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 還不下來?

NO.8 還不下來?

頂著頭頂堪達千百萬輻射的視線光波,木傾顏低著頭默不作聲的任陳太醫對她的傷口進行各種蹂躪。就算是陳太醫手上『不小心』把整瓶金瘡葯倒在了她的胳膊上,某女也只是微微的顫抖一下肩膀。

越乖巧,就越證明某人——

心虛!

陳太醫眼底閃過一絲冷光,手上的力氣突然加重。然後丞相三人就看見自己女皇「砰——」的一聲磕在了桌子上。

「······」

換好葯之後,陳太醫是神清氣爽面色飛揚唇角含笑,某女皇是汗流浹背眼淚縱橫五官扭曲。

這彌勒佛,實在是太狠了!

緩緩從桌子上爬起,木傾顏剛抬起頭就對上某太醫笑眯眯的眼神,於是手一軟,「砰——」的一聲又趴在了桌子上。

「······」

「咳咳,皇上,那微臣告退了。」見趴在桌子上如同死屍一樣的女皇,陳太醫摸了摸鬍鬚,從座位上站起身說道。

「呵呵,這麼快就走了?」陳太醫只覺得眼前一陣風吹過,然後就看見剛才還趴在桌子上的女皇此時正站在門口,一邊扶著打開的門一邊狗腿的對他笑著。

「······」

感受到自己送客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木傾顏將手放在嘴邊掩飾的假咳兩聲,然後才一臉嚴肅的看向一旁捂著嘴偷笑的香雪:「香雪,替朕送送陳太醫。」

「是。」香雪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然後領著面色通紅的陳太醫朝外走出去。前腳剛邁出,後腳屋門就「砰」的一聲被關上。香雪嘴角抽搐的看著陳太醫被夾在門縫裡的衣袍,剛要開口,屋門又被打開那一條縫,一條綁的如同木乃伊一般的手拎著被夾住的衣角顫抖著伸了出來,只見那手一松、一縮。然後——

「哐——!」

大門又被緊緊地關上。

平地一陣涼風吹起,香雪清晰的看見陳太醫手中飄揚著的幾根銀白色的鬍鬚,然後眼睛里「嗖」迸射出一道邪惡的冷光。

主子,你自求多福吧。

屋裡,木傾顏依靠在大門上默默的擦了把虛汗,剛要露出一抹劫后重生的微笑,就對上丞相和大將軍一臉複雜的表情。於是瞬間站直,邁著官步,一臉嚴肅的走向龍椅坐下。

「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

「······」

「咳咳,皇上您剛才只要我們看這奏章,還沒開始。」方丞相嘴角一抽,站出來好心提醒道。

「······」

木傾顏聽到自己苦心塑造出威嚴女皇的模樣頃刻間碎成了渣。

「好吧。」揉揉太陽穴,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抬起頭看向他們「關於大將軍奏摺中所說的事情,丞相有何看法?」

方丞相見木傾顏轉眼間的功夫就從弔兒郎當的模樣轉換成一個霸氣外露的帝王之相,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回想起這兩日女皇的突然轉變,心底的疑惑愈來愈深。但畢竟是兩朝元老,心裡再怎麼翻江倒海,面上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模樣,聽見木傾顏要他回話,斟酌了一下才低沉的說道:「回皇上,恕老臣直言。雪弭國······要亡。」臉上瞬間被濃濃的悲痛和無奈所替代。

御書房裡一下子靜的壓抑,大將軍看著身旁彎著腰的方丞相眉頭狠狠地一皺。雖然他不怎麼喜歡這老匹夫,但是不得不說朝堂就是因為他才沒有倒下去。平時機靈的跟個老狐狸似的,怎麼這一會兒子傻得跟缺心眼似的?這雖然是實話,但是也不能這麼直接啊!這話一出口,就算你是兩朝元老也是掉腦袋的事啊!不過······他倒是挺欣賞的。

就在大將軍準備起身為丞相說情是,一陣笑聲卻突然在殿內響起。笑聲一開始還比較小,但是到了後來就成了仰天的大笑。那笑聲裡面的豪氣和爽朗,讓他這個縱橫沙場幾十年的大將軍都忍不住為之一振。再扭過頭看向老匹夫,卻見他也微微勾起唇角。

合著說······剛才他是瞎操心了?

嘿!這個老狐狸!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笑夠了,木傾顏才收斂起唇角,目光明亮的看向下方的老丞相「雖難聽,但朕喜歡!」她言陌雪最討厭的就是做作和拐彎抹角,所以她手下給她報告時都是單刀直入,直擊重點!

