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珍惜

「姥爺，你到底想幹什麼？」張婷婷沒好氣的問道。

老頭放下衣袖，搓搓手，嘿嘿笑道：「沒想幹什麼啊！就是那小子有點意思，姥爺想研究一下……啊！不過你放心，絕不是切片研究那種，頂多抽點血，試試藥效反應之類的。」

張婷婷惡寒，全身雞皮疙瘩都跳起來了，雙手搓著手臂，滿臉厭惡：「你到底把外孫女的同學當成什麼了！小動物嗎？」

「婷婷，別說的那麼難聽，姥爺這也是為了醫學研究，已經很久了，至少三十年了，姥爺都沒見過一個像那小子那麼健康的人，他的體質一定很特殊，值得研究。」

認真的說完，老頭表情突然換成滿臉討好：「乖孫女，你就幫幫姥爺，姥爺只要一點血就好，真的，一點就好，就這麼點……」老頭用手指頭比了大約十幾公分的長度。

張婷婷：「……」

醫院外，上官能人和向貝貝坐在勞斯萊斯後座。

望著沉默的上官能人，向貝貝攏攏耳鬢秀髮，輕聲道：「你太善良了，不，應該是婦人之仁。」

上官能人搖搖頭：「我不是同情白玉堂，我只是覺得他母親很可憐。」

片刻沉默，上官能人握著向貝貝的手，嘆道：「我現在覺得，一個人出了事，也許最痛苦的並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家人。白玉堂不是東西，但他母親卻是個好母親。」

「因人而異吧！」向貝貝淡淡一笑：「也有些父母不是東西的，不能一概而論。」

上官能人思索片刻，點點頭：「你說的對，世間萬物，沒有什麼是絕對的。」

深深吸口氣，用力呼出，片刻后，上官能人苦笑道：「說到底，我只是個毛頭小子罷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是我理解不了的，可不知為什麼，我真的很不想去理解，那讓我有點害怕。」

向貝貝微微一笑：「未知才會讓人害怕，其實只要了解了，習慣了，也就沒什麼好怕了。」

聽完這番話，上官能人盯著向貝貝。

「怎麼了？」向貝貝摸摸臉，微笑道：「我臉上有東西？」

上官能人搖搖頭，偷偷瞥了前排大姐姐一眼，耳語道：「能抱抱你嗎？」

向貝貝臉上多了一絲紅暈，用額頭頂著上官能人臉頰，嘴角輕笑：「傻子。」

「呃……」見向貝貝如此反應，上官能人一狠心，把她抱在大腿上：「傻子就傻子，能抱你就行。」

「呵呵，傻子。」

「你再說傻子，傻子就要親你了。」

「傻子……唔……」

聽到後座的動靜，前排大姐姐耳根紅了，臉上卻帶著一絲擔憂：「小姐，值得嗎？」

午飯是在一家小飯店吃的，出乎上官能人預料，這裡的飯菜非常好吃，甚至不比辛雨緣做的差。

見上官能人吃的狼吞虎咽，向貝貝微微一笑：「好吃嗎？」

「嗯嗯。」上官能人點點頭，把一塊土豆塞嘴裡，含混不清的說：「好疵（好吃）。」

「呵呵……」向貝貝往他碗里夾了塊魚肉，微笑道：「這裡的廚師當初在香格里拉幫過廚，雖然比不上香格里拉的主廚，卻也差不了多少。」

「哦？」上官能人把魚肉吃下去，問道：「那他怎麼不在香格里拉，卻在這種小飯店？」

「因為這家飯店是他自己開的，明白了嗎？」向貝貝微笑道。

「呃……明白了。」原來是為了多賺點錢啊！

自己創業總比給別人打工賺的多，和剛起步的上官義一樣。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后廚走出來，對飯廳里的眾位客人含笑拱手：「今天的飯菜各位還滿意嗎？有什麼意見請隨便提，小店一定虛心接受，並加以改進。」

上官能人扭頭看著這個人，心裡奇怪。

「他就是這的老闆兼廚師。」向貝貝微微一笑：「有點經營頭腦，喜歡以情感人。」

看著其它幾桌客人笑呵呵的跟中年人說笑，上官能人點點頭：「確實有點門道。」

「怎麼樣，兩位帥哥美女，對小店的飯菜還滿意嗎？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儘管提出來。」中年人很快走到上官能人和向貝貝這一桌，笑呵呵的拿著一個記事本，似是隨時要記錄下客人的各種意見。

