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4.無辜，更無助的程桃花

程家家主夫妻乘車回到程家，眾多族人都是眼見到家衛僕人從她們所乘坐的車上搬下眾多的精美禮物，那麼明眼人就都是看得出來了，之前的傳言，程家最有天賦也最絕世的小姐，應該不會如慕容彩所願的那樣，與慕容家結親，一下就成了現實。現在，這位最天賦也最絕世的小姐，已然花落華海葉若之家。

程家上上下下都是知道慕容彩的私心，想把程家最優秀的女孩子，都塞給她的娘家，所以，想要做到這樣，在程家最優秀也最絕世的籌碼，程芷若的婚配問題上，讓慕容彩的娘家慕容家出局，有多困難，這是不用想都是知道的。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就是這樣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卻是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是被那位華海葉若給完成了。

程家族人上上下下都說，這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不是嗎？

關鍵還有，據那些夫人身邊的下人說，對於娘家人在小姐程芷若的婚配問題上出局，夫人慕容彩竟然沒有任何的不悅之色，反倒，彷彿最開心的人，就是她了。開始時，有人還覺得這傳言，不過是慕容彩一下在外人面前拉不下這個娘家人被出局的面子，所以強裝的。但是，後來，更多傳言傳出來，他們才是知道了，原本，夫人慕容彩可能真的是發自內心的開心了。因為，聽說，她那娘家侄兒，一直死皮賴臉賴在程家小住不走的娘家侄兒慕容禹，都是她這個姑姑親自攆走的。那，這就沒有理由不讓人相信，這位一向給人感覺偏心娘家的夫人慕容彩，比起那些娘家人，彷彿更加心儀這位彷彿橫空出世，一匹黑馬般乍然出現的華海葉若了。

程家族人不知道，今天這一個短短的中午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葉若是怎麼神通廣大的做到，能夠讓那麼私心重的夫人做到放棄了肯定親近的娘家人的，他們只知道了，這位華海葉若，真的神通廣大，不然，他怎麼可能做到能夠讓那麼擰的夫人慕容彩都改變了主意。

這可真的讓人好奇，這位華海葉若到底有什麼神通啊，會能夠做到這樣地步的。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程家傳開了。

在程家一處不大的閣樓小院里。一個侍女剛剛進門。

「小姐，最新消息，大夫人家裡的小姐，芷若小姐的婚事定了。不是跟她大夫人家的娘家慕容家，而是跟華海葉家。就是今天那位上門的華海葉若公子。一頓午飯的功夫，不知道怎麼的，他就讓那麼司馬昭之心，人人都是知道的夫人都改變了照顧娘家人的偏心，改為心儀他了。」

「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是人人都是知道。而且，也不許用這樣有些不妥當的詞語說大夫人。被她知道了，小心她罰你，到時候，我幫你求情說話，她肯定也都不會理的。」那位小姐聽了，認真的教侍女怎麼說話做事地道。

「小姐，我突然有些擔心咱們的處境了。」那侍女聽了小姐的話，突然小手兒有些在**邊糾結，口氣都是有些忐忑和擔憂的了。

「怎麼了。」小姐立即好奇的問道這侍女，別人的事情，怎麼就牽扯到她們的身上了。

小姐問起，侍女立即嘩啦啦的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心裡在回來告訴小姐這個消息的路上，就已經想的清楚的話都告訴小姐的道：「小姐，你想啊。雖然咱們不知道，那位葉公子是怎麼讓大夫人回心轉意的。但是，大夫人家的千金小姐已經是許給這位葉公子了。她的娘家人慕容家，得不了這位最好的小姐了，當然得退而求其次了。那在芷若小姐之後，咱們程家不就排到了您這位小姐了。依著那大夫人的偏心勁兒，她對自己的女兒都是不心疼的，只想往慕容家推。小姐又不是她的女兒，她就更加不心疼了。到時……這是肯定的了。」

