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可能

靜謐的夜空下，華北一中的校園，漸漸靜了下來，偶爾聽到幾聲蛙鳴鳥叫，伴隨著住校生往來之間談論的學習聲，哀嘆聲。

寂靜的教室，一對男女學生面對面坐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別樣的氣息。

向貝貝望著身軀顫抖的上官能人，眼睛里透著一絲溫柔：「很怕失去我嗎？」

搖搖頭：「怕也沒用，我已經失去了。」

上官能人依舊低著頭，擦擦眼角，深吸幾口氣，心情依舊難以平復。

向貝貝伸出雙手，抱著上官能人的臉，把他拉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對不起。」

輕輕撫摸上官能人的黑髮，向貝貝眼神帶著些許內疚：「我能感覺到，你是第一個對我動了真情的男孩，所以我覺得很抱歉。」

臉埋在向貝貝豐滿柔軟的雙峰間，上官能人卻無心享受，下意識的攬住向貝貝柔軟纖細的腰肢，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其實我也有點喜歡你。」向貝貝的話並沒有出乎上官能人預料，在許靜茹告訴他向貝貝真正身份那天起，上官能人就知道了。

「但我未來要走的路和普通人不同，我覺得我們兩人之間在未來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出於對未來的考慮，我只能拒絕你的好意。」

又是片刻的沉寂。

向貝貝在這一刻顯出了一個女孩該有的柔弱一面，神色中透著一絲悲楚，只是上官能人沒看到。

「其實那天之後，我也很難過……」向貝貝緊緊抱著上官能人，臉埋在他的發間：「但是……拒絕一個喜歡自己，自己又喜歡的男孩的告白，試過之後才知道有多難受，一點都不像我，一點也不……」

作為一個男人，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軟弱無助，上官能人心痛萬分，又痛恨自己的無能，如果能強一點……再強一點……更強一點……向貝貝又怎麼會這麼痛苦？一切都是我的錯！

愧疚、心痛之下，上官能人把臉從向貝貝胸前抽出來，在向貝貝驚異的目光下，把她抱進懷裡，深吸一口氣，撫摸著她的秀髮：「別怕，我一直都在，就算你拒絕了我，我也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呢！」

望著上官能人說這番話時僵硬的表情，向貝貝忍俊不禁，破涕為笑。

「別……別笑，你以為我用了多大勇氣才說的這些話？被別人聽到，我都沒臉見人了。」上官能人老臉發燙，恨不能眼前有條縫鑽進去。

「呵呵，是有點丟臉。」向貝貝吃吃的笑著，眼睛有點濕：「但為什麼我這麼愛聽呢！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死也不要。」上官能人把臉扭到一邊，這麼肉麻的話，說一遍都受不了，說兩遍還要不要人活了？

