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天下棋局

第八百三十七章 天下棋局

嶺南,宋家,磨刀堂。

天刀宋缺佇立於堂內背手面對著牆壁之上的九把刀久久不動。

「時候到了???????」宋缺淡淡地嘆息道:「天刀總有一天到了出鞘之時雖然日久等持但是這一天還是來了。」

於洛陽城外一處小丘有位白衣文士負手凝望天際。

在天際有一隻巨大的戰神之鷹正展翅向東北方向翱翔扶搖直上九天快消逝於無盡的碧空。

「秀心你的女兒長大了??????」白衣邪王嘴角帶有一種溫柔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慈愛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來凝望著天際消逝的戰神之鷹他微微一笑道:「你看你的寶貝小青璇都會勇敢地去追求她的真愛再也不受我們之間的陰影而鬱鬱寡歡了。」

有風輕輕吹拂過白衣邪王的絲臉龐溫柔得像小手在輕輕撫摸。

白衣邪王緩緩地閉上眼睛道:「秀心當年之仇我終於有機會一償心頭大恨了。我這麼做你也一定會歡喜的對不對~~~~~」

深山無名寺院。

殿中盤坐一人。

他背著殿門靜靜而坐。有如面前的佛像他清靜得有如一潭止水或者一口古井絲毫不波。他就一直那樣靜靜而坐不理人間日月輪轉不理此時何世何年。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柔聲緩緩而道:「既然梵齋主親自來請。那麼老和尚便下山去!」

他的聲音如空山之雨又如靈溪過石靜柔無痕。

聽者無不心神俱暢如心靈與身體一同受到某種清凈的洗滌一般內外通暢。

那語音間有一種無法猜估的從容和莊嚴彷彿他一說出來便會是世間註定的真理或者他任何說話與理念都會化成世間不滅的真理那般的存在。

「天聖僧顧念蒼生舍己功德修為換取世間太平乃佛入地獄之大慈悲清惠拜服。」寺外有一把清淡如江水東流地聲音響起又宣一聲佛號。道:「華夏軍之主徐子陵已經借得魔皇威能。成長為大獠若然現在不作金剛降服恐怕日後將成混世魔王。」

「了空大師願意以靜念禪院的銅寺鎮他百年讓他不再傷害蒼生又能參悟佛道。此子聰慧乃是大根器之人只是迷途不知返。」常善師太的聲音也響起只是代為求情道:「常善曾面緣此子生相不噁心性也有大善。天聖僧。請顧念洛陽及其境內佛學昌盛不敗百姓也安居樂業稍稍點化相信此子便能迷途知返回頭是岸~~~~」

「常善師妹。如果你擔心此事何不一併隨天聖僧前去。」那把清淡自如的聲音輕柔地道:「若你能說服已入魔障的他回頭是岸清惠真是為你的功德無量而喜。」

「如果天聖僧恩准常善的確願意先向徐公子嘗試說服。但無論如何常善只是修佛之人本來動起凡塵之心就是不該但是也許此事常善只是善念推動所以願意一試。此事成與不成。盡再佛家因果輪迴。」常善師太的聲音淡淡回應。

帝踏峰青松之下。有石為幾。

幾有縱橫十數點上斑斑星點。

兩人分坐對弈期盼之中落子廖若晨星但兩人不在此卻在看著一個掉落地松果之上。

松果於樹上掉落跌於兩人的棋盤中間它無思無想躺在棋盤對弈的戰場之上心安理得完全不知自己的到來破壞了一場兩軍對陣。

左邊那人是一個峨冠博帶的老人。留著五縷長須面容古雅樸實身穿寬厚道袍。端坐如松顯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軀更是偉岸如山。他地身上散出淡淡道氣出塵飄逸又像世間的隱士與山為伴以松為鄰自得其樂。

他正凝神拈子待下不凝望著棋盤之中那個小小地松果似有所悟。

那一對與世無爭的眼睛瞧著那顆靜靜躺在棋盤上的松果就像看時與這個凡塵俗世全沒關係的另以天地去。彷彿能永恆地保持在某以神秘莫測的層次里當中又蘊含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從容飄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誠至乎帶點童真的味道。

他古雅修長的面容有某種乎凡世的風度和魅力就連最具優雅最深智慧地魯妙子也難以一併而論。

「向前輩這一局是你輸了還是我輸了?」峨冠老人忽然微微一笑擲子地棋幾之上大笑而問。

「也許是我們輸了????」坐在松蔭下那個人聲音帶一點悲愴之意輕輕嘆息道:「當我們以為自己能夠安安靜靜地下一局棋為自己的勝負爭鬥時誰不知卻讓外力所破壞真正的贏家只是這顆破壞我們對奕的小松果。」

