼去,木傾顏聽著他斷斷續續的哼哼聲,掏了掏耳朵,頗為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為什麼她身邊的男子越來越朝娘炮方向發展了?
真是讓人惆悵啊!
「顏兒···你這一個月去哪兒了?」過了半響后,落離殤停止哼哼,而是抱著被子問起了她這一個月的去向。
「我和雪衣有個約定,這一個月我一直在陪他。」提起司雪衣,木傾顏心裡就有些酸痛。
司雪衣···她竟然和司雪衣在一起。
回想起在雪彌的日子,她和司雪衣可以說是接觸最少的兩個人,而如今···她竟然···「顏兒,你是不是喜歡司雪衣?」要不然,怎麼會答應他這麼過分的要求,一個月······一個月的單獨相處,他們之間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喜歡···嗯,我喜歡他。」木傾顏點了點頭,但是一雙眼眸里卻透著幾分迷茫,只是這份喜歡能持續多久呢?
落離殤還是第一次聽見木傾顏如此爽快的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人,只覺得心裡疼的幾乎讓他無法呼吸,沉默了良久,才慢慢開口說道:「那他······」
「他已經是我的男人了。」木傾顏知道他要問什麼,於是索性直接告訴他。
是她的男人了···心裡一陣揪痛,落離殤嘴角勾出一抹凄涼的弧度,一雙紫眸里也滿是傷痕:「那我···那我呢?顏兒,你···喜歡我嗎?」顫抖著嘴唇問完這句話,落離殤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用盡了一般。隨後屏住呼吸,緊張而又不安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喜歡他嗎?
木傾顏身子一僵,隨後轉眸看向床上蜷縮的身影,那麼的落寞孤寂,竟讓她心裡煩著輕微的陣痛,想起冷煞彙報他情況有多糟糕時,她心裡的擔憂和不安,木傾顏緊緊的皺起眉頭。
見她長時間都沒有回答,落離殤眼底的光亮愈發的暗沉,嘴角的弧度也愈發的苦澀。緊緊地抱著懷裡的杯子,那上面還留有她的氣息,落離殤只覺得自己整個心都幾乎要碎掉了。
「為什麼?我哪裡······我哪裡不如他了?要是我也穿上白色的衣袍,染白了頭髮,你會不會喜歡上我?」落離殤轉過身子,看向木傾顏的眼神滿是絕望。
「不會。」對上他的眼神,木傾顏乾淨利落的回道。
「你竟然如此——」絕情!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司雪衣,同樣,也就只有一個落離殤。」看他突然呆愣住的表情,木傾顏站起身走到床邊,伸手撫著他的臉頰,輕輕地嘆了口氣:「不要因為我,而改變你自己,落離殤,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可是我這輩子只認定你。」抓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扯進懷裡,落離殤緊緊地摟著她,那麼用力又是那麼的小心,彷彿像是在擁抱著自己的整個世界。
「為什麼呢?為什麼你會選擇原諒司雪衣也不選擇原諒我呢?難道,我就這麼讓你難以原諒么?」下巴摩擦著她的頭頂,落離殤喃喃自語的說道。
聽到這話,木傾顏身子忍不住一顫,想要掙脫開他,可是他卻抱得是那麼用力,木傾顏無奈的嘆了口氣,沉思了良久,才輕聲說道:「落離殤···其實···在雪彌,五個男人中,我最親近的是你。」
感覺到他猛然僵住的身子,木傾顏慢慢閉上眼睛。說出來吧,就這樣子說出來吧,就這樣子斷了一切吧。
「那為什麼······」
「我撞了腦袋之後,有一段時間處於失憶的狀態,那個時候,對於你們五個,我全部都是陌生的。第一次見到你,是你毒發的時候,你躺在床上,無比的虛弱,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心裡就萌發了要保護你的感覺,以至於我會顧不得疼痛把手伸到你的嘴裡。」
聽她講起了往事,落離殤臉上的神情也漸漸變得柔和,眼神里也布上了一層甜蜜。
「五個人中,祭璃月是長不大的孩子,驕縱刁蠻,毫不講理;江秋影是純粹的偽善者,心冷麵熱,讓人看不真切;百里晟軒天生王者,略有些高傲自大,難以接觸;司雪衣如同畫中之仙,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只有你,看似邪魅玩世不恭,卻真正讓我覺得真實的一個人,所以和其餘四人在一起,我會有些拘謹,但是在你面前我卻敢肆意的開玩笑,和你打鬧。」說起往事,木傾顏微垂的眼眸裡帶著少許的笑意,而落離殤則是想起那時在為君閣里,木傾顏在白橋上說「她會忍不住撲到自己」的場景,慢慢的勾起唇角。
「我每次惹怒你,你都說要懲罰我,可是每次都是在嚇唬我,我以為我們是很親近的好友,但是······那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木傾顏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少許的悲涼,落離殤也微蹙起眉頭,似乎回憶起了不好的片段。
「那一天的場景,我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百里晟軒拔劍架在我的脖子上,看著我鮮血流出依舊是無動於衷,我向你們求助,結果得來的卻是冷嘲熱諷。你還記得你說的話嗎?你說我是你的玩具,而且還是一個不自量力的玩具。你說我很噁心,認為那日我把手放到你嘴邊的行為其實是我在耍心機。呵呵,長這麼大第一次不怕痛的去犧牲自己保護別人,結果換來的卻是那兩個字。所以,當我吐出那口精血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要這麼傻了,因為根本不值得。」
「顏兒,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往事被翻出,已經結痂的傷口掀開之後依舊是鮮血淋淋,落離殤緊緊地摟著木傾顏,心裡的悔恨幾乎要把自己給淹沒。
原來···原來是自己親手推遠了她,都是自己的錯······都是自己的錯。
可是木傾顏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依舊說道:「你說我原諒了司雪衣,是因為兩年以來,我和他接觸最少,失憶之後,他對我來說更是可有可無,我是怨過他拱橋之上對我的冷眼相看,但是在得知那是他潔癖症所致,而且他本身又是一個生性冷漠不懂交集的人之後,就釋然了。畢竟,誰沒有一點怪癖啊!可是···落離殤,你和司雪衣不一樣啊,那時的我······是真的把你當自己的人來看待啊!」
穿越以來第一個讓她心痛的男子,讓她甘心受痛的男子,第一個讓她痛心疾首的男子,落離殤,你怎麼會和司雪衣一樣呢?
那時的她,是有點喜歡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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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明天就是高考了!
一年真的是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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