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玩兒

「呃……」

某年某月某一天，十八歲的上官能人被七歲小蘿莉告白：「你做我爸爸好不好？」

用力把腦中妄想甩到一邊，望著剛上一年級的趙一萌，那雙大大、明亮的眼睛里寫滿了期待、渴望，這麼點的孩子，展示在外的東西是做不得假的。

上官能人大手在臉上一劃拉，把米粒、魚肉、蒜薹、雞蛋（哪那麼多啊！）……往地上一甩，辛雨緣臉一紅，拿起紙巾幫上官能人把臉和手擦乾淨：「弟弟，對不起。」

上官能人笑著搖搖頭：「沒事。」

清理乾淨，上官能人摸摸趙一萌的小腦袋，笑道：「為什麼讓我當你爸爸？」

小孩子說話向來直接，不會那些虛的假的，趙一萌的回答很直截了當：「因為能人叔叔能陪我玩啊！也能陪媽媽玩，要是能人叔叔做我爸爸，我們就能天天一起玩了。」

這麼充滿童真的話把上官能人和辛雨緣都逗笑了，也許辛雨緣笑的還有些無可奈何吧！

上官能人笑道：「一萌，就算我做你爸爸，也不能天天陪你和媽媽玩的，因為能人叔叔還要上學，明年還要去外地讀書，有很多時間都不能回家，明白嗎？」

趙一萌眨眨眼睛，道：「外地很遠嗎？能人叔叔不能每天回來嗎？」

「嗯……」上官能人想了想：「要說遠也不是太遠，坐車要五六個小時吧！但來回要半天時間，能人叔叔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路上，所以偶爾回來還行，每天來回就不行了。」

「哦。」趙一萌很失望，縮在上官能人懷裡，掰著手指頭：「可是現在除了能人叔叔，沒人陪我和媽媽玩。」

上官能人心抽了抽，哈哈笑兩聲，把趙一萌高高舉起來：「沒關係，以後能人叔叔有時間就來陪媽媽和一萌玩，一萌和媽媽有時間也可以去能人叔叔家玩，你上官爺爺和李奶奶很喜歡你呢！」

「好啊！好啊！」趙一萌高興地拍拍手，咯咯笑道：「以後能人叔叔一定要常來找我和媽媽玩哦。」

「那當然了！今天能人叔叔就陪你玩個痛快！哇哈哈！看我高空飛人！」

「哇！啊啊啊~好高啊~」

飯桌另一邊，辛雨緣眼角含淚，露出欣慰滿足的笑容。

……晚自習上官能人又沒去，把趙一萌架脖子上，陪同辛雨緣一起去逛夜市。

夜市在天朝向來都是一種民間文化的體現，華北市的夜市雖然不像京津滬那樣繁華，卻也熱鬧非凡。

夜市燈火輝煌，擺攤賣什麼的都有，有各種雜貨、小吃、遊戲等等，辛雨緣走在上官能人身側，望著騎在上官能人脖子上『登高望遠』的趙一萌，內心突然多了一絲感動。

一年多了，自從丈夫離開后，辛雨緣已經一年多沒帶趙一萌在晚上出來了，看到女兒臉上的興奮，聽到女兒口中的笑聲，辛雨緣真的很感激，感激上官能人為她，為女兒帶來的歡樂。

「看吶！前面有蹦蹦床，一萌，要玩嗎？」左前方路邊擺著一張彈簧床和一張氣床，上官能人笑著問道。

趙一萌興奮地點點頭：「要玩！我要玩！」

「好！玩蹦蹦床去嘍！」上官能人抱緊趙一萌的小腿，大笑著朝前方跑去。

「咯咯，媽媽快點。」

辛雨緣微微一笑，邁開步子：「來了！」

彈簧床蹦的高，能體驗到跳高的快感，就是面積小了點，孩子也多了點，還夾雜著幾個『蹦床霸』，佔據中路，把其他小孩子趕到了邊緣，而氣床的優點是面積夠大，上面有很多可愛的小動物和可以攀爬的『障礙』，趣味性更強，最後趙一萌選擇了氣床，和很多四五歲的小孩子一起在氣床上鑽來蹦去，笑聲不斷。

上官能人和辛雨緣站在氣床邊，一邊看著趙一萌，一邊笑呵呵的說著話。

辛雨緣微笑道：「弟弟，謝謝你，一萌很久沒這麼高興過了。」

「沒什麼，比起雨緣姐對我的幫助，我做的微不足道。」上官能人笑了笑：「以後我還有很多麻煩雨緣姐的地方呢！」

辛雨緣神色溫柔，輕嗯一聲：「不管有任何煩惱，都可以對姐姐說。」

「我不會客氣的。」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三人在夜市上逛了快兩個小時，買了很多小吃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八點剛過，上官能人在前邊看到一個老頭擺著楚河漢界的棋盤，旁邊立著個小黑板，上面用白色粉筆寫著四個大字：五塊一局。