「我們可以自己下棋可以為自己對戰。」峨冠老人大笑道。

「你可以嗎?」松蔭之下那個人搖頭道:「除非棄子不下否則這一盤棋非輸不可。」

「說起來向前輩這麼看好那個徐公子?」峨老人淡淡而問道:「徐公子雖然大才又是《長生訣》地真正傳人甚至還得了兩位魔皇之力。但是他不會是天僧的對手。最後的頑抗想必多半會是慧星隕落困禁銅寺不見天日。」

「我卻不這麼認為。」松蔭下那個人擺手緩緩道:「背後支撐他的非但有陰癸派的陰后還有宋家的天刀加上大雷神前輩他足夠有力量對抗天僧而不敗。」

「可惜我們卻要硬生生地插入一足。」峨冠老人輕輕拈起一枚棋子道:「這是我們的命運。」

「難道你沒有信心對付天刀嗎?」松蔭中的那人問道:「你地散手八撲相比他的天刀九式又如何會弱一分半毫?」

「那麼你對上大雷神前輩又有沒有信心?」峨冠老人笑而反問道:「以你地道心種魔大法想必也畏無懼他的戰神圖錄殘式才對。我們想身在局外卻在局中想執棋對奕卻化棋子。有時想想倒不如這一顆松果更加逍遙自在。」

「我們的命運已走上不歸之途?????」松蔭下那人沉聲道:「大雷神前輩無殺意並非是我此行之敵。」

「那麼向前輩你是指??????邪王?」峨冠老人點點頭又頓一頓道:「邪王不死印法又有突破加上有心擾亂戰局。他與天刀殺機無限。看來你我皆在劫難逃。」

「你寧願讓天刀殺死也不傾力一戰?」松蔭那人大笑道:「他絕對不會因此留手你是知道的。」

「縱然與天刀同赴黃泉又能改變棋子之命?」峨冠老人微微搖頭智慧雙眸仰天而凝道:「若說到戰死我其實最想死在徐公子的手裡將我這個中原第一高手的名號傳給他我是個修道之人頂著這個名號實在有損道心。」

「戰局之中。豈是你我一枚小小的棋子所思所想?」松蔭下那人淡淡然道:「生死無常我雖然非修佛修道之人也早看破。」

「死是另一種開始?????」峨冠老人微微笑著。輕輕拾起一枚棋子以真氣將它震得粉末讓它絲掉而下散落於棋盤之上一邊道:「棋子原是石子採石制棋始有棋子()然而現在毀棋成石。只不過是棋子的結束或者說。另一種地開始。」

「有道理但是最好在前面加上也許二字。」松蔭里那人聽罷大笑道:「你只是老道貌岸然士不是老神仙!」

「殺??????」華夏軍又一次衝鋒而來他們頂著狂風暴雨在閃電霹靂之中前進。

與娘子關的守城不同這完全是一種絕地衝鋒。

在平地之上華夏軍的士兵非常沒有後退反而向騎著馬匹東突厥金狼軍和游牧部落組成的聯軍動一次又一次的衝鋒。先鋒將白文原一身是血雨洗不凈。他騎著地戰馬也傷痕纍纍但若與他身上的傷口相比較卻遠遠不及。

除卻一張臉還稍稍有些完好地地方,白文原一身都讓鮮血染透。

「誰隨我一起衝鋒?華夏軍的男兒你們誰還有氣力?跟我沖!沖?????」白文原舉起劍在霹靂之中大聲疾呼。

「殺啊!」華夏軍的士兵緊緊跟在他的馬後吶喊著又一次向敵陣反衝鋒而去。

「大夏軍的士兵們,誰敢留大後面就是***孬種,華夏軍的士兵是英雄,難道大夏軍的士兵就是狗熊嗎?跟老子沖!」大夏軍的門神崔冬手持兩把斬鐵刀,也在大吼聲中帶著大夏軍的士兵衝鋒。

「裴帥我們再拼就全都拼盡了?????」劉黑闥看著雨中挺立老帥裴仁基喘著大氣道。

「拼盡了!」裴仁基點頭道:「士兵死光了工兵和親兵上親兵死光了大將上大將死光了你我兩個一起上反正我們絕對不能讓畢玄帶一個士兵去支援頡利。黑闥這一場戰鬥對於我們來說也許是拼光拼盡不留元氣的一仗可是對於天下棋局之中我們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我知道但是看著這些如此優秀的士兵就要統統倒在這裡……」劉黑闥微微嘆息道:「這次拼得太盡了。」

「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敵人也沒有了。」裴仁基拍拍劉黑闥的肩膀道:「這場天下棋局裡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勝利。如果不是敵人大勝就是我們大勝。」

「公子會帶著我們走向勝利地我相信他。」副帥張鎮周抹了一把雨水道:「我們會勝利的~~~~老天已經站在我們這一邊!」

「這場大風暴對於我們是助佑。」裴仁基卻搖搖頭道:「但對於公子的水軍卻是一次最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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