向貝貝微微一笑，扭頭看著上官能人。

上官能人笑道：「很好，雖然我是第一次來，不過您這的飯菜確實不錯，比別的同等級飯店強多了。」

「哎喲！我謝謝您這麼誇獎小店，帥哥是第一次來啊！那按照慣例，本店要贈送一瓶精裝二鍋頭或一瓶果汁，帥哥想要什麼？」中年人笑的滿臉菊花開。

「還有這好事呢？嗐！我要是早知道，早就來了。」上官能人笑了笑，道：「我還是學生，不能喝酒，給我瓶果汁吧！」

「好！那誰，老婆，給這桌的帥哥拿瓶果汁過來！」中年人沖櫃檯的一個三十多歲、風韻尤存的女人喊道。

「知道了。」女人很快拿了瓶桃汁過來，中年人接過來，轉手送到上官能人手裡，呵呵笑道：「帥哥以後可要經常帶女朋友來啊！不過……」

中年人看了眼向貝貝，用胳膊肘頂著上官能人的胳膊，順手把果汁遞過去，一臉鬱悶：「女朋友這麼漂亮，真是可惡啊！」

接果汁的時候，上官能人碰到了中年人的手。

「發現D級廚藝，是否吸收？」

「吸收！」

「吸收成功，宿主獲得D級廚藝。」

「哈哈，過獎，過獎了。」上官能人摸摸頭，滿臉驕傲：「老闆娘也很漂亮，老闆你也很可惡啊！」

兩人四目相對，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

向貝貝微微一笑，伸出小腳，在桌下輕輕踢了踢上官能人的小腿。

……走出飯店，沐浴在陽光下，上官能人用力伸個懶腰，仰天長嘆：「撐死我了……」

「噗嗤——」司機兼保鏢大姐姐在車裡掩口失笑，向貝貝斜眼看過來，趕緊不笑了。心裡嘀咕：這小子，倒是有點意思，看來小姐選他也不是沒有道理。

望著上官能人輕鬆許多的臉，向貝貝微笑道：「好些了吧？」

「嗯。」輕輕點頭，上官能人拉過向貝貝柔軟的小手，眼裡帶著一絲感動和愧疚：「貝貝，謝謝你，明明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卻讓你為我操心。」

上官能人真的很感激向貝貝為他做的一切，如果不是她，自己當初遇襲后，也許還會面臨更多次白玉堂的報復，那將會永無止境，而且防不勝防，但向貝貝在關鍵時刻站了出來，一勞永逸的為他除掉了潛在隱患。

偏偏在醫院裡，他卻表現的那樣軟弱，一定傷了向貝貝的心，明明都是他搞出來的事，向貝貝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此時，上官能人滿心愧疚，愈發認定向貝貝是值得他珍惜一輩子的女孩。

願意為你哭，為你笑的女孩，確實值得珍惜，但願意為你殺人，願意將所有災難擋在你身前的女孩，更應該用生命去珍惜和守護。

上官能人悟了，所以他對向貝貝的感情更深了，也越來越覺得離不開她。

以向貝貝A級的笑裡藏刀，內心感知何等敏銳，感覺到上官能人內心的變化，臉上終於久違的露出了燦爛笑容，同時也用撒嬌的方式，表達了之前的一絲不滿：「哼！你知道就好。」

「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上官能人緊緊攥著向貝貝的手，不想鬆開：「我想不到這輩子還有什麼理由要辜負你？」

向貝貝眼神呆了呆，望著上官能人堅定認真的眼神，垂下眼帘，微笑道：「傻瓜，你要是辜負我，我就踢爆你的蛋蛋，讓你一輩子做不了男人。」

「呃……」上官能人夾緊褲襠，冷汗直流，貝貝，你好狠的心啊！

「噗嗤，說笑的。」向貝貝吃吃笑著，和上官能人手指交叉在一起：「瞧把你嚇的。」

「呵……呵呵呵……」上官能人乾笑兩聲：「我知道你不是說笑，你已經踢爆我的蛋蛋三回了。」

「呵呵，還記著呢！」向貝貝笑的眯起了眼睛：「誰讓你對我那麼色，不過我有注意分寸，最多疼幾天，不會爆掉的。」

「爆是不會爆，但是……」上官能人苦笑：「會留下心理陰影的，以後我要是面對你的時候不能人道，咱們兒子怎麼辦？」

「呵呵，管好你的東西，我還沒準備好呢！不然它只能再爆一次了。」向貝貝眯眼笑道。

「呃……是。」遇到這樣的女孩，上官能人只能表示：讓我歡喜讓我憂，蛋蛋的憂傷你不懂。

望著上官能人苦笑的樣子，向貝貝微微一笑，把嘴唇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如果未來我們真的有了孩子，孩子只能姓向，你能接受嗎？」

上官能人睜圓了眼睛。

向貝貝抬眼望著他，靜靜等待。

沉默良久，上官能人眼中閃過濃濃的愧疚，緊緊握著向貝貝的手：「貝貝，為什麼要為我犧牲那麼多？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向貝貝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欣慰：「走吧！該上學了。」

「哦？噢。」

這個中午，陽光下女孩的笑臉，上官能人一輩子沒忘。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