「不過,丞相還是過於悲觀了。」左手輕點著桌面,木傾顏靜靜地看著台下的兩名臣子,直看得他們毛骨悚然才緩緩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不到最後一步誰知道結果會是如何?搞不好,雪弭國非但不會亡國反而會後來居上呢?」見他們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木傾顏點著桌子的手一頓,然後嘴角的弧度愈發的上揚。

「敵軍還沒過來自己的氣勢就先弱了,這樣子可不好。好了,關於這件事情丞相和大將軍再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朝堂再議吧。」說完,揮了揮自己的木乃伊,示意二人可以離開了。

「皇上。」就在大將軍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身旁的老狐狸再次開了口「臣斗膽請問皇上,您——」

「因為朕找到了更為寶貴的東西。」不等方丞相說完,木傾顏堅定的聲音就插了進來。方丞相身子一頓,抬頭看著上方笑臉盈盈卻舉手投足流露出威嚴霸氣的木傾顏,再次拱手拜一拜,才轉身離去。只是那背影同以前相比,似乎多了份傲然。

「行了,人都走了,還不下來?」慵懶的倚回龍椅上,木傾顏左手搭在椅背上,受傷的右手放在自己腿上,目光隨意的瞥了眼房梁,幽幽的開口說道。

「呵呵~」輕柔中透著絲絲邪魅的笑聲突然在大殿響起,木傾顏微垂著眸子一臉平靜,而門外剛要準備進來的香雪突然頓止,臉色變得煞白。

聽到足尖落地的聲音,木傾顏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才霧水蒙蒙的抬眸看去。只見殿中央立著一絕世男子,一襲紫衣,鳳眼微調,雙手環胸,正笑顏盈盈的看著她。

「什麼時候發現的?」落離殤衣袍一撩,姿態優雅的在一旁坐下。修長如玉的手指撫著從兩鬢垂落下來的墨紫色長發,紫羅蘭一樣的眸子狹長若柳,眼角微微上挑,其內彷彿有潺潺流水靜靜涌過,氤氳成河,盪開一絲一絲的漣漪,帶著邪魅與風清無聲的潛入心扉。

如果說祭璃月是妖嬈的紅蓮,江秋影是玉翠的青竹,百里晟軒是傲骨而立的秋菊,那麼······落離殤就是月光下的罌粟,美麗妖嬈,但因為月光而多了分神秘的邪魅。

至於那個人······回想起昨晚的驚鴻一瞥,木傾顏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

他的美,不是一朵花可以代表的。

收回心思朝他看去,見他在這初春只穿一件單薄的紫衫,眉宇一蹙,說道:「剛才。穿這麼少?身子全好了?你難道又想回床上去?」

落離殤眉宇一挑,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個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但臉上絲毫不見慍色。見她綠豆般大的眼睛表現出對他的關心和責備,又想起昨晚耳邊那輕柔的聲音,心底一暖,看著她良久,才輕聲地吐出幾個字:「謝謝。」

「這有什麼可謝的?朕的男人朕不該保護好么?行了,你快回去吧,雖是初春但天氣還是很冷,你要是再跪了朕可沒手再給你咬了。」木傾顏見他神情糾結的吐出兩個字,頓時兩眼一翻豪爽的揮了揮手。不過最後一句話可是實話,她左手還要改奏摺拿東西,要是再被他給咬了。

瞥了眼自己木乃伊一般的右手,木傾顏嘴角一抽,嘆了口氣。

她不等陳太醫來追殺就直接自掛東南枝去!

看著木傾顏瀟洒無比的揮了揮手,卻因為那粽子一般的外形看上去滑稽無比。落離殤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衣衫一揚,轉眼間消失在大殿。

坐在上方的妹紙目睹到這一幕,默默的擦了把冷汗。

長得美不說還有這麼高的武藝,木傾顏啊木傾顏,你究竟娶了一群怎樣的妖孽?

就在她起身邁著官步準備回寢宮眯一覺的時候,御書房的大門卻「轟——」的一聲被撞開。然後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一個人給緊緊的抓住。

「主子你沒事吧!落公子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主子剛才在外面快擔心死了,但是落公子喜怒無常,奴婢擔心自己突然闖進來會惹得他不高興所以才守在門外的。主子你不要生氣啊!」香雪如衝鋒槍一般突突突的朝她開炮,讓木傾顏想插話都不行。

「主子你的臉怎麼這麼白?難道是受傷了嗎?傷在了那裡?嚴不嚴重?要不要叫陳太醫?陳太醫雖然嚴了些卻是太醫院第一把椅。主子你眼睛怎麼了?為什麼老往下看?難道是有什麼東西·······」

香雪不再說話了,獃獃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木乃伊一點一點的沁出鮮紅的血花,心虛的抬起頭。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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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皇駕到,美男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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