聽了侍女的話，小姐原本笑吟吟的神情，也是一下變得憂愁起來。

但是，她卻還是只能讓她自己堅強的，有點希望她自己是杞人憂天的對這侍女道了：「夭夭，我只是個庶出的小姐，模樣兒也不是多出眾，慕容家應該瞧不上我吧。」

「小姐，話是這樣說，就怕，那夫人心裡根本不拿別人的女兒當回事。她要是覺得您是庶出的小姐，不能做個正室，讓您去慕容家給誰誰做個側室，也是好的，就慘了。在咱們程家小住過的那幾個慕容家的公子，人品都不怎麼樣，咱們全家上下都不喜歡，肯定不是婚配的好對象。咱們要是攤上這樁子事情，肯定倒霉透了。」侍女心裡有些憤憤不平地道。

小姐聽了，臉色也立即變得更加憂愁起來。

因為侍女的話，說的處處在理啊。

她給不了慕容家的公子少爺做個正室，難道她一個花樣年華的姑娘去給人家做個妾室，別人還會嫌多不要嗎？雖然，她比不了程芷若那樣的絕世容顏，但是她還是有著每個年輕好姑娘都應該有的柔美和水靈的。

傻瓜才是會嫌棄呢。

所以，心裡真的原本不擔心的，現在都是突然擔心起來。

「那可怎麼辦啊。」小姐真的是發愁了，有些無助的抓了抓腦袋，一頭的青絲如瀑。不是真的發愁了，她是不會做出這種有些傷她小姐尊貴身份，有些有傷優雅的動作的。

見小姐發愁了，那侍女夭夭一下知道心疼的了，立即反倒過來勸慰小姐道了：「小姐，夭夭只是亂說的。事情現在還是八字沒有一撇呢，也許，都是咱們想多了，也說不定。真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情輪到咱們頭上，小姐就去求老爺。雖然小姐是庶出的小姐，可是，總歸小姐跟那位芷若小姐一樣，都是老爺的骨肉。老爺即使沒有疼她那麼多的疼小姐，可是，也肯定會疼的。到時，小姐去求老爺，一定會有用的。」

「父親，有些怕大夫人的。」小姐聽了，道出了其中一點兒也不會讓她覺得輕鬆的關鍵。

「小事上怕，大事上，許就不怕了。今天，不就聽說，為了芷若小姐的事情，其實老爺都在背後照拂著芷若小姐那一邊，做事挺硬朗的，想必老爺也會為小姐這樣做的。」侍女夭夭繼續說著，她自己也都並不會全信的好聽的話，來安慰小姐。她甚至後悔，不該在這個時候，把這種擔心說給小姐聽了。因為你看，現在弄得小姐心裡不安心了吧。可是，她若是不說吧，小姐若是這樣稀里煳塗的一天，突然就被叫去，就被打發給慕容家聯姻，那她不就害了小姐，所以，為了避免這種可能，她也必須得早早讓小姐知道，好能夠讓小姐早早做一些應對的工作。也許最終還是反抗不了，但是，能夠有反抗一次的機會，不論成敗，都總比直接束手就擒的好。

「爸爸，今天做的事情，聽你說來的，的確是讓我這個做女兒的，覺得刮目相看。覺得心裡很感動。爸爸總歸是爸爸。雖然來我這裡少了些，可是，我能夠知道，爸爸對我是關心的，暗中讓人照拂我的。」這時說起程冠德，這位庶出的小姐對他的稱唿，都已經從之前的父親，變成現在的爸爸了。這其中，自然有一些意味的變化，值得人尋味。

「還有姐姐也是。雖然她是嫡出的，我是庶出的，她又常年在外山門學藝，不在家，我們不能夠常見面，所以感情不深。可是，我們難得的一次兩次碰面里，她知道我是她庶出的妹妹，對我還是沒有任何惡意的。她性子清冷，能夠待我這樣，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所以，我心裡敬她，也真的把她當做姐姐。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一樣也跟我這樣想。如今，我遇到了難事，夭夭，你說，我若求她，她會幫我說話嗎？有她在程家說話，就好用多了。」小姐突然慢慢的自己琢磨出了一條路子來。

「對。小姐，咱們找她。」夭夭對小姐的主意，一萬個激動。

「姐姐還在家嗎？咱們過去走動一下吧。難得她回家一回呢。」想到了程芷若，這個小姐，立即心情不錯起來的站了起來，彷彿想要立即就去程芷若那裡姐妹相見一下一樣。即使不為求她辦事，這個時候，她也真的想她了。