向貝貝笑的愈發開心：「其實這些話在西方國家很普通的，而且很浪漫，如果你願意天天說給我聽，我會覺得很幸福的。」

「你會每天笑話我是真的。」相處這麼久，向貝貝什麼德行他心裡也知道七八分，真要是天天肉麻兮兮的，只怕向貝貝自己都受不了。

「呵呵，那算了吧！」

看吧！如果愛聽，也不會這麼無所謂的放棄了。

「嗯……」向貝貝單手捂著臉，帶著點點疑惑：「你說……我們現在的動作是不是有點過於親密了？」

一會兒你抱我，一會兒我抱你，能不親密嗎！

上官能人臉發燙：「你……你要不願意，我就鬆手了。」

「……」向貝貝眯起了眼睛。

「我真鬆了啊！」

「……」

「我鬆了啊！」

「……」

「呃……還……還是再抱會兒吧！」上官能人雙手緊了緊，向貝貝散發出來的冷氣太厲害，都實質化了，上官能人怕鬆手后又會再來一次蛋碎，真那樣，他一頭撞死算了。

「呵呵……」向貝貝伏在上官能人懷裡，冷氣消失了。

上官能人腦門上滲著冷汗，心裡后怕：看來選對了，不然哥真要去皇宮大內任職了。

上官能人美人在懷，鼻翼間嗅著甜美的芳香，感動的想哭。

多久了？多久沒和向貝貝這麼親密了？老天爺呀！你要是睜開眼了，就幫我一個忙吧！讓向貝貝永遠別再對我冷漠，讓我和向貝貝能永遠親密下去吧！

兩人抱了有半分鐘，向貝貝推推上官能人胸口，輕聲道：「可以了，放開我吧！」

「哦。」上官能人戀戀不捨的鬆開雙手，望著向貝貝整理秀髮和上衣的樣子，很漂亮，真的是越看越漂亮。

向貝貝，你為什麼這麼漂亮呢？怪不得張婷婷都叫你狐狸精，你漂亮的都快不像人了。

「看我幹什麼？」向貝貝微笑著：「抱都抱夠了，還沒看夠啊！」

「呃……那……那個……一……一……」上官能人想說『一輩子也看不夠』，但這話對他來說實在鴨梨山大，這得多厚的臉皮才說的出口？反正上官能人說不出來。

低著頭：「在我能看到的時候，我想多看看，萬一哪天看不到了，我會為當初沒多看兩眼後悔的。」

「……」

向貝貝靜靜地望著上官能人，眼神愈發柔和，雖然是很樸實的話，她卻覺得比任何動人的情話更悅耳動聽，讓她從心底透著歡喜。

微微一笑：「怎麼會呢！想看我，隨時都能看，如果表現的好，可以獎勵你看一輩子。」

「呃……真……真的？」上官能人抬起頭，驚喜萬分。

感覺到上官能人發自內心的喜悅，向貝貝笑的愈發柔美：「就怕等我人老珠黃，你連看都不想看。」

「不會，不會。」上官能人連連擺手：「等你老了，我也是個老猴了，老猴就得找個老伴，怎麼會不想看呢！」

「瞧你。」向貝貝呵呵笑著：「說不出肉麻的話，可你的話卻比肉麻的話更好聽，繼續保持，我看好你喲！」

「呃……」上官能人囧著臉，不知說什麼才好。

「呵呵……」向貝貝眯著眼睛，拉過上官能人雙手，輕聲道：「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你說。」上官能人反手握著向貝貝的手，和她的手指交叉在一起，緊緊地握著。

向貝貝放下眼帘，望著和上官能人交叉在一起的雙手，微微一笑，抬起頭，盯著上官能人的眼睛，輕聲道：「說出來也許會讓你失望，我並不是好人家的女孩。」

「我知道。」沉靜了兩三秒，上官能人望著向貝貝：「我知道你是什麼人。」

「是嗎……」向貝貝似乎鬆了口氣，雙手手心的汗漸漸幹了，微笑道：「你怎知道的？」

「嗯……」上官能人低聲道：「我認識一個警察，是她告訴我的。」

警察？是那個叫徐靜茹的女警吧！

「是女警吧！」向貝貝眯眼笑著：「而且很漂亮，身材很好，也很高，跟你站一起很配。」

「呃……什……什麼很配啊！別亂說，我跟她沒什麼，就是以前遇到點事，盛了幾分人情，不過話說回來……」上官能人瞪著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你覺得呢？」向貝貝呵呵一笑，突然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你遇襲那天是不是給那女警打過電話？」

「呃……這你也知道？」上官能人覺得向貝貝神了：「是啊！當時白玉堂雇凶要打我，可那些人太菜了，反被我收拾了，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就給她打電話幫忙。」

「果然……」向貝貝點點頭，難怪那天她無緣無故擺脫了陷阱。

向貝貝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上官能人，上官能人呃一聲：「干……幹什麼？」

向貝貝呵呵一笑，道：「沒事，你和她關係很好嗎？」

「呃……還行吧！」上官能人想了想：「算是比較熟。」

「哦。」向貝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上官能人怕向貝貝誤會，小心地問道：「問這個幹什麼？」

「呵呵，隨便問問。」向貝貝微微一笑，望著上官能人的眼睛：「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麼還要跟我做朋友？雖然我知道我很漂亮，但你也不像色膽包天，為了美色，連命都敢不要的人。」

上官能人知道，向貝貝提到了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橫在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天塹，兩人的未來，全在他怎樣回答。

深吸一口氣，上官能人目光誠摯的望著向貝貝，語氣真誠：「真正的朋友無關家庭，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做朋友，就算知道你是那種家庭，也阻擋不了我想和你做朋友的意願。」

向貝貝微微一笑，表情卻很平靜，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是很滿意。

「但是……」上官能人眼神一黯，聲音低沉：「我原本是想做你的……雖然我知道你因為這方面的顧慮拒絕了我，但我前幾天知道你的身份后想過很多，想你為什麼會拒絕我？我明明感覺到你對我並不是冷漠無情，你對我的關心也不是假的，為什麼偏偏就拒絕了我？」

「直到知道你的身份后，我明白了，我大概猜到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也大概猜到你當時心裡有多難受，所以當時我很沮喪，恨自己沒用，配不上你。」

聽到這，向貝貝微微一笑，和上官能人交叉在一起的手緊了緊。

感覺到向貝貝的動作，上官能人沖她笑了笑，只是皮笑肉不笑，很難看。

「其實我知道你的顧慮后，也從自己的角度想了很久，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

向貝貝靜靜地望著上官能人，上官能人卻感覺到她的手心濕了，看來向貝貝內心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望著向貝貝星空般明亮的大眼睛，上官能人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和你……真的不可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