「嗯？」上官能人來了興趣：「走，咱們去看看。」

辛雨緣對象棋什麼的不太感興趣，倒是趙一萌覺得很新奇，三人來到棋攤前，這時候老頭對面坐著個四十多歲中年人，此時中年人望著棋盤，眉頭緊鎖，冷汗直流。

老頭看上去七十多歲，頭髮鬍子都白了，穿著很樸素的藍布褂子，就像六七十年代的同志，此時神色一派悠然，隨手端起一個小紫砂壺，抿口熱茶，呵呵笑道：「你已經想了一分鐘了。」

聞言，中年人長嘆一聲，手裡棋子往桌上一放，拿出五塊錢：「輸了，這是五塊。」

老頭接過錢，呵呵一笑：「多謝惠顧。」扭頭看著圍了旁邊的人：「還有人嗎？」

周圍的人紛紛搖頭，通過剛才的觀察，他們發現自己的棋藝絕對不是老頭的對手，雖然五塊錢算不了什麼，卻也不會明知必輸還白白送錢。

上官能人這才明白，感情一盤棋有五塊錢輸贏，誰輸了誰掏五塊錢，這倒是有點意思。

上官能人把趙一萌放下來，道：「老爺子，我來一盤！」

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個樂趣。

現如今上官能人有D級棋藝，雖然談不上非常厲害，卻也是個小高手了，走一步能看三步，在小區里，能贏他的就剩下幾個C級的老頭了，那些老頭年紀和對面這位差不多，想必這老頭敢擺攤賭錢，棋藝定然不凡。

上官能人跟老頭對面坐下，伸出手：「老爺子，小子初來乍到，多關照啊！」

見上官能人客氣，老頭呵呵一笑，跟上官能人握握手：「相互切磋。」

「發現B級棋藝，宿主能力不足，無法吸收。」

我靠！居然是B級！？

上官能人鴨梨山大，如果是C級的話，他還有信心對抗一二，畢竟他就算是D級，也是D級頂級，而普通人就算有C級能力，狀態也會有起有伏，趕上對方狀態不好，上官能人也能戰而勝之，但面對高出自己兩個檔次的B級棋藝，就算出現起伏，也不大可能跌出C級棋力，有絕對實力，就算狀態不好，也不會輸給比自己弱好幾個等級的棋手。

但五塊錢而已，上官能人就當交學費了，試試B級棋手到底有多厲害？

「老爺子，誰先來？」擺好棋子，上官能人問道。

老頭呵呵一笑：「挑戰者先。」

「那我不客氣了。」上官能人把趙一萌抱到身前，道：「一萌，看能人叔叔怎麼輸棋！」

眾人撲街——老頭笑的差點把茶水咳出來：「呵呵……咳咳，小夥子倒是挺幽默。」

「沒辦法，您那麼大歲數了，棋藝肯定高，我跟您就當學習了。」上官能人掏出十塊錢：「先來兩盤的，您收好了。」

老頭呵呵一笑，也沒客氣，把錢接過來：「那老漢就指點指點你。」

B級棋藝，至少也是省級象棋隊的高手，上官能人今天就要挑戰一下。

「當頭炮！」

「把馬跳。」

「把馬跳！」

「飛象。」

來來往往，很快就走了十幾步，此時上官能人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老頭也有些驚訝的看著上官能人，對上官能人展現出來的實力感到驚嘆。

辛雨緣雖然對象棋沒什麼興趣，但國內到處都是下象棋的人，耳濡目染，辛雨緣也看的懂規則，站在上官能人身後，望著棋盤上的局勢，發現上官能人的局勢稍稍處於下風。

象棋和圍棋有共通之處，最大的一點就是寧失一子，不失一先，只要佔據先手，就能壓制住對手，局勢到了，過河小卒也能發揮出車的作用。

上官能人執子先行，現在卻被老頭在形勢上壓制住了，這時候上官能人才見識到B級棋藝到底是什麼程度？至少不是他這個D級頂峰能抗衡的。

大概走了五十多步，上官能人一個車被對方用小炮換掉，頓時陷入完全被動，又堅持了二十幾步，看到對方卧槽馬其勢已成，不得不投子認負：「還是老爺子厲害，我輸了。」

老頭喝口茶，呵呵一笑：「以你的年紀，棋藝已經非常不錯了，跟市象棋隊學過？」

「不是。」上官能人搖搖頭：「我是野路子，跟象棋隊沒關係。」

「哦？沒學過棋譜？」老頭問道。

「呵呵，看過，沒學過，我這棋都是跟樓下大爺下棋學的。」上官能人笑道。

「那就更不得了了。」老頭讚歎道：「小夥子天賦很不錯，我看你現在就有市級棋力，要是接受幾年正規訓練，進省象棋隊也不是問題。」

聽到這些話，上官能人猜測，眼前這老頭以前應該在省象棋隊混過，不然不可能知道市級和省級是什麼能力。

「嘿嘿，我下棋就是為了消遣，沒興趣進什麼省象棋隊，老爺子，咱們繼續。」一聽自己的D級棋藝只有市級棋力，上官能人心中感嘆：任重而道遠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