「小姐，芷若小姐，好像沒回來。就老爺跟夫人回來了。聽說是跟那位葉若公子，又直接回華海了。」侍女夭夭，突然很不願意把這個實情告訴小姐的道。

小姐聽了，不由的再次獃獃起來，不自覺的失落的坐了下來，也不自知。

「姐姐不在啊。」小姐失落的呢喃著這句話，然後又是帶著一抹最後希望的抬頭問向自己的侍女道：「給姐姐寫信呢？雖然不知道姐姐在的那位葉公子家的詳細地址。可是，據你聽說的，那位葉公子這麼有名，應該在本地很好打聽吧。在傭兵市場，委託個送信的任務，應該很容易就是把信給送到姐姐手裡吧。」

「肯定的。一定的。小姐，咱們寫吧。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說著，那侍女夭夭就已經是激動的跑去旁邊的書案上去給小姐取來筆墨紙硯了，然後心急著拿來給小姐，好能讓小姐立即寫。

「怎麼寫啊。真的跟姐姐有些不熟。」真到該寫的時候，小姐就又犯了愁，不知道該如何落筆了。

「實事求是的寫唄。她管就管，不管就不管。她管了，以後小姐就跟她親，拿她當姐姐呢。不管的話，那就是普通關係了，以後大家就都心裡有數了。」侍女夭夭倒是這麼痛快的說。

小姐聽了，覺得很有道理，便是馬上點頭稱是，然後立即落筆了，「就是跟姐姐說些心裡話吧。其實，我即使不遇到這樣可能會發生的難事，我也該去信去祝賀姐姐有了合適的對象的。怎麼說也是我的姐姐，現在她有了好的歸宿了，我替她高興，真的替她高興。」

說到這裡，小姐的眼睛里，不由有些紅了。顯然是她看到她那嫡出的姐姐，一直過得比她幸福，她有些感憐身世。但是，仔細想來，那嫡出的姐姐，因為天賦實在過人的關係，很小的時候就拜入山門學藝，似乎，她即使天賦很高，也很受程家重視，但是，她的人生，也並不是像人想象的那樣容易。那麼小就拜入山門學藝，沒有家人可以依靠，這種日子，她只是想想，就知道這位姐姐過的也並不是容易，並不只是別人眼裡的那些光鮮和耀眼。

想到這裡，這位跟程芷若是庶出的妹妹程桃花，就有了許多話，突然說家常一般的想說給姐姐聽，這些想說的話語，便是變成了字真情切的文字，落在了紙上。

足足寫了三張信箋，疊起來，也有些厚了，程桃花才是把信寫完。然後又是拿出信封，在信封上落筆寫到：華海葉若公子收。

「不知道具體的地址，只能這樣寫了。相信這位葉公子接到了咱們的信，會替咱們轉交給咱們的芷若姐姐的。」寫好了信，又把信箋裝入了信封里，摸著這厚厚一疊的信，程桃花小姐心裡彷彿就是有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小姐，那咱們現在就出門，到街上，找人把信給發了吧。應該三兩天信就能夠送到了。一個星期，許是芷若小姐給小姐的回信就到了。咱們早發，回信也能夠早些回來，小姐也就能夠早些安心。」侍女夭夭立即這樣想要拉著小姐馬上出門了。

小姐雖然向來行事穩重，這回都是跟著忍不住心急的點頭道：「嗯。咱們這就出門找人送信。還好，咱們還有些積蓄，發個信，應該不是多困難的事情。好，夭夭多帶點錢，咱們就出門。」

「是，小姐。多帶錢。」侍女夭夭樂了，趕忙進屋去再拿上一個裝了錢的荷包，然後跟上小姐出門了。

在這對小姐主僕的心裡，她們的前途命運，很大程度，都系在這封信上了，所以心裡真的有些複雜，有緊張，擔心和害怕，卻也有一些希望能夠得到程芷若好的回應的期待。

而這個時候，並不知道，她家裡一個妹妹正眼巴巴的渴望得到她的幫助，已經給她發信向她求助的程芷若，也已經跟著葉若回到了華海小葉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